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仲平(1902~1964年),原名柯維翰,生於廣南縣蓮城鎮小南街。維翰父柯錫光在外為官多年,並在思茅另立家室,幾至音書斷絕。母高崇乃名門閨秀,粗通詩文。祖母信佛,斷字識文,兒歌、山歌知之甚多。維翰兒時,祖母與母親即以兒歌、山歌及民間傳說作為啟蒙知識傳授。加之廣南城附近多為壯族村寨,維翰耳濡目染,深受民族風情薰陶,以至漸而能出口成歌。
柯氏一家向為名門,至維翰出世,家道中落,僅有薄田數畝,頗難維持生計。維翰六七歲時,已略知家事艱難而刻苦勤讀。
建國後,歷任西北軍政委員會文教委員會副主任兼西北藝術學院院長,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是第一、二屆全國人大代表,第一屆全國政協代表。
1916年.維翰考取省立第一中學,遠離家鄉赴昆明就讀。因才識過人、勇於任事而被選任學生自治會會長。
1919年5月中旬,北京五四青年愛國運動的消息傳到昆明。柯維翰等各校學生會負責人即組織同學積極響應,開展遊行示威、街頭演講、演話劇、砸日本洋行等愛國行動。維翰首次創作並登臺演出了話劇《勞工神聖》。不久,維翰即成為昆明地區學生運動的主要領導人之一。
1920年,省一中楊青田、柯維翰等21人秘密成立“大同社”,成為雲南第一個社會主義性質的革命群眾組織。同年,維翰首次創作的抒情詩《白馬與寶劍》發表。民國l0年(1921年)末,維翰嚮往民主運動的搖籃——北京,與相愛多年但尚未公開關係的女同學丁桂媛自昆明出走,取道越南而後抵達北京,寄宿於雲南會館。維翰自此更名柯仲平。
北京當時雖經五四學生運動的衝擊,但並不像柯仲平所想的那樣,政治空氣依然十分沉悶,柯仲平常單身到什剎海對天吟唱直到深夜。民國13年(1924年),他寫出第一部長篇抒情詩《海夜歌聲》。同年考人國立北平政法大學,攻讀法律專業,
1925年,柯仲平在北京結識魯迅。他在魯迅家中旁若無人的高聲朗誦曾嚇著魯迅的母親,把他看做一個怪人。魯迅卻看出柯仲平有詩人氣質而給予鼓勵,並期望他能終身成為“孺子牛”。同年,柯仲平又結識小說家郁達夫。一次柯仲平深夜2點才從什剎海淋著傾盆大雨回到會館住處,以致高燒住院。郁達夫聞訊趕來,除給予解決住院費用外,並以兄長身份告誡他今後浪漫得有個邊兒,不能把身體搞垮。
1926年,郭沫若、郁達夫等在上海集資創辦《創造月刊》。5月,柯仲平離京赴滬被邀至創造社出版部工作。在出版部,柯仲平與潘漢年因志趣相投,建立了真摯的友誼。此時,在出版部內的文學青年中,由於柯仲平的詩作犀利豪放,因而大家戲稱其為“狂飆詩人”。“狂飆詩人”的雅號即自此叫開。8月,國民黨上海市黨部查封了創造社。出版部被搜查後,柯仲平等4人被抓入獄,後得胡愈之、葉聖陶大力幫助,保釋出獄。柯仲平出獄後,正準備找潘漢年為他尋求革命道路時,丁桂媛(已改名丁月秋)自北平來信說,已有四五月身孕,且經友人介紹,已在陝北榆林中學謀到教書的差事,需他護送到校上課。他們到榆林後,因地方閉塞,幾與內地聲息斷絕。初時,柯仲平尚能伏案寫作,漸而為國家命運、個人前途而憂心,以至再無法保持平靜;加之出生才2月的小漠林夭折,使他決然離開榆林。
1927年4月,徒步跋涉18日,行程千餘里,抵達西安。孰料此時西北國民革命軍已出潼關。柯仲平投奔無門,加之盤費殆盡,只得暫住在“雞鳴早看天”的小店,等待友人介紹的一所中學開學後再去任課。離開榆林前,柯仲平曾發信到上海、北平與潘漢年等友人聯繫。播漢年因到南昌革命軍中沒有迴音,北京友人劉開渠卻傳來噩耗,李大釗等20位共產黨人被奉系軍閥秘密殺害。這無異是給“狂飆詩人”“憤懣”的胸中填上“炸藥”,只等待著時機“引爆”。7月,西安市學聯舉辦暑期講習會,邀請柯仲平主講文學。開講時,許多人認為蓄著滿頭長髮,只會吟詩飲酒,不修邊幅的柯仲平肚子裡不會有什麼好材料,以致空位很多。他並不氣餒,上臺後驚人的開場白,以及針砭時弊、妙趣橫生的新穎見解使聽眾大為傾倒。第二講時,人們奔走相告,結夥而來,廊簷走道盡為堵塞。他手中雖有講稿,但卻不以此為序,而是即興發揮,時而吶喊,時而低吟,聽眾的情緒隨著他的語調起伏而起伏。這位青年詩人就這樣通過講臺這塊陣地把革命的紅色種子,播撒在古城長安的土地上。由於他非凡的才華,學生們紛紛要求學校請他任課,他原來只任省一中3個班的國文,後來又增加了第一師範2個班和女子師範1個班的國文。
1928年初,西安市亦踩著“四一二”政變的反革命鼓點大肆清黨,連一些進步學生亦不放過。柯仲平自料難逃魔掌,便離校出走。途中與兩個回鄉的山西學生結伴而行。到了黃河渡口,他等不及渡船到來,“撲通”一聲,跳下滔滔黃河,奮臂向彼岸游去。
柯仲平輾轉到了北平後,眼見大革命慘遭失敗,痛定思痛,使他的思想境界產生了質的飛躍。從1924年僅是痛恨舊世界,憧憬新世界創作的《海夜歌聲》,到1928年取材於大革命時代工農武裝鬥爭創作的詩劇《風火山》相比較,可以看出詩人的思想境界已是不可同日而語。在創作《風火山》過程中,由於他傾注了全部激情,以至幾乎進人瘋癲狀態。喜怒無常,晝夜顛倒,錯把月亮當太陽,深夜萬籟俱寂之時,他邊寫邊彈邊唱,鬧得四鄰哭笑不得。這段時間,由於窮得生不起爐火,完全靠熾熱的情感支撐著他熬過了北平的嚴寒。1929年1月21日詩稿脫稿後,他又為成堆的稿子犯愁,不知哪家出版社敢於出版。
1929年,柯仲平偕丁月秋到上海,在“狂飆社”出版部工作。此時丁月秋又生下女兒莉莉,柯仲平為了養家活口,受聘到建設大學講課,丁月秋則在三友實業社當縫紉工人。同年冬,柯仲平被扣以宣傳赤化的罪名,再次被捕人獄,幸得友人朱靜濤從中斡旋,不久即被釋放出獄。
1930年3月,柯仲平經潘漢年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被黨派任上海工人糾察隊總部秘書兼上海總工會聯合糾察隊秘書。5月,柯仲平揣了年餘的《風火山》稿件,終於由新興書店出版問世。8月,中共中央機關報《紅旗報》在上海誕生後,柯仲平作為採訪記者奔走於滬上,通訊、詩歌、散文陸續化名見諸報端。12月初,《紅旗報》為了紀念廣州暴動3週年發表了《大家起來紀念廣州暴動》的社論後,上海工人的組織宣傳工作又落到柯仲平身上。為了籌劃11日的遊行,他擔任了南京路遊行示威的總指揮。此時,國民黨已是劍拔弩張。9日,柯仲平按時到英租界武陵旅館商定遊行事宜,發現旅館門前已有暗探,他本可抽身返回,但考慮到先到同志的安危,便高聲暗示“不要倒水,不要倒水!”柯仲平邊喊邊跑,急登四樓,便被預伏在樓上的特務截獲,與其他先到的同志一齊被捕。被捕後,柯仲平自稱系一木工,化名柯桂生。幾經拷問,仍一字不變,後被判刑11個月。民國20年(1931年)冬,柯仲平自上海龍華監獄轉到蘇州反省院。次年夏,在一次獄中會上,因一中間派記者顛倒黑白的懺悔發言,以圖取媚監獄官方,激起柯仲平針鋒相對的斥責,以致暴露了身份,被列為重犯。此時,又幸得在國民黨中央黨部當差的友人朱靜濤以表兄弟的名義,走通了反省院主管上司的關係,柯仲平於民國22年(1933年)8月被保釋出獄。獲釋後,柯仲平即赴開封找到在北倉女中任教的丁月秋,遺憾的是丁月秋已另組家庭。
1935年,苦於找不到中共地下黨組織,他東渡日本。抵東京後,化名柯冬山,到一傢俬立汽車學校學習,除為日後能開坦克打下基礎外,他還深居簡出,研讀馬列著作,並組織一些旅日的進步青年成立“理踐社”。在日期間,他曾應上海《中報》之約寫了30餘篇文章,分析了日本的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的得失。
1937年8月,柯仲平啟程回國,找到八路軍駐武漢辦事處,董必武留下他作抗日救亡宣傳工作。後因在魯迅逝世一週年的紀念會上露面而被盯梢。11月,柯仲平經組織批准轉到延安。同月,邊區文化協會成立。成仿吾、周揚、柯仲平被推為負責人。12月,陝甘寧邊區文化界救亡協會成立,吳玉章任主任,丁玲、柯仲平任副主任。同月下旬,邊區文協遵照毛澤東要把詩歌推向街頭的指示,成立了“戰歌社”,柯仲平任社長。自此,延安地區的詩歌大眾化活動蓬勃開展,詩歌朗誦成為一種新興的文學表達形式廣泛出現在人民大眾中間,成為摧毀敵人心理防線的文藝戰鬥武器——“投槍”。這時,抗日軍政大學和陝北公學的學員,常到柯仲平處求教詩歌的創作方法,柯仲平答“古詩是父,民歌是母,寫詩不能忘掉父母”。
1938年,柯仲平寫出了長達2000行的長詩《邊區自衛軍》。毛澤東在一次晚會上聽完了他的長詩,當即要去手稿。第二天看完後即批“此詩很好,趕快發表”。中共中央機關理論刊物《解放》週刊 41, 42兩期破例連載了《邊區自衛軍》。民國29年(1940年),重慶讀書出版社出版了《邊區自衛軍》和他的敘事長詩《平漢工人破壞大隊》。柯仲平的作品正如他早年在西安文學講座上講的那樣:“藝術是時代的、生命力的表現。偉大的藝術,必是抓住了時代的中心、時代的生命而創造出來的藝術。”1938年,毛澤東要柯仲平針對京戲、秦腔,更新戲劇內容,擴大宣傳面。柯仲平立即四方奔走,物色劇改人選。經過近2個月的籌備,陝甘寧邊區民眾劇團成立,柯仲平任團長。毛澤東為了支持劇團開展演出,從他的稿費中提出200元光洋作為劇團經費。劇團演現代人、現代事,高舉“大眾藝術野戰兵團”的紅旗,所到之處深受農民歡迎。
1941年,雲南石屏籍女青年王琳在“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延安分會”工作,因與柯仲平同為滇南老鄉而格外親密,由親密而生戀情。
1942年,王琳與柯仲平結為伉儷。
1946年,柯仲平譜出《自衛戰爭進行曲》。這首歌唱遍了西北戰場,激昂的歌聲鼓舞了西北野戰軍的士氣。
1947年3月17日,延安落入敵手。當時柯仲平帶著一個土改工作團在離延安6天路程的鎮川堡開展土地改革。上級為了保護他們,強令轉移再轉移,到了綏德。他因不知黨中央戰略轉移的意圖,得知延安淪人敵手後再也按捺不住,強烈要求參軍上前線與來犯敵人廝拼。最後他終於加人獨立第五旅參加了攻打波羅堡的戰鬥。不久,柯仲平即隨西北代表團到晉察冀邊區參加全國的土地會議。會議結束後,柯仲平接中共中央宣傳部通知留下編輯《人民文藝叢書》。後來,這套叢書在楊思仲、康濯、趙樹理等的協助下,於1949年北京召開第一次全國文代會之前出版。
1948年4月,毛澤東主席再次接見柯仲平,問他叢書完成後將作何打算,柯仲平答:到主席住過13年的地方去,寫那個地方的革命鬥爭史。毛澤東很贊成他的這一打算。同年冬,叢書大體就緒,柯仲平即隨賀龍乘專車返回延安。途中,賀龍見他的棉衣破爛不堪,便送他棉衣和大衣禦寒,柯仲平又將大衣給了他的勤務員張發來。以後,賀龍又送給他一件羊皮統子。全國解放進入城市後,別人都換了裝束,惟有他仍然穿著這件只不過配了灰面布子的羊皮統子登觀禮臺,出入大會堂。
1949年5月20日,柯仲平參加全國第一次文藝工作者代表大會,並被選為大會常務主席團成員。會後,柯仲平任中國文聯常務委員。7月,中華全國文學工作者協會成立,柯仲平被選為副主席,繼而又被推選為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委員。1950年,柯仲平奉命到西安籌備、主持西北文代會的召開,並出任西北文教委員會副主任。7月,文代會結束,柯仲平被選任西北地區文學藝術界聯合會主席。這時,工作秩序已趨正常,他遷人西安“止園”居住後,原想可以減少一些行政事務,埋頭寫作西北地區武裝鬥爭的革命史詩,但因身兼二職,送往迎來的應酬事務不斷,並且還常應青年團、工會、婦聯之請寫應時的紀念詩,以至原計劃完成的史詩,遲遲未能稅稿。他的應時紀念詩中以《母親頌》為傑作,發表在《中國婦女》1954年3月號上,成為他20世紀50年代短詩中的一首名篇。其中:“……兒還在她懷中睡,她早夢見兒能跑能飛。她像山來不自高,她像地來不自卑!……兒成英雄英雄歸,英雄還有奶香味,英雄創造新社會,母親們創造英雄一輩連一輩。”他不僅寫盡了天下母親的艱辛,而且寫出了母親的偉大胸襟。柯仲平離家30多年,何嘗不想飛回母親的懷抱,但正如他所說:“做了母親的兒子,就難做人民的兒子;做得人民的兒子,就難做母親的兒子。”《母親頌》不僅是獻給天下的母親,也是他對親生母親愧疚的心聲。
1953年10月,在全國第二次文代會上,柯仲平仍當選為中國文藝工作者聯合會(原全國文聯)常務委員。全國文協改組為中國作家協會,柯仲平繼任副主席。
1954年4月,柯仲平奉命作為中蘇友好協會代表團的副團長,一行38人赴莫斯科參加“五一”國際勞動節的紀念活動。結束在蘇聯的訪問後,陽翰笙、張光年、周小燕、柯仲平4人又被派往波蘭。訪問回國後,他仍鍥而不捨地傾心於革命史詩的創作。同年9月,柯仲平當選為江蘇省的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1956年,又當選為中共陝西省第二屆代表大會代表。黨和人民給予他榮譽,更激起他的創作熱情,以致數次暈倒在寫字桌旁。病情迫使他停止寫作,住院治療。出院後又碰上反右鬥爭,丁玲被打成反黨分子後,柯仲平又險受牽連。儘管如此,他仍甘冒風險向上級力保已被點名批判的《延河》主編、副主編投人正常工作,免使刊物停刊。由於身心交瘁,柯仲平被轉陝西省的高級幹部休養院治療。休養期間,柯仲平仍一如既往,與院外生產隊農民頻繁交往,水乳交融。一次某社員的小孩子急性吐瀉不止,已呈休克狀態,其父找到柯仲平,柯仲平即說服休養院院長破例為其醫治,又傾囊相助,終於使小孩轉危為安。
1962年11月,中共八屆十中全會召開。幾天後,他應召到省委開會。會上,省委某領導徑直向他說,省外有人問,你這些年寫西北革命史詩,情況如何應當讓大家知道知道。語氣頗近指責。第二天,全省文藝界十七級以上中共黨員集中組成一個臨時支部,討論全會精神。全會所指“反黨集團”的三個頭目都是由西北出去的,學習的核心是“反黨集團”在西北的代理人,矛頭直指柯仲平。經過近一個月的批判、檢查交代,雖沒有對他下任何結論,但已折騰得他形容憔悴,骨瘦如柴。風浪過去後,暫時的平靜使他又回覆到創作的天地。當想到已年逾花甲時,更是追星趕月似的寫作革命史詩《劉志丹》。孰想前浪過去,後浪又鋪天蓋地。田漢、夏衍、陽翰笙成為中國戲劇界搞封、資、修的祖師爺,柯仲平與馬健翎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西北戲劇界的祖師爺而遭批判。當時西北的某負責人為了向康生、江青交差,又拉上一個年輕人黃俊耀,合稱其為“柯、馬、黃反黨集團”,刊登在中共陝西省委機關刊物上。王琳為了不再使他受到刺激,一直將此事隱而不露,期望他爭取時間完成未竟的詩稿。
1964年10月上旬,全國人大常委會通知他當選為第三屆陝西省全國人大代表。正當他準備進京開會之際,不料,同月20日的支部會要大家找出話劇《臥虎鎮》中的“反黨毒素”。不言自明,批判《臥虎鎮》實是指向他所寫的《劉志丹》。臨近下午休會時,他由於激憤,要求發言5分鐘,但因心中有話,急欲一吐為快,一直講到6點40分。經主持人提示後,他要求再講5分鐘,乃至講話完後,頭即向沙發背上倒去。大家初時尚以為他是因過度激動而暈倒,孰料經醫生檢查,心臟已停止跳動。
柯仲平的喪事雖按同級幹部規格,走完了應走的程序,但不許送輓聯,意在抹煞人們對他的評價。致悼詞人臨上臺致詞,又接到通知將悼詞中“在詩歌的大眾化方面作出貢獻”一句刪去,於是,所謂的悼詞竟是一張純粹的履歷表。當時,他的夫人王琳怒火中燒,借致答詞的機會只說了三句話:“柯仲平同志是蓋棺而沒有定論!感謝黨!感謝同志們!”
1979年9月20日,中共陝西省委在“柯仲平悼念會”上為他平反昭雪,徹底恢復了名譽,並對他的一生作出正確評價:‘’柯仲平同志實踐毛主席提出的文藝為工農兵服務的方針,對文藝與群眾結合,走大眾化道路,作出了卓越貢獻。柯仲平同志在詩歌創作的大眾化民族化問題上,取得了重大成果、用自己的筆,終生為黨的事業,為無產階級奮鬥不息。……柯仲平同志由於寫(作)長詩《劉志丹》而受到嚴重迫害,使這部長篇史詩未能完成,是我國詩歌創作的一大憾事。”
1985年元月5日,在北京全國政協禮堂召開的“紀念著名詩人柯仲平逝世20週年座談會”上,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習仲勳盛讚柯仲平是“一個把一生獻給中國人民革命事業的著名詩人,一輩子和人民血肉相聯、休慼與共的文藝戰士”。
柯仲平一生髮表過很多詩文,由王琳整理為《柯仲平詩文集》,分4卷由文化藝術出版社出版。
柯仲平:延安與中國青年(節選)
一、問延安
青年!中國青年!
延安吃的小米飯,
延安穿的麻草鞋,
為什麼你愛延安?
二、青年答
我們不怕走爛腳底板,
也不怕路遇“九妖十八怪”,
只怕吃不上延安的小米,
不能到前方抗戰,
只怕取不上延安的經典,
不能變成最革命的青年。
哪怕我們的課堂在露天,
我們的凳子——一塊磚,
我們的桌子——兩腿上面搭著一塊小木板;
我們學的多麼樂,多麼歡:
我們的教員是英雄,
曾畢業在草地雪山。
我們也學種菜,學背柴,
還到鄉村裡宣傳:
多流一滴汗,
多學得一點馬列,
多到群眾裡工作,
多學得一些群眾觀點。
深更半夜,工作歸來,
頭頂明月,腳踩沙灘,
哼著歌子,繞過延水邊——
呵!唱不盡的是革命,
看不厭的是明月,
我們年青人的熱情,
好比流不盡的水,
留連,留連,
夜深了,還在延水邊留連。
忽見中央機關那一面,
還有星星大的燈光三五點,
那分明是老幹部還在窯洞裡埋頭苦幹,
又才警覺到戰鬥的明天。
明天,明天同樣是戰鬥的學習,戰鬥的工作,
戰鬥的生產;
戰鬥的青年,
要帶著毛主席給的戰鬥法寶,
到前線,
到廣大的民間。
三、延安做總結
啊!青年!青年!
勇敢的中國青年!
多情的中國青年!
你穿破了延安的草鞋,
你取得了一些活生生的革命經典,
你吃飽了延安的小米飯,
你有了一個能思想的腦袋。
你呀你,你前進!
你將開花在華北華南,
結滿在鴨綠江邊,
青年!你可愛的中國青年!
(1939年秋在延安)
文章綜合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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