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訴|我在雲端的那場暗戀

倾诉|我在云端的那场暗恋

小依 26歲 空姐

倾诉|我在云端的那场暗恋

攝影 阿德

從小我就有飛行的夢想,大學畢業之後我順利成為了一位空姐。其實更準確一點,我們應該稱作空乘人員。所謂空姐,是大家的一種設定——倒退十年前,這還是一份聽起來令人豔羨的職業。

阿德:現在也不錯。至少我覺得,每天在天上飛挺酷的。

這份工作的光環已經褪色了。而且說實話,現在各大航空公司之間競爭也很激烈,就算我們每天笑臉迎人,內心依然會覺得今非昔比。不僅僅是待遇的問題,更是工作量、內部培訓以及各種細節上的嚴格要求,有時候讓你喘不過氣來。

我曾經飛過一陣國際航班。在別人眼裡,這是一份美差,不僅收入有所提升,休息時間也會多一些,如果願意折騰,還能借著工作的機會四處走走,開開眼界。可是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後,我發現身體大不如前。長時間需要倒時差真的很消耗身體。

於是我又改回了國內航線,想簡簡單單地工作和生活。可是我媽說,我的生活也太簡單了,簡直就是兩點一線。工作年限越長,我的年齡越大,讓她著急的是,我竟然對感情之事無動於衷。

阿德:按理說,空姐這個名頭總是帶有某些傳說,比如說偶遇、豔遇什麼的。

說沒有這種故事,你也不會相信。在天空上待了這麼久,總是會有一些別樣的情愫,比如你因為送去一條毛毯,收回來時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他的電話號碼;你送飲料的時候突然和一個人四目相對,下飛機時他竟然直接問你哪天有空……若說前幾年還有點套路,現在就直接找你要微信號了。剛出艙門,微信那邊已經發來了好友申請,恨不得一落地就能和你談情說愛。

阿德:速食時代的愛情,是不是?

按理說我也應該見怪不怪了。我的同事也有憑藉這種方式告別單身的。她們說萬丈高空之上,感情似乎就要帶著一點傳奇性才對。尤其是一次航班三四個小時,哪來的這麼多時間醞釀情緒。聽著這樣的話,我心有慼慼然,也許有道理,可我就不認頭。

阿德:你理想的感情狀態是什麼樣的?

我的實踐經驗屈指可數。因為這份工作,嚇跑過一個從小暗戀我的發小,一個別人介紹的相親對象。發小覺得我是女神,自己再努力也高攀不起;相親對象刻板認為空姐不安穩,不顧家,給不了他安全感。

這些人如同浮雲,我根本就不留戀。我在乎的是他,我們公司的飛行員男神。他比我早幾年工作,記得我入職那年的年會,他得了最佳員工。高大帥氣、神采奕奕,看著他在臺上放著光,我竟然有一點暈眩,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醉氧。

我開始有意無意地關注他。同事們的八卦傳來傳去,一會兒說他有個女友,一會兒說他剛剛分手,過了幾天又傳他複合了。花邊新聞也是層出不窮,總有人主動認領和他的緋聞,好像是一件多麼光榮的事情。

這都成了我的心事。他沒結婚,又和女友分分合合,按理說我還是有機會的。我當然不會破壞別人婚姻,但是感情橫插一腿,似乎也不太道德,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他突然在一次飛行中和我聊了幾句。那是我們第一次正經聊天,沒有傳說中的油嘴滑舌,我感覺到的是滿臉誠懇以及一點點疲憊。

阿德:你移情於你的想象,而不願意付諸行動。你以為他能主動向你表達愛意,但事實上這就是在做夢。

從此之後,能和他一起飛行的日子,總是那麼的甜蜜。默默地注視著他,看著他帥氣的背影,或者給他送水時的那聲謝謝,都撩動著我的心絃。有同事愛和他開玩笑,看著他滿臉通紅的樣子,我也不禁漲紅了臉。在那個時刻,我甚至覺得我們都是一類人——工作時大大咧咧,感情上又內向拘謹。

阿德:這仍然是你的想象。當然你如果要的不多,暗戀對象能出現在生活中也許也是一種幸福。

他很快就打破了這種局面。今年年初,我休完年假回來,就聽說他領了證,正定日子辦喜事。我一下子就崩潰了,跑著去了衛生間,一個人默默流淚。我覺得自己很可笑,從頭到尾他也許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可我如此依戀他,依戀和他在萬丈高空之上相依為命,依然他出現在我的生活之中的那點痕跡。

【阿德說】自欺

阿德,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三級婚姻家庭諮詢師

騙人需要騙術,騙自己同樣需要技術,比如自我催眠。總有人說暗戀是件美好的小事,可我覺得愛就愛了,沒什麼大不了。直言相告我愛你,說到底是種自我認同,和這個人的反饋其實無關。沉溺於暗戀之中,把假象當作日子來過,開出來的花也是曇花,短暫到令人心碎。

暗戀能讓人進步嗎?陷於自我糾結的矛盾之中,如同作繭自縛。這是一種自虐,自找麻煩。

新報記者 劉德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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