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應中學老師印象片羽

中學老師印象片羽

寶應中學老師印象片羽


原寶應中學大門

今年是我們中學畢業五十週年,由於“文革”的關係,母校高初中六個年級都拖延到1968年10月才畢業,所以習慣稱為“老三屆”。

今年又是“老三屆”離開學校五十週年。校友們忙著聚會以各種紀念活動,我也不由得想起了那時上學的一些老師們,他們的舉手投足、音容笑貌又浮現在我的腦海中。這些記憶記畢竟久遠了,是零星而凌亂的,只是一些殘片,一些印象了,我也就拉雜寫來,算作我中學生活的吉光片羽吧。


寶應中學老師印象片羽


我和韓厲觀老師的合影(2016年2月)

我是1962年踏進寶應縣中學的校門的。第一課是語文課,是韓厲觀老師上的。他對我們講如何學習、如何學習語文,說了一句格言:良好的開端,等於成功的一半。這句話,我一直沒有忘記。去年我的初中同班同學陳欣在我們分別五十多年後聯繫上,一起去見韓老師,她也清楚地記得這句話。的確,韓老師的這句話、這第一課,為我們的中學生涯開了一個好頭。

我初中的班主任是戴毓俊老師,是一個年輕漂亮而又嚴厲的老師,教我們代數,我們都很“怕”她。她寫得一手漂亮的粉筆字,講課不疾不徐,很清晰。班上的一些男同學卻很留意她的服裝,說她是每天換一套衣服,而且都很漂亮。去年她八十歲了,我們初中班的同學為她慶壽,她風采依然。


寶應中學老師印象片羽


我們班為戴毓俊老師八十歲慶壽,她和老伴劉老師合影(2017年2月)

說到數學老師,還有一個是印象深刻的,那就是梅義和老師,他只給我們代過幾課。他講課很輕鬆,一口興化腔。講代數式時,他把a平方減b平方說成甲的平方減去乙的平方,讓我們覺得很新奇。

幾何老師許順泉,我們很喜歡上他的課。他講課像對小孩子談心,慢條斯理的,但條分縷析,講得非常清楚。在他的訓練下,我們的對幾何圖形抽象思維能力是比較強的,也愛上了數學學科。

地理老師唐錫年,上課時總喜歡介紹某個地方、某個國家有什麼好吃的東西,讓我們垂涎三尺。他還會教我們一些記憶的方法,比如中東兩河流域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他說成“美呀不大美呀”就非常好記了。記得我高考時,日本的北方四島的名字國後、擇捉、齒舞和色丹,我就用他的方法,想成“一個國王的王后,不幸被捉住了,嚇得牙齒打顫像跳舞,咬破嘴唇流出血來顏色如丹”就很容易記住了四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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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興化看望陳麟德老師的合影(2016年4月)

歷史老師陳麟德,說話是興化口音,總是把歷史故事穿插著講,往往到了下課時,如果沒講完,大家也不願意下課,一定讓他講下去。他的那句“耶律阿保機——”我們是忘記不了的。

還有一位老師也教過我們歷史,是欒靜霞老師,她的丈夫曲長音也是寶中的教師。他們後來都隨女兒定居美國。2015年12月我去美國旅遊時還特地去看望了他們,說起了許多往事。我寫了一篇《闊別多年後的重逢》一文發表在博客上,可不久這篇文章就不翼而飛了。我去後三個多月,欒靜霞老師就去世了。好像是去年又接到了他們女兒曲莉鳴的微信,曲老師也溘然長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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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美國看望曲長音、欒靜霞老師夫婦的合影(2015年12月)

當時的生物老師有三位,張文華老師和高建章老師兩位都是大胖子,宗傳蘭老師是非常瘦的,真是鮮明的對比。我還記得張文華老師講生理衛生中人的生殖時,精子鑽進卵子受孕,教室裡一片寂靜,全班的同學幾乎都低下了頭,尤其是女同學,好像臉都紅了,但張老師講得從容淡定。這是我們人生中性教育的啟蒙吧。

美術老師是吳運壽,他有兩個得意弟子都在我們班上,許承有和邢繼元。吳老師很喜歡體育,尤其跨欄,非常漂亮。但我還是記得他美術課上的話。他要求我們畫畫時不能使用尺和圓規,都只能憑手感,把直線畫直,但除了很特別的情況,他說,比如畫一個刀片,為了表現刀鋒的犀利,可以用尺畫一條很細的線,他說這叫“不擇手段”,是藝術的最高境界。

初中三年的語文老師都是朱永年先生,他是蘇州人。住在來鶴樓宿舍時,他住在朝西的一間小屋子裡,夏天無論天氣再熱,他都會把門窗關得嚴嚴實實的,說這樣熱氣進不去,涼快。他也是多才多藝的,會拉小提琴,足球和羽毛球都打得不錯,還有一手漂亮的刻鋼版的好字。那時同學們都很喜歡他,許多女同學常到他家去玩。雖然他的普通話不是太標準,把“老山界”念成“老三姐”,講課按部就班、一字一板的,是一位認真負責的老師。遺憾的是,他也在一年多前離開了我們,我們這些學生都沒能為他送行。

丁錫忠老師教過我們的政治,他的口音也很重,聽得不太清楚,他的一手字也很漂亮,但非常潦草,我們也難以辨認。到了高中,教政治是吳月琴老師,她也是我們681班的班主任。那時學的是《人類發展簡史》,我記得當時幾乎把不太厚的一本書背了下來。雖然那時政治色彩很濃,但我對政治的興趣還是不高。我們2008年聚會時,本來是邀請吳老師來參加的,可正好是她丈夫病重期間,未能成行。我建議寶應的同學在適當的時候去一下揚州,看望吳老師,帶去我們這些學生的懷念與慰問。後來他們專程去了揚州,好像還去了不止一次。聽說吳老師晚年迷上了攝影,很有收穫呢。不知這次聚會能不能與她會面。

高中的世界歷史是柏懋樂老師教的,他第一堂課上講的兩句話,我至今難忘。“知今不知古,謂之盲瞽;知古不知今,謂之陸沉。”這是在強調學習歷史的重要性,這是東漢思想家王充在《論衡·謝短篇》中的一句警言。

高中的俄語老師是張真。最記得有一次上課,他讓張建新同學讀一段課文,張建新讀得不是很流利,可是張老師還是給予鼓勵,說:“雖然讀得不流暢,但嗓音很好,很有共鳴呀!”於是我們就給張建新起了個綽號叫“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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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陳襲老師的合影(2016年4月)

數學老師陳襲是我家在三宿舍的隔壁鄰居,上初中時,他每天早起會給我一張小字條,上面是一個代數或幾何的題目,我在上學前儘量做出來。有時比較難,他會說,晚上告訴我答案也行。到了高中他教我們立體幾何,但我對他印象更多的是他是我們乒乓球隊的教練,他帶領我們打過許許多多的比賽。他的濃重崇明口音言猶在耳,他總是把“好球”說成“好局”,對我們的臨場指導也總是非常到位的。

高中還有一位數學老師徐適,也是一位很有才華的老師,他教我們代數。聽說老師們也會遇到難題,這時往往是徐老師思路敏捷,最先找到答案。我在高一時曾經因咳嗽經久不愈,他是揚州人,就通過他熟悉的人介紹揚州蘇北人醫的專家級中西醫給我看病,非常熱心。他後來調到高郵師範,我們大專班時,他看到我還問我為什麼不考理科班,問我願不願意轉到數學班,我當時有點怕苦,就說算了。我好像覺得學語文對於我更輕鬆些。

物理老師王永俊教過我們初三,高一時也是他。當時他可能是初教高一物理,沒有經驗,所以非常認真而謙虛,說有問題大家一起探討。他帶領我們物理興趣小組做土火箭,老是失敗,但有一次終於在大操場試驗成功,一個自制的火箭劃出一道白煙升上天空,我們都高興極了。

高中的語文老師陳文先生今年也九十歲了,我去年曾經去拜訪過他,也寫了一篇文章,寶中的校刊上還登了這篇文章,這裡不再贅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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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陳文老師合影(2017年2月)

寶應中學的體育老師當時有三位,最老的是路儒林老師,以籃球見長,學歷最專業的是戴家餘老師,以武術著稱,是北師大五年畢業的,最年輕的是盧於國老師,他原來是學化學的,因為體育優秀,就改行教體育了,直到“文革”後才重操舊業,成為化學的骨幹老師。這三位老師不幸都去世了,真令人扼腕。路老師和戴老師我都有專門文章回憶,這裡就說說盧老師。盧老師當時大學剛畢業,能跑能跳,他給我們上過課。他是泰州人,一口泰州方言,他說的“腿子疼嘔”經常被同學們模仿。也許是年輕與我們年齡相差不大,他和我們之間沒有距離,經常說笑。到了“文革”,更是接觸多了。有一天,他突然跑來說他愛人尤克美小產,很危險,要人幫忙,房乃志就自告奮勇去了。過了一個小時,房乃志回來了,說累壞了,盧老師愛人個子很大,很重,結果把他疝氣抬下來了。後來聽說採用了一個什麼民間方子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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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路儒林老師合影(2015年10月)

我上學時,寶中的老師普遍比較年輕,許多都還沒結婚呢。1981年我到寶中任教時,這些老師很多還在任教,我和盧老師、王老師、唐老師都搭過班,從學生變成了同事,我還有點不好意思,但老師們對我都很尊重,相互的協調與配合都很好。我帶著85屆學生外出春遊,到鎮江、揚州玩,唐錫年老師也隨隊同行,幫我組織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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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宋琪老師合影(2018年8月)

前兩年一次去北京,我又聯繫上了宋琪老師。她雖然沒有給我們上過課,但是她是寶中的團委書記。今年8月初,我又特意去看望了她,問她能不能來參加寶中九十週年校慶,她說不行了,老伴身體也不適合遠行了。她今年也八十歲了。不過她還哼唱了當年和韓厲觀老師二重唱的那首《說唱雷鋒》,並說了幾句熱情洋溢的話,寄語校慶。

我們上學時的寶中老師,現在都是八十開外的人了,想到今年聚會,又可以看到許多老師了,心裡很激動,同時,想起那些去世的老師,不免有些傷感。

人生是短暫的,但學校生活是難以忘卻的,而老師在你的一生中,所起的作用至關重要,傳道、授業、解惑,沒有老師的辛勤栽培,怎麼有我們這一路走來的成功呢?(來源:山陽客何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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