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邪魅地淺淺勾脣看著她:「丫頭生得不錯,就你來給本督倒酒!」

開國侯府賞春宴,京城世家貴族幾乎全部受邀,可謂是京城一場極其熱鬧的聚會。

褚思璇正站在前屋與花峰和褚秋蓮說話。

就聽身後環佩作響,一回頭,先是一怔,隨即,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地微微瞪眼。

然後又笑了起來,迎過去,柔聲道,“表妹,你的臉已經好了?太好了!姐姐這兩日也不見你,真是擔心壞了!”

花月芸今日身穿一件銀絲勾線繡百合純白春裙,外罩淡粉如櫻薄紗褙子。

將她整個人映襯得嫋嫋娜娜,楚楚動人。

他邪魅地淺淺勾唇看著她:“丫頭生得不錯,就你來給本督倒酒!”

尤其那新生的肌膚,粉嫩透光,彷彿初開枝頭的嫩花,端的是嬌俏惹人。

連花峰都愣住了。

更何況褚秋蓮,幾乎是驚喜了。

三兩步來到跟前,上下打量花月芸,笑道,“我的兒,這兩天母親還以為你不開心所以悶在屋子裡,竟是這般憋著給父親和母親驚喜麼?”

說著,還朝褚思璇笑,“想來是璇兒的藥有了奇效。這番真是多謝你了,你妹妹也算是因禍得福,如今這般顏色,真是……”

說的喜不自知。

褚思璇也有些意外,原本心裡也是擔心那五石散緣何不起作用了。

不想現在花月芸竟是比從前不知道美了多少倍,心裡還是十分不痛快的。

不過她當然不會表露出來。

反而是如釋重負地笑著頷首,“姑姑不必客氣,都是一家人,自當該盡力的。妹妹今天真是美極。”

褚秋蓮也是高興。

可沒想到,花月芸聽到褚思璇這般誇讚,竟只是冷冷淡淡地哼了一聲。

登時有些不滿,“芸兒你怎麼跟表姐說話的?”

花月芸看到自家母親居然對這個算計她要她毀容的褚思璇這樣維護,心裡更加不滿。

卻也想起之前乳母的叮囑。

斂下眼中恨意,笑了笑,“表姐今日才是美呢!這般秀麗端莊才情名滿,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做裙下之臣呢!只是啊,有時候啊,也有些自己求不來的東西呢。”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

褚思璇還沒反應過來,只是聽到那句‘多少裙下之臣’時,臉上的神色微變。

倒是褚秋蓮,惱怒地瞪了一眼花月芸,“未出閣的女子,說得這是什麼胡話!再胡言亂語,當心你父親生氣!”

這時候,花峰也走了過來,看了看幾人,只是問,“二丫頭怎麼還沒到?”

褚秋蓮目露不滿。

褚思璇笑了笑,像是體貼地說道,“怕是沒去過這樣的場所,有些緊張,多收拾了一會。我們再等等便是。”

言下之意就是花慕青是個上不得檯面,又有心機的。

想好好打扮一番,在這次春宴上大放光彩。

連花峰聽了這話後,都暗覺花慕青實在是個眼界低矮扶不上來的。

更別提褚秋蓮了,更是滿意褚思璇這句綿裡藏刀。

誰想。

旁邊一直冷冷淡淡的花月芸卻突然說道,“二姐有什麼需要打扮的。她那張天仙一樣的臉,哪怕穿著布裙粗釵,也能讓人驚歎天人。只怕是有的人,再有心打扮,卻也入不了某些人的心裡,平白多了怨恨,害了無辜他人。”

褚思璇臉色一僵。

褚秋蓮當即就沉下臉,皺眉看花月芸——這丫頭今日怎麼句句帶刺,這明朝暗諷的,說誰呢?

尤其她居然還偏幫了花慕青一句?

正疑惑著。

門口,一身素衣清淺,如一朵池中青蓮的花慕青,走到了門前。

他邪魅地淺淺勾唇看著她:“丫頭生得不錯,就你來給本督倒酒!”

明明是春日料峭,卻莫名讓人有種夏日荷葉百里的清新綿甜之感。

她鬆鬆地挽了一個髮髻,頭上只插著一根碧玉的簪子,與她那一身的衣裙正好交相輝映。

皮膚白皙,雙眸如墨玉。

微微笑著時,那微挑的眉梢眼角里,彷彿藏著一種含苞待放的媚意。

明明如此素淡,卻又叫人止不住地被勾去了心神。

莫名想到,若是這般的顏色,搭配上明豔靡麗的顏色,那臉上的青稚褪去,露出骨子裡完完全全的媚態,該是怎樣一副能讓世人惑亂的容貌?

褚思璇的眼裡湧出了瘋狂的嫉妒。

一直暗中觀察她的花月芸快意地笑了一聲。

褚秋蓮皺了皺眉,不等花峰說話,便道,“慕青怎麼穿得這樣素淡。來人,去把我屋子裡那件新做的金紅色兒的洋綢裙拿來給小姐換上,沒得讓開國侯府說我們輕慢了。”

金紅色兒的洋綢裙?

當她是過年的紅包啊?喜慶又豔俗。

花慕青一笑,對著花峰盈盈一拜,“倒是不好受了母親的好意。只是,聽聞去歲開國侯府的老夫人才過世,慕青穿了這樣豔麗的顏色,怕是顯得不尊重。”

花峰一聽,立刻點頭,“不錯。開國侯府素來重視禮節規矩,你跟芸兒都想得很好。”

今天花月芸正好也穿了件素淡中不失靚麗的顏色。

褚秋蓮一聽,倒不好說什麼了。

花月芸一笑,然後上下打量身旁穿了一件鵝黃繡桃花顏色百褶裙的褚秋蓮,“表姐想來也是知曉開國侯府的規矩,所以特意挑了件與平日裡十分不同的裙子。開國侯府將來可是表姐的婆家,如今見你這般用心,開國侯夫人,不知道多高興呢!”

褚秋蓮幾乎要被今天花月芸的陰陽怪調給氣死。

忙拉了她一下,看向面色發僵的褚思璇,笑道,“璇兒自然是招人喜歡的。小侯爺見了你,也必定是極喜歡的。”

說著,還故意看了眼花慕青,想必是為了刺激她。

卻不想花慕青一直垂眸安然淺笑,絲毫沒有反應。

旁邊的花月芸又來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哪個姓司空的喜歡……”

只不過這一句極低,只褚思璇聽到,不由不悅地看了眼今天出出針對她的花月芸。

花月芸卻只當她心虛和不甘,心下越發得意。

花峰看了一圈幾人,又好聲吩咐了褚秋蓮幾句。

然後笑道,“芸兒今日跟緊你表姐,將來跟開國侯府都是一家人,不要再犯錯了。”

花月芸怪笑了一聲,答應下來。

褚思璇也溫然有禮地笑道,“侄女必定照顧好兩位妹妹,請姑父放心。”

花慕青垂著眸,眼底笑意寒涼地綻開——照顧?看看今日這一齣戲,誰才是被‘照顧’的那個呢?

……

開國侯府春日宴。

一年一度,正在桃花爛漫春開遍地的好時節。

因著開過侯司空蒼,是大理朝開國皇帝的拜把子兄弟,曾經一起歷經生死,征戰四方,創建大理朝。

所以,當年的開國皇帝,便將這京城裡,最大最繁華的院子賜給了開過侯。

歷經幾代,開過侯雖然功勳不在,侯位也只是世襲,可這年年舉辦的春日宴,卻一直傳承下來。

是足以能與皇宮的上燈節更讓人期待的好聚會。

他邪魅地淺淺勾唇看著她:“丫頭生得不錯,就你來給本督倒酒!”

只因這裡,不僅有京城最高貴的世族小姐公子,還有最繁華最權勢集中的一場盛宴。

年輕一輩的,互相相看,以結貴族之間的兩姓之好。

年長一輩的,互相盤結,以保證自家勢力經久不衰。

所以這春日宴,只要能參加的,便都是身份十分不同的。

花慕青坐在馬車裡,看著前方那巨大華麗漸漸靠近的開國侯府的朱漆大門。

門邊那兩座讓人只覺威嚴的貔貅二物。

忽然想起,在杜少凌剛剛登基的那一年,花想容跟著進宮。

這開國侯府也舉辦了一場十分繁盛的春日宴。

只是,那一年,剛剛做了一國之主的杜少凌,參加春日宴,帶的卻是那嬌滴滴的花想容。

兩人還只做平民裝扮,做出好一副恩愛甜蜜的樣子。

在春日宴上,讓無數人歌頌欽佩,讚歎帝王神情,羨慕嬌女幸福。

可誰又知道。

那一天,她站在高高的鳳鸞臺上,麻木地看著京城那鱗次櫛比的樓宇高臺,一個個地數,數了好多圈,也數不到那明明華麗一眼就能看見的開國侯府,到底在哪個位置。

後來,老百姓裡還傳出一首詩,讚歎帝王的情意——六宮粉黛皆落花,只取一朵放心間。

粗俗,淺白。

卻讓人傳頌不休。

想起往事,花慕青的眉眼裡,陡然浮現一抹戾色。

旁邊的春荷訝異地看了一眼過來,低聲問,“小姐可是哪裡不適麼?”

花慕青閉了閉眼,搖頭,“無妨。”

抬眸,撩開車簾,看前方,車架已經停了下來。

她所乘坐的依舊是大長公主賞賜的那輛寶馬香車,花月芸包括褚秋蓮褚思璇更是不能坐的,便坐了另一輛馬車。

如今。

兩輛車前後在開國侯府前停下。

就聽開國侯府門前管事,高聲唱道,“大理寺少卿花家,到——”

因著花家出了一個備受帝王寵愛的貴妃,以及最近在世家貴女夫人間隱有醫術名聲的花慕青。

這一聲唱,倒是引了不少人關注。

眾人只見。

前頭一輛馬車,先是下來一個通身富貴又不失溫柔端莊秀麗的婦人,便是花峰的正妻,褚秋蓮。

緊接著,身後一連下來兩名年輕女子。

其中一個楚楚動人十分嬌氣,一看便知是大家精養的閨秀。

而後頭一個,雖然同樣舉止氣度十分端方,只是身上穿的鵝黃繡淡桃的裙子,雖然顯得她整個人十分嬌俏,可到底因為開國侯府去歲有過亡人,眾人便顧忌著穿了素淡莊重的顏色,反襯得這女子略顯得有些輕浮了。

有人便低聲議論,“這就是那花府的二小姐,傳聞天姿國色的花慕青?瞧著很是一般嘛!”

“可不是!你瞧她穿得什麼衣服!果然是鄉下出來的村姑。”

“快別說了!那是開國侯府未來的大少奶奶!上都護府家的千金!”

“啊?怎麼上都護府的千金跟著花府的車架一起來的?”

“誰知道啊!快別說了!當心得罪上都護府開國侯府還有花家!”

眾人一時噤聲。

只是那些話,終究還是被褚思璇聽進去了,暗惱自己前幾日因為聽到司空嵐一句喜歡她身上那件明黃的肚兜,便特意穿了件黃色的裙子。

誰料……竟然忘記了侯府該有的避諱。

可心下再惱怒,也只能強忍著,依舊做出一副端莊典雅才女風情。

眾人卻不再看她。

有人又問,“那花府的二小姐,可是沒來?”

話音剛落。

後頭那輛低調華貴一看便知價值連城的尊雅的車架裡,跳下一個秀麗的婢子。

那婢子站在車下,朝車內輕喚,“小姐,到了。”

眾人齊齊望去。

他邪魅地淺淺勾唇看著她:“丫頭生得不錯,就你來給本督倒酒!”

便見那緋色的車簾,被一隻柔白如玉的手,從裡掀開。

然後,一張絕色無塵舉世無雙的臉露了出來。

那少女螓首蛾眉領如蝤蠐,冰肌玉骨千嬌百媚。

行動間,如弱柳扶風,抬眸時,如閉月羞花。

世上怎會有生得如此語笑嫣然間,讓人心神恍惚如同墜落仙境見到仙子一般的絕色?

一時間。

開國侯府門前,竟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視線與注意力,都被這女子的出現,給攝去了。

無人出聲,連呼吸都忘記了。

直到。

有一聲低低涼涼的淺笑,從後頭傳來。

眾人恍然回神,徹底被這女子的綽約風姿給震懾到。

當他們察覺這少女還二八年華未到,那顏色中還藏著一絲堪不破的青澀時,心裡更加驚訝。

卻偏又覺得,這樣的青澀,壓著這少女媚骨天成的魅色,反而更有一種叫人心頭髮癢的情11色。

偏偏少女的眼神清冷,如同高嶺之花,讓人可望而不可及。

便多了更加炙熱的渴望。

有人已經倒吸一口氣,更有男子,竟毫不掩飾地直勾勾看過來。

恨不能將花慕青洞穿。

卻突然,視線被一阻。

有人站在了花慕青身前,將那所有嫉妒狂熱的視線全都遮住了。

眾人不悅地抬眼,沒想到,竟看到了九千歲慕容塵!

齊齊變色!

——他怎麼會參加春日宴的?以往不是從來不來的麼?!

慕容塵眉眼飛斜,剛剛那一聲涼薄至極的笑聲,正是他發出的。

不料眾人卻依舊沉浸在花慕青的美色裡。

心中便暗生了一股他自己都尚未察覺的惱怒——這丫頭,把自己當什麼?竟然就那般站著讓人觀玩?!

想也不想地,便擋住了那些叫他厭惡的眼神。

此刻。

更是邪魅輕慢地淺淺勾唇,淡淡地橫掃了周圍一圈,又是輕哼一聲。

身後穿著太監服的鬼二立刻尖聲吼道,“大膽!見到千歲殿下,還不跪拜!”

眾人一抖,連忙跪下。

花慕青無奈地抬眼看了看擋在身前的慕容塵。

作勢要跪下。

卻被慕容塵一把抓住胳膊給拎了起來。

便聽他似笑非笑地說道,“小丫頭生得不錯,本宮喝酒正好缺個伺候的,就你來給本督倒酒吧!”

花慕青臉色一變,‘惡狠狠’地瞪嚮慕容塵。

慕容塵卻一勾唇,不容她反駁得將她一拽,掠進了門內。

門口眾人,面面相覷。

良久,有人起身嘆氣,“哎呀,這花家二小姐生得好看也是造孽啊!那慕容塵手段不忌,讓他帶走,恐怕凶多吉少啊!”

有人扼腕嘆息,“好好的一個美人啊!怎能叫那閹人糟蹋了!”

唯有旁邊褚秋蓮三人,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褚思璇回頭吩咐丫鬟,“去跟侯夫人說一聲,就說我髒了衣裙,要換一身。記得挑件素淡的。”

丫鬟立刻就去。

旁邊,花月芸注意到,眼裡閃過一絲惡毒的光。

而另一頭。

花慕青被慕容塵拽著,踉踉蹌蹌,一路不知道引來多少人圍觀。

一直到侯府那繁花錦簇玉石鋪地極顯富貴的一處花園假山旁,才被慕容塵鬆開。

她靠在假山上喘氣,惱火地瞪他,“你這是做什麼!千歲殿下!”

後頭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

慕容塵卻勾著唇,似乎心情極好。

捏了捏花慕青的下巴,低笑,“這兩日沒給你疏通經絡,你倒是適應得很好。”

花慕青拍開他的手,“殿下原來也忘記要給慕青疏通經絡?莫不是故意的?”

他遲一日,花慕青的修煉就要延緩一日,自然生氣。

若是有了功夫,那潛入皇宮偷偷看望她的晟兒,便方便許多啊!

慕容塵卻笑著看她,“確實是故意的。”

花慕青眉頭一蹙。

又聽他道,“本督害怕,你這小野貓若是腦子再糊塗不清,拽著本督,要本督做你的人,非要跟本督一起睡,本督清白不保,可如何是好?”

花慕青的一雙美眸一下瞪大。

臉上也是登時紅一片青一片。

半晌,才語焉不詳地惱惱道,“你一個宦官,要什麼清白?”

“嗯?”

慕容塵眉頭一挑,語氣有點危險,“小野貓,你說什麼?”

花慕青立刻搖頭,“我什麼都沒說!那天我喝醉了,你說的我都不記得了,所以不算!”

“不算?”

慕容塵眯眼。

這丫頭想賴賬?

親了他的嘴,啃了他一臉的口水,還要他做她的面首。

敢不算?

勾著猩唇獰笑,“在本督面前,什麼時候有你說不算就不算的份了?”

花慕青咬唇,心道,這廝怎麼這般難纏?從前不見他這樣啊!

“那你想怎麼樣?”只好問。

他邪魅地淺淺勾唇看著她:“丫頭生得不錯,就你來給本督倒酒!”

慕容塵看著她咬唇的動作,眼神微動,笑得更加惡意滿滿,“自然是要你對我的清白負責。”

花慕青一張臉都紅透了,“你要我如何負責?”

慕容塵看她明明惱極,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真像是小奶貓發怒,卻最終無濟於事而抓狂的可愛模樣。

忍不住便輕笑出聲。

他的聲音極好聽,有種碎玉落泉的清透,在這富貴璀璨百花豔麗的園子裡,傳出很遠,又彷彿近在耳邊。

一下下震顫著花慕青的心尖兒。

不自覺地臉上又微熱了些,想推開他一些,“殿下休要戲弄慕青。”

慕容塵含笑挑眉,伸手去捏她那小巧瑩潤的下巴,“戲弄?小野貓那晚抱著本督時,可不是這般矜持的。”

“你……”

花慕青暗惱,發誓再也不能在這廝面前喝酒了!簡直要命了!

怎麼這般歪纏不清?

幾次三番叫他看了自己笑話,便如此拿來戲耍她!

簡直……氣死!

可又無可奈何,如今許多事情只有仰仗這人。

便咬著唇,抬起一雙因為羞惱而微微泛出水漬的雙眼,悶悶地問,“那殿下到底要慕青如何?”

慕容塵看著那雙點漆般的大眼睛。

所謂美人眸如玉,便是這般模樣吧?

丹唇杏眼,嬌面似春曉。

他的眸色微微加深,有什麼話,彷彿就要衝破喉嚨,脫口而出。

身後,忽然傳來人的說話聲。

“千歲殿下?”

一道熟悉的聲音,是來自花慕青這個身體本能的熟悉感!

她下意識轉開視線。

身體根本不受她自己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

彷彿是激動,又彷彿是害怕,更多的是,不堪面對的痛苦。

連原本紅潤似二月枝頭花的臉頰,都褪去了血色,隱隱發白。

慕容塵臉上那一抹似是而非的情動,一瞬消失。

他蹙了蹙眉,深深地看了眼身前的小女子,然後慢慢勾起那絕美猩紅的菱唇,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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