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劉鶴出席的「top 50人」經濟論壇,看中國頂層經濟設計

从刘鹤出席的“top 50人”经济论坛,看中国顶层经济设计


改革要不要繼續改?改革過程中民營經濟遇到了什麼問題?政府在政策層面應該怎樣做?

9月16日,“紀念中國經濟改革開放四十年暨50人論壇成立二十週年學術研討會”在北京釣魚臺國賓館舉行,此次會議的主題為:新時代改革開放的使命。

作為國內一流經濟學學術論壇,此次會議可謂規格極高,出席嘉賓及發表講話的主要人物均堪稱國內頂尖。其中有國務院副總理劉鶴、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研究員吳敬璉、十三屆全國政協外事委員會主任,全國社會保障基金理事會理事長、黨組成員樓繼偉、中國民主建國會第十一屆中央委員會委員、政協第十三屆全國委員會提案委員會委員白重恩、中國社會科學院原副院長、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理事長李揚、清華大學五道口金融學院理事長兼院長吳曉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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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50人經濟論壇是一個非官方性質的論壇,但歷來受到我國經濟界和企業界的關注,除此外,國務院副總理劉鶴的出席,也讓此次會議更加引人矚目。根據目前流出的發言稿及中國CF40(中國金融40人)整理的部分講話內容,我們認為,此次會議主要談論了三個問題。

改革要不要繼續改?

近期,關於改革要不要繼續改的問題引起了一些爭議,既然改革這麼難,乾脆不改了行不行?在此次會議上,有不少人談到了關於改革的問題,其中樓繼偉表示:“民間對於供給側改革的理解是負面的”他認為主要原因在供給側改革在執行過程中出現了“以目的代替手段”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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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曉燕(易方達總裁)女士也提到:“一方面政府執行力非常”,“但是,另一方面市場對神話改革的呼聲又比以往更強烈”。而管濤(中國金融四十人論壇高級研究員)的看法則比較具有總結性,他表示“改革開放是一道有舍才有得的選擇題”具體來講就是“任何政策的變化都有利有弊”。就像楊偉民(中財辦原副主任)在會議上說的那樣:“改革是一場深刻的社會革命,既然是革命,肯定不會一帆風順。進入新時代,改革開放仍然是決定中國命運的關鍵一招。”

改革過程中民營經濟遇到了哪些問題?

一方面,我們要肯定改革的必要性。另一方面,也要承認,在現階段的改革過程中,民營經濟遇到了一些不可避免的問題。盛洪(著名經濟學家)就在會議上表示:“土地財政和更廣義的就是我們的所謂勞保等等這一方面,構成了我們的宏觀稅負。宏觀稅負高到什麼程度?企業的利潤邊際已經被減沒了,甚至是負數了。”

李陽(中國社科院金融研究院院長)認為,目前的經濟環境下,企業自救導致了“民企加入國企,可以維持利潤,保護社會就業,皆大歡喜。”但同時,這一現狀也存在一些國企效率較低、“窒息”民企原有生命力的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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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企業遇到的問題,歸根結底是營商環境不完善導致的。白重恩(清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院長)表示:“中國營商環境還不是很完善,企業如果都照章辦事,很多事都很難。但中國有一個特惠模式,在營商環境不完善的時候,地方政府會為某些特定企業提供特殊的幫助和保護。”然而,特惠模式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之道,就如十九大要求,凡是在中國境內註冊的企業,在法律上要一視同仁,政策要平等對待的那樣。實現這樣的要求,需要的不僅僅是對部分地方或者部分行業的扶持與保護,而是在政府政策層面進行改變。

政府在政策層面應該怎樣做?

比如,在改革的大方向上,王一鳴(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副主任)認為,“改革目標應該是向單軌過度,就是要下決心向市場化、法制化的方向逐步地推進。”

在改革的具體層面,楊偉民(中財辦原副主任)表示:“資金運用應突破所有制的歧視。”並且“長期應該逐步淡化並取消國企、民企、外企的所有制分類。”同時“在讓市場決定資源配置的新時代,僅僅是簡政放權還不夠,需要同步地推進減政、減權、減稅、減費的改革。”同時吳曉靈(清華大學金融科技研究院管委會主任)也提到:“改革進入各方利益優化配置期,只有暢通地通過法律手段調整各方利益,維護各方權益,社會才能避免無序動盪。”她也表示,“讓國家全面進入法制軌道才是有效防止貪腐、避免中國陷入‘黃宗羲定律’的有效途徑。”

為什麼50人會議值得重視?

經常看我們文章的讀者會發現,貌貌曾多次解讀對中國經濟影響力較大的會議,但這些會議均為官方會議,50人會議作為一個非官方會議為何需要受到重視呢?我們從中國經濟50人論壇的成立說起。

1998年,恰逢中國改革開放二十年,中國經濟已走過一個高速增長階段。同時,東南亞金融風暴和中國洪水爆發,在此情況下,不論外部還是內部的經濟學界,都有許多人認為二十年是一個經濟高速增長的“物理極限”。因此,對未來的中國經濟都保持一個較為悲觀的態度,表示中國將進入存量為主,低速增長的結構調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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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時任國家信息中心主任的劉鶴和任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研究會副會長的樊綱對此卻有不同看法。二人在木樨地的一家小快餐店裡達成共識,認為需要建立一個經濟學者之間對經濟形勢討論的平臺,發起中國經濟50人論壇以正視聽。

不久後,由北京國民經濟研究所與管理世界雜誌社主持的“中國經濟增長的可持續性”學術研討會正式召開。在這次會議上,劉鶴、易綱等人都表示中國經濟還有很大的增長空間,並且從長期角度來看,必須通過深化改革,調整經濟結構,保障中國經濟高效可持續地增長。可以說這場會議給當時的中國經濟學界帶來了極大的信心,此後20年來中國經濟增長的現實也恰恰證明了他們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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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中國經濟50人論壇成立20年來,作為一個非官方、公益性的學術組織,一直彙集了中國最有影響力、具有一流學術水準的經濟學家。而論壇成立初期的成員,儘管其中大部分已成為在國家經濟決策中發揮重要作用的領導人,但依舊堅持出席會議。

目前,50人論壇現有的學術委員會成員中,除了樊綱均為副部級以上幹部。而承接了部分中財辦的課題,使得主流學者的聲音更容易進入高層,也使得該論壇或多或少的帶上了一些官方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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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從此次會議中我們可以對未來,中國經濟發展的整體思路進行一個大膽猜測。經濟學界,以吳敬璉為代表的“整體協調改革”派依然佔據上風。也就是說,未來,我國將有極大的可能繼續通過緊縮經濟,將無效企業淘汰出清,再交給市場進行資源配置。而那些落後產能,勢必要面臨出清。只有符合市場資源配置的產業,才能在未來取得長足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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