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倔強,執拗,卻也善良,溫柔。
她生為女兒身,卻有男兒骨。
她同時愛上兩個男人,竟可三人同居一處。
她是一個毛主席親自寫詩誇讚的女子,“昨天文小姐,今日武將軍”便是對她最好的註解。
她是丁玲,一生為愛執著,卻也是罕見的才女,傳奇而坎坷。
大多數人知道丁玲,是因為她黨員、作家、社會活動家的身份,是因為她《太陽照在桑乾河上》、《莎菲女士的日記》的作品。
但丁玲也是一個女人,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有愛的活生生的女人。
丁玲是湖南人,在上海大學中國文學系讀書,當時瞿秋白任社會科學系主任,日益接觸中,丁玲對瞿秋白竟生出了愛慕之情。無奈瞿秋白和自己的好友喜結良緣,失落之下,丁玲只好讓自己忘卻這份感情。
1924年,20歲的丁玲到北京大學聽課,年輕的才女嶄露頭角,一雙明眸和瀟灑的作風,令當時諸多男子也自嘆弗如。
當時恰逢丁玲正為弟弟的早逝痛苦萬分,愁雲慘淡的她卻被青年編輯胡也頻看在眼裡記在心上。胡也頻偷偷送給丁玲一束黃玫瑰,傷心難遣的丁玲哪有心思,轉眼就忘了這事。
直到第二年春天丁玲回湖南老家,一路追到湖南的胡也頻才終於叩開了丁玲的心門。
與胡也頻相戀後,丁玲和其他戀愛中的女子沒什麼不同。他們生活在湖南的山裡,每日聊天探討,共同學習,有時一起出門,有時便索性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只抬眼望著天上的星星。這樣一天天過去,兩人簡直是神仙眷侶。
雖然沒有經濟來源,日子過得捉襟見肘,但兩個單純沉迷於文學中的青年,就算沒有錢也一樣過得自由開心。只要見到彼此,清貧也是一種樂趣。
再不捨,再眷戀,也還是要回到北京去學習。告別家鄉後,丁玲再次來到了北京大學,在這裡,她遇到了另一個男人,一個真正讓她瘋狂愛上的男人馮雪峰。
在一次旁聽日語課的時候,丁玲偶然間和馮雪峰談論了文學、時事、雜七雜八的人生和見聞等等。每個人的一生都會遇到許多人,可是遇到一個知己卻極為不易。
言談舉止間,丁玲和馮雪峰竟驚人的契合,這樣的情投意合更甚於胡也頻。丁玲是這樣說的,她說,“在我的一生中,這是我第一次看上的男人。”
相比於胡也頻苦苦追求下的感動,這一次,丁玲先動了心。就這樣,她和馮雪峰相愛了。
此時的丁玲,一邊是捨不得的胡也頻,一邊是放不下的馮雪峰。換作旁人,大概再糾結也一定會二選其一。
可丁玲到底是作風豪爽之人,竟異想天開地提出三人一起生活。沒想到,這兩個深愛丁玲的男人沒有反對,三人便一同前往杭州定居。
異樣的眼光,如潮的非議,丁玲在與兩個人一起相處後,漸漸放下了對真愛馮雪峰的執著,轉而更依戀起了胡也頻。對她而言,馮雪峰是摯愛,胡也頻卻是至親。
馮雪峰離開了,生活又迴歸成丁玲和胡也頻的二人世界。但馮雪峰,卻給丁玲留下無法磨滅的印記。
1931年1月,胡也頻被國民黨反動派逮捕,一個月後,被秘密槍決。
痛苦包裹著丁玲,一點一點蠶食她的內心。她獨自撫養著兩人的孩子,日漸憔悴,日漸衰微。
而馮達,在丁玲最脆弱的時候出現,也就順理成章走進了丁玲的心。他沒有熱情如火,也沒有轟轟烈烈,只是在細水長流的平淡中陪她走在風雨裡。
直到馮達和特務一起闖進家門,丁玲才難以置信地懷疑是不是馮達出賣了自己。雖然馮達幾番發誓,丁玲在獄中又產下一女,但出獄後的丁玲還是決定再也不見馮達,一生斷了聯繫。
來到延安後的丁玲,對革命充滿激情,對生活又燃起信心。
當時丁玲與彭德懷的關係頗為親近,周恩來還曾詢問過彭德懷:“彭老總呀,你們倆何時可以辦事啊?”
但一場大型文藝晚會上,20歲的話劇演員陳明,卻讓33歲的丁玲對他一見傾心。
不般配,不合適,不可以。倍受打擊和嘲諷的陳明無法承受外界的壓力,用和一名女演員閃婚來逃避這段感情。
可是沒過多久,再次見到丁玲時,陳明愈發強烈地認清自己的心。他馬上離婚後和丁玲勇敢地走到一起,此後幾十年,兩人再也沒有分離。
胡也頻是溫和的陪伴,馮雪峰是絢麗的煙火,馮達是慰藉和殘酷,陳明是最後的長情。至於其他男人,或是懵懂之情,或是驚鴻一瞥,都已成為過客,轉瞬匆匆而已。
丁玲的一生,為文藝而生,為革命而生,更是為愛而生。她率性大膽,灑落磊落,愛便熱情濃烈,不愛便抽刀斷水。
丁玲這樣的奇女子,她的才情,她的性格,她敢愛敢恨敢做敢當的一輩子,才成全了一個豐富多彩魅力超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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