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哥!”身後傳來了一聲小女孩的呼喚。
我一扭回頭,見是趙嬸家的閨女,娟子,娟子是個好孩子,雖然家裡窮,學習可不差,今年考上了北京的大學,算是這窮山溝裡的金鳳凰。
“哦,娟子,咋了?”我有些忐忑的應道。
“小雨哥......”娟子害羞的低下頭,走到我跟前,塞給我一個信封,然後扭頭就跑了。
我滿頭霧水,心一顫一顫的,看著娟子那纖瘦的背影,心說,不會...不會她也......我難以想象。
我趕緊找到一片有燈的地方,撕開信封看裡面的內容,一行雋秀的小字躍然紙上......
“小雨哥,你等我,等我畢業了,就回來嫁給你,愛你的娟子......”
一瞬間,我猶如晴天霹靂,腦子又炸了,站在路燈下,直接傻逼了一分鐘。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村子裡的女人,都神經病了嗎?
我趕緊掏出打火機,把信紙燒掉,這東西可不敢帶回去,讓小潔知道了得多傷心。
一開始,我只是說,那些沒羞沒臊的老孃們,要麼套路,要麼發神經!可...娟子這孩子,心思單純的跟白水一樣,怎麼也?
要說,我跟娟子之間,那真是一丁點兒交集也沒有,我就知道她小名叫娟子,全名都不知道是啥,平日裡就只跟她爹說兩句話。
無盡的疑惑像烏雲一樣壓了下來,讓我恐懼戰慄,我隱隱的感到,照這樣再發展下去,我非出事不可!
我快速的往回走,在路過香蘭嫂小賣部的時候,她又一次上街攔住了我。
“小雨,你別走,”香蘭嫂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子。
“嫂子你要幹啥?”我嚇的渾身一哆嗦。
香蘭嫂一臉的緊張慌亂,顫抖的問我:“小雨,你確定!昨天夜裡,真的沒來我家嗎?”
我戰慄的看著她,經過林姐和娟子的事,我不再認為香蘭嫂是在套路我了。
“嫂子,我對天發誓,我真沒有啊!”我驚駭的看著她說道。
一聽我這話,香蘭嫂害怕了,她哆哆嗦嗦的跟我說:“下午,你來我家,我沒把事給你講清楚,晚上上廁所的時候,一脫褲子,才想起來,這不可能是夢!”
我一聽這話,心猛的一突突。
“嫂子,你發現啥了嗎?”我緊張的問道。
香蘭嫂眉頭緊皺的說:“我身上有幾處你親過的痕跡,嘬出的紅印子不會假!”
我的靈魂再一次凍結了!香蘭嫂還把衣領子往下拉,露出雪白肩膀的一部分,說:“你看!”
那紅紅的印子觸目驚心,一看就是人親出來的。
“嫂子,不是我,不是我!”
我顧不上解釋,一路狂奔跑回家中。
關上院門,我氣喘吁吁,趕緊把門給鎖上。
院子裡,就我的小屋亮著燈,村長家一排正房漆黑一片,我的心咚咚狂跳,見鬼了!見鬼了!今天真是見鬼了!從晌午起來到現在,一件件怪事讓我都快崩潰了!
我昨晚確實睡女人了,但那是小潔,我跟其他女人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一瞬間,我想明白了!為啥牲口們都那麼怕我了,可能,晚上真的是有啥東西鑽人們家裡去了,而且那東西...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我的天吶!恐懼像一盆冰水澆了下來,渾身雞皮疙瘩一層層的往外冒。
我看過很多恐怖片,動物能看見鬼,會做出一些反常的舉止,就跟今天見到我一樣,而且,香蘭嫂說的明白,裡屋,外屋的門都鎖著,我不可能進去,難道...這個世上真有鬼?
這個時候,屋子裡傳來了劉潔顫抖害怕的聲音:“江哥,是你嗎?”
“小潔,是我,我回來了!”我嚥了口吐沫趕緊應道。
“你回來為啥不說話,嚇死我了!”裡屋傳來小潔的哭聲。
我趕緊衝進屋裡,看見小潔裹著被子,露出雪白的肩膀,一臉委屈難過的看著我。
這丫頭,趁我出去的工夫,洗了個澡,然後鎖好院子門,鑽進我被窩裡等我,她頭髮還沒徹底幹呢......
一番安慰乖哄後,我鑽進了被窩。
夜裡,自然少不了恩愛歡愉,然而我根本不在狀態,心裡還在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切。
我開始擔心小潔了,如果...真有那麼一個,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人,來誆騙小潔,那小潔豈不是欣然就範。
“老公,你怎麼了?我感覺你有心事......”小潔趴在我身上,憂慮的看著我。
我心裡擰成了個結兒,女人是敏感的,你稍微有一點心不在焉,她馬上能體會到,可是...這事兒我怎麼跟她說?小潔跟娟子一樣,都是單純如水的姑娘。
“小潔,我想,我們能不能早一點,我不想在這個村子裡待了,我家人託關係,給我找了一份工作,掙的比這多多了,我想帶你趕緊回家,然後我們馬上結婚,”我抓住小潔的手腕認真的說道。
小潔撅著嘴搖頭:“老公,你怎麼變卦了?我說了,我肯定跟你走,只是現在......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爹倒黴吧。”
我發愁的看著小潔,心說兩個月?這兩個月我可咋熬啊?這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我老家在南方,我帶著小潔走,就算村裡的男人們要砍我,他們也找不見我。
小潔委屈的抽了抽鼻子,難過的說:“我知道,你是覺得我爹和後媽對我不好,其實我爹也為難,他以前對我很好的,我畢竟是他生的,我跟你走後,就不回來了.....”
她晶瑩的淚花掛在睫毛上,弄得我心裡很不是滋味,輕輕的幫她擦拭著淚,然而這個時候,我的餘光掃見,月光透著的窗簾外,好像有個人影兒一晃而過!
我身子猛一哆嗦,驚的小潔渾身肉亂顫!
“老公!咋了?”
她扭過頭看向窗外,而此時,那黑影兒早就不見了。
我的心砰砰狂跳,砸的胸口都疼,整個人僵住了,剛才那一晃過去的是啥?肯定是那個東西!它...它來我家了!
“老公..窗外有啥呀?”劉潔嚇的聲兒都變了,跐溜兒一下鑽到我另一側腋下,蜷縮成了一團。
“噓...有賊,”我小聲說道,一聽我這話,這丫頭更害怕了,身子一個勁抖。
我神經高度緊張,想象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情況,然而時間一點點過去,院子裡一片寂靜,什麼也沒發生。
這鬼東西,當真是一點兒聲音也沒有,難道...它真的是鬼?可是...如果是鬼的話,為什麼會有影子?
內心一萬個焦慮糾結,卻不能跟小潔說呀,她如果知道了這詭異的事,非嚇壞了不可!
然而我又擔心,這狗東西已經盯上小潔了,今晚過來就是要禍害她,香蘭嫂的話依舊迴盪在耳畔,裡屋,外屋,都鎖著......
它不管你鎖不鎖門,照入不誤,我不能睡,如果它敢進來,我就跟它拼了!
“老公,我怕......”
“別說話。”
我把被子往上拽,將小潔掩住,依舊盯著門口。
這樣僵持了半個多小時,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我相信自己沒看錯,雖然只是餘光一晃,但有的時候,餘光比正視看得還要清!
“老公,我能出來了嗎?”小潔在我腋下可憐巴巴的請示。
我把小潔拽了出來,撫著她迷茫委屈的小臉,嘆了口氣:“沒事了,那賊已經走了,你枕著我胳膊睡吧。”
小潔乖巧的點點頭,又往緊的摟了摟我,害怕的說:“老公啊,那賊,怎麼一點聲兒也沒呀?”
“那是你沒聽見,行了,快睡吧,”我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像哄孩子一樣。
不一會兒,小潔就進入了夢鄉,傳來了輕微的呼嚕聲,她累了一天了,身體乏的很,似乎我可以給她無盡的安全感,讓她睡的像個孩子。
而我卻一直處於高度緊張中,我想跟小潔說,你見到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千萬不敢認為那就是我,我在身上做個標記,只有看見了標記,那才是真的我。
可...我又怕這番話被外面的東西給聽見,鬼知道它是真的走了,還是貓在牆根下聽呢......
我不理解,如果說,香蘭嫂,一個人獨住,被採花賊給淫辱了,這還能說的過去,那林姐呢?
林姐每天晚上都是老公摟著睡呀,她還有孩子,奈何一夜之間,竟和另一個“我”勾搭成奸,瞅她那股子奮不顧身的勁兒,可不是一天兩天能醞釀出的火候,就算是發生關係,在哪兒發生呢?三個人一張床?我無法想象......
更不可思議的是娟子了,娟子未經世事,比小潔還小兩歲,就算退一萬步講,她真的對我有好感,按照香蘭嫂描述的套路,冷不丁從後面摟她,非把這丫頭嚇瘋不可!
然而,這兩個女人,還只是我發現的,村子裡沒發現的.....應該更多,至少在我給牲口看病的時候,就有很多女人眼神不對了,我的天哪!一夜之間,處處有“我”,這讓我想起了《康熙王朝》裡的一段話:奈何一夜之間,處處有施琅!
我仔細琢磨,事情的起點,應該還是從二愣子撒藥開始,別看時間短,效果卻可怕!我開始懷疑,那些藥,根本就不是什麼催催寶,可能已經被二愣子掉了包,說不定,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不行,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二愣子,非把事情調查清楚不可!
煎熬的度過了一夜,東方升起了魚肚白,劉潔昨天就沒睡,今天好不容易睡的這麼香,我不忍心弄醒她,然而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是條微信,竟是林姐發來的!作為村委會的成員,我們彼此之間都加著微信,但從來也沒聯繫過。
“親愛的,對不起,昨天是我太莽撞了,我只是太想你了,以後我會聽話的......”
盯著屏幕上的字,我驚愕之餘,心裡竟釋然了許多,畢竟她沒有跟她老公胡說八道。
我想給她回信,刺探出一些細節出來,但又怕留下證據,無事生非。
“老公,誰呀?”劉潔揉著惺忪的睡眼問我。
“哦,沒誰,一條垃圾信息,老婆你接著睡,”我放下手機,撫著她的胳膊安慰道。
劉潔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搖搖頭:“不睡了,我起呀,老公,你看你這麼多髒衣服,我給你洗洗。”
一聽劉潔說不睡了,我坐起身點著一根菸,抽了兩口說:“小潔,今天,我們去找下二愣子。”
“找二愣子?找他幹啥?”劉潔吃驚的看著我。
我長嘆一口氣:“我懷疑那傻逼玩意,往井裡撒的並不是那個藥,估計還有別的零碎兒。”
一聽我這麼說,劉潔吃驚的瞪大眼。
“快起來吧,咱們先去鎮上派出所,”我站起身穿衣服,還捏了捏劉潔肉嘟嘟的小腳丫。
我倆收拾好後,打開屋門一看,院子裡一切正常,不像有人來過的痕跡,也沒丟什麼東西。
然而現在顧不上這些,我推著自行車,帶著劉潔,一路向鎮上騎去。
到了鎮子上的派出所,一問,二愣子早就放回去了,他是個傻子,警察能怎麼難為他?
我倆又返回村裡,我尋思著,昨天晚上,二愣子不在家呀,這狗東西跑哪兒去了?
難道說...是他搗的鬼?不可能,二愣子要是有這兩下子,我就能當美國總統!
我和劉潔到他的破家一看,這傢伙已經回來了,正窩在屋裡啃饅頭呢。
昨天夜裡我沒進屋,今天白天一瞅,那家裡真叫個悽慘,二愣子家窮的盆兒朝天碗朝地,爛塑料袋,塑料瓶滿屋子都是,屋裡吃屋裡拉,一股股強烈的惡臭直撲鼻面,燻的小潔趕緊捂住鼻子跑了出去。
我發現這逼貨真是懶的出奇,他家不是沒廁所,可他懶的去,一個個瓶子裡裝的全是尿,塑料袋裡好多都是屎,豆兒大的綠豆蠅子直打臉!難怪村長說,這傻逼玩意在家裡研究核武器!
二愣子窩在牆角兒,撕著饅頭往嘴裡塞,我發現他是蘸著什麼東西在吃,一堆雜物遮擋,我看不清。
小心翼翼的避開“地雷”,我上前兩步,看清了他用饅頭蘸的是啥?那竟然一袋已經打開了的催催寶,他蘸一下吃一下。
我心猛的一咯噔,我擦!這傻貨竟然吃這個!
這獸藥雖然是中成藥,但裡面也含刺激雌性激素分泌的東西,母豬都不敢這麼吃,他這他媽的幹嚼啊......
“甜...甜......”二愣子指著那白藥末,傻呵呵的笑。
看到這一幕,我心裡一陣酸澀,要說這人哪有毛病都不要緊,腦子別出事,這他媽太可憐了。
想來,也是我害的他,記得我第一次用這藥,是在老王家給豬看病,把藥稀釋在飼料裡,那傻子躲在院子外面看,跑過來撿起塑料袋一個勁兒舔,他還以為那是啥好吃的呢。
只是我不明白,他這麼傻,怎麼能去獸藥店把藥買回來呢?人家也能賣他?不可思議。
我捏了點催催寶,放在鼻子下一聞,沒錯,就是這個味,沒被二愣子掉包,看來是我冤枉他了,他估計也是想著,反正這東西甜滋滋的,撒井裡,給全村人喝。
給了他低保,我和劉潔往回走,一晚上擔驚受怕沒有睡,前半夜還和小潔一個勁“折騰”,我頭暈目眩都快崩潰了,完全是靠煙頂著!
尋思了一下,我乾脆騎著自行車帶著劉潔去了縣城,找到一家酒店開了房,反正村長不在家,我帶著他閨女好好睡一覺再說。
現在,我是一分鐘也不敢扔下小潔了,誰知道那東西是人是鬼,白天會不會作惡,萬一趁著我不在,把我老婆睡了,那我就瘋了!
吃了飯,我去手機店給劉潔買了一個蘋果手機,激動這丫頭直蹦,別看她是村長的女兒,村長小氣的連個手機也不給她買。
酒足飯飽,洗了個澡,我躺在床上可算能好好睡一覺了,劉潔靠在我旁邊玩手機,我在想,這裡是在縣城,那東西應該不會追到這兒來吧......
我完全睡顛倒了,迷迷糊糊醒來時,已經是夜裡,劉潔依偎在我懷中已經睡著了。
正在這個時候,屋子裡突然傳來“啪”的一聲,像是易拉罐被打開的聲音,我猛的抬眼時,瞬間嚇的渾身汗毛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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