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顧客的一女兒，特別靈氣，經常會說一些金句。
每次一來，她都會問我：叔叔，為什麼魚缸裡不養魚呢？
我每次笑著說：會養，會養的。
一直也想養些魚，但一直沒碰上，前幾天正好碰上，就只買了兩條。
我問老闆：這魚好養嗎，怎麼養？
老闆顧著賣魚，旁邊的人插口說：好養，這魚最好養活了。
記住不用給它喂太多，好幾天喂一次都可以，一次也只能喂一點點，喂多會把魚撐死。
會把魚撐死？我一直覺得怕把魚餓死，居然聽到有人說魚會被撐死。我好奇的問道。
這時老闆放下了手中的魚，手指魚缸裡的魚笑著說道：是啊，好多魚不是被餓死的，而是被撐死的。
它不知道飽，看到食物便吃，如果一次喂太多食物很容易被撐死。
一次喂一點點，像這麼小的魚，千萬記住一次只要一點點就好。
我說：好，知道了。
2
我又問老闆：這魚會下崽嗎？
老闆答到：會的，裡面有兩條。
我點了點頭，我不知道兩條魚分不分公母，我也沒去再問。
若是小時候，一定會刨根問底的問下去，怎麼區分哪條是公是母？
魚的繁殖系統是怎樣？有沒有一種魚生來就兩套生殖系統，有沒有一種魚可以從一種生殖系統變成另一種生殖系統？
魚會不會坐月子？魚懷孕了坐月子會不會有煩躁期？魚坐月子會不會有噁心嘔吐感？魚坐月子期間會不會情緒不穩定。
問題有太多太多，會一直問下去，只是現在沒有了那種對問題的求知慾，漸漸的對問題忽略，視而不見。
3
提著拿熱飲杯裝好的魚缸，小心翼翼的提著，我怕一不小心把水灑掉，因為魚離了水活不了。
杯子在塑料袋裡放著，只有很小的一個孔，如果人在這樣少的氧氣裡生存會不會感覺呼吸困難。
走路比平時快了許多，這樣，它們就能在那個杯子裡待的時間短一點。
很快的走了回去，把杯子打開，連水一併倒進了大魚缸，剛進去時它們很快的遊動，潛藏到了缸底。
靈活的身體在魚缸裡擺動著，像是非常謹慎的潛藏起來，怕被發現。
4
而我，站在魚缸外，把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它們生存的世界在我眼裡盡收眼底，我的一次攪動，足以讓它們有一番動盪。
看到魚缸裡水少了時，我會注入新的水，每一次注入，水底的一些碎屑就會全部攪動起來，把原本清澈平靜的水變得渾濁起來。
缸中的水漩渦一波一波，這個時候的魚，變得不再平靜，開始四處躲藏，而這一切我都全部看在眼裡。
對於它們來說，每一次注入新的水都是一次動盪，讓它們驚恐，唯有躲藏，唯有逃跑。
它們或許根本不知道這是為了注入新的水源。
或許，它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水裡。
5
缸裡有些碎屑，我沒有全部清理，魏哥說：那些碎屑，會滋生微生物，魚也會吃那些微生物。
在湖裡，水至清則無魚，水太清，它們沒有辦法躲藏，不好隱蔽，容易暴露，同時魚也會吃裡面的微生物。
每天，我都會起來看看這兩條在水中的魚，它們在水中四處遊蕩，比起之前的小杯子，這缸應該屬於總統套房的級別。
今天早上跑完步回來，走到魚缸裡一看，突然發現缸裡多了許多遊動的小物體，仔細一看，原來是小魚仔。
不確定是不是昨晚生的，只是發現它們已經可以靈活的遊動了，以前缸裡兩條魚，現在一下多了很多很多遊動著的小魚仔。
心裡還蠻開心的，於是趕緊拿另一個缸把大魚小魚分開餵養，因為有時候大魚會吃小魚。
魚的世界裡不知道怎樣的，它們為什麼會吃掉自己下的仔，還是因為生的太多了，根本就不知道哪個是自己生的。
6
把魚都分開後，看著缸裡的魚又開始不停的擺動著身體四處遊動。
站在外面看著它們…
會不會有個世界的“人”也會像這樣注視著地球裡生存的人類，他們看著地球的人，有時候會有動盪，看著地球人耍著自己的小聰明。
看著地球人認真痴迷的玩著這個遊戲，在遊戲裡活著卻不知道是個遊戲，不知道是遊戲玩家已經設置好的程序。
看到人“執著 ”它們會是怎樣的表情，是大笑還是悲涼，還是早已看破，看著人的慾望膨脹，看著人滿肚子結石的小肚雞腸。
7
人有時候慾望膨脹
吞噬內心 而不自知
人 也會被撐死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人 會覺得一山 更比一山高
一山更比一山好
人看著魚四處遊蕩
誰又在看著人四處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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