從林奕含到北大高岩:爲什麼父母不告訴孩子這個世界的真相?

昨天爆出了原北大教授性侵女大學生案件。

由現居加拿大的女生李悠悠實名舉辦,直接聲討原北大語言學教授,現任南京大學文學院語言學系主任、長江學者的瀋陽教授,在1998年曾藉著單獨約女學生送論文、請教題目、指導功課等機會,長期對北大女生高巖進行性侵。

該教授隨後宣傳高巖是神經病,導致高巖精神壓力過大,選擇了自殺。

期間,高巖父母見過瀋陽教授和自己女兒單獨在一起,父母單純地覺得這位老師有家庭有孩子,並未有戒心。直到本次爆出自殺真相,受害者父母沒有感到任何異常。

高巖父母說,女兒是很內向,很乖的孩子。

從林奕含到北大高巖:為什麼父母不告訴孩子這個世界的真相?

高巖生活照


無獨有偶。

臺北女孩林奕含,在臥室自殺,結束了自己僅26歲的生命。

在她的自傳性質的作品《房思琪的初戀樂園》裡面,她寫了中學補習老師對自己的性侵行為。寫了自己在被侵犯後的屈辱和精神痛苦。作品中的少女一方面以愛情來麻木自己的精神,另一方面又清楚地知道這種畸形戀愛形式帶來的精神壓迫。這種分裂的痛苦下,她選擇了自殺。

房思琪也曾經假裝問自己的父母:“我們有的同學和老師在一起了”。她的母親說:“這女孩真騷”。聽到這些,房思琪關閉了最後向父母傾訴的機會。

從林奕含到北大高巖:為什麼父母不告訴孩子這個世界的真相?

林奕含生活照


兩位女孩在面對性侵時,都選擇了自殺。

可錯並不在她們。

這兩位女孩都曾經向父母求救無果。

這兩個孩子和父母交流的渠道都被封死了。高巖父母無條件相信老師,林奕含父母則從未觀察到女兒的變化。這種父母與孩子之間的疏離,不是距離上的,而是心靈的疏離。

父母以固有的價值觀來衡量孩子所處的世界。在他們的眼裡,自己的女兒還小,還是乖乖女,這沒錯。可是性侵者並不會覺得他們的女兒太小。

性侵者秉承的世界觀與受害者父母完全不一致。受害者父母僅僅以“教師”這個身份作為判斷,或者像高巖父母,僅僅以老師有家有孩子作為判斷,就是在以自己的價值觀衡量犯罪者的價值觀。在犯罪者眼裡,這些善良的孩子和這些無知的父母一樣可笑。

如果父母不那麼“單純”,教會孩子最基本的性知識,教給女孩最基本的防性侵方法。甚至簡單地告訴孩子,不要單獨和男性處於一個密閉空間中。可能這兩位少女,都會多一點點戒備。

我們的女孩不應該是柔弱的小花,應該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她們不用單純可憐,應該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

而作為父母,怎麼不以自己的世界觀來看世界,怎麼教自己的女兒認清:這個世界有很多骯髒邪惡的人,而這些人往往披著高尚的外衣。


父母和孩子之間橫著一條交流的鴻溝。

這兩位孩子在承擔了巨大痛苦後,都沒有從父母那裡獲得一絲幫助。很多父母單純地想要一個“乖孩子”,一切不順利的問題,都被歸結為“不乖”。

像高巖父母抱怨,女兒考上了自己喜歡的專業,有什麼不開心的?林奕含父母從未感覺到女兒的異常。

這樣的父母關注孩子的外部,並未深入孩子的內心進行交流。

如果父母能告訴孩子,不論你是什麼樣,我們都愛你,願意接受你。僅僅因為我們是你的父母,而不是因為你很乖,你很優秀。

父母這種無私的愛,能讓孩子在受傷後,願意回到父母的懷抱療傷。什麼樣的經歷也不應該摧殘寶貴的生命。如果這兩位女孩能認識到這一點,或許我們看到的是性侵者受到應有的處罰,而被害者從傷痛中康復出來,開始新的生活。

畢竟,性侵中錯的不是她們。

所以,請父母告訴孩子這個世界的真相,請父母平等地與孩子溝通,請父母無條件地愛自己的孩子。

只有這樣,這悲劇才會徹底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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