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屍人》簡介:迫於生計,我進入火葬場吹屍體,那天工作我吹了一具美人屍,結果……
第01章入行
要說這世界上,有沒有什麼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兒。
答案是:基本沒有。
現在是科技社會信息社會農村城市一體化,但,我今兒要說的是我打從畢業開始,就誤入歧途而走上的邪路。
說是邪路,也不正確,總之,它讓我的人生髮生了改變,也接觸到了那些,無論怎麼衍變,也不會被公之於眾的東西。
說得好聽點兒,就是迷信,神神叨叨的沒個證據也沒個理念的瞎傳說。
說的不好聽,那就是科學都解釋不來的事兒!一直被打壓在土裡面,生根都難的東西!
我叫韓浩,小名浩子,諢名叫狗蛋,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村娃。
您別看我諢名不好聽,農村就這樣子,取個賤名好養活。而且我還是個男娃娃,在家裡那可是個寶貝疙瘩!
父母湊錢供養我讀完了大學,按理說,我該找個體面的公司上班掙錢,不說為父母爭光,但總要養活自己吧?
但此時我卻正蹲在街邊,手裡拽著報紙,認真的看著上面的招聘信息。
畢業半年,找工作連連碰壁!就連養牛場都不要我!
但是!為了我娘!我不能放棄!更何況,我可不想窩在農村種地,面朝黃土背朝天,連個wifi都得卡半天!
烈日炎炎,正躲在樹下的我,突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有人擋了我的太陽。
“嘿——小夥子,找工作呢?”
抬眼看了看眼前的老頭,五十歲的樣子,披頭散髮,身體乾瘦,臉色蠟黃,站在原地都有點顫顫巍巍的。
不誇張的說,看到他,我就感覺骨頭架子都能滿街跑,渾身帶著一股陰森森的涼氣兒,嗖嗖的往我的毛孔裡鑽。
於是我沒好氣的回答:“那不然呢,我找蒼蠅下酒呢!”
“有意思。”老頭笑了笑,掀開一側的眼皮看了我一眼,隨後在懷裡掏出一沓子黃紙:“小子,我看你天賦異稟骨骼驚奇,有一份工作介紹給你,將來……”
我笑了笑,還沒等他說完,就將單子往外一推,綿羊一樣的呵笑。
“不好意思,拯救地球的任務還是你老人家自己去做吧。”
說罷,我拿著報紙就準備離開,覺得碰到了蓋世武功的傳人,搞不好要我去打太極拳。
這不是拿我尋開心麼?
見我要走,老頭又在我身後喊了一句,“咳咳!不幹找別人了哈!一個月,一萬!”
聽到最後一個單位,我這心裡咯噔一下!
靠!這是下猛藥啊,一個月一萬?!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於是我連忙笑意盎然的奔了回去,給老頭遞了根菸,順便討好的給他揉了揉肩膀,如孫子一般的諂媚。
“大爺,啥工作啊,這麼吃香?”
老頭接過煙,倒提著在手心裡杵了杵,微微一笑:“大爺快退休了,要找個接班的,看你骨骼驚奇,天賦異稟,不如跟我學……。”
我眼光冷冽下來,不會真是讓我學太極拳去吧……
“咳咳。”老頭頓了頓:“我瞧著你挺機靈,剛才那一米寬的水坑,咵嚓一跳!一個鯉魚躍龍門就跳了過去,當真是……和我當年有的一比啊!”
“咵嚓……”我忍住沒笑,擺出大拇哥來:“嘿嘿,那可不,祖傳的好腿腳……別扯別的,到底啥工作?”
見我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老頭神秘的笑了笑,伸手進兜裡拿了個東西,然後十分熟練的團了團,又不知從哪兒摸出來個吸管兒,插好在一起。
“你看好了,別眨眼啊。”
沒說眨眼,我都沒敢喘氣!不過這唱的哪出?幼兒太空泡泡球?
只見他嘴裡砸吧了幾下,然後嘴一收,一個緩勁兒,隨後再吹,只一口氣,那玩意兒就開始膨脹起來!
不過這還沒完,只見隨著那玩意兒的漲大,他雙手熟練的開始在圓球上捏,看樣子像是個糖人兒。
我一看是糖人,就樂了:“哈哈——吹糖人啊?沒想到吹糖人這麼賺錢啊,不過大爺你手藝真不錯,幹多少年了?”
大爺咂咂嘴說:“幹三十多年了……天天吹。”
正說著,他就把那個糖人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這才注意到,這個巴掌大的糖人活靈活現的,像極了一個美女的臉,圓圓的,很可愛,而且像是有生命似的……
雖說是他用嘴吹的,有點噁心,可我還是沒忍住,看著看著,一下就往嘴裡送了……
老頭吹糖人這手藝確實好,而且那糖人兒味兒也不錯,不怎麼甜,脆脆的,可能是老年食品,含糖量少……
不過還沒等我品完,就聽老頭幽幽的補了一句:“這可不是糖人,這是吹屍體用的凝膠。大爺我啊,乾的是巧活。”
“吹屍……”我看了看手裡還剩下的半個美女臉,瞬間覺得胃裡一陣翻騰!
凝膠?!屍體?!我操你大爺的!
於是丟掉手裡的糖人,我就後退好幾步!
而那凝膠吹成,被我吃掉了半邊臉的女人臉靜靜的躺在那邊,剩餘的半張臉還在看我。
“嘔——”我一個沒忍住,便開始吐!
隨後一股涼意從我後背慢慢的爬了上來!伴隨著劇烈的陰冷,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可那老頭卻還沒完,還在說!
“這個吹屍體啊,其實挺簡單,中國人自古就有留全屍的習俗,不過現在車禍啊,跳樓啊,醫療事故都有可能導致死者身體出現凹凸不平,甚至是缺胳膊少腿的,這就需要我們吹屍人了。”
“這可不是啥新興的行業,以前就有二皮匠的行業,主要是縫合屍體,縫合了之後再吹,現在有凝膠這些東西,不需要再縫合了,直接吹就行……”
我反應過來之後,就直接掉頭就走!胃裡面整個都是抽搐著的!
混蛋,老子今天倒了血黴遇到這種東西!
“誒?小夥子你別走啊。”
“考慮考慮啊,別急著走,萬事好商量啊,誒,小夥子,你跑個啥?”
“我在這裡等你啊,我看好你哦!”
我哇啦啦的吐了一路,心裡暗罵傻叉,感覺跟吃了個死耗子似的渾身難受!
這鬼工作誰會去做,還天天吹,一吹三十年!?
匆匆的離開街口之後,我徑直回了出租屋,蒙著被子就想睡覺!可腦子裡全是那半張凝膠女人的臉,越想心裡越怕,最後在床上折騰了半天,愣是精神越來越好……
之後的一個月時間裡,我都沒從這恐懼裡走出來,不過卻接到了老媽的電話,“浩子啊,找著工作沒?要我說還是回來種地的好,實實在在的,收入也穩定,還能娶個媳婦,對吧?”
“對了,鄰村那個牛小花,你還記得吧?就是長得很俊的,小時候天天穿著個小棉襖,坐在村口等你的那個。我跟你說啊,浩子,小花現在長得可漂亮了,就是胖了點,臉上長了點斑,不過屁股大好生養啊……”
“喂?浩子,你咋不說話?趕緊給老孃滾回來種地,別在外面瞎晃悠了!聽見了沒有?”
匆匆的掛斷了老媽的電話,我陷入了沉思,要是再找不到工作,我是不是就要回去跟父母種地,迎娶牛小花,出任苦勞力,走向人生低谷?
尼瑪,說好的幸福呢!
在床上坐了老半天,也不知怎麼的,那個糟老頭子的話又在腦海浮現,他說要等我,這都一個月了,人應該不在了吧?實在不行的話,我也只能試試了,誰叫牛小花比這還恐怖呢?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我又回到了之前的街邊上。東張西望的看了看之後,那個老頭不在了,說實話,我心裡還挺失落的,這根最後的救命稻草也沒了,我真是在劫難逃嘛?
就在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老頭的聲音忽然在我背後響起,“小夥子,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找我的。”
我老臉一紅,“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我會來?”
他乾咳了兩聲,眯著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對著我說道:“因為你窮啊,我當初也是因為窮,不然誰會去幹這差事?”
被他這麼一說,我竟然很有一種找到知己的感覺,兩眼一潤,牛小花那張大餅臉就出現在我眼前。
老頭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點了點頭,說了句:“跟我來。”
第02章體溫
辦完了入職手續,我跟著老頭進了老鴉山殯儀館。
說是入職手續,其實就是一個外聘人員的合同。我這才知道這老鴉山火葬場屬於民政部門的下屬事業單位,想成為正式員工,不是容易的事兒。
老頭姓李,我尋思著就叫老李得了。他說,到了這裡,我以後就是他的人了,以後要多做事少說話,不該看的不能看,不該問的不能問,又叮囑我說以後路過火葬場那邊的陳屍間,不管看見什麼,聽見什麼,一步都不能停。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心想這鬼地方規矩還挺多的,也沒上心,跟著老頭就往殯儀館走。老李說工作的地方是在殯儀館裡的化妝間,這地方是給死人化妝的,而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在死人化妝前幫他們填補好身上的缺陷。
吹屍體就是這麼個意思。
老頭說這一行是最輕鬆的也是最為緊要的,原因很簡單,現在很多人都會在殯儀館舉行追悼儀式,這就需要我們將屍體美化,再供家屬追悼。
第一天上班,迎接我的不是殯儀館的館長,而是一具帶著餘溫的女屍。她靜靜的躺在一張單人床上,看樣子高高瘦瘦,文質彬彬,二十出頭的樣子。
即便已經死了,手還是握成拳頭狀,眼睛睜得老大,只不過毫無生氣,整個面部都已經扭曲掉了,像是生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而且應該剛死不久,血液都還掛在嘴角上,正慢慢的往下流。
老頭順手操起一根毛巾,將她臉上的血跡都抹了,然後走上前,對著女屍的臉就是一陣揉捏,手法極為熟練。躺在床上的女屍的臉,很快就被老頭的手捏回了原狀。
“你試試?”老頭忽然轉過身來說道。
我指了指自己,頓時打起了精神,心裡倒不是好奇,而是害怕,畢竟第一次幹這事,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雖然女屍的臉部已經被塑造出來了,可該從哪裡下嘴吹屍體?
總不能從那破碎的臉部的縫隙裡下嘴吧?
我猶猶豫豫的還是靠了過去,接觸到屍體的時候,突然的感到了一絲體溫,我莫名其妙的覺得她還沒死,或者說還沒死透。
“不要怕。”老頭在身後鼓勵我。
我壯著膽子,對著女屍的嘴巴就親了下去。嘴唇剛一接觸到女屍的嘴唇,就被老頭一把拉了回來。
“你在幹嘛?”
“你不是要我試試吹屍體嘛?”我疑惑的看著老頭,反問道。
他一把將我拉到旁邊,厲聲說:“我是讓你去捏一下,誰叫你去親屍體?”
“啊?”
“啊什麼啊,就算是吹屍體也不能用嘴啊!”
被老頭這麼一說,我徹底傻眼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拿了一根金屬光澤的小管出來,慢慢的放進了女屍臉上的縫隙裡,然後拿了一塊凝膠,捏吧了兩下之後,直接按在了女屍的臉上。
隨著老頭不斷吹氣,女屍的臉部也慢慢的膨脹了起來,那些極為柔軟的凝膠慢慢的滲透進了女屍的臉部,將原本支離破碎的臉部填補成了一張動人的臉龐。
等老頭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拿了個電吹風出來,調成熱風之後,對著女屍的臉就是一陣猛吹。女屍臉上的凝膠很快便凝固了,整個臉部看上去有點僵硬,不過好在沒什麼裂紋了。
等做完這一切,老頭就往盛放屍體的冰櫃走,看樣子是準備再取一具屍體來吹,順便教教我這個嫩頭青,而我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在原地等著。
一個人站在原地等著,心裡直發毛,畢竟對著一具屍體。眼睛很刻意的在逃避著眼前的屍體,可這屋子就這麼大,她就躺在我面前。
很快的,老李帶著一個魚缸回來了,幾條不大不小的金魚在裡面飄著,看樣子是死魚,不過還沒什麼臭味。我想這上班的時候還有心思擺弄死魚?
老李將魚缸放在女屍旁邊,然後順手撈起一條金魚,撥弄了幾片魚鱗下來,貼在了女屍的臉頰上。
“你這是幹啥?”我疑惑的問道。
老李神秘的笑了笑,再次拿起電吹風,調成冷風的模式,對著女屍的臉就是一陣猛吹。我甚至能看到女屍臉上的魚鱗在凝膠上蠕動,那樣子極為怪異。
等老李做完這一切之後,我湊近了一看,這才發現原本滿是裂紋的女屍臉頰,現在看上去竟然極為光滑亮澤,沒有了一絲裂縫的痕跡。
“現在懂了吧?”老李拍了拍我的肩膀,頓了頓繼續說:“跟我來。”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原來是拿魚鱗混合著凝膠在遮蓋女屍臉上的裂紋,看著倒是很精巧的樣子。
跟著老李準備將屍體放進冰櫃冷凍,可就在屍體要被放進冰櫃的時候,我發現這具女屍的眼睛竟然還是睜開的,直勾勾的對著我。
我心裡咯噔一下,俗話說閉眼了才叫死,這眼睛都沒閉上,恐怕不好。我連忙拉住老李,指了指女屍的眼睛,“這是咋回事?”
老李愣了一下,明顯沒注意到女屍的眼睛,他將冰櫃的再次拉出來一看,頓時眉頭便皺了起來,“這…我也不知道啊。”
我們再次將屍體抬出來,放在床上。老李試圖用手將女屍的眼皮撥弄下來,可無論他怎麼撥弄,女屍的眼皮就是一動不動,老李卯足了勁兒,使勁一扳,女屍的睫毛都被他弄了下來,粘在老李的手上,可女屍的眼睛還是睜著的。
“這怎麼辦?”我嘀咕了一句,遞給老李一張紙巾。
老李一屁股坐到板凳上,將手上的睫毛弄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女屍陷入了沉思。
死不瞑目這四個字不斷的在我的腦海裡浮現,現在連老李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猶猶豫豫的上前,心想不斷的告訴自己,這可能是因為冰櫃裡太冷,將女屍的眼皮凍住了,撥弄不下來是很正常的,等過一會兒就好了。
“會不會是被凍住了?”
“可…可能吧。”老李遲疑了一下,起身對我說:“我去找個熱水袋來敷一下,等冰化開就好了。”
我連忙點頭,目送著老李離開。
說實話,我雖然接受過高等教育,但是面對著一具屍體,心裡還是很慌亂的,況且還是睜著眼睛的女屍。我起身在屋子裡來來回回的走,等著老李回來。
天色已經有點暗了,我看了看時間,老李已經走了快一個小時,到現在還沒回來。
我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女屍的臉上的冰也該化開了,遲疑了一下之後,走到床邊,伸手就想去把她的眼皮扒拉下來,畢竟她睜著眼睛看著我,怪滲人的。
可我的手一接觸到女屍的臉,原本應該冰涼的臉頰,現在卻有點溫熱的感覺。我身體像是觸電了一樣,快速的收了回來,盯著眼前的這具女屍,蹬蹬的退了好幾步,頭皮都麻掉了。
就在這個時候,老李拿著個紅色的熱水袋回來了。
“你傻愣著幹嘛呢?”
我渾身一個激靈,趕緊迎著老李走了過去,“這女屍有…有體溫!”
老李笑了笑,一把將手搭在女屍的臉上,然後說:“哪兒來的什麼體溫,這麼冰的,你嚇唬自己了。”
我又伸手去碰了一下,結果真的冷冰冰的,真的是我感覺錯了?
老李將熱水袋放在女屍的眼睛上,很輕鬆的就將女屍的眼皮撥弄了下來,然後我們再次將她放進了冰櫃裡,這才算完事。
晚飯的時候,老李拎著兩瓶二鍋頭一個勁兒的喝,說是找到繼承人了,心裡高興。我心裡卻跟吃了死耗子似的,別提多難受了。
這上班第一天就遇上怪事,以後還能好麼……?
第03章牆角的男屍
晚飯之後,老李將我安排在了員工宿舍裡面,叫我晚上好好休息,不要亂跑,免得耽誤明天上班。
說實話,這鬼地方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幾乎啥也沒有了,要我一直在這裡待著,真的要死人。沒有Wifi,沒有電視,甚至沒有人!
一個人躺著無聊,我就把手機上的小電影拉出來放,看著看著還有點小激動,外面花花世界,我竟然在這裡待著,真尼瑪的憋屈。
半夜的時候,也不知怎麼的,我渾身發熱,感覺臉上全是汗水,猛的從床上坐起來。看著空曠的屋子,竟然還有點害怕了,不過這感覺被一陣尿意給衝散了。
我穿好衣服出門找衛生間,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衛生間在哪裡。四周走廊的燈還是亮著的,兩份嗖嗖的刮,原本一身汗,愣是吹得我有點瑟瑟發抖的意思。
轉了一圈之後,我後背都涼了,要是再繼續瞎晃悠,我明天估計就得因為感冒進醫院了。我左右看了看,反正沒人,索性找個牆角解決了算了。
“噓噓……。”
哼著小曲,我站在牆角,扶著老二就準備尿,可剛準備噓噓的時候,我發現這牆角有點不對勁,因為那裡似乎躺著一個人……
牆角的位置燈光不是很好,我湊近了一看,果然有個人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過我的手在拍了幾次他肩膀的時候,我就愣住了,這人身上怎麼這麼冷?
“喂,醒醒,醒醒?”
拍著拍著,他身子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我這才發現他的臉很黑,像是蒙著一層油似的,看樣子估計一個月沒洗臉了。
我伸手去扶他,將他身體扶正,又叫了兩聲之後,我發現不對勁了,這人身體怎麼跟沒骨頭似的,軟趴趴的,我扶著他,看著他的臉,感覺你毛骨悚然的。
一直叫不醒他,我也就放棄了,雖然現在外面涼風嗖嗖的,但是別人要在這裡睡覺,我總管不著吧?我往別的牆角一站,撒尿之後就回了自己的宿舍。
蒙著被子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被老李的電話吵醒了。
“你小子人呢,不上班啊?”
我翻身起床,這才發現尼瑪的已經上午十點了。穿好衣服就往化妝間跑,剛一到那裡就看到老李板著一張臉,看著我,像是我犯了什麼大錯似的。
“咋的啦?”我弱弱的問了一句。
老李遲疑了很久,眉頭緊皺,看樣子是真的出事了。
“是不是昨天那個女屍出問題了?”我又問了一句,潛意識裡,昨天的那個女屍可能是真的要出事的,畢竟那雙眼睛讓我至今難忘,一個死人的眼睛,為什麼會那麼有神?
老李嘆了口氣,低聲道:“昨晚有具屍體走丟了……。”
“走丟了?走丟了就去找啊……等等!你說什麼?屍體走丟了?”
老李點了點頭,說:“對,屍體走丟了。”
“屍體……屍體還能走丟的?”
老李說有的屍體剛送過來,有的可能沒死透,會詐屍起來活動,不過這種屍體一般只能活動比較近的距離,很容易找到,可現在,屍體卻不在這周圍。
詐屍這兩個字讓我頭皮發麻,我一個激靈,一下子就想到昨晚牆角的那個男的了,我還拍了他的肩膀,不會真的是走丟的那具屍體吧?
“也許…我知道在哪兒?”
聽我這麼一說,老李一下子來了精神,抓著我的肩膀說:“你知道?在哪兒?”
我帶著老李回到了宿舍旁邊的牆角位置,原本應該還在那裡的男屍卻不見了,只有我昨晚小便後的尿印子。我走過去看了看,牆角真的沒人。
老李看著我,看樣子是覺得被我忽悠了,轉身就走了,我也懶得解釋,這事確實不好說,畢竟屍體真的不在這裡。我又四周轉了兩圈,真的不在了,這水泥地板也沒什麼腳印啥的,不知道去哪裡了。
會不會是我看錯了,昨晚那個是活人,不是走丟的屍體?
我左思右想還是沒啥結論,只能回到化妝間,跟老李說自己看花眼了,他倒沒怪我,而是再次將那具女屍取了出來,說是送去給家屬開追悼會啥的。
我問老李為什麼這化妝間就我們兩個人,咋沒有什麼妹子啊什麼的來化妝呢,他說我們這個化妝間跟真的化妝間是隔開的,我們負責縫補,而旁邊的化妝間才是真的化妝……
等我跟老李到了殯儀館的前門,這才發現這女人的家屬都到了,圍著一個冰棺,看樣子卻很喜慶。老李說這是喜葬,說白了就是讓死者高高興興的走,而不是哭喪著臉,默哀的那種。
我跟老李將屍體放進冰棺之後,就退到一旁看著,還別說這追悼會開得挺久的,足足開了三個小時,這才算完事,而且末了,我跟老李還各自拿了一個紅包,四張毛爺爺,看著心裡美滋滋的。
回到化妝間,殯儀館的館長就把老李叫走了,說是有什麼大事需要開會商量,我這種外聘的娃娃自然沒資格參加,只能一個人在化妝間裡閒著。
其實需要吹的屍體還很多,不過我現在啥也不會,只能幹看著。
直到下班的時候,老李也沒回來,我一個人回了宿舍,閒得都快出毛病了,等賺夠了錢,我非得離開不可,這鬼地方要是呆一輩子,我估計提早就得老年痴呆了。
“咚咚。”
屋外響起了敲門聲,這個時候找我的,除了老李,估計也沒別人了。我拉開門,卻發現不是老李,而是一個俏生生的女人。
“你…你找誰啊?”我愣了一下,率先開口問道。
她看著我,說:“你是新來的吹屍的吧?老李叫你過去呢。”
“去哪兒?”
“化妝間。”
女人說完這句話就走了,留下一路香水味,我聞著聞著都有點意亂情迷的,不過想著老李在等我,也不敢耽擱了,關了房門就往化妝間走。
該不會是今天啥也沒幹,晚上還得加班吧?
我推開化妝間的門,就看到滿屋子的屍體,幾乎快佔據了整個化妝間了,老李就站在一個床位的旁邊,抽著煙,皺著眉頭,看樣子有點不高興。
“咋回事?集體自殺的?這麼多屍體。”
老李遞了一支菸給我,說這些都是別的殯儀館送過來的,那邊裝不下,運到這邊來存放,我說為啥不直接燒了,免得佔空間啊,送火葬場得了。
老李卻說這些人都是沒人認領的屍體,即便是燒了之後也沒人來認領骨灰,沒人認領骨灰,那自然就沒人付錢,賠錢的買賣,火葬場肯定不會做。
被他這麼一說,我就有點懵逼了,既然這樣子,那還留著這些屍體做什麼,豈不是浪費空間,總不能永久的幫著保存屍體吧?
“怎麼可能一直保存,最多三個月,沒人認領的都會丟掉。”
“丟哪裡去?”
老李神秘的笑了笑,卻撇開這個話題,說:“這些屍體,今晚我們需要將他們分出來,分類,男的,女的,有人認領的,沒人認領的,都要分清楚。”
“有人認領的就需要送去火葬場,沒人認領的就先放在這裡,都別動了。”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跟著老李開始分類。這些屍體一看就是冰凍了很久了的,不然不會這麼硬,而且臉色也不會這麼白。我抬著屍體的腳,老子託著頭,我們一起往冰櫃裡放。
我這才發現這具屍體竟然腳底板上有一個洞,看樣子有點奇怪,他總不可能是走路的時候腳板被什麼東西扎穿了,然後失血過多而死的把?
這太荒唐了。
將屍體放在冰櫃邊上,我指了指屍體的腳底板,說:“這是咋回事?”
“放血。”
“啊?放啥血?”
“人血啊,放完了血再火化,咱們現在的火化設備沒那麼高端,能省就省,懂吧?”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原來還有這種事啊,那就是說屍體腳底板上的洞是火葬場的人弄的咯?
時間很快到了後半夜,屍體大概也被我們分類了,人也累趴了,第一次見這麼多的屍體,我其實渾身難受,只不過一直忍著沒說出來,免得老李說我膽小啥的。
仔細了清洗了自己的雙手之後,我回了自己的宿舍,也不知道怎麼的,我總感覺自己手上還是有死人的味道,很奇怪,無法描述。
俗話說懶人屎尿多,雖然我不是懶人,可人有三急,誰也攔不住。半夜兩點,我準時的又有了尿意,起身的時候才發現忘記問老李廁所在那裡了。
想想也是醉了,來這裡這久了,我竟然還是不知道廁所在哪裡,哎……
起身出門,我再次來到那個牆角的位置,扶著老二準備迎風尿三丈的時候,我卻發現牆角又躺著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那個人,看姿勢有點像啊?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這才發現兩天晚上躺在這個牆角的是同一個人。
第04章老司機
我怯生生的還是走了過去,白天被老李這麼一折騰,我已經認定這是個活人了,不然為啥白天不在,晚上在?就算是詐屍的,智商也不能這麼高吧?
“誰在那裡?”我低聲喊了一句,慢慢的走了過去。
他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牆角,看樣子跟個死人沒什麼區別。等我走近了一看,果然是同一個人,臉還是那麼黑,只不過衣服破了,鞋子也沒穿,看樣子跟像是個乞丐。
這老鴉山火葬場這麼偏僻,兩個WiFi都沒有,更不要說什麼乞丐了,真有乞丐,估計也早就餓死了,因為這地方誰會來?即便是來了,也不會施捨什麼東西吧……
我推了他一把,他順勢倒在了一旁,我心裡已經覺得不對勁了,這傢伙估計是真的死了不成?我伸手就想去試探他的鼻息,這一摸就知道活人死人了。
就在我手要放到他鼻子下面的時候,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用極為沙啞的聲音說了句:“別打擾我睡覺。”
我愣了一下,試圖收回手,可我的右手被他死死的抓著,根本難以掙脫,我就想哭笑不得了,又叫我不要打攪他睡覺,又不放開我的手,難不成想搞基嘛?
哥哥我可是有直男癌的。
“你撒手啊?”我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現在知道是活人了之後,我的膽子也大了不少,扭動了兩下,再次試圖掙脫他左手的束縛。
可他的左手就像是鉗子似的,牢牢的抓著我的手,任憑我怎麼掙扎也沒用。
約莫過了五分鐘之後,我也累了,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邊,低聲問道:“你不撒手,我咋走,我不走,你咋睡覺?”
其實我心裡真的想罵人,感覺自己遇到智障了,要麼就是個精神病,估計前晚上翻牆逃出來的,跑到火葬場開心來了,碰巧遇上我這個背時娃娃,哎。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忽然睜開朦朧的眼睛,看著我,說:“你是新來的?”
我點了點頭,說:“是,新來的,咋的,你也是在這裡工作的?”
他愣了一下,微微一笑,不過臉還是那麼黑,跟黑炭似的,對著我說:“呵呵,算是吧,好多年了,有感情了。”
我肅然起敬啊,原來碰見“老司機”了。一陣閒談,我問他知道老李不,說我就是跟著老李到這裡來的,他還是眯著眼睛微笑說:“知道他,那個老鬼來這裡比我還早,估計該退休了吧?”
我連連點頭說是,當時老李就是說自己要退休了,所以才出去找人來接班,而我就是那個接班的人。我又問他老李這個人怎麼樣,好相處不,有什麼癖好沒有。
誰知道他幽幽的說了句:“酒鬼一個,沒啥特別的,不過你最好跟著他好好做事,別亂說,別亂問。”
我又點頭,說:“這個我懂,來的那天老李就跟我說了,不過這地方有啥禁忌嗎?”
“禁忌?”他顯然有點意外我會說出這兩個字,頓了頓,繼續說:“要說什麼禁忌也沒有,就是要管好自己的腦子和手,不然什麼都是禁忌。”
我剛準備繼續說,他卻擺了擺手,說:“我該回去了,你也回去吧,有空再聊。”
“行!”
他起身走進了黑暗裡,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已經有點烏了,這傢伙力氣真大,我回了宿舍,腦子裡一直回想中年男人說的話,現在仔細的想想,他其實說了很重要的。
我只要管住自己的腦子和手,自然不會有事,我也心安了,不過等我回想他到底長什麼樣子的時候,卻始終想不起來,不知道咋回事。
第二天,我將昨晚的事跟老李說了,他一把抓著我的肩膀,情緒有點激動,說:“走丟的屍體已經找到了,你說的人是誰,晚上?怎麼可能?”
“就是晚上啊,我已經連續兩天遇到他了,開始還以為是死人,原來也是這裡是員工。”
“他還說認識你呢。”
老李跟我說這裡根本沒這個人,讓我以後不要去找他了,我就有點奇怪,老李的神色明顯的知道這個人的,可他為什麼這麼說呢?
想不明白,我又問:“怎麼會呢,我又不是做夢,你仔細想想,他認識你,你也應該認識他,就算不認識,至少也該有印象吧?”
“他長什麼樣子?”
被老李這麼反問,我一下子就懵逼了,我還真記不清長什麼樣子了,我只能伸出手,將手腕上的淤青給他看,說這就是他抓的,現在信了吧?
誰知道老李看到淤青,跟見了鬼似的,說:“疼不疼?他給你抓的?”
我點頭說是,老李板著臉說:“都叫你晚上別亂跑,你就是不信,今晚別再出門了,你不是找廁所麼,到我房間裡來上,我房間有廁所。”
見老李有點生氣,我也不敢再說,只能點了點頭,幫著老李處理手上的屍體,這是一具完全變形的屍體,要不是穿著衣服,我都認為他可能不是人,而是一堆碎肉了。
這工程量之大,可想而知,老李跟我將他的衣服脫掉,身上幾處大的傷痕已經全是血痂了,我感覺腸子都要掉出來了,而且隱隱的有點噁心的氣味。
老李絲毫不在意,拿了一大罐子的凝膠過來,也顧不上清理屍體了,直接往他身體上倒,凝膠很快的就覆蓋了男屍的屍體,在我的幫助下,很快將幾塊碎掉的血肉重新連接了起來。
老李說這是一個被人碎屍的人,身前肯定遭受的極大的痛苦,我聽得直噁心,怎麼這裡啥屍體都有啊,連碎屍的都要,要是換做是個女人,那還得了?
很快的,老李就將身體縫補好了,那些剩餘的凝膠被老李安排在了男屍的襠部,說是這傢伙下去之後,要是沒那玩意兒,怕是不能辦事,到時候還得怪我們。
我覺得老李迷信,卻怎麼也笑不出來,這具屍體太噁心……
我幾乎沒幫上什麼忙,老李一個人完成了這些活兒,不過一想到以後可能是我自己一個人完成,我就忍不住想吐,這鬼地方,我是真的有點呆不下去了。
可是牛小花那張滿是麻子的大餅臉,時刻都在提醒我,我不能半途而廢,否者就得回去跟她生猴子,我草,我不想生猴子啊!
等情緒恢復了之後,老李也快完事了,做完衛生之後就拉著我往他房間走。一到他的房間,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如果說我的房間是簡陋的單人間,這老小子的屋子簡直就是總統套房啊,這裝修跟面積,簡直令我汗顏。
不過我沒說出來,臉色卻不好看。
老李下廚做了些吃食,又提了兩瓶二鍋頭準備跟我喝一杯,我心裡笑,還說沒那個人的存在,別人說你是酒鬼,你還真是酒鬼,該不會是酒喝多了老糊塗了,不記得別人了吧?
我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肯定是老李不記得別人了,可這地方就這麼大,要忘記一個人似乎有點難啊!
酒過三巡,老李的話匣子也慢慢的打開了。
“小韓啊,到這裡了要聽話,不然到時候我可救不了你。”
我端起酒杯一碰,笑道:“誰要你救了,老子是梁山好漢,你個老頭子救我?哈哈。”
老李擺了擺手腦袋,笑道:“梁山好漢最後不都死了麼,你小子就是不聽。”
“得了吧,你那點事我都知道了,少蒙我了,來繼續喝。”
我揉了揉眼睛,發現老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我笑了笑,酒量還沒我的大,還嚇唬我呢?我起身去上了個廁所,免得半夜再往外面跑。
上完廁所,我這才準備回自己宿舍,臨到宿舍的時候,我又看到那個中年男子倒在牆角的位置睡覺,我笑了笑,準備過去問問他為啥有這個癖好,有床不睡,非要睡地板,這叫什麼事?
而且我還不知道他叫啥名字,總該問問吧?
我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到他身邊,將酒瓶子放在一邊,說:“對了,你叫啥名字來著?”
他挪了挪身子,抬起頭說:“你喝了不少啊,跟那個老鬼?”
我點頭說:“是啊,你還沒說呢,你叫啥名?”
“名字?你叫我成哥吧,呵呵。”
“成哥,有床不睡,睡地板,感覺是不是很爽啊?”
我估計也是酒勁上來了,往他身邊一躺,學著他的樣子,一動不動,可我保持了不到兩分鐘,因為我感覺地板越來越涼,越來越涼,甚至有點凍骨頭!
我急忙起身,心想自己身體這麼差勁啊?連地板這點冰冷都受不了?
成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老李是不是說他不認識我,沒我這個人存在?”
“你乾脆算命去吧,這都知道?”我疑惑道。
他笑了笑,說:“這老小子什麼樣,我還不知道麼,以後他要這麼說,你就跟他說,他二十年前救過我的命,我現在都還記得,他自然就想起來了。”
我點頭說好,顫顫巍巍的起身就準備回宿舍了。
第05章誰生誰死
酒喝多了,腦子嗡嗡的,一晚上人都迷迷糊糊的沒睡好。半夜四點,我撲騰著從床上爬了起來,一身汗水將身上的衣服都浸溼了。
“韓浩……。”
這個時候,我就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聲音溫溫柔柔的,像是個女人。我下意識的就去看聲音的來源,可四下裡一看,連個鬼影都沒有,更不要說什麼女人了。
幽幽的聲音還在繼續,喊得我心底裡發寒,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蒙著被子繼續睡。漸漸的,聲音就小了,直到最後消失,可當我抬眼看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等到了化妝間,老李早已經在那裡等我了,見我來了,上來就問我昨晚上幹嘛去了。我摸了摸腦袋,說:“沒幹啥啊,在屋裡睡覺呢,咋的啦?”
“咋的啦?昨晚死人了,你知道嗎?”老李一臉嚴肅,說的我感覺自己就是兇手似的。
“不知道,咋死的?”
老李皺著眉,說:“聽說是自己跑進火化機裡給燒死了,還是個女的。”
“女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隱隱覺得昨晚叫我的那個女聲就是死掉的那個女人。可是她都要死了,叫我名字幹嘛,我們甚至都不認識啊。想不明白這些,我就看著老李,看他怎麼說。
“是啊,女的,據說是火葬場新來的一個女員工,還是個大學生,殯葬專業的,現在連警察都來了,不過折騰了這麼久,也沒查出個什麼,據說是自殺的。”
“這自殺方式也太那啥了吧…別人最多也就是跳樓,哪裡有跳火化機的?”我回應。
老李嘆了口氣,說:“現在的小年輕,誰也搞不明白,動不動就要自殺,要麼就自殘啥的,真是…哎!”
我拍了拍老李的肩膀,說:“誒,對了,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人嗎?就是成哥,你說你不記得那個,他說二十年前你救過他,是不是?”
“他這麼說?”老李神色一變,看著我,樣子顯得有點緊張。
我點了點頭,說:“是啊,是這麼說的,你想起來沒有,要不今晚我帶你去見見?”
聽我這麼說,老李起初沒什麼反應,但是三分鐘後他暴走了,狠狠的將我罵了一頓,說我不聽他的話,要是再跟那個成哥接觸,怕是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順帶著還在我的腦袋上敲了兩下,算是出氣了。
他說好不容易找到我這麼個徒弟,要是我出了什麼事,那就真的不好了。
被老李這麼一說,我也只得答應下來,畢竟我初來乍到的,不聽老李的話,總歸是不好的。末了,老李又說成哥早就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現在出現的人要麼是假冒的,要麼就是個……鬼!
我心裡咯噔一下,假冒的可能性太小,倒是鬼的可能性很大,我第一次接觸成哥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他身體那麼軟,而且冰冰涼的,來去都是飄忽忽的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習慣性思維裡,鬼是要害人的。可是成哥沒有,除了跟我談心,似乎也沒怎麼反常的動作,那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老李說今天沒什麼事做,叫我先回去休息,下週估計得處理那些堆積的屍體,到時候會很忙,不過這都得等上面的通知,我們能做的就是先休息好,準備開工就是了。
我出了化妝間的門,就看到四五個警察在火葬場的門口轉悠,看樣子是還在調查取證吧,不過其中一個人我倒是有點眼熟,長得很像成哥,可成哥沒有那個警察那麼精神,而且體型也沒那麼魁梧才對。
等我回到宿舍,一個人對著個手機,簡直快淡出鳥來了,連微信搖一搖都搖不到人,要不是我知道自己還在地球上,我都要懷疑自己了,這鬼地方!
晚上,老李又把我叫了過去,看見我的第一眼,他就愣住了,說:“你小子是不是嗑藥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玩手機玩的!這破地方啥也沒有,你叫我閒著能幹啥?”
“也對,這地方是啥也沒有,不過什麼WiFi還是有的啊,不過密碼我給忘了……。”
聽老李這麼一說,我也來了興致,張羅著又將他屋裡的WiFi給弄好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能幹啥了,每天對著小電影自己擼管,能不像嗑藥了似的麼?
哎,單身屌絲狗的日常生活!
將網絡擺弄好的時候,老李也弄了一些下酒菜,還是二鍋頭,只不過這一次他沒勸酒了,而是自顧自的喝著,像是在想什麼事情。
“你想啥呢?”我端起酒杯,問老李。
“沒啥,就是你說的那個成哥。”
“怎麼,你想起來了?”
老李嘆了口氣,說:“二十年前的事了,我都快記不清了,那時候成哥也是殯儀館的員工,不過他犯了一些禁忌,最後死在了一具女屍的肚皮上,我沒能救他,他確實死了。”
我愣了一下,成哥真死了?那我每晚上見到的人是誰?鬼?
猛了一拍腦門,我看著老李,說:“可他咋說是你救了他啊?”
老李盯著我,說:“他說?他人都已經死了,估計啥也記不清了,以為是我救的,說不定他還不知道自己死了呢。”
聽老李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是這樣,以前就聽過,有的人死了之後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在不斷的做著身前的事,想想都有點毛骨悚然的。
從老李的屋裡出來之後,我徑直的往自己的宿舍走,好在距離不遠,Wifi的信號還不錯,晚上有的玩了!哎媽,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等到了屋裡,我也沒顧上洗漱啥的,趕緊的就上床準備玩手機了,可剛一躺下,我就聽到有人叫我名字,這次是個男的,而且是成哥的聲音!
說實話,聽老李說了成哥的事之後,我已經確定成哥有問題了,也暗自決定不再去那個角落裡見他,免得遇見什麼不趕緊的東西,到時候哭都找不到地方。
可是現在成哥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誰啊?”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問了一句。
誰知道我剛一開口,敲門聲也跟著響了起來,應該是成哥找上門來了。幽幽的敲門聲還在繼續,而我的心都快涼了,鬼敲門這三個字一下子在我的腦海裡浮現……
“那個,成哥啊,我已經睡了,你有什麼事麼?”
“你快開門,我有急事找你,晚了就不行了!”
我心裡冷笑,難不成是害怕我跑了,害不成我了?
“成哥,我真睡了,要不咱明天白天約個時間?”我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在白天看看成哥敢不敢出來,我就不信一個鬼,白天敢出來!
哼!
“小韓啊,出大事了,老李要害你!”
我翻身起來,想聽聽成哥想怎麼忽悠我,還敢說老李的壞話,真的是夠了,現在隔著門,我也沒那麼害怕,可是等我腦子清醒過來的時候才想起來,要是成哥真的是個死人,一個鬼,那麼這麼一扇破木門怎麼可能阻擋得住他呢?
想到這裡,我索性起身將門打開了,而開門的時候,我也將老李的電話在手機上翻了出來,只要成哥一有什麼動作,我馬上就打電話給老李求救!
“怎麼才開門啊!老李,李老頭要害你!你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看著成哥急匆匆的樣子,我反而點了一支菸,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看他繼續編,直到他編不下去了,我再戳穿他,順帶著我也不動聲色的撥通了老李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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