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泰國之前我不信鬼,但後來居然賣起了佛牌,9-12章

去泰國之前我不信鬼,但後來居然賣起了佛牌,9-12章

第9章:紅眼拍嬰

方剛顯然對我一條佛牌能賺三萬多泰銖很嫉妒,當晚在海鮮大酒樓狠狠宰了我一頓,又去KTV找了四個美女玩到天亮。說實話,因為泰國人妖太出名了,以至於我在泰國一看到漂亮姑娘,就懷疑是不是男人做過手術變的,和她們親熱的時候也十分別扭,更不敢發生關係了。倒是方剛很瀟灑,竟找了三個泰妹晚上過夜,我真不知道他這一晚到底是想和那三個妹子幹那種事,還是聊天講笑話,能對付得了嗎?

次日結賬,總共花了我一萬多泰銖,我心疼得要死,但想到今後有可能還會再和方剛合作,心裡才舒服一些。

為方便與顧客聯繫,我又辦了一張泰國本地的手機卡,再把這張卡和我之前的瀋陽手機卡一起開通國際直撥功能,雖然貴了些,但為了賺到更多的錢,也就忍了,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嘛!我先把號碼告訴給家人、同學和朋友,再發給瀋陽的同學小呂和明哥,告訴他們如果我身在泰國的話,有重要事情打這個號。幾天後的一個晚上,已經是十一點鐘,我剛睡著,明哥就給我打來電話,語氣很焦急:“田七,壞了,我今天打麻將贏的錢花不出去,怎麼辦?”

我很奇怪:“錢還有花不出去的?”

明哥說:“你不知道,我最近不是手氣好嗎,總贏錢,有兩個朋友不服氣,就拉著我去撫順郊區一個朋友的農家院打麻將。打了一天,這幫人互相串通,我都看出來了,但還是被我給贏了。可現在已經是十一點,這地方特別偏僻,開車到市區也得一個小時,來不及了,咋辦啊?”

他這麼一說,我也感到很為難:“要不你們換個樣,打打撲克、推個牌九啥的,儘量把錢再輸給他們呢?”

明哥差點兒哭出來:“沒用,連猜拳都試過了,結果我又多贏了兩千多!這附近有兩家小飯館,我把那兩家飯店所有的飯菜全都包了,足足做了十六桌菜,可手裡還剩三千多,怎麼辦?”

我表示也沒辦法,只好勸他儘快開車回到市區有商場超市的地方,儘量趕在午夜十二點之前把錢消費出去。明哥問:“你這個東西真有那麼邪門嗎?我要是不花光這個錢,能有啥後果?”

我說:“這個我也不知道,但規矩已經告訴給你,不管出現什麼不良後果,你都別怪我。我勸你馬上開車出發,別再耽誤時間!”明哥無奈,只好掛斷電話。

這麼一折騰,我還真睡不著了,一個小時之後,我忍不住給明哥打電話,問錢花沒花掉。明哥說:“還行,半路看到路邊有個小賣店,都關門了,我砸了半天門,老闆娘以為我要打劫,嚇得差點沒昏過去。我說讓他用最快速度清點出兩千塊錢的商品,總算是把這關給熬過去了。”

明哥的話把我逗得哈哈大笑,我也終於把心放回肚子裡,不管怎麼說,這關是挺過去了。明哥嘆著氣:“我說田七呀,我這輩子頭一次因為花錢而費這麼大勁,以後我再也不去郊區打麻將了,只在市裡,他們愛玩不玩!”

我表示贊同,後半夜的覺也睡安穩了。

過了七八天,明哥忽然又打來電話,緊張地問我:“幾天前,有一天晚上我心慌睡不著覺,迷迷糊糊看到一個全身發黑、眼睛是紅燈的人站在我床前,對我說了好幾句‘你不守規矩,你得還債’的話,這到底是咋回事?”

我心裡發毛,眼睛是紅燈的人,那不就是紅眼拍嬰的法相嗎?但也只好安慰他:“沒事,只要你保證沒破壞過規矩,可能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明哥語氣有點支支唔唔的,我追問到底有沒有壞過規矩,他說沒有,還說最近都不怎麼打麻將了,一直在努力忙生意。說實話,我隱隱覺得有點兒奇怪,明哥怎麼會做種夢?但除了擔心,我也沒別的力可使。

大概一週後,我正和表哥在外面吃飯,電話響了,看屏幕又是明哥,我心想他這人事可真多,真是錢難賺、屎難吃,這七千塊錢賺得不容易。剛一接通,話筒那邊就傳來明哥的大叫:“你他媽的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的命!”

我被罵得愣了,連忙問什麼意思。明哥大吼:“啥意思,你說啥意思?我兒子沒了,被你給害死啦!”

這話讓我更糊塗:“你兒子怎麼能被我給害死?明哥,你喝多了吧?”

明哥大罵:“我喝多個屁,你他媽的快給我回瀋陽,我要把你活剝皮!”我不想再和酒鬼多廢話,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明哥又打了幾十次,我乾脆關機。直到第二天早晨,我把手機打開,發現裡面進了一條短信,是明哥發來的:“我完了,我破壞了規矩。”

我暗想不好,就回了電話給明哥,這回他不再罵我,而是痛哭不止:“是我壞了規矩,我把兒子給害啦!”

在我的追問下,明哥終於吐出實情,之前是他說了一句謊話。

原來那天晚上,他驅車從撫順郊區趕往市內,半路確實遇到了小賣店,明哥把贏的錢全都拍在桌上,總共有兩千三百多塊錢。說來也巧,老闆娘東湊西湊,全店所有商品加在一起才值兩千兩百多,還差一百塊錢的東西。明哥急了,老闆娘搜遍全店,再也找不出一根火柴能賣,明哥無奈,把商品裝上車繼續趕路。時間已經到了午夜十二點鐘,明哥沒能趕到市區,他被逼得沒辦法,只好在路邊把那一百塊錢用打火機給燒了。

回到家以後,明哥心裡一直打鼓,為了安慰自己,明哥只好抱著僥倖心理,心想那個破規矩只說錢不能送人,也不能丟,但沒說不能燒吧。

過了幾天,他就開始做那個紅眼人站在床前的噩夢,一連做了三天,第四天以後就不做了,明哥也漸漸把這件事忘在腦後。第七天下午,他兒子小虎打電話給明哥,讓他接自己放學回家。明哥疼兒子,本來這是雷打不動的規矩,但那天也奇怪,明哥剛好做了一手封頂牌型,就差自摸,要是能糊的話,這把牌可贏一萬多塊。他實在不想走,就告訴兒子跟同學一起回家吧,注意安全就行,小虎沒辦法,只得照辦。

和兩名同學走在路上的時候,小虎忽然指著路面:“你們看,地上有一百塊錢!”一陣風吹來,小虎奔向馬路中央,好像是去撿什麼東西,結果被一輛飛馳而過的中巴車撞個正著,當時就不行了。

明哥在醫院只看到了兒子冰冷的屍體,他差點沒昏過去,抱著兒子大哭大嚎。事後交警調查,那兩名同學說,當時都沒看到地上有什麼錢,又調查了周邊的行人,結果都是一樣,根本就沒有什麼百元鈔票。

小虎是明哥唯一的兒子,因為明哥好賭,他老婆就和他離婚了,為再嫁方便,她就和明哥協商,把小虎歸了父親。

在電話裡,明哥哭著說:“我這人是不務正業,但對小虎可是花費了全部心血……我自己沒啥文化,怕他學習不行,特地請了家教天天給他檢查作業,你說我容易嗎,怎麼就死了呢……你是沒看到,撞的那個慘啊,半個腦袋都、都沒啦……”

這問題我回答不了,是巧合,還是破壞了規矩,遭到鬼神的報應?我也不知道。但那也太巧了,明哥少花了一百塊錢,他兒子小虎就被那神秘的、看不見的一百塊錢鈔票給害死,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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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高姐

從那以後,明哥像個精神病似的,天天給我打電話哭訴,我只好把這個新買的泰國號碼成天關機,讓他暫時找不到我。我給方剛打電話說了這個事,說明哥真是倒黴,結果害死了親兒子,真是好慘。

方剛冷笑:“這也叫慘?恐怕慘的還在後面!陰靈不是那麼好惹,也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啦!”我大驚,問難道還會繼續讓明哥甚至他家人倒黴?方剛只是冷笑:“鬼要做什麼事,誰也猜不出來,你走著瞧吧。”

我哪裡敢走著瞧?只想離這個明哥越遠越好。那段時間,我也經常做噩夢,夢見一個被撞得渾身是血的小男孩,邊朝我走來邊哭,腦袋只剩下半個,紅白混合的液體還在慢慢往外流。我從夢中驚醒,臉上全是冷汗。平時我的睡眠質量一直很好,極少做夢,我很害怕,又給方剛打去電話,問有沒有解決的辦法,能讓明哥或他的家人平安無事。畢竟是我的初中同學,怎麼也得幫幫他。

方剛在電話裡哼了幾聲:“我給你兩個忠告,第一,只要有錢賺,就別和客戶過不去,哪怕你非常討厭他;第二,做這行千萬別善後,否則早晚後悔。聽懂了嗎?”

我苦笑著回答:“好好,多謝方先生指點。”

方剛又說:“每個忠告值五千泰銖,下次見面的時候,別忘了給我,我不是開玩笑。”我急了,說你這是訛人吧,什麼狗屁忠告就值一萬泰銖?

方剛嘿嘿發笑:“以後你就知道了。人都是貪婪的動物,他們自己造成的惡果,就讓他們自己嘗去,管那些事做什麼?吃飽了撐的沒做幹,不如多聯繫幾個客戶才是正經!我看你今後就專門做這行算了,跟我合作,保你吃香喝辣。”我被方剛訓得無話可說,也就打消了幫明哥的念頭。

明哥的事,讓我很長時間內都無法安眠。我經常在想,明哥的錯在於好賭和貪婪,可為什麼非要把報應落在他兒子身上,小孩可是無辜的啊。難道鬼神的意思是用失去兒子的痛苦來懲罰明哥?不是有那麼句話嗎,有些時候,真正痛苦的不是死者,往往是那些仍然活著的人。而我賣給明哥陰牌,是否也算是幫兇呢?

半個多月後,我終於不再做那種噩夢,俗話說“好了傷疤忘了疼”,時間一長,我漸漸也就把明哥的事給忘了。有時候晚上睡不著覺,我經常會想方剛的那個提議,心想做佛牌這行也不錯,利潤高,趁著有機會不多賺點錢,拿什麼娶老婆?於是我動了心,開始在網絡上四處發廣告。幸好之前買的那個泰國電話卡沒多久,為了躲明哥,我只好又買了一張,兩個電話號碼同時發佈出去,方便客戶諮詢。但同時我也給自己訂下規矩:不再賣陰物給親朋好友。

從那之後,我正式踏上賣佛牌的這條路。萬沒料到的是,這也是我得罪鬼的開端,只是當時我不知道而已,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幾天後,我正和表哥在沙美島遊玩,接到一個從瀋陽打來的手機號碼,機主是個中年女人,自稱姓高。她說話的嗓門和她的姓氏一樣,都很高,語氣也比較衝,上來就問:“你是田七吧,呂麗讓我給你打電話,老公總想跟我離婚,聽說泰國佛牌管用,你那有沒有這方面的貨?多少錢?”

我沒聽懂:“呂麗是誰?”

高姐說:“呂麗你不認識?你這記性也太差了吧?半個多月前你賣給她妹妹呂雯一條佛牌,花了兩千五百塊,呂雯不是你初中同學嗎?”

我恍然大悟,笑著說:“我哪知道她姐姐叫呂麗。”

高姐不滿意地說:“你能有幾個姓呂的客戶?真夠笨的,到底有沒有貨?”

我心裡很不爽,心想這人脾氣真臭,就說:“貨肯定是有,你是要夫妻和睦、回心轉意、防小三、防變心——”

我還沒說完,高姐就打斷我:“對對對,就是要這類的東西,你有嗎,到底多少錢?”看來她還是個急脾氣,我就問:“你能接受什麼價位的。一分錢一分貨,便宜的是正牌,效果慢,還要配合顧客自己的行為;陰牌比較貴,但效果也來得快,只是會有些規矩和禁忌,必須得遵守,不然出了亂子我不負責。”

高姐連忙問:“肯定要效果快的啊,慢的誰要?這不是廢話嗎,你這人做生意可真有意思!”我被她訓得都想把電話掛斷了,但想起方剛對我說的那條價值五千泰銖的忠告,就強忍住沒按鍵。高姐問我能不能面談,正好下週我要回瀋陽給爺爺上墳,就和她約好到時候碰面。

同學聚會還是很有效果的,在呂雯的感召下,好幾名同學紛紛聯繫我,要我再回瀋陽的時候給他們各帶一條正牌回來。於是我跑去芭堤雅找方剛,這傢伙保險櫃裡放著幾十條正牌,我隨便挑了幾條,一手錢一手貨。交易完成後,方剛坐在沙發中,我看到在茶几上擺了幾條佛牌和幾尊古曼童,方剛右手戴著一個嵌有紅色寶石的戒指,他左手把寶石旋開,原來寶石頂蓋是活的,能擰。他將寶石戒指湊近佛牌和古曼童,每件東西都湊一下,似乎在用戒指做某種檢測。

“這是在幹什麼?”我忍不住問。

方剛說:“看有沒有陰靈。”

我很驚訝:“這也能測出來嗎?”

方剛哼了聲:“鄉下人進城,什麼都沒見過。這叫五毒油,當然能測陰靈,不然這麼多年我靠什麼吃飯!”

我連忙坐過去仔細看,方剛看了我幾眼,沒理我,繼續進行檢測。我看到戒指中的寶石原來是空心的,裡面裝有一些白色透明液體。同時我驚奇地發現,在接近某條佛牌的時候,寶石中的液體居然從透明變為淺灰。在接近一尊古曼童時,液體更是從透明變成了黑色。

我驚呼:“這是怎麼回事?好神奇啊!”

方剛被我的呼聲嚇了一跳,差點把戒指給扔了,他連忙旋上寶石蓋,生氣地說:“喊什麼喊?”我連連道歉,追問這東西是怎麼來的,什麼原理。

方剛白了我一眼:“為什麼要告訴你?”我一再央求,他才說了。原來這是以黃顏色的母蜈蚣、母腹蛇、母蟾蜍、母蜘蛛和母蠍子活體各一隻,與入靈的賓靈陰牌共同放在太陽底下暴曬,直到曬出油為止,底部再用細網和容器把油收納在一起,由阿贊師父製成特殊的油,叫五毒油。

這種油平時是無色的透明液體,但對陰靈特別敏感,只要附近有陰靈鬼魂,它就會變色,靠得越近,顏色就越深。

聽完方剛的講解,我佩服得不行不行的,連忙哀求他借給我用幾天。方剛冷笑:“你既不是我親戚,我也不欠你人情,為什麼要借給你?這可是我的吃飯家伙,弄丟了怎麼辦?”

我用人格保證不會弄丟,方剛卻說我根本就沒有那東西。後來被我磨得煩了,他就從櫃子裡翻出一個像小指甲蓋那麼大的透明玻璃球,頂端有能旋轉的圓蓋,與一個小玻璃環相連,球體中央是空的。他把戒指裡的五毒油倒出一點點,將玻璃球灌滿後再把圓蓋緊緊擰死,最後用純銀項鍊和玻璃球頂的圓環連在一起。

方剛把項鍊在我面前拎著甩來甩去:“這東西送給你,比我的戒指還要方便,連蓋子都不用擰開,直接就能看到變色,怎麼樣?最少五千泰銖,不要跟我還價,否則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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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強效“馬食能”

我說:“方先生,你真是掉到錢眼裡了,就不能不提錢嗎?”

方剛哼了聲:“做生意不提錢,那提什麼?別說你,就算是我親爹,最多也就是打個九折!”

我徹底服了,其實也知道這五毒油配製不易,於是也沒多說,數了五張千元鈔票給他,把項鍊戴在脖子上。其實我覺得這價太值了,這東西對我來說簡直就是萬金油和尚方寶劍,有了它,什麼阿贊古巴都不用,自己就能知道哪裡有邪靈,距離可以精確到釐米,比警犬和雷達都管用。

方剛數著鈔票,又伸出手來,我問:“不是說好了五千泰銖嗎?”

“你忘了上次我給你的兩個忠告,每個也是五千泰銖。”方剛嘿嘿笑著。我氣得說不出話來,原來他真沒開玩笑。

七八天後我回到瀋陽,辦完正事,在一家殺豬菜館和高姐見了面。這個高姐看上去大約四十出頭,長得人高馬大,體格比我還壯,辦事風風火火,說話大大咧咧,嗓門也衝,典型的東北女人。高姐很豪爽,上來就點了八個菜,十瓶啤酒。我說根本吃不了這麼多,減幾個菜吧,高姐頓時把眼睛一瞪:“啥意思,看不起我,還是怕我給不起錢?”

她這麼說,我也就沒話回答了,這個高姐很能喝酒,上來就和我乾杯,我的酒量在她面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兩瓶之後我就臉紅脖子粗,說什麼也不再喝。

高姐很鄙視地看著我:“一個東北老爺們,五瓶啤酒都喝不了!”我暗想,要是把方剛帶來就好了,看誰先趴下。我只好岔開話題,問她請佛牌的事。

聽我這麼問,高姐生氣地用拳頭砸在桌子上,把嚇了一大跳,周圍的食客都朝她看去。她說:“別提了,我結婚十六年,那老爺們從自和我結婚到現在,總是對我不滿意。說我這也不好、那也不好。田老弟你評評理,房子是我家出錢買的,論收入我賺的比他多,他還有啥不滿意的?”

我想了想,問她:“是不是你有什麼缺點和毛病是他最討厭的?”

高姐馬上回答:“沒有!我這人做事啥也不差,親戚朋友沒有不佩服我的,他一身臭毛病我都沒說,還敢挑我?”

我問:“你老公有什麼臭毛病?”

高姐說:“他這人性格特別軟弱,你知道不?有一次我倆帶著我媽去商場買衣服,坐公交車的時候,我媽就站在一女孩面前,那女孩也看到我媽了,就是不起來讓坐!我罵了她幾句,那女孩還挺委屈,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剛從醫院看病出來。你說現在這年輕人多能撒謊,咋就這麼巧?我把她硬拽起來,她還哭,最可氣的是我老公居然說我不對,氣得我一巴掌扇過去。”

我聽得嘴都合不上:“就、就因為這事,你就打他一個嘴巴?”

“對呀,老公不幫老婆說話,這種人太可恨了,你說我當初咋嫁給他了呢?”高姐餘怒未消,似乎還在回想著當時的情景。

我問:“除了這個事,還有嗎?”

高姐想了想:“那可多了。有一次我出去遛球球——”

“球球是……”我問。

高姐不耐煩地說:“哎呀就是我家的狗,你別打斷我。球球在一個賣煎餅果子的攤車底下撒了點兒尿,那個賣煎餅果子的老孃們竟然踢它,我上去就把她的攤車給砸了。那女的要我賠,我把她一頓臭罵,我老公這時候又出來了,勸我賠人家錢,說是我不對!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

我已經徹底無語,對這個高姐的性格特徵也有了一個全新的瞭解,當然,再也不想問她此類話題了。高姐說:“那死鬼總說我不講理,你說我不講理嗎?讓人給自己親媽讓座有錯沒,有人踢我家狗,我收拾她有錯沒?”我連說沒有。

高姐問:“你說給我整個啥佛牌好啊?我也不懂,那死鬼有一天生氣了,說再也忍受不了,要跟我離婚。我把他打得臉都腫了,告訴他再提這句話,我就讓他變成殘疾,他倒是不提了,可心不在我這,也不是個事啊,你說呢田老弟?”

我笑著說:“有道理,這樣吧,我先問問泰國那邊的師父們,然後把佛牌的圖片、簡介和價格發在你手機上,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對了,你是要效果好的陰牌是吧?那得五千人民幣起,一萬的也有。”高姐想了想,說最好別超過五千塊錢。

吃完飯,要結賬的時候,高姐忽然想起了什麼,有點不好意思地問:“對了,有個事想問問,那死鬼連睡覺都背對著我,兩個月也不碰我一次,這能轉變不?”

我心裡暗笑,順口說:“都老夫老妻了,少碰點就少點吧。”

高姐把眼一瞪:“那怎麼行?我跟你說老弟,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話你聽說過吧?我現在四十五歲,就是老虎,你得想辦法讓多碰我啊!”我連連點頭。

結了賬,桌上八個菜至少有四個菜基本沒動,我看著浪費,就朝服務員要餐盒想打包。高姐很不高興:“打什麼包?咱東北人做事有點氣魄,別這麼丟人現眼行不?我最煩吃完飯什麼都打包帶回家的,你就窮成這樣?剩菜非得帶回去,要不你家裡人就吃不上飯?”

要不是打不過,聽了這話我真想揍她一頓。辭別了高姐,我心想這種女人別說她老公,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想離婚。打電話給方剛說了情況,方剛說他正在一位阿贊家裡請牌,正好有一批馬食能的陰牌新鮮出爐,每條五千泰銖,他加價到一萬。我心想這也不錯,淨賺三千塊錢人民幣,多好的活啊!就讓他把佛牌的圖片和功效發給我。

十幾分鍾後,彩信照片發來了,是個用灰泥土製成的橢圓形牌子,上面的圖案是一匹馬,馬腹下面抱著一個女人,中間有一根粗大的東西相連接,中央還點了一些深紅色的液體。照片下面附的文字是:“阿贊光最新加持馬食能陰牌,強效夫妻和合,防外 遇,一萬泰銖,款到發貨。”

我發短信問方剛什麼叫馬食能,這圖案又有什麼寓意,他半天不回,不知道是在喝酒還是泡妞。回到家,我只好上網去查,還真把“馬食能”的典故給查到了。原來這三個字是柬埔寨語的音譯,是古代柬埔寨一種酷刑,專門用來懲罰與其他男人偷 情的已婚婦女。將女人綁在公馬的肚子底下,再給公馬餵食大量獸用催情藥,公馬發起情來,和女人交配,直到那個可憐的女人活活死掉。

我看得渾身發毛,實在不理解阿贊師父怎麼把這種酷刑和防外 遇的佛牌聯繫到一起去的。我如實把照片轉發給高姐,她也不懂,直接告訴我一手錢一手貨就行。我說只能款到發貨,高姐說:“你要是拿了我的錢不交貨咋辦?你當我傻啊?”

我笑了:“做這行靠的就是朋友介紹和信譽,再說泰國師父見了錢才能把佛牌交給你,人家東西不愁賣,你自己考慮吧,要是不相信我就去找別人。”

當天晚上,高姐發短信給我說同意先給錢,但要當面付,打收條,我同意了。第二天高姐把五千塊交給我,我立即去銀行用實時到賬的方式給他匯去兩千人民幣。

大概過了六七天,貨到了,這次是在高姐家裡,她老公上班去了。我看到桌上放著的高姐夫婦相框,她老公比較瘦,比她還矮一點,看起來比較斯文。當面拆開包裹,把佛牌拿到手的時候,高姐疑惑地問佛牌上那塊紅顏色是什麼,我告訴她,那是女人的經血。高姐一陣反感:“什麼玩意,聽了就噁心!”我說泰國陰牌就是這樣,用料都是陰物,這樣效果才好。附帶一張紙,上面是阿贊師父親手寫的心咒和念法,我把規矩告訴給她,讓她平時多佩戴,夫妻同房的時候也不用摘。

去泰國之前我不信鬼,但後來居然賣起了佛牌,9-12章

第12章:丈夫

高姐戴著佛牌,嘆著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同上這個房。”我強忍住沒敢笑出聲來。

離開高姐的家,我忽然特別想見見她老公,想當面問問他,當年為什麼會娶了高姐這樣的女人,兩人性格完全不同,居然也能成為夫妻。

又是三千塊錢賺到手,這樁生意就算成了。我辦完事回到泰國,又繼續接了幾個活。但為了保持故事的完整性,先把時間跳到一個多月後。那是中秋節,我和表哥回瀋陽去吃月餅,在家裡的時候,我忽然想起那個高姐來,就發短信問她效果如何。

沒想到高姐立刻打電話過來,語調中透著高興和得意:“這下我可知道了,這個陰牌真好,真有效果啊。我老公現在可他媽聽話了,比咱家球球都聽話,什麼事都順著我,也不敢反駁,可好啦!”

我一聽這結果很好啊,高姐又說她們兩口子想請我吃飯,我連忙拒絕,可高姐又說不去就是看不起她,沒辦法,只好答應。

這次碰面是在中街,瀋陽市最繁華的商場步行街了。高姐手裡拿著手機,脖子上戴著那條馬食能的陰牌,滿面紅光。她老公跟在後面,面無表情,手裡拎著十幾個印著商標的紙袋。

“你們今天沒少採購啊!”我笑著。

高姐把嘴一撇:“女人不對自己好點兒,指望別人啊,沒用!”

我說:“這是你老公吧,也不介紹介紹。”

高姐不在乎地說:“沒什麼可介紹,他就是給我拎包的,剛才在商場裡還說我衣服買多了,勸我少買兩件,剛被我罵了一頓。”她老公看了看高姐,高姐把眼一瞪:“怎麼的,你不服氣啊?”

她老公把眼神移開,仍然沒什麼表情。我看了看他手裡拎的那些紙袋,有三個是完全相同的某女鞋品牌,就問:“看來你是這個牌子的粉絲啊。”

高姐說:“可不是嗎,一模一樣的鞋我買了三雙。”

我很驚訝:“同樣的買三雙?為什麼?”

高姐把鞋往出掏,展示給我看:“我特別喜歡這雙鞋,乾脆多買幾雙,穿舊了就換,這樣不就天天能穿新鞋了嗎?”

我不由得笑了:“你這理論真有意思,沒必要吧?”她老公說了一句:“我也覺得浪費,可她不聽,我說啥都沒用。”高姐往回收鞋的動作忽然停住,抬頭直盯著他,他立刻不吱聲了,高姐虎著臉:“你咋還廢話?剛才在商場裡沒罵夠你是吧?”

她老公神色尷尬,看了看我。高姐立刻說:“你看他幹啥?當著別人的面我不敢打你是吧?是不是?”她老公仍然不說話,高姐抬手就打,她老公下意識躲避,沒打著。高姐更生氣:“你還敢躲?”飛起一腳踢在她老公大腿外側,附近的行人嚇得都躲開了,遠遠看著。

我連忙勸架:“算了算了,別這麼大火氣,這麼多人看著,多不好。”

高姐用眼睛瞪著我:“關你什麼事?”我被她的眼神給擊倒了,那完全是一頭憤怒的母老虎要吃人的節奏。高姐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她老公後腦,高姐體壯力氣也大,她老公被打得沒防備,手裡好幾個紙袋掉在地上,裡面的衣服和鞋滾落出來,其中有一隻鞋滾到了路旁的水坑裡。

“我的鞋!”高姐大叫著把鞋撿回來,但已經髒了。她氣得呼呼直喘,將鞋遠遠砸向她老公,沒打到,又衝上來扇她老公嘴巴,牙血都出來了,可她老公也不跑,只用雙手捂著頭。高姐夾頭夾腦地打他,旁邊的人越聚越多,紛紛議論。“這是親兩口子嗎?咋打起沒完了。”“應該不是夫妻,你看那女的淨下死手。”“大老爺們真窩囊,不會還手啊?打她!”

我實在沒法旁觀,只好冒險衝上去勸架,高姐比我壯,根本就拉不住,我只好拽著她老公往旁邊躲,說:“你不會跑啊,就站在這兒捱打?還是男人嗎?”

她老公抬頭看著我,忽然笑了。看上去不像無奈的苦笑,但又說不出什麼感覺,反正讓我覺得很彆扭。高姐終於打累了,坐在花壇上休息,圍觀的人還沒散,有說有笑地指指點點。高姐破口大罵:“都他媽看什麼看?沒見過打架?”

周圍的人陸續散去,高姐的老公慢慢走過來:“走吧,咱們還得請田老弟吃飯呢。”

“吃個狗屁,看見你就氣飽了,還吃啥?”高姐氣還沒消,我當然也不想再多逗留,找個藉口就想溜回家。高姐奇怪地問:“你要去哪?我不是說了要請你吃飯嗎?你瞧不起我?”

我真是要瘋了,就說我肚子不舒服,改天再聚,高姐撂下狠話:“那不行,你今天就是趕著去投胎,也得先吃完我這頓飯,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這可要了命,無奈之下,我只好跟著她和她老公找了一家烤肉店。飯桌上的氣氛很尷尬,我無話可說,高姐老公只要一張嘴必定捱罵,最後只剩她自己在唱獨角戲,我倆都是看客。席間高姐去衛生間,她老公呆呆地坐著,也不看我,也不說話。我覺得這是個機會,連忙低聲問他:“你不是想跟高姐離婚嗎?”

他慢慢抬頭看著我,又搖搖頭。

我問:“怎麼又不想了?”他不回答。

我不甘心地問:“是害怕,還是有什麼把柄在她手裡?”

他苦笑:“我離不開她。”

這回答讓我噴飯,我正要追問,高姐回來了,我只好把後面的話跟大米飯一塊嚥下去。

幾天後,表哥因生意原因先回了泰國,並告訴我什麼時候想去泰國,隨時都可以去,機票報銷。這天吃早飯時,老爸從屋裡出來:“都說男人打老婆是家暴,這老婆打男人也一樣啊,把丈夫都給逼瘋了,多慘!”我問怎麼回事,老爸說早間新聞正在報,說是一個男的半夜用鋼絲繩把他老婆活活勒死,自己也進了監獄,記者正在採訪。我進屋順便看了一眼電視,正要轉身出來,卻愣住了。

電視上那個身穿囚服、剃著光頭、坐在鐵窗後面接受採訪的人竟是高姐的老公!此時的他面無表情,正在接受記者的採訪。

記者:“你身上的傷都是你妻子打的嗎?”

高姐老公:“是。”

記者:“有人能證明嗎?”

高姐老公搖搖頭:“沒有。”

記者:“你妻子的父母說你一直都不喜歡她,嫌她脾氣不好,蠻不講理,經常會動手打你,所以你總想離婚。只有這個原因嗎,比如她有外 遇之類的?”

高姐老公再次搖頭。

記者:“那你為什麼後來又不提離婚的事了?”

高姐老公:“不知道,說不好。”

記者:“什麼叫說不好?”

高姐老公:“就是忽然覺得她打我罵我都是對的,我不能離開她。”

記者:“你這個說法我沒聽懂。”

高姐老公嘆氣:“還不是因為那條項鍊……”

記者疑惑:“什麼項鍊?”

高姐老公:“我也不知道。自從她戴了那條項鍊,我、我就離不開她了,要是幾天不捱打,反而覺得很不舒服。”

記者:“那你為什麼還把她給勒死呢?”

高姐老公嘆著氣:“我的身體受不了,怕有一天會被她給打死,其實我也捨不得。”

記者欲言又止,最後畫面切換,主播坐在直播間嚴肅地說:“一個家庭就這麼破裂了,我很奇怪,就算妻子對丈夫經常施行家庭暴力,難道不會離婚嗎?為什麼非要用殺人來解決問題?而且還歸罪於項鍊,真是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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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泰國之前我不信鬼,但後來居然賣起了佛牌,9-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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