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千百萬年都難遇,他不能錯過

李天王逢迎著天帝的話道:“你不過一介僕奴,怎可令子隱神為了你,置萬物蒼生於不顧?你擔不擔得起這份信任,你自己不清楚嗎?”

不論他們在說什麼,林蘇青一概聽不進,那些話早在丹穴山時,被長老們說盡了。只是,那時的二太子都沒有去在意過那些言論,為何如今變了,為何如今卻不信他了?

所以林蘇青要一個回覆,他等著二太子回答他。或許這很魯莽失禮,或許他身為奴僕沒有資格,但他是想要二太子親口回答。

二太子深深地看了林蘇青一眼,他明知林蘇青目光灼灼為的什麼,卻仿似毫無察覺,他並不作回答,只是隨手捏訣再次召出了蜉蝣歸息令,符令懸浮於他的掌心之,令牌周身縈繞著螢火似的赤炎色輝光。

二太子神色不動,語氣平淡如水,道:“此乃蜉蝣歸息令,當它深入你的骨髓,便再沒有誰會為難於你。你受,還是不受?”

林蘇青緊抿著嘴唇,心底寒得生疼,他什麼也聽不進心去,他瞪大著雙眼注視著二太子,像是在質問——為何連你也要懷疑我,為何你不再信任我。

這一問,沒有出口,然而這一雙溼潤髮紅的眼睛……卻是含著多少委屈,含著多少不甘,含著多少失望……心酸又心寒,難過又憤怒……

試問,他活了二十餘載後突然發現如今的自己不是曾經所認知的自己,如今的自己擁有著無法控制的力量,如今的自己極有可能傷害別人,他自己都不認識現在的自己了……他有多慌張?他有多慌亂?

唯一能讓他能定下心來繼續往前走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還有二太子在信任著他啊!

算全天下都不相信他,算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他自己,但還有二太子在信任著他啊!

然而,當他趟過心的艱難,終於想明白所有,終於堅持住本心仍然要用作為去證明自己……可是到頭來,卻是唯一信任他的二太子也懷疑他了……

“受!”他發狠喊出來,回答得毅然決然,卻是紅透了眼眶。

既然決心已定,命是要繼續活下去的,證明也是要繼續去實行的。可是,這一份心情,或許回不到從前了。

難受,難過,難捱。

彷彿孤身一人赤腳行走在漫天雪地裡,寒風如刀,刺骨剮肉,腳下的路突然地斷裂,孤立無援之下,自己拼盡全力抓住了懸崖的邊緣懸住,心渴盼著有誰能來拉一把,然而當心一直期盼的那個人出現時,你以為他是來拯救你的,可是他卻一把將你推入了萬丈深淵。

心痛,心寒,心累。不想再前行了,卻又不得不爬起來繼續。

林蘇青這樣雙眼通紅的瞪著二太子,無論如何也想要個解釋,無論如何也想要二太子親口告訴他為什麼。

可二太子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掌心浮著的那道符令,似乎毫不在意林蘇青的情緒,萬丈積雪大抵不二太子神情的冷。

這令林蘇青的心更冷了下去。

這時,二太子忽然側過眸子瞧了林蘇青一眼,隨即他的手指輕輕地向拋了拋,手勢輕輕緩緩地,然那道蜉蝣歸息令卻是猛地一震,旋即開始震顫。

隨著那道符令的震顫,連帶著凌霄寶殿也跟著震盪不息,連天帝桌前的金樽玉器也悉數震碎。

嚇得仙女天妃們怛然失色,慌忙撲進天帝懷躲避。天帝手忙腳亂的護著他的天妃們,李天王與天篷真君當即登到大殿之前護著天帝,並觀望著顫動不止的凌霄寶殿,謹防著突然發生倒塌。

千里眼與順風耳二位小仙相互扶著,往後退了又退,直到退到盤著金龍的柱子前,抱著柱子靠著。

二郎真君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道神令,畢竟這是極難見到的神令,畢竟能親眼見到神令的啟陣式,更是千百萬年都難遇,他不能錯過。

蜉蝣歸息令的震盪將所有人的腳力都震散,誰也站不穩當。唯有二太子巋然不動,不,還有林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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