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一場,我們最終還是陌生人

相愛一場,我們最終還是陌生人

相愛一場,我們最終還是陌生人

我們曾經走得很近,近到離幸福咫尺之遙,然而造化弄人,我們最終還是陌生人,沒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近的人。

一、世間最美不過相遇

認識劉宏的時候,我已經26歲,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

當時大海正在澳洲留學,雖然我和大海的愛情已經形同雞肋,雖然我在電話裡、郵件裡無數次和大江說分手,雖然那一年我不再主動和大江聯繫,可是大江依然打昂貴的越洋電話給我,依然在電話裡說愛我想我。

劉宏就是那個時候走進我的生活的!

在社會的大染缸浸泡久了,我發現身邊不藏著不掖著的人越來越少,某些品質就顯得彌足珍貴。

劉宏向我表白的時候,我婉言謝絕他:我有男友,且已談婚論嫁。

劉宏是個執著的、進攻性很強的人,他說:機會面前人人平等,有競爭才有發展。

經不住他的軟磨硬泡,我答應和他做普通朋友,可是這個男人在我面前絲毫不掩飾對我的喜歡和欣賞,他的愛戀與溫情赤裸裸地讓我無力拒絕、無處逃避。

我無法否認一顆女兒心已經動搖,我彷彿陷入了一場始料不及的“桃花運”。

我們在馬路上一起散步,送我到了家門口,劉宏還是不肯離去,他站在馬路牙子上暢談他的理想、他的抱負。

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劉宏細心的為我佈菜,他不介意喝掉我杯子裡剩餘的酒,他不介意和我喝同一個杯子裡的水。

他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時間緊迫,卻火速打的到我單位向我告別。

當我的手被他握在掌心,我的鼻子竟然酸酸的,我突然有一種不捨。劉宏的坦誠和自信就那樣影響了我,讓我感情的天平在不知不覺間向他傾斜。

那個春天,劉宏抓住一切機會來到我的城市,只為擄獲我的心。

他就像個孩子,像一個陷入愛河的十七八歲的大男孩,喜歡上一個人就糾纏著不放,喜歡上一個人就勢在必得。

接到他的電話,他渾厚自信的聲音讓我的心特別安定;收到他的短信,那詼諧有趣的內容讓我神采飛揚。

那段時間我的心情千變萬化,一會兒情緒高昂,連嘴角都上揚;一會兒情緒低落,做事都神思恍惚。同事朋友都察覺到了我的變化,連上司都問我:小姑娘,是不是戀愛了?

遠在澳洲的大海察覺到了我們感情的危機,他的電話密集了起來。

每次大海一來電話,我就拒絕劉宏一次。我很矛盾,我以為拒絕劉宏比拒絕大海容易,劉宏畢竟是陌生人,我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

而我和大海從學生時代走到今天,已經相處了很多年,我是個懶惰簡單的人,在愛情上也如此,我習慣了大海在我生活裡的存在,習慣了所有的歡笑淚水和大海分享,習慣了在大海面前的率性自然。

許是我拒絕的次數多了,劉宏默默地淡出了我的視野,沒有說一句埋怨的話。

二、同城生活裡的電話愛情

又是一年春意盎然,大海回國了。在故鄉的街頭,我們擁抱我們牽手,卻再也找不回昔日的感覺,久別重逢的喜悅被衝得無影無蹤。

當二月的空氣中還瀰漫著玫瑰花的香氣,我逃逸到劉宏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度過了一個孤單的懷念的情人節。

許是彼此之間有心靈感應,從我抵達那座城市的第一天起,劉宏就開始鍥而不捨的給我打電話,我不接他的手機,他就換座機打。不知為什麼我很怕他,一旦想到他,壓力就很大,頗讓我喘不過氣來。

實在架不住他的電話騷擾,我給自己鼓鼓勇氣,劉宏做戀人或許不合適,做個朋友還說得過去,就見一面吧,見了面他就死心了。

那天晚上,我們約在我居處附近一家西餐廳見面,依然是我喝咖啡,他喝白水,等我喝完咖啡走出餐廳。

起初我和劉宏在馬路上隔著一米遠散步,走著走著大手和小手就牽在了一起。我沒能抗拒得了內心的聲音,我們分明還愛著對方。

分別的時候,劉宏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裡擁吻,不知道親吻了多久,不知道擁抱了多久,才戀戀不捨地分開,連天上的星星都偷偷掩住嘴笑話這對難捨難分的小情侶!

劉宏是個標準的工作狂,他忙起來“神龍不見首尾”,他忙起來就忘記對我所有的承諾。我見不到他的人,他的聲音卻如影隨形。

我和大海的馬拉松戀愛是異地戀,許多年來,我一直深受異地戀的困擾,我需要的不是一個電話情人,我需要的是一個真實的擁抱,劉宏卻不能給我。

我在那座城市待了大半年,我和劉宏僅僅約會了那一次。他在電話裡不止一次地詢問我做什麼工作,在哪裡上班,需不需要他幫忙,我懶得理他。

由於飲食不規律,我時不時地胃疼,當我獨自挺過一次又一次難捱的病痛,對劉宏越來越失望。

時間久了,我開始淡漠這份感情,偶爾想起無非是徒增自己的傷感。劉宏打來電話見我態度不好,情緒也很激動,聽到他疲憊又難過的聲音傳來,我的心裡說不出的委屈。

他問我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我也想給他打電話,可是我找不到一個打電話的理由,我也想和他好好相處,可是我們彷彿一對冤家對頭,遇見對方就是傷害對方的。

我和劉宏最後一次通話的時候我已經決定離開,我的身體一直不適應這座城市的乾燥,這座城市也沒有一個讓我留下來的理由。

相愛一場,我們最終還是陌生人

三、倉促婚約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回到故鄉後,正趕上新房交鑰匙,我忙著佈置新家。喬遷新居後,座機換了新號,我以為我和劉宏永遠的別了,以後不會再見。

七月流火,酷暑高溫,我心如死灰,我突然想結婚了,突然想給自己的感情生活告一個段落,天時地利人和,在一次父母安排的相親中,我認識了吳春。

幾次謀面,我和吳春聊得很投機,他是個善於傾聽的男孩,幾乎沒有耽擱時間,我們一邊相互瞭解一邊把結婚提上日程。

女人到了一定年齡,風花雪月的浪漫就不再重要,踏實寧靜就顯得彌足珍貴。

我們四處看房、選房,購置了一套130平的婚房。趁著中秋國慶連休,我們乘火車坐汽車,拜訪了雙方的父母,接受了父母的祝福。

我天生對廚房弱智,一日三餐一向馬虎,吳春彌補了我身上的不足,他煎炸烹炒樣樣精通,廚房彷彿為他量身定做。

吳春在外企做技術,性子慢,不善與人交際,與我急躁外向的性格形成互補。短短几個月下來,他用一副好脾氣、好廚藝征服了我的心、我的胃。

吳春是南方人,也許是南北差異的緣故,在一些禮節上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裝傻充愣。也許是獅子座的我過於追求完美,一些隔閡產生了就橫旦在心上無法抹去。

決裂是因為一件小事,吳春問我的話卻是一件大事。

他在郵件裡問我:你愛我嗎?我回:如果你覺得我不愛,就分開吧!愛是說出來的嗎?說了就是愛嗎?我惜愛如金,從小到大我從沒對任何一個男孩說過“我愛你”,對他也無法破例。

吳春太糊塗,如果不愛,我怎麼可能動用我的人脈關係和他一起置辦婚房;如果不愛,我怎麼可能心甘若詒地和他一起做房奴;如果不愛,我怎麼會千里迢迢舟車勞頓去拜見他的父母;如果不愛,身為北方人的我怎麼可能餐餐和他一起吃米飯……

不自信的人才會問出這樣讓人啼笑皆非的話。一份感情你付出了,別人同樣在付出,有些事情是毋須懷疑的!

九月的一天傍晚,我正在單位忙得焦頭爛額,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是不熟悉的,聲音卻似曾相似——是劉宏。

我的電話號碼幾經更改,惟獨這個手機號保留了下來,這也是我和劉宏認識以來一直用著的號碼。

劉宏在電話裡一股腦地為他對我的疏忽道歉,我沉默不語,他執意要在當天晚上趕過來看我。掛掉他的電話,我淚流滿面。等我明白過來想拒絕的時候,他已經上了火車。

當時,我和吳春雖然正在冷戰,卻沒有正式分手。那天晚上我沒有去接劉宏,一夜無眠的我無法想象他一個人徘徊火車站的惱怒與傷心。

也許劉宏在我身上下了魔咒,我和吳春沒有如期舉行婚禮,我們像朋友一樣平平靜靜地分手,平平淡淡地互道祝福。

四、孽緣百折 一場男主角缺席的約會

與吳春分開後,窗外已經是北風呼嘯,大雪紛飛。聖誕節的晚上,劉宏宿醉的聲音隔著電話線傳來,他在那端絮絮叨叨,語無倫次,我在這端凝神聆聽,無言以對。

連續幾日,劉宏都在給我發短信,訴不盡的千言萬語,道不盡的思念牽掛,我的心漸漸軟了。

元旦那天,他忙完手頭的工作坐最後一趟班車,趕到我身邊。這一次面對劉宏,雖然我的直覺還是想逃避,但我終於準備好全心全意的接納他,接納他的一切優劣,接納他身上好的一面壞的一面。

我們泡在幸福裡膩了一週,白天一起下廚燒菜,晚上一起相擁入眠,偶爾吵嘴,然後和好。

週一下午,我正在單位做案例,劉宏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匆匆離去,奇怪的是我看完短信後打他的電話就打不通了。

他走後不到三天,我們在短信裡吵得天翻地覆,大有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勁頭。

爭吵不過是導火索,歸根究底是兩個人的身上都有些現代病,脆弱、敏感、多疑……我們相愛,因為對方身上有自己的影子,我們相離,因為我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劉宏離開後,最初我怎麼也走不出來,甚至懷疑自己身上確實有他說的種種毛病。他的不辭而別給了我一個重創,我怎麼也想不明白,愛一個人怎麼可以這樣,相處怎麼比相愛還難。

我用了一年時間走出情感的沼澤地,恢復自信,又用了一年時間重塑自我,意氣風發。

時光流轉,轉眼間又是春暖花開,劉宏又一次像鬼魅一樣闖入了我的生活,當我聽出他恍若隔世的聲音,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我決絕的告訴他:我結婚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如果他會死心,他就不會是我認識的劉宏了。他每天每晚都給我打電話發短信,持續了半個月之久,他給我的解釋是兩年前他境遇不好,耐心不夠,才會不辭而別,杳無音訊。

一夜無眠,輾轉反側,第二天我決定赴約。我抵達那座城市的時候,夕陽已經染紅天邊,劉宏的手機關機的時候,馬路上的路燈已經亮起。

這個昨天還說愛我想我的男人今天又一次傷害了我!潛意識裡我的第六感覺告訴我,劉宏會做出愚蠢的事情,當他真正做出這麼小兒科的事情,我還是接受不了。

那個夜晚我躺在賓館的床上彷彿被人扔進了十八層地獄,被摯親摯愛的人戲耍的滋味讓我欲哭無淚,形同噩夢!

愛情是含笑飲毒酒,這杯毒酒是我心甘情願飲的,怨不得別人。我們身上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兼容的地方,我們吸引對方又排斥對方,我們就像對方的一面鏡子。

這世上所有能夠修成正果的愛情除了一見鍾情,除了轟轟烈烈,還需要細水長流,還需要歲月的驗證。相愛卻不能相容,這是我們最大的悲哀。

我的眼淚他可以不在乎,因為我們不過是陌生人;他的傷害我可以一笑而過,因為我們不過是陌生人。

陌生人傷害了我們,我們不會耿耿於懷,不會放在心上。

因為愛過,所以慈悲,不管曾經有過多少傷害多少報復,我只當一次又一次的過“愚人節”,不管曾經有過多少甜蜜多少幸福,我們始終沒有走進彼此的心裡。

徐俊霞:媒體撰稿人,筆名:海風,擅長創作親子、情感、職場故事,作品散見於各大報刊和網絡平臺。一個有血有肉真性情的女子,與你一起分享最走心的文字,最接地氣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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