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易乾坤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八大山人傳奇藝術人生

朱耷(1626—約1705)

字雪個,號八大山人

明朝宗室寧王朱權後代

與石濤、弘仁、髡殘並稱為清初畫壇的“四僧”

辛巳年仲秋,七十六歲的八大山人用“何園”的署名為我們描畫出這一佳境:“歲月本長,而忙者自促。天地本寬,而卑者自隘。風花雪月本閒,而窮憂者自冗。時易乾坤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雪捲雲舒。”

時易乾坤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八大山人傳奇藝術人生

清 八大山人 花鳥四屏

我們能感受到他這個時候的灑脫與從容。

在他生命最為縱肆的時期。由巧返拙,歸真返璞,漸臻純熟。“七十四五,登山如飛”,“行年八十,守道以約”。旺盛的生命與抱朴守約的心境內外合一,建構起人生與藝術之至境。

時易乾坤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八大山人傳奇藝術人生

清 八大山人 獨立睥睨圖 立軸

“客問短長事,願畫鳧與鶴。”鳧頸極短而鶴頸極長,但都無礙於其生長,所以短長並不重要,關鍵是要順乎自然之性。

時易乾坤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八大山人傳奇藝術人生

清 八大山人 荷花翠鳥圖 立軸

“小臣善謔宗何處,莊子圖南近在茲。”八大山人宗奉的是莊子的自然之道,它不需求諸於外而就近在自己的心中。只要心與萬物相接相謀,就會與自然達於渾融。“林泉酣放才為我,崖谷深容稍悟天”,有容乃大,他覺得自己的心正在變得擴大無邊。

時易乾坤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八大山人傳奇藝術人生

清 八大山人 游魚 立軸

流水潺潺,花兒盛開。或俯首低眉,或挺拔直立,或一隻怒放,或團簇競開。有荷花之燦然,有蘭草之清媚,有垂柳之飄搖,有篁竹之疏瀟。

時易乾坤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八大山人傳奇藝術人生

清 八大山人 墨荷圖 立軸

"青山白社夢歸時,可但前身是畫師。記得西陵煙雨後,最堪圖取大蘇詩。”

時易乾坤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八大山人傳奇藝術人生

清 八大山人 畫眉、行書七絕斗方

他的朋友邵長蘅在《八大山人傳》中記下了他的形跡:他撕碎了自己的僧袍,一把火把它燒成灰燼,然後步行二百里地,走回了自己出生的地方——南昌。他用這極端的方式慶賀著心靈的解放。

時易乾坤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八大山人傳奇藝術人生

時易乾坤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八大山人傳奇藝術人生

清 八大山人 草書七絕詩 立軸

“個,個。

無多,獨大。

美事拋,名利唾。

白刃顏庵,紅塵粉剉。

清勝輞川王,韻過鑑湖賀。

人在北斗藏身,手挽南箕作簸。

冬離寒雲夏離炎,大莫載兮小莫破。”

這首“一七體”記下的是旁人眼中的八大。個,個,天地之間只有這一個。拋卻美事,唾棄名利,一心向佛,割斷紅塵。比王維清遠,比知章俊逸。藏於北斗卻能力挽南箕。儼然一超然遊於人世冷暖之外的神人也。

但是,在他自己看來自己卻是不倫不類,不僧不道不儒的四不象——

時易乾坤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八大山人傳奇藝術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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