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先烈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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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起義紀念館前的段德昌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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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伐時期段德昌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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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縣德昌公園段德昌銅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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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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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德昌之孫段勁松和杜明德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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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國第一號烈士段德昌證書

全國33位軍事家之一、全國第一號革命犧牲軍人家屬光榮紀念證的獲得者——段德昌,1904年8月17日出生於洞庭湖畔的南洲廳九屋場,年僅29歲時於1933年5月1日在湖北巴東金果坪被冤殺,已離開我們85年了。但是,自從1946年中央六屆七中全會毛澤東提議為其平反後,他一直沒有離開全國人民的視線,更是時時在家鄉人民心扉中銘刻著。

那是2010年5月初,益陽市委宣傳部知道中央電視臺要來益陽準備拍攝8集紀錄片,市委宣傳部在發給各縣市有關部門的通知中,將段德昌將軍列入拍攝紀錄片宣傳對象之一。南縣縣委宣傳部立即召開了由副部長李勁宏主持的會議,要求民政等有關部門蒐集段德昌將軍的有關資料,為準備配合中央電視臺的宣傳作好準備。會後,縣民政局黨組書記、局長黃建華在看到有關文件和聽取有關參加會議的同志彙報後,非常重視,立即召開了有關會議,進行周密部署,先是邀請有關專家,在縣民政局會議室召開了“全國第一號革命烈士段德昌事蹟座談會”。在會上座談了段德昌將軍的有關生平革命事蹟;原縣委書記、市人大副主任段新宇親自參加座談會,他對如何做好段德昌將軍的宣傳片和建設好縣內的“德昌公園”等配套設施,為全縣人民提供一個教育平臺,把段德昌將軍這個南縣的紅色品牌推向全國和世界,提了許多好的建設性意見。會議由黃建華局長安排,分一個組去湖北省有關地區蒐集整理段德昌將軍的革命史蹟;另一個組去北京、武漢等地,蒐集和採訪與段德昌將軍有關的史科和親人,到時再編一部紀念段德昌將軍的紀念電視專題片和紀念冊。會後,大家緊羅密鼓的進行準備工作。

是年 5月25日,由我負責的一組按照局長的安排,先去追尋革命烈士的足跡,到段德昌將軍生前活動的地方蒐集史料、拍攝影像。我和肖樹熙、段德群、肖躍一道,乘著由局辦公室副主任李建平開的專車冒雨前往湖北鶴峰。在那裡我們訪問了縣老促會的領導,參觀了革命烈士陵園和紀念館,拜謁了段德昌將軍烈士墓,聽取了縣老促會會長的情況介紹,隨後直奔段德昌將軍被冤殺的金果坪。金果坪位於鶴峰縣西北的巴東縣境內。我們穿過100多公里的彎險山道,在兩個多小時後達到了金果坪。我們拜謁了紅三軍烈士陵園和段德昌將軍犧牲地,又參觀了段德昌中學等景點。在段德昌將軍犧牲的山地不遠處,有一棟黑殼瓦房,據說是原關押段德昌將軍的地方。我們先後請肖躍開動攝像機進行了拍攝,我自己手裡的照像機也每到一處就拍個不停。下午四、五點鐘後,我們原路返回,向恩施進發。一路上是險峻的山峰,九曲十八彎的山道,車如快速行進在雲端,心裡湧起一種無比的暢快,加上聊不完的話題,就這樣,一車人於夜裡10點多鐘達到鄂西恩施。

第二天,我們驅車前往革命烈士陵園和鄂西革命舊址憑弔和參觀。在那裡一個寧靜而偏僻的山灣中的紀念館前,我們打量緊閉館的舊址。我從窗格中拍照,肖躍用攝影機紀錄了我們的行動。館中的講解員寫在門上的聯繫電話,在我們打後的快半個鐘頭後,仍未見人到來,於是我們只得原路返回。穿過市區,我們詢問到了馳向宜昌方向的高速公路,到下一站的目的地——當陽去。一路上,山道、隧道相連,一座座山峰在雲霧中時常露出一下險峻的面貌,道旁的河流喧騰著奔流直下,路邊的不知名的野花招展著,十分可愛。我們時而聊著,時而望著窗外,車輛飛馳,大道迎面;累了時,我們便閉目養神,車輪的沙沙聲一路,像一首綿延的搖籃曲,很快我們就在時而睡眠時而清醒中到達了當陽。在路旁我們吃過中飯後,便向關陵出發。

幾天來一路陰雨暴雨相連。唯獨今天達到當陽卻是萬里藍天,不見了雲雨蹤影。手持陵園門票,在入園口處,我們一行站在高臺處,照了一張合影。進得園來,我們隨講解員輕移著腳步。空閒時,我手中的相機總是搶拍幾張照片。在關羽像旁,我想起《彭德懷自述》中有關段德昌將軍當年和彭德懷在當陽玉泉山夜宿,倆人在旁鋪上草蓆暢談一夜的情景。彭德懷在段德昌將軍的關懷下,懂得了許多革命道理,由此也種下了心中的革命火種。幾年後的1928年4月,彭德懷在南縣受段德昌介紹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使其成為了無產階級職業革命家的轉折點。我受肖躍的策劃,於是在關羽像旁,邊看邊談當年段德昌與彭德懷相會的史實,被他錄了一段像,打算作為今後剪輯紀錄片的一組鏡頭。從關陵出來,我向局裡負責並牽掛著我們一行的方局長報告幾天來的工作情況。坐在馳向荊州的車上時,我腦中還浮現出當年我閱讀《三國演義》小說時,關羽兄弟大戰長坂坡的情景。臨近荊州時,我們的小車剎車片由於在崎嶇山道上長時間使用而已損壞了,只得在城外的4S店保修。

夜晚時分,我們一行驅車進荊州城。車向東城門時,太陽的光輝直射車窗,牆上的“荊州城”幾個大字好像熠熠閃光。車在街道穿行,向西又拐直撲北門。我又想起了20年前為蒐集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中的紅軍烈士史料經此的情景。當車第二次再進“荊州城”門後,我們在一個賓館門前停了下來。一問,賓館負責人是南縣老鄉。安頓下來。晚飯後,我們一行又去張居正故居參觀。在這裡,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幾乎沒有空餘的茶座。肖躍一問老闆,原來是與他一同在北京開過會的熟人。他見到忙碌的老闆,老闆要用好茶招待我們一行。可時間不早了,我們謝絕了老闆的好意,末了老闆還囑咐我們下次再來。從張居正故居出來,我們又在附近街旁閒逛了一會,然後再回賓館休息。

翌日清晨,吃過早餐。我們一行將車開到城樓之下,然後買票登樓。在講解員的帶領下,我們登上城樓,聽著那烽火戰國和三國時這裡發生的故事,再望望四周,覺得寥廓的四野生機勃勃,欣欣向榮。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歷史中曾經演繹過多少動人心魄的往事。10多年前,我曾登上西門城牆,緬懷往昔,心潮澎湃。我那時是第二次到洪湖出差時途徑此地的,過去的印象在心中仍然清晰美好。參觀了城樓,我們各自在上面留影。人景合一,別有趣味。參觀完後下樓,我們乘車又從北門上路,前往監利的公路。

我們來到汪家橋鎮時,已臨近中午。車停路旁,我們在紅六軍成立的紀念碑廣場上仔細參觀,並留影。肖躍是我們隨行攝影記者,他是最忙的。臨出發時,我曾要求他多帶幾盤錄像帶,60分鐘一盤的帶子,他帶了兩盒,在我的要求下,他又多帶了兩盒。不過他說“用不了這麼多的,兩盒足夠了”。一會兒,車向監利縣城進發,我們在縣城一家清真館午餐。過後,馬不停蹄,直向周老嘴進發。

周老嘴,曾是湘鄂西省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段德昌隨賀龍、萬濤、周逸群等在此生活和戰鬥過。在進入周老嘴老街之前,我們先來到了柳直荀烈士陵園,瞻仰了柳直荀陵墓。站在陵墓前,我默默唸誦著毛澤東同志的《蝶念花·答李淑一同志》詞。陵園門前幾位老農、老婦在曬打著油菜籽,全然不顧我們。走出園陵時,我再次用相機拍下了幾張照片。1986年第一次來洪湖時,我沒有到這裡,感到很遺憾,尤其是讀《湘鄂西革命根據地史》一書時,更是後悔當時沒來周老嘴,有些歷史遺蹟沒有親眼目睹。我們來到老街上,一條駁雜的石板街,像一條彎彎長徑伸向前去不見了。街兩邊的青磚黑瓦房,相向而立。各個門上懸掛著當年段德昌將軍在此時湘鄂西各軍政機關的牌匾。我不停地用相機拍著照,肖躍則是不改忙碌的身影。我一直向前走著,看到了段德昌將軍的舊居。大門緊閉,我想像著當時英俊年輕的段德昌將軍在此生活的情景。我站在各個角度用相機拍照著將軍的故居。為了使圖片正一些,我爬上了故居對面倒塌了的屋基上,有時還穿在斜橫的屋檀間。我從街盡頭返回,來到大家參觀的陳列館。在湘鄂西革命陳列館裡,進門就看到了段德昌和賀龍、周逸群坐談的雕像。陳列館裡有關於湘鄂西革命根據地歷史資料的詳細的圖片、文子說明、實物展覽,更增加了我對湘鄂西革命根據地歷史的瞭解。我在陳列館內看到懸掛著的那份段德昌的全國第一號革命犧牲軍人家屬光榮紀念證時,我又想起了2006年5月1日前夕,洪湖革命烈士陵園向我索取這份複印件時的情況:我第一次用信函向他們提供了一份,沒幾天他們又打電話給我,說是要得很急,請我快遞1份。我照辦了。半個月後,陵園寫來了一封給我的掛號信,並在裡面夾寄了一張百元大鈔,還寫了一封簡短的帶有謝意的信,蓋了公章。收到後,我當時想,他們辦事真的太認真了,為宣傳段德昌將軍,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我根本沒有想到過要酬謝。我寫的有關段德昌將軍的文章,刊發在國內一些大刊大報上,時常有稿酬來,有人開玩笑說:“段德昌將軍的事蹟材料,為彭佑明養了一個崽。”我那時家裡經濟不寬裕,每年的稿費幫了我的大忙,那時面對玩笑也只是笑笑而已。

從湘鄂西革命陳列館出來,我們又乘車向洪湖瞿家灣出發。小車穿行在鄉村公路上,有時突然無法前行了,待到轉過一個彎或過了一座橋後總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來到瞿家灣時,已是下午4點多了。火紅的太陽從西邊投過瞿家灣大門,工作人員說:5點半他們就要下班了。我們一聽便給自己限定了參觀的時間,快速有序而不忙亂地走在瞿家灣的街道上。這裡以前本是瞿家的一個大型祠堂,綿延一里多的相向瓦房,不但見證了瞿家的興旺發達,而且也見證了火紅的紅軍時代和紅軍的血雨腥風。我們象歷史的匆匆過客,走在紅色時代的征程中,追尋著那難以捉摸的歷史煙火和遠去的血腥歲月。相機不停地閃爍,腳步不停地行走,眼光不停地掃描,心潮不停地起伏,在這紅極一時的瞿家灣街道上,該有多少故事滲進了街道中,該有多少往事迴盪在牆壁間。意興沖沖地從紀念碑轉回瞿家灣大門時,時間正是下班時分。在這裡最遺憾的是這裡的湘鄂西蘇區革命陳列館關閉著,沒有機會詳細地參觀瞿家灣當年的革命史蹟。在夕陽的餘暉中我們向洪湖進發。一路上,我們各自講述著所知的紅軍時代的故事,特別是段德昌將軍的故事,偶爾欣賞著車窗外的田園風景。

夜宿洪湖電力賓館。第二天,吃過早餐,我們計劃著洪湖的行程。第一站,我們不到八點便來到了洪湖市委市政府的大樓,持南縣縣委宣傳部的介紹信,向門衛說明了要拜訪他們市宣傳部。過了一會兒,上班的人們,魚貫的走進了辦公大樓的電梯,然後又從電梯走向各自的辦公室。一位女同志將我們帶到市宣傳部,喝過茶後,辦公室主任接待了我們,並向在家的一位副部長作了介紹。我們說明來意,然後又到市檔案局查找有關資料。在檔案局裡,找到了幾年前他們市黨史辦編的兩本資料。出來後,我們問了洪湖烈士陵園的情況和下洪湖乘船的地點。黨史辦的一位同志說,你們要去烈士陵園,那裡正在建設,沒有東西看。我們堅持要去看看,他便說,你們只怕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後來我們又謝絕了那位市宣傳部辦公室主任要親自帶我們去烈士陵園的好意。告別後,我們驅車直向洪湖烈士陵園。我這是第三次來此了。來到陵園,賀龍銅像和1957年豎的紀念碑還在,不過陳列室全部都在新建,已沒有什麼可參觀了,嶄新的屋架靜靜的立在那裡,等待人們為它裝修新的館舍,據說烈士陵園裡將來的展板是每平方8000多元一塊的。我從烈士陵園東至西,穿過江邊,瀏覽著這裡的一切,想起前兩次來此的一些細節。第二次來此時,是1993年夏,我編著的《血染紅土地》(中國文史出版社出版)一書,曾得到過洪湖黨史辦、群藝館、陵園的一些同志的支持和提供搞件,也使我結識了洪湖的一些同志。我就曾在陵園會見過一位叫劉慶的講解員,她曾與我談起過段德昌將軍、賀龍等的往事。我還將女紅軍劉淑雲提供的有關段德昌與賀龍在湖北洪湖相見後產生過小誤會的回憶文章複印寄給她。陵園裡沒有一個可問的人,也只有我們一行五人的蹤跡。拍照攝像後,我們來到了洪湖的乘船碼頭。

幾經交涉,我們一行5人乘坐了一位楊師傅的水上漂船。我們經廣闊的渠道向洪湖開去,楊師傅一路十分健談:上世紀50年代生活困難時期,他曾到過沅江南縣一帶打工。他穩健的駕駛水上漂向洪湖的湖裡開著,他一邊介紹著湖的風景,一邊和一些在打漁的熟人打著招呼。他說,你們如果7、8月份來遊湖,那時荷花蓮葉碧連天,風景更加美好。有時他又說起湖裡的水產。這時,我又想起了昨天夜餐吃小龍蝦時,老闆說這是從南縣運過來的,心想難怪我們在家吃小龍蝦時難以見到大個的小龍蝦了,原來都外運賺鈔了。有時他將船開得慢一些,有時又應我們的要求將船開得快一些。他黑黝黑黝的面龐,壯實的身體,說著說著有趣的事時,就爽朗的笑著,像和我們是老朋友一樣。洪湖的故事自然是他聊不完的話題。雪白的浪花翻卷著在船後揚起一條白練,讓打漁的小船危險的搖幌著。當船慢下來時,他接了一個電話,足足有五、六分鐘。一條運貨的大船從不遠處駛過,水浪將我們的水上漂推向右手邊的水草叢邊。他接手機時,不知不覺船動力熄了火,只得由水上漂自己漂動著。我們敬告他水上漂等下會出不來,他卻說沒問題。接完電話,水下的水草真的纏繞槳頁,試了幾次船還開不動了。他光著膀子,脫得只剩一條短褲,要下水去,他說,要扯掉水草,槳頁才轉得動。不遠處的一條漁船見此向這裡划來。楊師傅下到水裡,水深齊腰。他在扯著水下的水草。我們看著一根綠色尼龍繩,一頭是一個一尺見方的鐵絲籠子。撈起一看,裡面有幾隻湖蝦,就像我們這邊的老木蝦一樣大小,當坐在旁邊的李副主任撈起來細看時,我忙搶拍了張照片。當楊師傅將船下水草快扯完時,那條打漁船劃攏來了,在問要不要幫忙。楊師傅說被水草纏了槳頁,沒事了。我們中的一位不知是誰,逗說他接到了兒媳的電話,就使水上漂熄火了,還被水草纏住了水上漂。楊師傅笑著辯白說,不是兒媳打的,是老婆打的,問他為餐館買的菜呢?原來楊師傅在碼頭邊開一家餐館,說是他和老婆為兒媳打工。現在生意不錯,他常常買菜、送遊客忙不贏。還說,離正午不久了,讓我們去他那裡吃中餐,我們答應著,楊師傅更樂呵了。扯乾淨水草,他上得水上漂來,開動了動力,水上漂向回去的水上開著。我們一轉十餘里的洪湖水路,算是參觀過了要回程了。楊師傅將船開到與洪湖接連的渠道時,他停下船來,換上先脫下的衣服,還笑著回答我們:“光著膀子回去,別人看了會笑話,說下趟湖就這樣,臉上無光。”笑著,說著,一個多鐘頭過去了,我們回到了登船時的碼頭。

此時也是臨近中午。我們向百餘米開外的堤東面樹林中的餐館走去。樹林裡間隙中到處都停了許多車。我們進去時,楊師傅在裡面換了乾衣出來。看到年輕的女老闆,楊師傅說這是他的兒媳,並讓我們點菜。他兒媳張羅著,向我們介紹著她店裡的拿手好菜。我們坐在樹林間棚裡的餐桌上,邊喝茶邊閒聊著。一會兒,十來道菜端上了桌子。魚蝦都是正宗的當時新鮮美味,才魚等我們要了雙份。當我們舉起酒杯時,我們邀楊師傅過來喝一尊,他笑著說有事謝絕了。在我們離開餐館時,他出來與我們招呼著,並將我們送上樹林的公路,一直招手不停,叮囑我們下次再來,他再為我們駕船下湖。我看到楊師傅的身影,想到當年就是成千上萬的這樣的洪湖人民,跟著段德昌拋頭顱灑熱血在洪湖建立了革命根據地,跟著共產黨鬧翻身,才使我們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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