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插星條旗畫面,《登月第一人》是否反美成爲了輿論焦點

没有插星条旗画面,《登月第一人》是否反美成为了舆论焦点

《登月第一人》作為明年最佳影片的候選之一,在威尼斯電影節首映時已經獲得了一批好評。但它同時也因為一個細節被捲入了輿論中心——阿姆斯特朗降下月球車,踏上月球表面,回望地球……但是他並沒有插上美國國旗。電影好像故意漏掉了這個畫面。

這個被遺漏的場景激怒了一大批還沒看過電影的人,其中包括共和黨參議院 Marco Rubio (“簡直瘋了,美國人民為這項任務付了賬單,火箭是美國人造的,用的是美國科技,運載的是美國宇航員,這不是聯合國任務”),包括演員 James Wood(“在人類最偉大的成就中忽略這個瞬間,看起來是故意侮辱 40 萬完成它的美國人”),包括特朗普,他說,就好像是電影人為美國取得的成就感到尷尬,“這很可怕……當你想起尼爾·阿姆斯特朗和登月,你會想起美國國旗。就因為這個原因,我甚至不想去看電影。”

甚至連阿姆斯特朗的同事、當年和他一起踏上月球的巴茲·奧爾德林也發了一條意味不明的推特:他發佈了兩張自己站在月球星條旗旁的照片,打上標籤 #為身為美國人自豪 #自由 #榮耀 #一個國家。

没有插星条旗画面,《登月第一人》是否反美成为了舆论焦点

值得一提的是,《登月第一人》並沒千方百計地想和美國元素甩脫關係——月球國旗其實有遠景,而宇航員的宇航服上不可避免有美國國旗,NASA 則在片中無處不在。主創們只是認為,這不僅僅是美國人的成就罷了。

阿姆斯特朗的飾演者瑞恩·高斯林在威尼斯的發佈會上說,“先說明,我是加拿大人,所以這中間可能存在一些認知不協調。但我覺得這項成就一般被廣泛認為是人類成就,而不是僅僅美國成。我不認為阿姆斯特朗把自己看做美國英雄,恰恰相反,他和其他很多宇航員一樣,是個極其謙虛的人,我們製作這部電影的方式,是在致敬尼爾看待自己的方式。”

導演達米安·查澤雷(《爆裂鼓手》、《愛樂之城》)則提出,他塑造阿姆斯特朗一角的方式,以及他選擇用粗糲的現實主義風格拍攝全片(使用受限的視角、模糊畫面和受損音軌),目的就是“讓它感覺起來像是一部家庭紀錄片,只是恰好包括一個登月的過程。” “回答這部電影是否是一個政治宣言的問題,答案是不。”

說到底,和宣傳美國行動相比,這部電影傾向了阿姆斯特朗個人的經歷。查雷澤說,人們聽著登月故事、看著那些標誌性的圖片長大,但他對這件事瞭解得越多,就越會被過程中人們付出的代價所吸引,“因為它們是巨大的”。本片從這個點切入,要塑造一個主觀的、動情的、在月球上以一種近乎超現實的方式思考過去的阿姆斯特朗,這是它的第一要務。

出乎意料的是,在它上映後,焦點卻被“是否反美”奪走。雖然阿姆斯特朗之子 Rick 和 Mark 聯合電影原作《第一人》的作者 James R Hansen 發表了一封聲明,稱“我們一點都沒覺得它反美,恰恰相反。” 但這件事還是成功煽動了兩派人,即便他們中的大部分還沒看過全片。

《衛報》分析,按照學院近年的口味,過於“愛國”的電影都無法獲得大獎,比如斯皮爾伯格的《華盛頓郵報》。學院今年青睞的是《水形物語》,一部致力於打破種族界限、表達對邊緣人群的關懷的電影,政府在其中反而變成了反派。而為了迎合全球市場,好萊塢也走上了一條“去美國化”的道路,就太空領域而言,無論是阿方索·卡隆的《地心引力》還是雷德利·斯科特的《火星救援》,要麼剔除國籍影響,要麼展現的是全球合作項目。

上世紀的美國和蘇聯曾把太空競賽當做政治宣言,這一階段已經過去,但是在當前的環境下,太空成就似乎又成了“讓美國再次強大”的註腳,因而這部電影又被動捲入了政治議題。不知道說出“個人一小步,人類一大步”的阿姆斯特朗若是在世會對此如何評價。

題圖來自《登月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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