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玲也听到了下面的议论声,惊慌地看着云瑟,眼泪横流

云雨玲也听到了下面的议论声,惊慌地看着云瑟,眼泪横流

危机感

云瑟用了墨绯拿来的反噬花和清晨露水,清除了蚀骨针的余毒。

她幽微的灵力终于有了反应,这样总比丝毫没有来的方便。

“小姐!老爷叫您过去!”祁听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云瑟眉头微挑,眼眸深沉:“老东西找我?”

“嘘!小姐您这话跟我说说就够了!让别人听到又落下话柄了!”祁听紧张地说道。

云瑟到了前厅,没意外地看到了唐宛栀和云雨玲,还有云音。

云雨玲这傻子,被云音玩的团团转,迟早死在云音手里。

“爹爹。”云瑟行礼。

“云瑟?”云家家主云止晟诧异地看着云瑟,身体前倾,身子绷得很直。

云瑟一袭碧青色长裙,清傲冷艳,白皙的皮肤显得清澈透亮,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霎时间惊艳四座。

“七小姐真的变美了!”

“天啊,变化好大,果然是云家第一美人。”

“别说云家!北灵国都没人比得上!”

云瑟眼眸带笑,戴了五年的丑面具,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云瑟你到底用了什么秘术!居然敢换脸!”云雨玲娇斥着,半个多月了,脸上的青紫还没消,丑态百出。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还有如此秘术?

“五年了,你一直都是丑陋的模样,如若不是用了秘术,怎会忽然之间变美!”云雨玲愤愤不平道。

云瑟素眉轻佻,笑容纯真:“八妹,我不过是戴着喜欢的面具,你何曾见过我摘面具的样子,如此一说,你倒是冤枉我了。”

“既然你喜欢,为什么现在又不戴了!”云雨玲着急地吼着,咋咋呼呼的样子让人厌烦。

云瑟疑惑地看着她:“我的面具是被你打坏的。”

“五姐!”云雨玲忽然看向云音,“五姐你再送一个面具给她!她只喜欢你送的面具!”

在场的人都看向云音,众说纷纭。

“记得七小姐戴面具之前,是云家的第一美人。”

“长的再好,也是废物,也是云家的耻辱。”

“原来那俗气的面具是五小姐送的!”

云音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牙关紧咬,云雨玲这个废物!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云瑟天真无良的表情看不出端倪,看向云音时,只有浅浅笑意。

云音,你也该尝尝自己的恶果了。

“爹爹,是我不好,当时给阿瑟面具时,没想到她会那么喜欢。”云音主动跪在云止晟面前,神情懊悔。

云瑟眼底闪过一丝冷笑:“姐姐这是做什么,我想爹爹要说的,应该不是面具吧。”

云止晟从云瑟进来,目光就未挪动分毫:“太像了……”

是吗?有这么像?

云瑟清傲地笑着,她的容貌像母亲,可云止晟如果真的爱母亲,又怎会在上一世,狠心处死她!

这就是他对母亲的感情,母亲要是活着,看到这么多房妾室,不知会多伤情。

唐宛栀听到此话,双眸怒睁,垂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握住,充满恨意地眸子瞪着云瑟。

“过来。”云止晟向云瑟招手,“让爹爹好好看看。”

云瑟依言靠近几步,乖巧懂事。

“阿瑟,坐到为父身边来。”云止晟拍着身边的位置。

云瑟止步,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云家的规定,那把座椅,只有家主可坐。”

霎时间,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云家前厅的墨色座椅,只有家主可坐,或者……未来家主。

唐宛栀手心已经掐出血痕,云止晟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感情用事。

云止晟浑厚的笑声打破沉静:“和你母亲一样!一样喜欢讲规矩。”

云瑟弯了弯唇角,语气清冷:“先祖立的规矩,后辈怎敢忘!”

说话间,她看向唐宛栀,阴冷带笑。

唐宛栀浑身一震,惊慌失措!

“止晟,玲儿这伤你可要做主啊!云瑟可是下了杀手啊!”

云音顺势说道:“阿瑟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手不知轻重。”

云瑟嘴角勾起冷笑,她的出现这么有危机感?一个个的都开始着急了。

云止晟的期待

云止晟摆手让他们安静,然后看着云瑟:“你的灵力可有长进?”

云瑟垂眸:“我不是用灵力打伤八妹的。”

“胡说!玲儿的内伤极重,你说不是灵力,那是什么?”唐宛栀忍不住吼道。

“放肆!”云止晟看了唐宛栀一眼。

唐宛栀被吓得一颤,立刻退到一边,不敢再说话,心底恨意更浓。

“云瑟,你说!”云止晟指着云瑟。

云瑟心里笑着,面上云淡风轻:“我是用武技打伤八妹的,云瑟不是好斗之人,若不是八妹先来闹事,我不会反击,况且我也只是自保,我的伤,可比八妹的重多了。”

“那我怎么看不到!”云雨玲急切地说道,“我用血鞭抽你的伤呢!你现在脸色这么好,哪像是受伤的!”

“被墨绯公子,用上古灵力治好了。”云瑟平淡地说道,分明没有一丝得意,却听得人心狠狠!

云音听了极为震惊,墨绯怎么会主动去找云瑟!

显然所有人的想法都是这样,就连云止晟都觉得奇怪,自从云瑟从剑灵派请下墨绯,墨绯从未主动靠近过她。

“是不是你勾引的墨绯!他前两天明明被你气走了!”云雨玲说什么都不信。

云瑟听到这里,羞涩地笑了,面若桃花:“前几天,我中了蚀骨针,墨绯公子为我寻来反噬花解余毒,碰巧看到了我的伤口,墨绯公子很好,为我疗伤。”

此话一出,云止晟猛地起身,神情大怒:“你说你中了蚀骨针!”

“爹爹不用挂心,已经好了。”

“阿瑟,蚀骨针的事,你可有查出眉目?”云音关切地问着,“此毒极为狠辣,非一般人能寻得,你可有什么印象?”

云瑟摇头,眼眸微垂:“或许是我树敌太多,谁看不惯我,给我来了一针。”

“此事必须彻查下去!云音!这事交给你!”云止晟郑重地看着云音。

云音领命,缓缓松了口气,还好云瑟那个废物毫无察觉。

“如此说来,你单靠武技打败了雨玲?”云止晟问道。

云瑟点头,她现在不能暴露太多,废物这个身份很好,便于隐藏。

“到达什么阶品了?”云止晟忽然对这个女儿有了期待。

“品上武者。”

现在修炼灵力的居多,很少有人再去顾及武技,听到品上,在场的都很震惊,一个废物,居然到达了品上武者!

“身为云家人,总不能做一辈子废物,既然灵力比不上别人,只能从其它方面提升。”

房顶上,一身玄衣的男子听着,他笔直的坐在房顶,偶尔有灵雀落在他身上。

墨绯面无表情,散发着冷硬的气息,墨发被风扬起,顷刻间,房顶上的人离去,只留一道墨色残影,和受惊的灵雀扑棱着翅膀。

“今天的事情我已了解,宛栀,管好雨玲,让她别再闹事了。”云止晟冷漠地看着唐宛栀。

云雨玲还想说什么,被唐宛栀拉住。

“云瑟,墨绯是你的剑灵,你要提升灵力才可驭他。”云止晟看向云瑟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期待。

云瑟微笑,双眸微微眯着,缓缓点头。

她是要提升灵力,但是和墨绯无关了。

云雨玲也听到了下面的议论声,惊慌地看着云瑟,眼泪横流

橄榄枝

是夜。

“老爷,您是不是嫌我烦了。”唐宛栀伤情的说着,泪水蓄在眼眶,模样楚楚动人。

云止晟拍着她的后背:“你我夫妻二十多年,我怎会嫌你。”

“止晟,我一直把云瑟当做亲生女儿对待,但是你也看到了,这个孩子还是变了,姐妹切磋都下杀手。”

“她母亲死的早,我应该在她小时候就多关心,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都是我的错……”唐宛栀泣不成声,眼泪打湿了丝质里衣。

云止晟表情凝重,回忆着云瑟的样子,他才离开家一个多月,回来云瑟就像变了个人。

那清冷的气质,和她母亲越发相像。

“止晟。”唐宛栀靠在他肩头,“止晟,那些不能陪你一辈子的人,就别再想了,我会好好陪着你的。”

唐宛栀抓着他的手,十分依恋。

云止晟长叹口气,眼底落寞:“睡吧。”

“止晟,你有意让云瑟继承云家?”唐宛栀试探地问道,今天那事在她心里算是落了疙瘩。

云止晟看了她一眼,唐宛栀立刻说道:“我也是做母亲的,你别因为这事恼我。”

“宛栀,云家家主,只能靠实力决定。”偌大一个云家,家主之位不能有任何私心。

如此,唐宛栀才稍稍安心。

云家有十一个孩子,她的儿子云敛是老二,不管灵力还是领导力,都深得云止晟喜欢。

云瑟所占的,只是嫡出。

只要云瑟的灵力一直毫无长进,不管云止晟有多喜欢她母亲,都不会让云瑟做家主。

隔天,云止晟又离开了云家,唐宛栀陪着云雨玲。

“母亲!这事难道就这样算了?!”云雨玲又开始哭闹,“我的脸到现在都没好,我连门都出不了!”

唐宛栀心疼地摸着女儿的脸:“你放心,她怎么对你的,母亲到时候都替你还回去!”

“雨玲。”云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云雨玲连忙喊道:“五姐我在,你快进来!”

云音一进门看到唐宛栀,落落大方地行礼:“三夫人好。”

“五姐!你说我该怎么收拾云瑟!那个贱人居然把我打得这么厉害!爹爹这次也没为我做主!”云雨玲亲昵地拉着云音的手。

唐宛栀嗔怒地看着云雨玲:“雨玲,怎么说话的。云瑟是你姐姐,没大没小!”

“这件事,云瑟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能全怪在雨玲身上。”云音笑着说道,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唐宛栀看向云音,眸光深邃。

云音回以微笑,神色温润。

“雨玲,这药可以消除淤青,不出三日,你那漂亮的脸蛋就能好。”云音递给她一个瓷瓶,“今日刚找人讨来。”

“五姐,还是你对我最好了!”云雨玲直接扑在云音怀中。

云音轻抚她的后背:“好了好了,让三夫人看了笑话你。”

“阿音,这药,我替雨玲谢谢你。”唐宛栀笑着,华贵的面容眼眸深邃。

云音不以为然地摇头:“三夫人这是什么话,我们都是为了雨玲好,您说不是么?”

看着云音离去的背影,唐宛栀先是仔细查看了药物,才说:“雨玲,云音对你如何。”

“五姐对我很好,母亲为什么这样问。”

云瑟的面具是云音给的,云音又对雨玲很好,所以这是在向她抛出橄榄枝?

驭灵血

云瑟每日晨起跑步,做高强度的锻炼,一有空闲就泡在藏书阁里。

里面的古书被她看了一半,当务之急,必须找到趁手的上古剑灵。

云瑟在院子里练剑,眉头紧皱。上一世学的剑法,现在还记得清楚,只是这个地方,总是连接的不太顺。

祁听在一边看着,小姐已经练了三个时辰,连口水都没喝过,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了。

“小姐,要不要歇息一下?”

云瑟没理她,这套剑法是在一个山洞发现的,她碰巧进去习得,后面还有一段没学。

练了一下午,还是没把那个地方揉顺。可她明明记得就是这样舞的……

“树枝太轻。”屋顶忽然传来冷硬的声音。

云瑟一惊立刻抬眸看去,只见墨绯坐在屋顶,一身玄衣显得沉稳,墨发轻扬,像柄剑一般稳稳坐着。

只一眼,云瑟就立即回头,脑海中浮现出那日,他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下唇……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难道一直坐在那看她?

云瑟握紧手中的树枝,拼命克制着情绪。

他就是一把剑,没有任何感情,就算坐在那,也不是因为想看她。

别再自作多情了,要死多少次才肯罢休!

“小姐!墨绯公子在和您说话呢!”祁听使眼色,多好的机会,还不牢牢把握!

云瑟瞪了她一眼,努力忽视屋顶上冷漠的注视。

她是个不服输的人,越是练不好,越是要做到。

又失败了,云瑟额头的汗更多了,呼吸微喘,她想在墨绯面前表现出最好的状态。

上一世他一直瞧不起她,觉得她没用,是废物。

这一世,她不想再那样了……

一阵风吹来,浅色花瓣纷纷飘落,乱了云瑟的长发,迷了她的眼。

下一瞬,她手里多了一枝墨色树枝,是树枝的模样,却重如玄铁。

她练了一下午,胳膊手腕早在打颤,现在居然丢人的拿不起,她怒视着墨绯:“什么意思。”

故意来羞辱她?看她连树枝都提不起?

云瑟深吸口气,用力抬起右手,蛾眉轻皱,贝齿紧咬着下唇。

她非要拿起来不可!

墨绯的站姿一如既往的挺直,冷傲矜贵,面无表情,并没有要帮忙的打算。

他看着云瑟的模样,发丝微乱,素净的脸上都是汗水,眼神里透着一股倔劲。

这股倔劲,之前从未出现在她脸上,整个人忽然有了活力。

他观察了她好几天,往日天真烂漫的笑容,没有再出现。

每次见到他,不再是扑过来,而是躲得很远。

墨绯目光下移,看着她的下唇,已经有血丝渗出。

不经意间眉头轻皱,墨绯闪身到了她面前,手臂圈住她的纤腰,抬起她的头。

云瑟呼吸一滞,鼻腔里是他带过来的香气,诧异地看着他:“墨绯!你又……”

“流血了。”墨绯捏着她的下巴,没有一丝疼惜,似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云瑟脑中轰的一声,看着不停靠近的墨绯,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

她腰间的手,冷硬的没有温度,像是铁链禁锢着她。

她面前的人,亦是如此。

云瑟很快把血舔干净:“没有了!”

她眼神闪躲不敢去看墨绯,口腔里淡淡的血腥味让她清醒。

墨绯再次警告地看着她:“你的驭灵血,不能浪费。”

“我的驭灵血微弱的自己都感觉不到,有什么不能浪费的。”云瑟自嘲地说着。

她是有嫡出的驭灵血,可惜太弱了。

墨绯收紧手臂,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

云瑟虽是嫡出,却受尽欺辱,但他从未看到她有过失落的情绪……

况且,驭灵血的沸腾与冷寂,只有剑灵能感觉到。

这与强弱并无关系。

云雨玲也听到了下面的议论声,惊慌地看着云瑟,眼泪横流

血色生死契

“树枝太轻,你的招式使不出。”墨绯冷漠地说着,然后抬手。

很快,云瑟便感觉到有股力量托着她的胳膊,树枝的重量没变,而是这股风替她承担了很大一部分。

接着风推着她的胳膊舞动,困扰了一下午的招式,就这样简单地使出来。

“成功了!”云瑟笑颜如花,原来真是那树枝太轻了。

“练好这树枝,你才拿的动我。”墨绯神情冷傲,带着惯有的高傲。

云瑟用树枝撑地,这树枝是不错,上古剑灵的本体很重,她是要好好练练。

她转头看着墨绯,脸上的笑意还未敛去:“多谢。”

墨绯凝视着她的神情,不语。

云瑟挑眉,笑容隐去,右手紧紧握着树枝。

又开始了,只要一看到他,右手就会抖动,掌心已经没有伤痕,却疼的厉害,钻心蚀骨。

墨绯皱眉,现在他没有接触云瑟,却能感觉到她的驭灵血。

又在沸腾。

这样的温度,就是云止晟都未必有。

感觉到墨绯离开,云瑟才松了口气般的靠在树上,擦着额头的虚汗。

“小姐,您怎么不留墨绯公子,他这几天总过来看您呢!”祁听把水递给云瑟。

她巴不得他赶紧走,别在她面前晃悠。

哪敢留这尊大神。

墨绯给的树枝很有效果,云瑟练了几天就觉得十分顺手,且这树枝自带灵力,一些招式使出来带了杀伤力。

“云瑟!”院外传来娇斥声,“我来和你算账!”

云瑟看着云雨玲踹门而入,清傲的表情带了嘲笑:“八妹的脸好了。”

“上次是我好心放你一条活路,今天可不会了。”云雨玲扬着血鞭,鞭子通体泛红,邪气的很。

武器只有契约成功,才能称为剑灵。

云瑟微微眯眼,血鞭是云雨玲的灵,还没契约成剑灵,使用者不能用剑灵的力量。

鞭子再厉害,灵力还是云雨玲的,脑子也是云雨玲的。

管她认不认真,结果都一样!

“那八妹可想清楚了,别到时候又告我一状,说我姐妹切磋下杀手。”云瑟握紧墨色树枝,眼底的杀气显露无疑。

云雨玲露出嗜血的笑意,猛地咬破手指,隔空画着什么。

猛地大喝一声,手用力一挥,一道血色生死浮现半空中。

血色生死契,只要双方对战开始,就不能停止,只有一人先死,方可终止。

“云瑟,你敢接受么?”

云瑟笑了,云雨玲这是来找死,屡次三番来找事,她要是不做些什么,那就太对不起她了!

既然把命送到她面前,那她就不客气了!

“有何不敢!”云瑟也咬破手指,血珠自动漂浮,落在空中的生死契上。

“生死契!云家有人用生死契!”

“快去看看!有几十年没见过生死契了!”

“那不是七小姐的别院吗!”

“又是七小姐和八小姐……”

门外,唐宛栀笑着,看着他身侧这人:“一会雨玲要是不行了,你就上去。”

“您太高看云瑟了,这五年的废物难道是白当的?雨玲再不济也不会打不过她。”

“况且那鞭子上有剧毒,任凭云瑟有天大的本事,也活不下来。”阴测测的笑声,让人听着就不舒服。

不是品上武者

云雨玲的血鞭饮饱血般发出红光,跃跃欲试地抽动起来。

“云瑟,我劝你借把剑,拿着枯树枝,到时候别说我欺负你。”云雨玲嘲笑着。

云瑟舞动树枝,空中划过破风的声音:“用树枝打脸,我觉得更爽。”

“看来你嘴贱的毛病是改不掉了!”云雨玲说着娇斥一声,猛然出招,招招带着致命的杀气。

所到之处皆成碎石,且碎石处在不断腐蚀塌陷。

云瑟这才懂她为何猖狂,原来是用了毒,不过墨绯给的树枝,可不是这些杂碎能弄坏的!

云雨玲疯狂的舞动血鞭,笑声嚣张肆意:“云瑟!我要把你打成肉渣!”

生死契已经把两人包围起来,不会伤害到外面的人,血鞭抽在屏障上,又急速折回。

不给云瑟一丝喘息的机会,鞭子凌厉地在云瑟身边飞舞。

云瑟虽然灵力不足,但眼明手快,身体轻盈,又是一鞭子向她正脸袭来,她急忙用树枝抽开。

不过片刻,云瑟已经开始喘息,这树枝太重了,相比云雨玲的清爽,她已经出了一头薄汗。

“今天我就要你的命!你现在认输还有机会!”云雨玲看起来占了上风,越发猖狂。

云瑟牙关紧咬,又是一个腾空转身,她所在的一边已经没有落脚处。

云雨玲的弱点是近身作战,显然她没买到教训!

云瑟身姿柔软,在云雨玲鞭子挥来的一刹,腰身后仰挥动树枝,重如玄铁的树枝几乎要压断她的腰。

然后在缠住血鞭的一瞬间,云雨玲用力一抽,不仅没从树枝上抽开血鞭,反而顺势把云瑟拉起来。

云瑟抓紧树枝,借着云雨玲的力量,急速向她靠近,飞起一脚冲着她的脸:“这次是左脸,收好了!”

云雨玲一阵惊慌失措,立即双臂挡在脸前。

云瑟冷笑一声,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直直踢向云雨玲的胸口,那一脚不比灵力攻击低。

三根刚接好的肋骨,又断了五根。云雨玲倒在地上脸涨的通红,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长记性死得快。”云瑟嘲笑着,用力踩着她的脸,脚尖碾压。

“我和你说过,欠我的慢慢还,你是巴不得一下子还给我啊,八妹。”

云雨玲一口血喷出,溅湿了云瑟的鞋底,云瑟嫌弃蹭着她的脸:“小妹妹,这生死契,我们是不是得做到底。”

“……贱人……放开我!”云雨玲挣扎着,但就是起不来,还准备扬手给云瑟一鞭子,被云瑟挡住,直接用树枝缠起,扔到一边。

云瑟高傲地看着身下人,一身月白色长裙美轮美奂,风扬起她的碎发和衣裳,脸上的汗水都仿佛带着香气。

外面一堆叫好声,好久没见过这样的比拼了,武技对战灵力,居然武技完胜!

“以后谁在说七小姐是废物!我第一个反对!”

“听说七小姐是品上武者,我看不止吧!这怎么也要武士才行!”

“不过这生死契怎么办?八小姐真要死了?”

“废话,生死契,必须死一个!”

云雨玲也听到了下面的议论声,惊慌地看着云瑟,眼泪横流:“……云瑟,你现在……放手,我给你活路!”

“搞清楚,是我给你活路。”云瑟弯腰邪笑,清傲的面容,锐利的眼眸。

云雨玲忽然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手里不知拿出什么,一阵阴风袭来,冷冽刺骨,能凉到骨髓里。

云瑟不得已后退几步,眼睛微眯。

风停,她冷眼看着面前,这个平白进来的人……

你的命更贱

云敛。

云家老二,和云雨玲一母所出,此人野心勃勃,对家主的位置觊觎已久。

“要不是亲眼所见,真想不到当年的废物成了这样。”云敛轻蔑地说道,色眯眯地盯着她,“模样倒是不错。”

云瑟冷眼相对,她余光看向屏障外,显然云敛用了障眼法,外面的人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二哥,杀了云瑟!”云雨玲阴狠发声,“云瑟可是嫡出!你想做家主,就必须杀了她!”

“你被废物打败,是你学艺不精,一个灵力全无的人,还威胁不到我。”云敛口气猖狂自大。

云雨玲还想说什么,云敛大掌一挥,把她包围在一个蓝色的水障里,那水障可以疗伤。

看着他的举动,云瑟警惕了很多,云敛已经和剑灵结契,是初祭阶段,同时他也是品下剑灵师。

这样的人,她去硬碰硬讨不到好处!

“用武技打败雨玲,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云敛手掌翻腾,一簇火焰燃起。

顷刻间!

屏障内温度升高,炙热的气息密不透风,像是要把人烤干,皮肤都开始紧绷,汗水刚一渗出就被瞬间蒸发。

云瑟吞着口水,呼吸急促,身体烫的生疼,眼眸却带着冷傲和不甘。

这就是剑灵师初祭的状态,可驭自然之灵。

如此,强悍!

“云瑟,你也就一副皮囊算好的,被我烧坏了可不值。”云敛淡笑地看着她,看着她的苦撑。

云瑟敛了心神,依旧一副清傲高贵的语气:“哦?那你说怎么办。”

“二哥也不为难你,你自己挑断手脚筋,我留你一命。”云敛一副好商量的模样,掌心的火更旺了。

屏障内的温度一再升高,连气息都要被烤化了,云瑟已看不真切眼前的人,带着恍惚。

呼出的气息太烫了,身体也火辣辣的烧着,她紧握右手,指甲掐着掌心,用痛觉让给自己清醒。

“一家子疯狗,除了发疯乱咬人……你们还会什么?动了手脚的血色生死契……你们就这么怕我?”云瑟轻蔑地看着他,唇角的讥笑碾压一切。

云敛眼眸更显深邃:“云瑟,嘴贱骨头硬可不是好事。”

云瑟弯了弯唇角:“庶出的杂种,你的命可比我贱多了……咳咳咳!”

屏障内的气流成了岩溶,一层层滚烫的岩溶从屏障顶端开始下滑,几乎不再有空气。

云瑟捂着脖子,大口呼吸,脸色涨红的厉害,心脏突突地跳着,下一刻就要离体似得。

“看来真如雨玲所说,你非死不可。”云敛猛地掐住云瑟的脖颈。

云瑟蓄力已久,在他抓住自己的那刻,骤然出掌,用了十成的力量,狠狠击向他的胸口。

她云瑟可不是等死之辈!

只要还有一口气,她就不会认输!

“呃!咳咳咳……”云敛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攥着云瑟的手腕,“可以啊,还有力气和我斗。”

云瑟讥笑地看着他:“被武技打伤的感觉怎么样?”

云敛抹去嘴角的血迹,云瑟飞出一脚被他躲过,接着一掌直击他面门。

“不想要胳膊了?”云敛阴沉地笑着,向后猛压她的胳膊,想控制她的身体。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

云敛眼眸瞪大,看着右臂被折断的云瑟。

“胳膊而已,不要又如何!”云瑟嗜血地笑着,脸色苍白带着潮红,薄唇干裂尽是血丝。

打了云敛三掌,不亏!

还想驭我?

“云瑟,够硬气!”云敛的眼眸像是会发光,手掌翻飞唤出一柄长矛,矛头红缨舞动,宛如熊熊烈火。

云瑟咬破舌尖,拼命让自己保持清醒,找准时机决定反击。

血液顺着嘴角流下,呲的一声,还未落地就被蒸发。

“死在红缨之下,是你的幸运!”云敛眼眸一沉,骤然出击,直冲云瑟的心脏。

云瑟眼眸锐利,身体却已开始摇晃,胸肺间都是热气,从里到外的烧着,翻腾的厉害。

红缨的速度太快,她能躲闪的地方太少,再往后退一步,就是云雨玲血鞭落下的毒!

大不了同归于尽,谁也别想讨到半分好处!

云瑟捏了捏掌心,在红缨过来的一瞬,左手猛抓!

成功了?

云瑟看着面前,笑容凝固惊愕不已。再没有任何反应,心跳、呼吸、情绪所有一切都停止了。

是幻觉吧,他怎么会出现?

她在心底最期待,也是最不可能出现的人。

墨绯。

云瑟缓缓抬手,手还未碰到他的衣裳,就已经感觉到阵阵凉意,真的是他……好想碰一碰他。

她的手指微微蜷缩,一毫厘的距离,她没有勇气再靠近。

不知为何,刚才的强硬苦撑,并不觉得有丝毫委屈。

为何现在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她的眼里心里就好难受,酸涩悸动,挺直的身姿都快站不住。

这个背影,她期冀了多久。

墨绯,你要是早些挡在我身前多好……

如此场景,扰乱了思绪,前世今生胡乱缠绕在一起。

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上古剑灵散发出的寒气,任何火焰都不可抵挡。

墨绯冷傲地看着云敛,在他身前是被定住的长矛,长矛的火焰已被冻住,就连云敛都不能挥动分毫。

“墨绯,你还不是她的剑灵!”

“早晚的事。”墨绯冷言说道。

云敛气得牙痒痒,墨绯这个上古剑灵,云家无人敢惹,而且谁也惹不过:“这么一个废物!你甘心让她驭……”

云敛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垂眸看着脖颈,那里什么都没有,可分明就能感觉出有把锋利无比的剑。

哪怕他呼吸重一些,都会直接被戾气割喉而亡。

“我的选择,你无权非议!”墨绯说完一道无形却凌厉的剑气挥出,云敛胸前立刻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重重倒在地上,咳血不止。

霎时间,屏障内的热气全部消散!

墨绯的衣裳墨发无风自动,他看着倒地的云敛,如同在看没有生命的物件。

手臂再次微抬,云敛又感觉到那股凌厉的剑气,急忙说道:“……我是云家的人,咳咳咳咳是未来的家主……你敢!”

“有何不敢。”墨绯眼眸没有丝毫犹疑,“惹我不快,天神也不可活!”

云敛骨子里忍不住的颤抖,狼狈难看,他急忙指向一边:“云瑟快不行了!她吸入太多火气……内脏皆在沸腾……咳咳咳……”

“你要是再不救她……她就活不了了!”

墨绯微顿,还未回头就听到云瑟沙哑粗砾的声音,虚弱至极还带着嚣张的气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行了,嗯?庶出的杂种。”

墨绯看着她,已是虚弱到极点的模样,嗓子都被烧坏了,他立即用长袍将她裹住,瞬间消失在屏障内。

只留下一句:“云敛之命,不可留!”

云瑟反抗着墨绯,虚弱地推搡着,却毫无作用:“……别碰我,放开……”

“自不量力以卵击石,如此不惜命,是不准备与我结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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