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霜,你已除掉心頭大患,又得到你最想要的,乾脆也殺了我」

“君無霜,你已除掉心頭大患,又得到你最想要的,乾脆也殺了我”

她語氣裡帶著哀怨,君無霜盡數聽懂了,蹙道,“玲瓏,你生氣朕將她留在宮裡?朕不過是顧及琉璃是你的師妹……”

“臣妾也一次次顧及琉璃是臣妾師妹,但臣妾瞭解師妹,她生性冷血,真的不適合留在宮裡,如今她又直接拿劍來傷臣妾,臣妾,臣妾真的沒有一天不在擔驚受怕……”

玲瓏說到這裡,捂著腹部,目光慼慼然,眼淚就要掉下來,君無霜見她這個樣子,眉宇間盡是心疼,“玲瓏,你放心,朕絕不會讓她再傷到你——”

他一步一步朝琉璃走近。

“琉璃,你記不記得為了留在宮中,你答應過朕什麼?”

“你說——初心不變,一心護主。但你現在,竟然連朕最心愛的女人都傷?”

琉璃正咬牙忍著痛想要再說什麼,卻見君無霜忽然伏下身來,掌風穩準的重擊她的左肩!

右肩的痛尚未麻木,左肩骨頭碎裂的痛再次讓琉璃叫出聲來——

雙肩俱碎,她的武功廢了!

而君無霜卻只是沉默一秒,起身,

“曹安……”

“奴才在……”

“冷琉璃以下犯上,意圖傷害皇后,廢去武功,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是。”

牢房髒汙,不見天日。

冷琉璃終日躺在冰冷的地上,滿身血汙,骨傷不愈,一絲都活動不得。

最要命的,還是每日午後從心底蔓延出的癮,像千萬只蟲蟻吞噬蠶食著她的骨血,奇痛奇癢無比,一寸一寸摧毀她的意志……

冷琉璃撐了不過兩天,便渾身滾燙,意識模糊,昏死了過去。

“譁——”

“譁——”

不知澆了幾盆冰水,冷琉璃從冰冷刺痛中清醒過來,卻怎麼也睜不開眸子。

隱約中似乎能聽到男人怒到極點的咆哮,

“朕要的是一個聽話的人,不是一個死人……”

牢房裡跪了一地瑟瑟發抖的獄卒,君無霜一身明黃站在其中,一腳踹翻那個離他最近的獄卒,面容陰鷙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她若死了,朕誅你們九族——”

“皇上,皇上,奴才真的沒對冷姑娘做什麼,實在是冷姑娘的傷勢太重,她又根本沒有求生的慾望,奴才……”

“你說什麼?”君無霜驀然轉過身來,“你說她,想死?”

“……”

牢房裡的氣氛陰冷的像一座墳墓。

君無霜一步一步靠近那在地上昏睡不醒的女人,看著她被鮮血浸透的衣衫,她肩胛骨處的傷勢還往外滲著血,他卻一拳錘了進去——

冷琉璃一口鮮血噴出來,緩緩睜開眼睛,虛弱喘息。

“冷琉璃,你想死?”君無霜的俊顏出現在她模糊的視線裡。

琉璃乾澀的嘴唇動了動,好久都沒有發出聲音,只有大顆大顆的眼淚不住從眸子裡落下來,空洞毫無生機的眸,像一潭死水。

她不想死。

她有什麼顏面去見九泉之下的父母和同門師兄妹……

但是君無霜,你叫我如何活著……

“皇上……”她虛弱的幾乎發不出聲音,滿是淚水的眸子映著君無霜冷漠英俊的一張臉,“為何……來找琉璃……”

君無霜神色一瞬沉了下去,負手在牢房裡踱了幾步,聲音淡漠如冰,“冷琉璃,你以為朕想來看你?”

“朕還真是小瞧了你!前腳剛把你打入死牢,後腳軍衛左右兩個統領便都過來跟朕求情,要挾朕說賜你死刑會寒了將士們的心,要朕饒恕你。”

他緩緩俯下身,撥開糊在她臉上帶血的亂髮,聲音裡盡是咬牙切齒的嗜血味道,

“冷琉璃,你何時會這麼工於心計,收買人心?”

工於心計,收買人心嗎?

原來他來看她,是因為這個……

“君無霜,你已除掉心頭大患,又得到你最想要的,乾脆也殺了我”

琉璃心頭一片苦澀,心道,君無霜,你知不知道,我最能收買人心的東西,不過是這一顆曾經對你毫無保留的傷痕累累的心。

“皇上的意思……琉璃明白了……”

琉璃好久扯出一抹笑容,手指蜷縮好久,將地上一片鋒利碎石抓握在手中,還不及君無霜反應,猝然劃過脖頸——

她自我了結,他便不會落人口實。

猩紅的血珠像細碎的鏈在空中劃出一道,君無霜瞳孔驟然一縮,目眥欲裂。

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來,聲音幾乎是在咆哮,“來人!把仲扶桑請到冷梧宮來,救不活她,你們都下去給她陪葬——”

冷琉璃一直處在將要昏倒的臨界,直到仲太醫趕過來給她敷了傷藥接了骨。

但由於筋脈大傷,就算是骨頭接好,她一身的武功也廢了。

心裡全是痛楚,冷琉璃終是閉上眼睛,再次昏過去。

“皇上,”

仲太醫將傷口處理完畢,扶著女人的脈,忽然臉色一變!

“說……”

仲太醫臉色異樣,“皇上,微臣探得……冷姑娘她……她懷了身孕……”

君無霜臉色詫異,像是沒聽清太醫的話,“你說……什麼?”

“皇上,冷姑娘已有兩個月的身孕,”仲太醫躬身,臉上帶著遺憾,“可惜冷姑娘最近有服用極純的嬰膏,這胎兒就算生下來,多半……是痴傻。”

“……”

琉璃不知睡了多少天才醒來。

床帳上的花紋讓她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她下意識動了動手指,似乎比之前要靈活一些,身上的傷……痊癒了不少。

琉璃從床上起身,一轉眼便看到坐在她床側的軟榻上的女人,華貴雍容,姿色美豔。

冷玲瓏淡淡瞥了她一眼,鍍金的指尖掩了掩茶盞的霧氣,飲一口茶,“師妹,你醒了……”

“冷玲瓏,”琉璃發聲時才驚覺自己嗓音沙啞異常,她打量一眼四周,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冷梧宮,“我怎麼在這裡……你又來做什麼……”

“師姐過來是想告訴你,師妹,恭喜你有喜了……”

“……”

冷琉璃愣了兩秒,伸出手指撫了撫平坦腹部,灰敗的眸底像是被點了一星火光,現出在她臉上許久未曾出現的生機來。

她……有喜了?

她有了和君無霜的孩子?

她要做母親了麼?

冷琉璃想扶著身子坐起來,身上的傷口牽扯著渾身都痛,只得作罷。冷玲瓏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從身後端起一個碗遞給她。

書名:毛虹瓊之劃碟憐惜

未完待續......

“君無霜,你已除掉心頭大患,又得到你最想要的,乾脆也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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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極為危險的信號,如果聖河真歸於沉眠,整個血族的力量都會緩緩下降。雖然上位血族們的力量暫時還看不出什麼明顯影響,但極少數核心人物卻已經注意到一些蛛絲馬跡,比如夜之女王/莉莉絲,沉睡的時間正變得越來越長。

哈布斯成功點燃火之冠冕的鮮血印記,震動了整個黑暗世界。此事激起的波瀾還剛剛開始,不但血族氏族間,永夜議會中也正暗流洶湧,可就在這樣微妙的時刻,鮮血長河竟然又一次被激活了。

聖河不再沉寂,對整個血族來說是一件好事。而且得到鮮血長河承認的,按照以往先例,未來至少會是一名大公爵。然而對斯伯克氏族來說,此事也同時存在風險,若此人出自敵對氏族,會是再糟糕不過的事情。

這就是哈布斯口中即是好事,也是壞事之意。

一些敏銳的人還注意到,這次聖河共鳴就連公爵們也毫無所覺,僅哈布斯親王有感應,竟然還不知道對方身份,這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那人究竟是誰?

在這一刻,有不少人想到了一==個名字,帕斯氏族的愛德華。如果說如今的血族中,誰最有可能得到鮮血長河的承認,那就只有傳承了夜之女王血脈的聖子。但是那個萬年來都牢牢佔據第一氏族位置的強勢家族,如果再出一名大公爵,對其他氏族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想到這一點,大廳內漸漸沉寂。

這時哈布斯再次開口,低沉的聲音如同鐘鳴般直接敲打在每個血族的血核上,“各位,不管是誰得到了聖河的承認,那都意味著它正在復甦,而這,是整個聖血之裔的好消息。無論那人出自哪個氏族,我們都沒有任何理由畏懼!”

哈布斯親王向來以溫和低調面目示人,但今晚這番話在他略帶磁性的低沉嗓音中,卻撼動了在場每個血族的血脈,所有人望向他的目光慢慢變得無比炙熱。

一名公爵衝出行列,大步走到王座臺階下,單膝跪地,以手撫胸,深深低下頭去,“尊敬的哈布斯殿下,卓爾瑪的血脈願為您驅使!”

大廳內血族都是一臉震驚,這可是向黑暗大君致意的最高禮節,就算這位公爵想表達臣服之意,也還是有些過了。

王座上的哈布斯一臉平靜,竟坦然受了!

有資格參加這個宴會的,都是斯伯克氏族和盟友氏族的上層人物,還邀請了個別附庸和分支氏族的佼佼者。( )看到這一幕,許多人立刻明白,這位蟄伏至今的年輕親王,將要以今夜為展露鋒芒。

而個別經歷了千年的血族長者心中悄然生出更加隱晦的念頭,哈布斯親王接受了那樣的禮節,是否說明他的潛力還沒走到盡頭,在最誇張的想象中,或許火之冠冕能夠期待一位從未有過的黑暗大君!這個想法足以令他們被歲月消磨冰涼的血液重新。

待眾人散去,哈布斯獨自在王座上坐了一會兒,身影閃動間,已從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現在氏族城堡的空中。

暮光大陸的天穹有著極為瑰麗的色彩,夜幕垂落,與大陸接壤處不是黑色,而是夾雜著深青、金黃的暗紫,月亮從中冉冉升起,拖曳出斑斕的尾芒,緩緩行向中天。

哈布斯靜靜矗立,目光投向萬萬裡之外的虛空,在與聖河共鳴時,他的洞察感知有剎那跳升了一階,就在這短短時間裡,他發現自己意識中對一線黑暗原火的模糊感應竟然只剩一個幻影。

那線黑暗原火是他給帝國元帥林熙棠留下的舊傷,但這次異常感應並非林熙棠傷勢癒合,否則不會留下幻象投影。林熙棠現在和他有位階上的差距,能夠瞞過哈布斯意識的只可能是全力施展的大衍天機術。

在那個瞬間,哈布斯觸摸到了阻斷自己感知的浩瀚力量,那是幾乎可以牽引星辰的無上威力,那是連黑暗大君都無法逾越的莫測天機。

林熙棠究竟幹了什麼? 馬超崔安和管亥告辭離開,管亥雖說不捨,但也知道自己主公是要做大事的人,當然也不會去做什麼挽留。

管亥的心情倒是不錯,朱家五雄山寨被滅後,他更加堅信自己的眼光沒錯,相信馬超一定能帶給弟兄們一條更好的出路。

他帶著山寨眾人把馬超他們送下山,下山後又走了一段,看著距離山寨的其他人已經很遠了,馬超說道:“老管,等我再來的時候,就是我們一起去做大事的時候!”

“我也相信主公能帶領弟兄們走上一條更好的路!”

馬超點點頭,“就這樣吧,老管你就回吧,山寨的弟兄們都等你呢!還有武安那小子,你好好鍛鍊他,不必給我面子!”

管亥一聽哈哈一笑,“主公這你就放心好了,你也知道,這小子昨日犯錯誤了,今日你走我都沒讓他過來,估計他在心裡不一定是怎麼罵我呢!”

馬超一笑,“老管,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說完,馬超打馬就和崔安離開了。

幾日後,馬超兩人來到了徐州東海郡朐縣,要說這青徐兩州都是臨海的州,但徐州給他的感覺明顯更富饒。也許是因為徐州的人比青州人少的原因,也許是別的什麼原因,但無論是因為什麼,相比之下,青徐那可比並幽強太多了太多了。這點對於馬超這個親身待過幾個州的人來說是深有體會的。

到了朐縣後,兩人還是先找了地方安頓了下來。第二天,馬超領著崔安準備去拜訪東海糜家,東海糜家在徐州都是大戶,所以在朐縣稍微一打聽就打聽出來了。

馬超和崔安知道了具體的位置後,就向著糜府行去,馬超還揹著他的包袱,本來以他的意思,拜訪人家最好是買點兒東西,本來自己兩個不速之客已經挺失禮了。

但等他出門後就改變了主意,一是這地方確實沒什麼馬超能看得上眼的東西,二就是你買了也不一定就有什麼用。

糜家是大富之家,你買的東西就算再貴重,人家也不見得能看上。所以馬超最後決定還是省點兒錢好啊,畢竟徐州不是自己的最後一站,今後要用錢的地方還很多,要是提前花沒了,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弄錢去。

好在當時離開管亥山寨的時候,管亥好心送了馬超不少財物,馬超也沒客氣,不過就是嫌太沉所以讓力工崔安揹著了。如今的錢財只要不去揮霍的話,一般來說是夠用的,要不再多的錢也禁不住揮霍啊。

所以綜合了以上種種,馬超就決定空手去,他覺得空手去應該也沒什麼太大關係。就這樣,他和崔安來到了糜府,在糜府門前,糜家下人正詢問著兩人。

“不知二位所來何事?”

馬超一聽,頓時把對糜家的好感又提升了一層。看看人家,從府門口的下人基本上就能看出一家之風。糜家雖是商賈之家,但府門口的下人禮數週全,沒絲毫怠慢,他甚是滿意。

他見說話之人也就二十歲左右,“這位小哥請了,勞煩通稟一下,就說扶風馬超、崔安前來拜訪太公!”

馬超之前早打聽了,如今糜家是糜太公當家,也就是糜竺和糜芳的父親。老爺子今年都六十一了,有糜竺的時候都四十多了。不過聽說最近兩年身體很不好,家族的事務都慢慢地交給糜竺打理了。

不過今日馬超不找糜竺而只找這老爺子,因為他明白,雖然糜家的事務糜竺已在慢慢接手,但重大事情的決定還是得這老爺子拍板。

“對了,小哥別忘了和太公說,我有相當重要的大事要和太公商談!”馬超還沒忘再加一句,他自己確實沒底,人家糜太公能不能見自己都兩說,現在要是進不去,那就只能另尋他法。

下人聽了馬超的話後就馬上進府內稟報去了,雖然他也知道太公身體不太好,但太公早就有話,說如有找自己的人,一律通稟。做下人的哪敢不聽,至於見不見的那是太公的事,但要是沒說,那被查出來的後果,很嚴重。丟了飯碗那都是最輕的處罰了,下人明白得很,所以他是一點兒都不敢怠慢。

見到了糜太公,下人把馬超的話轉達了一番,連帶著說了下馬超兩人的年紀和相貌。

糜太公聽下人說完,心中暗想,馬超和崔安,這兩人自己是一個也不認識,也都沒聽說過,而且自己認識的人裡也沒有姓馬和姓崔的,不會是什麼故人之後。

至於說要見自己有什麼重要的大事相談,這個倒是有點兒意思,要是真有大事,那還真得必須見了,不過要是就因為怕自己不見他們,所以就故意這麼說可就不太好了。總之不管是什麼,能確定的就是對方一定是有事找自己,至於是重要的大事還是別的什麼,那就只有見了之後才知道。

今日要說這老爺子不錯,什麼不錯呢,是心情不錯,精氣神自我感覺也不錯。這老爺子當然不會什麼人都見,或者說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見到的。但今兒馬超趕上了好時候,老爺子覺得反正自己也沒什麼事,不就兩孩子嘛,見就見見吧,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大事要找自己。

“去請他們進來吧!”糜太公對下人吩咐道,下人則應諾退下去請馬超他們。

不一會兒,下人就領著馬超他們來到了糜太公的會客廳中,馬超看著面前的老者,仔細地觀察著。

糜太公確實是六十歲左右,面容上有些許病態,但總體上給人感覺精神不錯,尤其是他那雙眼睛,是相當明亮,透著精明。可見這老爺子雖說年紀大了,身體也差了,但精明依舊,真應了那句話了,薑還是老的辣啊。

馬超連忙施禮,“扶風馬超,見過太公!”身邊的崔安也同樣施禮,這回他反應倒挺快。是啊,能不快嗎,馬超之前都囑咐三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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