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年6月10日
出處:“大寫神州—崔如琢藝術巡展”國博站學術研討會
作者:杭間,中國美術學院副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
當年,崔如琢先生是中央工藝美術院長的老師,他八一年去美國的時候,我還沒有入學。我入學後,不斷地聽到老師和同事提到崔先生。大家也可以從這次崔先生展出的作品和文字裡面看到,他是80年代初改革開放以後,在中國的國畫界成名最早的藝術家。八零年前後,中國的現代藝術才剛剛開始接受西方的影響,那時候,北京乃至全國湧現出了一些新型的繪畫作品,但是西方的藝術的影響,主要還是在油畫、版畫等其它領域,國畫領域裡面湧現出像崔先生等年輕的藝術家。當時,在座的朋友歲數稍微大一點的人都能知道,八零年前後去美國是中國最優秀的藝術家去的,那時候,他們去美國,正好作為中國藝術家處在非常複雜的情形裡面,所以我今天看崔先生的作品,想的很多的,就是當年一個做中國傳統繪畫的藝術家,到了紐約以後,變成一個什麼樣子?因為80年代初,最早一批去美國、歐洲的藝術家,絕大部分在今天畫西畫的很多。
今天,形成崔先生這樣的面貌,有非常多的耐人尋味的東西在裡面。有很多做中國傳統文化的藝術家,到了美國接受西方的影響會更多,但崔先生是重新回到了傳統。這個重新迴歸,是在新的起點上的,新的高度上的。很顯現,我們看到崔先生的構圖裡面,有非常強的中國傳統的影響。比如說,他的花鳥畫受他的老師李苦禪先生,還有潘天壽先生影響,山水畫裡面有傅抱石先生的影響。但是,從他的構圖還可以追溯到更遠,有更多的宋畫在裡面,他很注重近景和遠景。
在崔先生的畫裡面,我們也能看到很多西方的影響,尤其其大畫面,更容易讓人看到構圖的結構性的考慮因素。因為,這不僅僅是中國傳統的構圖,而是接近西方的構圖。在崔先生的作品裡面,我們不一定能看到他的非常深入的筆墨一招一式,而是看到一個整體性。崔先生把握作品的整體性,無論在構圖、立意以及筆墨關係等方面,都非常卓越。我想,這一點是今天在國內從事傳統繪畫很少見的。
所以我也想到一個當年年輕的藝術家在紐約,從很多困頓的生活中一步一步發展起來,這個發展過程當中始終不停地考慮中國繪畫跟世界繪畫的關係,在堅守中國傳統的同時重新回到中國人這裡,我想這一點意義非常重要。
我個人尤其喜歡崔先生的指墨。我覺得,看到崔先生的指墨畫,我才真正感覺到他在紐約待過。因為,中國傳統繪畫裡,有非常多的著名畫家,都進行指墨的創作,但它有它一定的侷限性。因為手指頭跟這個毛筆畢竟是沒法比的。所以,指墨在相當大的尺幅裡面難度是相當大的。我理解崔先生找到了創造的秘密,也就是結構、點線面的構成。雖然最後的呈現很中國,但是我從崔先生的作品裡面,仔細看到了融匯西方的抽象藝術。他把西方當代藝術裡面非常精彩的東西,融匯在了中國繪畫的指墨創造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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