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編花千骨第二部第八十九集和第九十一集

自編花千骨第二部第八十九集和第九十一集

第八十九集

深沉的夜,月光如銀,抬頭可見玉盤一般的圓月,周圍鑲嵌著一圈絨絨的毛邊,沒有皎潔的月色,就連周邊的星星也朦朧起來。白子畫靜靜地駐立在露風石上,眺望著天邊,俯瞰著長留和天下眾生,神色蒼茫得如同靜寂的黑夜。

手裡握著紫薰兩個月前交給他的香囊,白子畫久久無法回神,他又開始做那些殘缺不全的夢了。

雖然夢境中女子的臉仍然有些模糊,但他已經知道殘夢中的女子是誰了……

殘夢中的自己正如現在一般站在露風石上負手而立,俯望一望無際的滄海雄山。風雪吹得他的黑髮漫天散亂飄飛。

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殿內走了出來,似是找了他許久,找到他的時候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露風石的風雪颳得越發大了起來,女子瘦小身體被風雪刮的有些搖晃,來到他身旁拽著他的袖子,才站穩了腳跟。

“師父,好大的雪啊,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下雪呢,去年長留山都沒下。”從女子的話中,不難聽出她的興奮之意。

“離…出世越來越近……整個仙界也忙亂了手腳。這天是一年比一年冷,明年的雪,會下得更大積得更厚吧……小骨,你來長留多久了。”他對著那女子說了一段話,可是殘缺的夢境讓他聽不清完整的內容。

“回師父,兩年了。跟在師父身邊也已經有一年了。”

對著女子微微點了點頭:“現在你修煉也算略有所小成了,還怕鬼麼?”

只見她身子瑟縮一下,低下頭去:“怕……”

“妖魔鬼怪都是這世間之物,只是存在的形態不同罷了,你要能夠冷靜客觀的看待。未見先有了三分懼意,怎麼斬妖除魔呢?”

“師父,這正和邪要如何區分,魔和仙永遠是對立的麼?”

他沉思了片刻,回答道:“人要有所持,也要有所守,有時候是與非,黑與白……堅持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就好了。……出世雖然無可避免……命數這種事,到底還是看人自己的選擇。所以我們每個人儘自己的每份力,無愧於心,無愧天地就是了。”

他說的話太長了,夢境又缺失了一些部分。

“弟子知道了,可是師父,恕小骨冒昧問一句,你明明不喜歡這些俗世中的事,為什麼還要繼續做掌門呢?”女子不解的抬頭望著他。

他搖了搖頭:“小骨,你記住,人有多大的能力,便要負起多大的責任。如果僅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而逃避應有的責任,那便是罪孽。想要拋開一切,自由的活著,並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

看著女子有些憂神的小臉,他又嘆了一口氣:“人有時候無慾無求或許是一種悲哀,為了沒有憂愁,同時也捨棄……所以得道飛仙,不一定就是什麼好事。小骨,你命中註定……或許外面寬廣的世界更加適合你,長留山對你而言……”

白子畫聽不清他話語中殘缺的部分說了什麼,可女子聽了他的話,卻立刻神色慌張跪到了地上:“我不要,我哪都不要去,我只要留在師父身邊。”

他彎腰將女子扶了起來,發現她仍穿著單衣。小心的拍去她膝蓋上的雪,解下身上雪白的披風替女子繫上:“怎麼穿這麼少,不要著涼了。師父只是突然感慨說說,又不是要真趕你走,看把你嚇的。”

女子聽後,似是舒了一口氣,這才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委屈的抬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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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集

白子畫低頭細細地打量著繡在香囊上的桃花樹,每一針每一線都如同畫筆一般,將繁茂的枝幹跟樹紋都細緻地勾勒了出來,這根本就是絕情殿中那棵唯一的桃花樹的縮影。

那棵桃花樹是何時種下的連他自己都記不起來,而花千骨卻能將枝葉末節都能觀察得如此仔細,如若不在絕情殿生活許久,是沒辦法做到的。

如果殘夢裡的一切都是他真實的記憶,花千骨曾經在長留當了他徒弟兩年甚至更長的時間,那為何整個長留上下都沒有人記得這件事情,甚至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記得在那次在蜀山第一次與她見面後,當天晚上他也做了一個模糊的殘夢,他最後還是被左臂削肉剔骨般的刺痛疼醒的。那一次,他夢見花千骨被仙鎖牢牢縛在誅仙住上,一顆顆銷魂釘破空而出,狠狠的釘在她的身上……

被判了這麼重的刑罰,各派仙門都在一旁觀望。可整個仙界都沒人記得這件事情,記年冊中卻對此事毫無記載。

夢中的花千骨會害怕被他趕走,現實中的花千骨卻對他敬而遠之……

她的一切就像一個個的謎團,一個接著一個,卻怎麼都解不開。夢境是他的記憶,可又對不上現實的時間。他此前根本就沒見過花千骨,更遑論收她為徒呢。

收徒……一片濃墨的黑色在白子畫的瞳孔中顯現,他似呼找到了一個謎團的突破口。夢境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收徒之後發生的。

如果說他夢見的是未來還未發生的事情呢?之前大師兄擅作主張的替他頒佈收徒的事情,仙劍大會的第一名將會成為掌門首徒的第一人選。

白子畫的嘴角扯出一絲淡笑,大師兄的小心思他又怎會看不出來,仙劍大會只不過是走一個過場罷了,大師兄最後宣佈的人選只會是花千骨。

露風石上又颳起了風,將白子畫混沌的思緒一一吹散。

不對還是有些地方說不通,他在殘夢裡看見的是他的記憶,卻又是未來還未發生的事情。

夢中是收徒之後,而現實的卻是收徒之前。若是說前世輪迴,兩世的一切都幾乎一樣是不可能的。

那麼能夠造成現在這種局面的原因便只剩下一個了——時空倒流。

握著香囊手不自覺的又緊了幾分,不過片刻,白子畫又自嘲笑了一聲,鬆開了緊握的手。心如止水,亂則不明。有些事,越是想去弄個清楚,反而越是困惑。這道理他對別人說了不少次,在自己身上倒忘得一乾二淨了。

白子畫一身月白的衣裳,在大風中鼓動飄飛,白衣翩然,如同俯瞰眾生的神祗一般,守著長留守著眾生,看遍人間的生死輪迴,花開花落。在過去的千百年裡,他每日都站在這露風石上俯瞰一切。

可是,太過廣闊的視野,反而會突出自己與世界的差距。以至於無論如何,也不能真切得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一陣寒風吹來,白子畫竟覺得有些冷,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原來還是會感到孤寂冷清麼?

再過些日子便是仙劍大會了,雖然收徒與否的最終決定權還是握在他的手中,可花千骨又會怎麼選擇?無論是魁首還是末甲,只要她想,輸贏對她來說也只是一場在她掌握之中游戲。她還會想當他的徒弟嗎?

自編花千骨第二部第八十九集和第九十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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