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鄉里坑村,正崛起在發展的春天裡

我的家鄉里坑村,正崛起在發展的春天裡

崛起的小山村

裡坑村,我的家鄉,福建省寧化縣安遠鎮的一個偏僻山村,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期間閩贛省蘇維埃政府所在地,距集市約3公里,依山傍水,風景秀麗。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裡坑村常住人口已達60多戶近300人,破破爛爛的泥坯矮屋,橫七豎八地臥在巍峨的大山腳下,蒼涼得很。沐浴著改革開放的浩蕩春風,人多地少的裡坑人紛紛外出淘金。不少人的腰包慢慢鼓了起來,於是拆了舊屋建新屋,見縫插針般地亂建亂搭。當時流行“上三間”,建屋講究對稱,中間正廳,兩側橫屋,廁所和豬圈也往往建在附近。由於缺少統一規劃,全村顯得擁擠和雜亂,居住環境日益惡化。

我家百年祖屋、二層高的泥牆矮屋就坐落在村後最高處,一間典型的大宅,被中間的小天井隔成上下廳,上廳隔成很多小間,下廳擺有石缽和石碾。松木樓板杉木門,常年吱吱嘎嘎地響,木格子小窗雕有栩栩如生的花鳥魚蟲。斑斑駁駁的石灰牆上密佈著泥窟窿,早成了鳥雀的天堂。屋前草坪邊上有一口臭水塘,池塘對岸密佈著豬寮和茅廁,臭氣熏天。

2001年,新世紀的鐘聲剛剛敲響,我家就在距老屋50多米的一塊空坪上建起四間磚瓦房,土磚牆,木樓板,二層半(閣樓算半層),傍著磚牆老祠堂。我想父親多半是為了節約成本,以致於如此用料。雪白的石灰牆,硃紅的門窗,灰色的水泥地板,我家房前屋後還栽了點花花草草。前後有寬闊的陽臺,樓梯建在屋外,靠著牆,青磚砌的。樓梯底下空間不大,呈三角形,牆頭一砌,便成了我們全家舒適的澡堂和衛生間,我們再也不用摸黑站在屋簷下羞羞答答地搓澡了,更不用捏著手電筒膽戰心驚地外出“方便”了。最讓人開心的是,我和弟弟都擁有單獨的小房間,冬暖夏涼,不再漏雨。只是多年以後,我們居然發現一處天花板上有白蟻出沒,這可是不好的兆頭,父親不僅更換了這幾塊松木樓板,還多次大張棋鼓地緊閉門窗噴農藥外加濃煙燻殺,弄得家裡家外滿是藥味和煙氣。

住宿條件好了,家家戶戶的電器也多了。電風扇、電視機、VCD、電飯煲……慢慢地進入了千家萬戶,裡坑人的生活越過越紅火。自從父親樂顛顛地抱回一臺長虹彩電後,每天傍晚我總搶著衝上樓去扭那根高聳入雲的天線。每當站在後龍山巔俯視著腳下林立的電視天線時,我總感到無比激動與自豪。

那時我家養豬開始改用飼料,不用煮,豬圈改作水泥地板,不用草皮墊。燒柴做飯用電用氣不用柴,土灶也常成了擺設。房前屋後堆積的柴草少了,廚房裡油煙少了,乾淨了。山上越長越綠,河水越變越清。只是為了建房修路,村民們在河裡大肆撈沙取石,導致河床下降厲害,村民們原先安裝的潛水泵也慢慢地提不出水了,大家只好往河裡挑水喝。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出山的黃泥小路越修越大,一條簡易的沙石公路隨後蜿蜒而出,極大地方便了村民的出行。路通了,村裡的摩托車、小轎車也慢慢多了起來,成了村民們出行的好幫手。

隨著國家惠民政策的不斷深入,農業稅免了,種地還能拿補貼,義務教育不用錢,住校有了營養餐,家電下鄉,農村醫保……哪一項不是農民得利?2008年,在縣鄉政府的統一規劃與幫助下,村裡的新農村建設進行得如火如荼。大家建房不再侷限於“住得下”,採光通風、內部設施、外部景觀、周邊環境等因素越來越納入他們考慮的範疇,並挑選節能環保的紅磚砌牆,力求住得舒適和開心。

新村的科學規劃、統一佈局,大大淡化了一些村民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鄰里關係也越來越好。大家忙於搞建設,創業賺錢,互相競爭,賭博現象蕩然無存,只有老人還聚在祠堂裡悠閒地打著橋牌唱著戲文。村裡早將閒置的祠堂變成新農村教育場所,成為提升農民文化水平的課堂。

我叔叔家的新房佔地120多平方米,三層,牆上地下全貼滿潔白的瓷磚,偌大的鐵門前面還有一個搭著葡萄架的庭院,別墅一般。只是我家沒能趁著這股東風拆了磚新房,那時父親南下廣州治病,根本無暇顧及。其實,建不建新房都一樣,我們兄弟長年工作在外,弟弟在廣東中山置了房紮了根,我也通過銀行按揭在城關買了商品房,除了看望年邁的母親,平時回老家也就做客一樣。

山上越來越綠,茂密的馬尾松漫山遍野,碗口般粗大,滴著噴香的松油。在裡坑人的共同努力下,河道內大肆採沙取石的現象得到根本遏止,在洪水年復一年的沖刷與沉澱下,河床慢慢抬升,房前屋後廢棄多年的潛水泵也噴出了清澈的水流,只可惜家鄉人早習慣了水龍頭一扭,自來水嘩嘩奏響的現代化生活。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裡坑村正以越來越美的居住環境笑迎四方來客,特別是來自大山深處的新移民。在黨“十九大”春風的吹拂下,崛起中的裡坑村,正迎來發展的新春天。

作者簡介:賴全平,福建三明市作協會員,三明市小小說學會會員,在《中國新聞出版報》《意林》《青年文摘》等報刊雜誌發表作品120多萬字,獲市級以上徵文大獎80多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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