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一)

《白鹿原》讀後感:

  黑娃的人生可謂十轉九回,可這一切都不是他自己主動選擇的,他只是像一個被推動著不停向前的車軲轆,所以甚至都沒有把他放在“人的一生要怎樣活”的篇幅裡來寫,因為他根本沒得選。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一)

  黑娃的祖上幾代都是做長工的,而且都是替白家做長工。他們兩家的關係經過長久的考驗,已不再像長工與僱主那麼簡單了,尤其是到了白嘉軒和鹿三這一代的時候,幾乎已到了親兄弟般的境地。所以若按著這樣的狀況發展下去,黑娃繼續受到白家的照顧是毫無懸念的事情。但黑娃卻非但不像他父親鹿三那般對白家感恩戴德,反而將這視為莫大壓力,以致從小的時候,就與白家兄弟也親近不起來,反而覺鹿家兩兄弟更可愛。這也奠定了他後來的人生走向。

  當黑娃年長,鹿三讓他像自己一樣去為白家做長工的時候,黑娃堅決拒絕了。他揚言要自己出去闖片天地,鹿三拗不過兒子,讓他去了。然鹿三若早知後來的結局,他當初怎麼也不會有這一放手的。黑娃出去了,又回來了,而且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帶回了一個看起來就不像窮苦人家的如花似玉的姑娘,還宣稱是他的媳婦。鹿三雖心裡有疑惑,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可在他要讓黑娃和他的媳婦進祠堂拜祭先祖的時候,卻受到了白嘉軒的勸阻,嘉軒要他先去打探下黑娃媳婦的底細再做決定。鹿三一向對白嘉軒是言聽計從的,他立即就去進行了探訪。這一去回來卻仿若天蹋了,他也在心理上從此失了這個兒子。結果果然如白嘉軒所料,這女人不是正經人家的女子,她原本是黑娃做工時的東家的小妾。東家原本待黑娃是極好的,可黑娃受不了女人的誘惑,最後兩人勾搭成奸。結局就是女人被休回了家,黑娃被趕走了,甚至差點被打死拋屍河中,幸好他命大逃脫了。逃命後的黑娃還是忘不了那女人,最後尋去她的孃家把她娶了回來,這個女人就是田小娥。於是黑娃再不準進祠堂拜祭,也被趕出了家門。但他並沒有因此氣餒妥協,而是和田小娥在一片荒郊野地買了個破窯開始精心過他們倆的小日子。這算是他人生的第一個轉折。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一)

  黑娃和田小娥在破土窯裡踏實的過著日子,他每天起早貪黑地努力幹著活,除了供田小娥的吃住日用花銷外,他還能夠存下來一些錢。正在他想著要多存些錢可以做些他計劃中的事情的時候,鹿兆鵬回來白鹿原了。但這好像和黑娃也沒什麼關係,他現在是被人嫌棄和嘲笑的對像,而鹿兆鵬卻是這白鹿原上的風雲人物。因此他早已認定他們不再可能會像小時候那般親密無間了,即便偶爾在路上遇見了,也不過互相點頭致意一下,表示看見對方了。讓黑娃沒想到的是,鹿兆鵬卻特意囑人來告訴他說有事想和他談談。黑娃心裡帶著長串的疑問去了,這一去倒把黑娃心裡的那種隔閡消除了,又找回了小時親密的那種感覺。鹿兆鵬找他是想要他幫忙去把那過路軍閥強徵來的糧草燒掉,黑娃心裡正憋著氣,兩人自然一拍即合。事情很順利地做成了,他們心裡倒是出了一口氣了,但後果卻是由白鹿原上的老百姓們來承擔的,他們需要再交一次糧,而且交得比上次還要多,但這些他們已經不能再顧及了。

  鹿兆鵬沒有讓黑娃有喘息的機會,而是一鼓作氣地勸他和自己一起鬧革命。雖然對於燒糧草的事情黑娃答應得挺爽快的,但對於鬧革命的事情他還是猶豫的。他只想和媳婦小娥好好地過日子,哪怕被整個白鹿原上的人都瞧不起,他的日子也還過得下去,而且正籌劃著存夠錢後買塊自己的地,再把房子修好一點,然後就等著小娥生孩子,那時的負擔也許會更重,但他相信自己還是可以應付過來的,因此正憧憬著一家人其樂融融的過日子呢。但鹿兆鵬打破了他的這種幻想,說“你跟著我一起鬧革命以後就不會再有人瞧不起你了,而且你靠自己的努力也根本不會有自己的地,你看你爺爺做到了嗎?你父親鹿三做到了嗎?所以你也不可能會成功的。唯一的出路就是跟著我一起革命,你可以先嚐試一下,就算最後真的不願意也沒關係的。”黑娃被說服了,而且一嘗試之後還真的喜歡上了。從此就跟著鹿兆鵬死心踩地的革命了,還把自己的媳婦小娥也拉著一起幹。

  可惜好景不長,他們的革命風暴雖然劇烈兇猛,但也僅僅只是一場風暴。當一切平息之後,風暴的源頭也受到了更兇猛的報復打壓。鹿兆鵬倉惶逃命,他對黑娃還算顧及點戰友之情,臨走之前還先給黑娃安排了去處。黑娃連夜逃離白鹿原,開始了他真正的闖蕩。他與田小娥勉力經營的這個家也因他的離去而分裂,期間雖有再回來探視過幾回,但他們的夫妻緣份也就到此終了啦。這算是他人生的第二個轉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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