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題為《27歲,我沒有存款》的文章上了熱搜,戳中了很多人的痛點,讓人唏噓不已。
27歲,我沒有存款。
前兩天,許久沒有聯繫的麗麗在微信上找我借錢。
她帶著哭腔給我發了一大段語音,說自己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想要辭職回老家。
27歲,出來工作了7年的她,將所有銀行卡里的錢東拼西湊,竟只有三位數,連回家的路費都不夠。
她說,因為窮,她已經連續吃了一個月的掛麵。
就是那種,除了一小撮青菜和鹽,什麼都沒放的清湯掛麵,她吃了整整一個月。
她曾經做過餐館服務員,瓷廠流水線包裝員、服裝店電源,輾轉換了很多職業,可是如今,她依然沒錢。
現在的她,做的是門檻最低的那種銷售,一個月的工資只夠付房租和勉強吃飯,偶爾還要自掏腰包請客戶喝飲料。
她一個人在城市裡苦苦支撐,只是想要讓家裡人對她高看一眼。
然而,結果卻是花費越來越多、積蓄越來越少、身體越來越差、壓力也越來越大。
看到這裡,感覺真的是太扎心了,這彷彿是無數在城市裡苦苦打拼,一個人拼盡全力支撐的年輕人的身影。
27歲,沒有存款。
讓人心慌忐忑的,不只是銀行卡上寥寥的幾位數字,更是缺少穩定生活的支撐。
沒有存款,不敢生病,害怕高昂的醫療費、誤工費,害怕無人照料;
沒有存款,害怕房租漲價,租房不能找"押一付三",只能"押一付一";
沒有存款,不敢輕易換工作,只能無奈地忍受老闆的盤剝;
沒有存款,不想要孩子,一罐奶粉就好幾百,還有高昂的教育費用;
沒有存款,只關心眼下,不敢想明天。
正如《我不是藥神》中張長林所說,"這世上只有一種病,窮病"。
城市那麼大,你那麼孤獨。
沒有存款,沒有穩定的生活,風浪面前如臨深淵。
社會比你想象得更殘酷
在電影《七宗罪》裡,男主角說道:"(海明威說)。"只同意後半句,是因為前半句說得太過理想。只有當你擁抱這個世界時,才會發現,世界並不都是美好的,有時甚至充滿了惡意。
7月16日,一場暴雨造訪首都北京,昌平區回龍觀、西二旗等多個區域的部分道路出現嚴重積水,一些車輛被淹。北京氣象臺稱,這兩天的降雨是北京今年來最強的,全市約有四分之一的地區遭遇暴雨。
暴雨過後,一張照片刷爆北京上班族朋友圈。
道路積水,一名男子被困西二旗公交站,暴雨中,只能坐在垃圾箱上避難。如果不是為了生活,誰又願頂著風雨出門打拼?
欣姐,是證券公司的一名客戶經理。欣姐本不是名校畢業,為了謀求可觀的收入,欣姐考下了證券從業資格證,從一家證券公司營業部客戶經理開始做起。證券行業聽起來高大上,本身人員流動性很大,大多數新人堅持幾個月就捲鋪蓋走人了。客戶經理更是如此,收入全看業績,壓力很大。欣姐說,每個月業績六十萬,每天一睜眼,就想著今天要完成2萬元的業績。
但是,憑著伶牙俐齒、踏實肯幹,欣姐很快從初級客戶經理晉升為高級客戶經理,而一同入職的人都走光了。
好景不長,欣姐今年生了寶寶,休產假三個月。因為照顧寶寶,產假期間,欣姐無暇顧忌工作,業績不升反降。產假到期回到營業部,營業部老總要求她半年完成六百萬業績,否則清退。工資已更揪心的是,由於業績下降太快,營業部將欣姐薪資水平降到當地最低工資水平。
5月,北京車展發生銷售顧問被放鴿子當場心肌梗側,合領科技創始人趙雨潤髮布了這樣一條動態。
傑哥幹過很多工作,原是國企員工,售過樓,倒過房,賣過保險,開過冰激凌店。最近一份工作,是一個網貸平臺線下的店長,月薪兩萬。原以為是時來運轉,結果剛領了一個月的工作,網貸平臺跑路,連帶著自己投入的二十多萬家底,全都打了水漂!兩個孩子的父親,三十多歲的人,重頭開始……
生活實苦,有些人光是活在這世上,就已經很吃力了。
寒門再難出貴子
1964年,英國BBC電視臺拍攝了一部記錄片《7 Up》(又名《56UP》),採訪來自英國不同階層的十四個七歲的小孩子,他們有的來自孤兒院,有的是上層社會的小孩。此後每隔七年,便會重新採訪這些孩子,直到他們五十六歲。
《7 Up》做出了明確的假設,即每個孩子的社會階級預先決定了他們的未來。不幸的是,影片最後呈現給觀眾的是,富者仍富,窮者愈窮。
我國導演鄭瓊也做過一部類似的紀錄片,名為《出·路》,該片展示了2009年到2015年的六年間,三個不同家庭背景的孩子從學校步入社會,尋找各自人生出口的故事。
從左到右,依次是山區女孩馬百娟、小鎮青年徐佳、都市少女袁晗寒。
2009年
山區女孩馬百娟——甘肅大山深處的小女孩,餵豬、做飯、背穀子,笑嘻嘻地走十幾裡盤山路,去只有5個學生的小學唸書。
小鎮青年徐佳——湖北的高三複讀生,天未亮就起床從出租屋趕往學校,在被書本、試卷圍起的課桌上緊繃著臉備戰他的第三次高考。
都市少女袁晗寒——17歲北京女孩,從央美附中退學,畫畫、寫詩,一邊準備申請留學,一邊自己做傢俱開咖啡廳。
2015年
已婚少女馬百娟——小學輟學,在鎮上陶瓷廠勞作,16歲的馬百娟嫁給了表哥,已懷孕。
新晉中產徐佳——在電力公司工作,考入湖北工業大學,工作、結婚,在武漢有了房,有了車,擠進了城市中產的隊伍。
公司CEO袁晗寒——德國杜塞爾多夫大學藝術碩士學成歸來,在北京註冊了自己的藝術品投資公司。
馬百娟,徐佳,袁晗寒,是三個階層的縮影。山村女孩封閉,絕望,失去自我;小鎮青年努力,拼搏,負重前行;在都市女孩個性,瀟灑,無拘無束。
《新華字典》1987年版中曾有這樣的例句:
"張華考上了北京大學,李萍進了中等技術學校,我在百貨公司當售貨員。我們都有光明的前途。"
三十年後,張華、李萍和"我",命運或許早已天差地別。
三十年後,寒門再難出貴子。
你以為熬夜加班,就能升職加薪;你以為靠著一腔熱情,就能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贏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你以為靠著踏實肯幹,就能戰勝關係。
但是,世上只有一個扎克伯格、一個蓋茨、一個馬雲。
這是一個英雄輩出的年代,也是一個英雄沉沒的年代。眼下的世界,再也不到有人會餓死,如果願意,可以輕鬆找到餬口的工作,也可以大膽創業。但是,很多人像上文的麗麗一樣,餓不死,也沒有存款。低質量的努力,可以讓你生活得更好,但也難以改變命運。
社會分層尚沒有完全形成,寒門也再難出貴子。
我們,終將平凡
還記得兒時的夢想嗎?
小時候的我們,懵懵懂懂,充滿了夢想。
要當科學家、市長、英雄、探險家、舞蹈家、醫生、軍人……
長大了,夢想變成了美夢。
我們惦記的是,房子、車子、票子……
我們算計著,什麼時候能攢得齊首付、買得起車子?
――正如毛姆在《月亮與六便士》寫的,我用盡了全力,過著平凡的一生。我們誰不是用盡了全力,過著平凡的一生?
一首《平凡之路》,朴樹重歸大眾視野。十年前,他唱生如夏花般絢爛,十年後,他說平凡才是唯一答案。
參加《跨界歌王》時,主持人問及朴樹為何很少參加綜藝節目,他回答地很坦誠,沒什麼原因,最近有點缺錢。曾經那麼驕傲,在現實面前,也不得不低下高貴的頭顱。
"我不過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冥冥中這是我唯一要走的路啊"
我們大多數人,在生活面前都無力抵抗,註定是平凡人。
公務員,平凡人的小確幸
公考圈裡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只有考出來的工作才是好工作。話雖有點以偏概全,但足以見對公務員的嚮往之情。
公務員,是"穩定"的代名詞。穩定體面,只要不犯錯誤,不必擔心被炒魷魚,不用發愁找工作,雖不會大富大貴,也不至捉襟見肘。空閒時間較多,可以培養自己的愛好,做自己想做的事。
公務員,帶來的是穩定的生活。不是為了逃避就業,不是因為沒有能力,不是想要貪圖安逸,而是要享受平凡、享受小確幸。
我們終將平凡,我就是想考公務員,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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