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娜娜發現自己的母親變了,懷疑母親和那個人殺了鄭華

故事:娜娜發現自己的母親變了,懷疑母親和那個人殺了鄭華

韓娜在西餐廳的小包間,接受了一系列的訊問。

在回答問題時,她清醒起來,沒說出鄭華給她信的事兒。

詢問她的是魯志軍與一個名叫單天麗的女警察。魯志軍三十五歲,一雙大眼睛滿帶著沉思,顯然對韓娜的回答有疑慮。而年輕的女警察單天麗,口氣就不客氣了:“韓娜小姐,你是不是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沒有啊!”

魯志軍眼睛盯著她:“娜娜,今天晚上,鄭華是開你的車,而且從外表看,是與你打扮的一樣,到飯店的吧?”

韓娜點點頭,但她隨即就驚覺起來:“志軍哥,什麼意思?”

魯志軍輕輕嘆息一聲:“現在我有一個擔心。因為兇手發的短信,不是給鄭華的,而是給你的。你說,應該如何解釋?”

單天麗說:“是啊!雖然從做案手法和刀口看,兇手就是凡天前在市裡北樹林子殺死王瓊的那個傢伙,但是,今天的事情確實挺蹊蹺。你家還有沒有其他的仇人?我是說,除了都蘭之外?”

韓娜有些迷頓:“仇人?這我可不太清楚。再說,我的手機號碼,很多人都知道的。我們公司的門衛,也都熟悉我的手機號碼。”

魯志軍遲疑著沒有回答。

再也沒有什麼可回答的了。韓娜的母親欒怡婷,與公司辦公室主任劉永剛、以及王百超,都還在隔壁,繼續接受警察的問訊。韓娜就由魯志軍的妻子靳麗秋親自開車,送回家。

靳麗秋是聞訊趕來的,她一直把韓娜送進臥室裡。

韓娜的家在安城市被稱為“富人區”的“綠茵花園”裡,是單獨的一座小樓,三層高。韓娜住在最高的一層。一間是臥室,另一間是工作間,還有一間閒著。這整個三層樓上只有她一個住,管清潔和做飯的楊姨每天上來打掃衛生。

靳麗秋三十二歲,穿著件風衣,很灑脫的樣子。她是一家外貿企業的一個部門經理,很活潑,很善談。她盡力開導韓娜,還想陪著韓娜住一宿,但韓娜堅決地拒絕了。

屋裡只剩下韓娜自己。她躺到床上,打開床頭燈,一片清亮的白色照著她。諦聽著外面的動靜,一切都靜靜的。這個綠茵小區,地處郊區,區內樹木環繞,只有隔牆的外面,是老式居民區,一排排舊樓房只有五層高,但此刻也是靜悄悄的。

韓娜心裡安穩下來。

她不敢回想剛才在衛生間裡所看到的一幕。她努力著,把剛才所有的印象從心裡趕走。

她一直記掛著鄭華給她的信。此時,她手抖抖的,從枕頭下面拿出她的小提包,抽出信封來。呀!信封的一角不知怎的被撕掉了,上面還沾著些血,一定是鄭華的血。韓娜看見血,心裡又有些恐慌。她手抖抖的打開信封,裡邊裝的只是一張照片。她拿出來,立刻驚呼一聲,天旋地轉的。她扔掉照片,癱倒在床上。

天哪,真的是他們嗎?

過了好久,她才重新拿起照片。她的眼睛溼潤了,淚水一滴一滴地掉在照片上。是的,是他們兩個人,一男一女。他們正在床上,女在上,男在下,進行著人類那種最古老的傳宗接代的遊戲。

對,是自己的媽媽欒怡婷,和鄭華的丈夫劉永剛!

怪不得鄭華會那樣沮喪呢!

天哪,媽媽四十七歲了,而劉永剛僅僅三十五歲呀!

韓娜大半夜都沒睡。她穿著睡衣,時而坐在窗前,透過薄薄的窗紗看著外面;時而躺到床上,卻覺得床上似乎有數千支釘子在扎著她。

媽媽!這神聖的字眼,怎麼能與如此骯髒之事聯在一起呢!

鄭華死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議了。難道她曾經與劉永剛或者媽媽發生過激烈的衝突?難道……是媽媽和劉永剛合夥殺死了鄭華?

韓娜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不敢想下去。

是的,媽媽多年來就對爸爸恨之入骨了。因為爸爸在外面有女人!媽媽曾經恨恨地說:“娜娜,你爸爸無情,別怪我無義。也許,我也會做出格的事兒,希望你能原諒媽媽。”但是,韓娜再也想不到,媽媽竟然與如此親近之人行這苟且之事呀!

密碼?生日密碼?鄭華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些照片是通過電子郵箱寄給她的,而生日密碼,就是電子郵箱的密碼?可是,是誰的生日呢,是鄭華的嗎?還有,郵箱的名稱是什麼?鄭華並沒說清啊!

也許,鄭華說的不是電子郵箱的密碼,而是保險櫃的密碼。是哪裡的保險櫃呢?是她辦公室的嗎?財務室肯定有保險櫃,也許她的家裡也有保險櫃,她一定要去看看。

早晨,她迷迷懵懵中,媽媽進屋來了。媽媽坐在她的身邊,愛意盈盈地盯著她。她不得不睜開眼睛。媽媽一下子摟住女兒的肩膀,“你嚇壞了吧?媽媽真心疼你呀!”

韓娜的身子莫名其妙地顫抖了一下。

欒怡婷說:“我的好女兒,真的是被嚇怕了,連我摸你都害怕。娜娜,媽今天安排你出外散散心,好不好?來,媽幫你梳頭。”

以前,韓娜很願意讓媽媽梳頭。坐在媽媽的身前,聞著媽媽身上的味,心裡總有一種很安穩很安穩的感覺。可今天,她卻像著魔了一樣,說不出話。

她被推著坐到鏡子前。她的眼睛留意著鏡子裡的母親,而又極力不想讓母親發現。母親收拾得很利正,頭髮燙得一絲不苟。臉面整過容,那張方方正正的大臉塗的化妝品是恰到好處的。媽媽唇上常常發黑,似乎總是有男人似的黑鬍子長出來,因此多年來媽媽總是注意收拾這些鬍鬚,因而唇上乾乾淨淨的。

媽媽並不漂亮,這是爸爸平時也說過的。但是媽媽卻有一種內在的氣質,這是一種雷厲風行的果斷的氣質,連韓娜都愛聽媽媽說話的那種男人一般的鋼質。

“嘻!娜娜,你今天真怪了,為什麼總是盯著媽媽呀!”欒怡婷暱愛地一點女兒的額頭,“娜娜,我的好女兒,快千萬別再想玉冬的事兒了,啊?”

“媽媽!”韓娜突然轉過身,緊緊地抱住了媽媽。

媽媽撫摸著女兒:“不要緊,不要緊,總會過去的。一會兒,你麗秋嫂子來,和媽一起陪著你去美容院,做做面膜,按按摩,輕鬆輕鬆。讓麗秋嫂子開車。那個劉永剛呀,在家裡發高燒呢,我讓王百超看護他去了。公司好多人都在那裡,安排鄭華的後事,你就別擔心了。”

韓娜默然。梳好了頭,仍然默然地坐著,好久,看著媽媽在哈腰收拾剛才梳頭掉下的雜物,忽然開口道:“媽媽,昨天晚上,鄭華被殺時,你在哪裡?”

欒怡婷轉頭驚奇地看她一眼:“寶貝,你怎麼跟警察的口氣一樣?媽媽在公司裡,正在審那件新建化工廠的方案。你問這個幹什麼?”

韓娜說:“因為你來得挺快。”

欒怡婷說:“我一接到都蘭的電話就趕來了。我現在還納悶呢,她怎麼在那裡?她可是媽的仇人,恨不得把媽殺個千百遍呢!你沒聽到她昨晚打電話的聲音,那個得意啊!”

韓娜驚訝:“都蘭給你打電話?”

“是啊!那個騷貨,就能到處刨騷!”

韓娜沒法兒評論了。

隱隱聽到外面有汽車跑動的聲音,欒怡婷忙湊到窗前,是一輛“桑塔納”轎車,魯志軍和另一位警官劉建雄從車上下來。

欒怡婷皺眉:“又有什麼情況了?”

兩位警官上樓來了。劉建雄二十八歲,身體粗壯,動作似乎有些大大咧咧的。他進門就說:“娜娜小姐,恢復過來了嗎?欒董事長,我們想單獨跟娜娜小姐談談,你不反對吧?”

“當然不反對。正好屋裡沒有水果,我下去拿些上來。”

魯志軍說:“欒姨,不用忙活,我們只有幾句話。”

欒怡婷下樓去了,兩位警官坐在韓娜床前。劉建雄從提包裡拿出一個小塑料袋,裡邊裝著一個信封的小角。韓娜心立刻顫抖了。

劉建雄說:“娜娜,我們經過對屍體的檢查,發現她的內衣兜裡,殘留著這麼一個小物件,經鑑定,是信封的一個小角。通過對她內衣兜的檢查,發現兜邊有少許鮮血,是手拖動後留下的,明顯是她被刺傷後,伸手進到內衣兜裡,拿出一個信封。而歹徒由於做案匆忙,刀曾經紮在內衣兜的這個位置,硬把信封割下這麼一個小角來。你發現鄭華時,她還沒死,她沒給你這個信封嗎?”

韓娜害冷似的搖頭:“沒有,她沒有。”

魯志軍說:“娜娜,你不要擔心。如果這個信封涉及你家的隱私,我們是會保密的。但是,這個信封,確實是案件中的一個重要物證,希望你能配合我們。”

“沒有,真的沒有。”

魯志軍說:“娜娜,案件挺複雜。這個案件已經命名為‘302’大案,由我直接負責。正如我們昨天晚上說的,案犯很可能是對著你來的。三年前,我們曾經協助過鄰市破獲過一起網絡案,首犯名叫嚴通,很兇殘,最後與他的一個同夥拒捕而死。而你經歷的這個案子,跟三年前的網絡案又有相似之處。瞧,有預先發給你的短信,又有事後的鞭炮爆炸。我們懷疑,是不是那個網絡案還有漏網之魚,目標是對準你家來的?所以,你一定要配合我們的工作。不然,我們很擔心你的安全。”

“我真的沒有什麼了。”

魯志軍的臉色陰沉了。他已經從韓娜的表情中看出她內心的活動。他公安大學畢業已經十年,破過不少案子。半年前,他到省刑警總隊工作,前天才回來。他對觀察人已經掌握了一套方法。

劉建雄有些不高興了:“娜娜小姐,你有什麼顧慮嗎?”

“我沒有,確實沒有。”韓娜企求地望向魯志軍:“志軍哥,我真的很累,你們能讓我安靜嗎?”

魯志軍無奈了。他站起來:“好吧,娜娜,你再琢磨琢磨,想好了給我來電話。你要相信警察。我們要盡最大的可能,破解這個案件。”

兩個人下樓了。欒怡婷一直把他們送到樓外。坐上車,劉建雄發起了牢騷:“頭兒,你沒聽出來嗎?娜娜小姐心裡有事呢!口口聲聲說跟鄭華是好朋友,可到這時卻藏著掖著的了,什麼事呀!”

魯志軍道:“她心裡肯定藏著秘密。我現在真的擔心,兇手不僅是衝娜娜來的,而且還衝著其他的人。這很可怕。娜娜與鄭華從後面看,個頭一樣,步法一樣,不熟悉的人是很難區別的。建雄,咱們還要繼續做韓娜的工作。另外,還要注意都蘭,那也不是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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