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國的「不作爲之罪」及「軼聞趣事」

納比勒·法赫米:聯合國的不作為之罪

聯合國的“不作為之罪”及“軼聞趣事”

埃及前外交部長:納比勒·法赫米

當聯合國成立之時,其主要目標,正如其憲章序言中所說的那樣,包括為子孫後代免除“慘不堪言之戰禍”,並重申“基本人權之信念”。70多年過去了,世界各國研製裝備了比以往更多,也更先進的武器,武裝衝突肆虐全球,為戰鬥人員和平民帶來了大規模死亡和苦難。

其中得到最廣泛討論的衝突發生在敘利亞。根據聯合國的消息來源,這場衝突已經造成了約50萬人死傷,數百萬人流離失所。在緬甸這個佛教佔絕對主導的國家,穆斯林少數族裔羅興亞人,遭受了已被聯合國定義為種族清洗的襲擊。也門則淪為一場毀滅性代理人戰爭的沙場,導致大量人員傷亡。布隆迪和剛果民主共和國的內部衝突也極為劇烈。

安理會在聯合國內部負有維護和平與安全的首要責任,它可以通過外交來解決衝突並結束敵對行動,同時也可以選擇實施強制措施。但安理會卻未能在最大程度上扮演這一角色,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五個常任理事國常常是以自身利益出發來使用或威脅使用否決權。而設立這一否決權的本意並非如此,它原本是一種促進合作的手段,使得五個常任理事國得以履行其幫助維護全球和平與安全的責任。

其中對五大常任理事國的失能負有主要責任的是美國和俄羅斯。它們非但沒有利用自身政治影響力和軍事能力,與區域行動者合作,去介入和化解衝突,反而重新掀起了戰略競爭。正如歷史告訴我們的那樣,這很可能只會導致更多的混亂和痛苦。

國際行為者必須尊重個別國家的主權,但面對那些造成大面積死亡和破壞的衝突,聯合國及其強大參與者有責任,正如《聯合國憲章》所說的那樣,盡一切可能去恢復和平。因為它們的權責不對等的情況,已經存在太久了。

陳偉雄:《耍一把外交——一個現役中國外交官的自述》

聯合國的“不作為之罪”及“軼聞趣事”

陳偉雄所著《耍一把外交—一個現役中國外交官的自述》

競相逃票

安理會的決議通常需要經過各個理事國大使舉手表決通過,少數決議在事先徵得大家協商一致的情況下,也可以鼓掌方式通過,這只是一般的規矩。如果理事國對決議草案表示不滿,在百般無奈的情況下,可以舉手表示棄權,但也有打破常規的,即以逃票方式解脫自己。

這種不參加表決的方式有很大的“好處”:即你不知道我是哪個態度,我也表明了我的那個態度!

上個世紀70年代至80年代,我國凡事以美蘇劃線,認為聯合國安理會部署的維和行動是美蘇爭霸行徑,不能支持,也不便棄權。因此,每當安理會就維和行動進行表決時,我國代表團都會表示不參加投票。結果,每次投票結束後,都有許多理事國的大使前來打探我國究竟持什麼態度?

自上世紀80年代後期起,我國調整了立場。我國代表團在安理會會內的投票態度比以前有了很大的“進步”,對許多不能贊成的決議改為棄權。“逃票大使”的美名去了,卻又得了一個“棄權大使”的尊稱。

1999年,在安理會關於伊拉克問題的一次投票中,為了擺脫進退維谷,法國也來了一個不參加投票。事後,法國人還專門將我國代表團當作“祖師爺”來感謝,認為老師“逃票”與學生“逃學”不一樣。

發言搶點

聯合國是一個重要的多邊講壇,與會代表們都是有備而來的,即:帶著腦袋、嘴巴、耳朵和雙手。

聯合國的會議通常在上午10時或下午3時開會。由於人多事雜,重要的貴賓和打雜的助手往往都難以準時與會,因此,有四個時間段是使家大忌。如上午第一個發言的代表大多是對“椅”彈琴;午餐前最後一個發言的代表則會目睹人們紛紛離席就餐;下午第一個發言的代表勢必會同時聽到臺下許多回聲—————原來是有人在打飽嗝;晚上最後一個發言的代表則會是“月亮走,我也走,我送自己到床頭”!

2001年8月,在南非德班舉行的聯合國反對種族歧視大會。當時,100多個國家的政府代表都報名發言,東道主不得不安排夜會。結果,各國代表團都設法爭取白天最好的發言時段。有一天恰好輪到新加坡代表團在夜會上作最後發言。新加坡代表站在高高的講臺上,向下一看,真是慘不忍睹:偌大的一個會場內只剩下主席和寥寥幾名打著哈欠的工作人員。新加坡代表在發言時,故意改動了發言稿慣用的一句開場白。他諷刺地說道:“尊敬的攝像機鏡頭,尊敬的桌子們、椅子們,新加坡代表團想借此機會向你們致意,感謝你們參加這次重要的夜會!”

東道國對此大為尷尬,也無可奈何。

午睡搶地

人生三分之一的時間是在睡眠中度過的。對於來自五湖四海和不同時區的各國代表來說,參加一次聯合國會議,其三分之一的時間其實是用來打盹兒的。

聯合國的會議通常採用上午10時至下午1時,下午3時至6時的時段。在聯合國大樓參加會議時就可以發現其他國家的與會代表也有中午打盹兒的需要。而在聯合國大樓內找一塊中午小憩的地方,說容易也容易,說困難也困難。

如在紐約聯合國總部內,設有沙發和椅子的地方主要包括二樓的代表會客廳和幾個開放性的小會客廳、一樓的哈馬舍爾德圖書館和普通餐廳、二樓的過道走廊、安理會磋商室外的休息室、地下一層的網吧區、大樓外靠東河的露天便道等。這些休息的地方免費供大家各取所需,實行的是“男女平等、先來後到”的規則。

每到中午,就會看到休會或用餐後的各國代表和聯合國職員爭先恐後地“搶佔”這些戰略要地。大家午休的方式也是千姿百態的。既有東倒西歪、鼾聲如雷的,也有頭戴耳機、閉目養神的,倒從來沒有看見有人圍坐在一起“敲三家”的。

如何在聯合國搶佔午休地盤,還真的成了一項有趣的研究課題。前兩年擔任法國常駐聯合國代表的阿蘭·德雅梅大使還專門對這個問題做過研究,並寫出一本名為《睡在聯合國》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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