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企高管裸死辦公室衣櫥,臉上帶著詭異笑容|非正常死亡

外企高管裸死辦公室衣櫥,臉上帶著詭異笑容|非正常死亡

*【故事研究室】刊發的都是基於事實的半虛構故事

【非正常死亡】是法醫劉曉輝(筆名:不了)開設的故事專欄。從業15年,檢驗了超過800具屍體,他相信,人是會說謊的,但屍體不會。看病救人的醫生很多,替死人說話的沒有幾個。他用手中的手術刀,剖開了事實真相,還死者公道。

大家好,我是臉叔。

今天的故事口味略重,18歲以下未成年人請在父母陪同下閱讀。

至於一家人其樂融融看故事後的反應,叔概不負責。

把車停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痕檢技術員王猛脫下身上的現場勘查服,嘴裡抱怨著:“這算咋回事啊,看個現場還搞得偷偷摸摸的。”

“這是大老闆親自交代的,咱們照辦就行了。”我也脫下現場勘查服。馮大隊長叮囑我們死者身份特殊,死因複雜,為減少影響,讓我們穿常服進去。

李箏撇了撇嘴,“我本來還覺著這身行頭很威風呢。”

提著箱子來到格尼公司門口,保安一臉嚴肅地伸手攔住了我們。王猛不和他廢話,出示了警察證,那名保安作出了“請進”的手勢。

氣派的大廳里人流如梭,一名戴眼鏡的青年男子湊上來小聲問:“你們是公安局技術科的吧?這邊請!”在他的帶領下,我們迅速進入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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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停在19層,一出來就看到了派出所李所長。李所長轉身對一名中年男子說:“劉總,技術科的人來了,讓他們先看看現場吧。”

剛才帶我們進電梯的青年人是公司的出納小張,案發現場第一目擊者。他向我們講述了今早的情景。

楊雲烽今年38歲,是格尼公司的CFO,性格沉穩,工作認真,每週至少有三到四晚在公司加班。

昨天楊雲烽告訴小張第二天早上有一個重要會議。小張七點就趕到了公司,給楊雲烽打電話卻沒人接。

楊雲烽的辦公室是一個套間,外間是辦公室,裡間是臥室。小張敲門沒有人應,繼續打電話,聽到臥室裡傳來了手機鈴聲。

小張覺得蹊蹺,找來物業打開了臥室門,進去一看,當場嚇得坐在地上。他不敢遲疑,立刻向公司彙報情況,公司報了警,聯繫了楊雲烽的妻子楊太太。

楊太太穿著精緻,保養得不錯,但雙眼發紅,面色蒼白。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雲烽走了,這怎麼可能呢。”

我們打算先看看現場和屍體,有什麼情況再和家屬溝通。王猛示意公司人員和家屬暫時迴避,我們走進了楊雲烽的辦公室。

辦公桌上堆積著各種文件報表,雜而不亂,中間有一個相框,一家三口在陽光下露出燦爛的笑容。照片上的男人儒雅俊朗,身材健碩,摟著小鳥依人的妻子和活潑可愛的女兒。

裡間臥室的門是虛掩的,對臥室門進行拍照後,我輕輕推開了房門,李箏和王猛跟著我走進了臥室。

★★★

屋裡要比外面低好幾度,牆上的壁掛空調正呼呼吹著冷風。臥室的窗戶是關著的,遮光窗簾讓室內顯得有些昏暗。

臥室門正對著一張床,床上放著一臺蘋果筆記本電腦,電源線連在床頭櫃的插排上。

床頭櫃上有一個黑色皮質公文包,公文包的拉鍊是開著的,可以看到裡面有一疊名片,一把汽車鑰匙和一個錢包。

床邊是一個很大的衣櫥,衣櫥門半開著,露出一張紫紅色的人臉!雖然看慣了各種命案現場,我當時還是心裡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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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王猛拍照後,我慢慢靠近衣櫥,拉開了櫥門。死者就在衣櫥裡彎著腿站著,他漲紅著臉,面部和口唇青紫,舌尖微露,在上下牙齒間咬著,唇角和胸前掛著一絲絲晶瑩的液體。

頸部有一條白色大毛巾懸掛在衣櫥裡,右手戴著一副手銬,手銬另一端銬在衣櫥內的橫樑上。左手緊握成拳,垂在身體側面。

死者一絲不掛,胸部有少量紫紅色出血點。下身粗大腫脹,還掛著乳白色的液體,一塊黑色絲巾狀物體纏繞在上面,打了個結。畫面太有衝擊力,李箏捂著嘴把頭扭到側邊。

“劉哥你看他的臉,我怎麼感覺像是在笑啊?”李箏的話讓我不寒而慄,仔細看去,他臉上的確掛著一種難以描述的詭異笑容。

王猛拍照後,我開始往死者靠近,李箏喊住了我,指著地面上一處反光對我說:“劉哥你看地上!”

我蹲下身子,地面上那處反光是一滴略微渾濁的液體,貼著地面看去,從我蹲的位置一直到死者兩腿中間,竟有十多滴。

死者的頸部是一條白色浴巾,而下體那塊黑色絲巾竟然是一條女式蕾絲內褲。

我戴上手套,試著把蕾絲內褲解開,死者下體那滴白色液體忽然滴落在大腿上,順著大腿上已有乾涸的略微發白的痕跡向下淌。

李箏皺了皺眉,“這算是自殺還是意外呢?乍一看是自縊,但他的腿是彎著的,只要把腿直起來,頸部不就不受力了麼?”

我沒接話,打算先詳細檢驗,再作判斷。其實我看到死者的第一反應就是傳說中的“性*窒息”——為追求極致快感,在缺氧或窒息狀態下進行性活動。

缺氧本身會產生興奮和快感,會陰部充血有助於勃起。在大腦缺氧時,人會進入一種幻覺狀態,和性*高潮結合在一起,強烈的快感讓人像吸食可卡因一樣容易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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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十分罕見的死因,我以前也只在書上見過,沒有實踐經驗,不敢確定今天遇到的就是“性*窒息”真實案例。

我記得剛乾法醫時師傅對我說:當一個案子的死因不好確定時,就用排除法,只要排除了其他各種可能性,剩下的就是真相。

王猛翻動著衣櫥,光線有些暗,但李箏一眼就看到在衣櫥底部有一把鑰匙。王猛用鑰匙打開了死者的手銬,他一邊扶著死者的胳膊一邊招呼李箏把毛巾剪斷。

李箏剪斷了毛巾,死者頓時前傾。李箏迅速扔掉剪刀,雙手托住死者的肩膀,“發什麼呆,快扶著啊!”我們吃力地扶住了死者,慢慢把他平放在地面上。李箏的果敢讓我們兩個大男人都有些汗顏。

死者屍僵很強,保持著彎腿的姿勢,右臂高高舉著,滑稽而怪異。屍斑主要集中在下肢,指壓後稍褪色。用手撐開眼瞼,死者瞳孔散大,角膜稍微有些混濁。

根據屍體現象推斷死者的死亡時間距現在大約6小時。我看了看錶,盤算著應該是凌晨3點左右出的事。

“你看精*液流淌的痕跡,說明了什麼?”我指著死者的大腿問李箏。

李箏認真回答:“人死後括約肌等肌群會變得鬆弛,所以會排便、排尿,還會有精*液流出。”

我點了點頭,對她說:“法醫學是一門實踐科學,可不能光憑理論知識。”李箏抬起頭看著我,“嗯?”

“精*液流淌的方向是自上而下的,說明死者此前的體位一直是站立位,而且死後體位沒有發生變動。胸部的那些口水,也是同樣的道理,精*液和口水都反映了死者的體位情況。”

“那還有血液呢!”李箏睜大了眼睛,“一切能在身體表面留下痕跡的液體都可以,對不?”我點點頭。

★★★

死者頸部的白色浴巾很寬厚,所以頸部縊溝不太明顯,但死者窒息徵象卻很明顯,雙眼球結膜有大量出血點,顏面及口唇呈青紫色。

翻過屍體,發現死者後頸部有幾道新鮮的平行劃痕,隱隱往外滲血。背部有大量條形的皮下出血,縱橫交錯,雜亂無章,顏色有些發暗,不像是新鮮損傷。

我試著打開他的左拳,但很快就放棄了,瀕死期的肌肉痙攣會讓屍僵變得非常強。我用手按壓死者的顱骨和肋骨,沒有發現明顯骨折徵象,死者體表也沒有發現其他損傷。

李箏指著死者的腕部說:“劉哥你看,手銬下的皮膚顏色要比周圍深一些。”

我拿起死者的右腕仔細端詳,發現確實如李箏所說。“這是皮膚多次陳舊性損傷導致的色素沉著,這種損傷經常出現在戴手銬的犯人身上。”

王猛嘴裡嘟囔著,“這傢伙真是會玩,把自己都玩死了。這也算是高難動作了,一隻手戴著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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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先入為主,再考慮考慮,右手腕的損傷還好解釋,但後頸和背部的損傷很難自己造成。”

我提取了所有相關檢材,包括死者的指甲、白色浴巾和黑色蕾絲內褲等。

其實看到手銬和鞭痕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S*M,但我沒有立刻說出來。初入行時,我根據教科書上的理論辦案,一板一眼,簡單粗暴。看到損傷我能立刻說出對應的損傷方式和致傷工具,看到死者,我能馬上根據一兩個死亡特徵判斷出死亡原因和死亡方式。

然而幹法醫越久,見的案件越多,就越感受到死因的多樣性,存在太多的巧合甚至是不合理。實際案例比教科書上寫的結論要複雜得多,不能根據蛛絲馬跡就妄加猜測。為線索多預留一些猜測空間,反而會為破案提供更多的思路,不至於陷於經驗主義的誤區。

王猛檢查了門鎖和窗戶,沒有發現明顯的撬門或攀爬的痕跡。他用碳粉刷從門鎖和窗戶上提取了幾枚指紋,現場勘查和屍表檢驗告一段落。

從死者辦公室出來後,我們查看了公司的監控。昨晚22:12,楊雲烽從地下停車場開車離開。凌晨2:23,他提著公文包從地下停車場返回辦公室。

此後他一直沒有出來,也沒有其他人進入辦公室。直到早上七點多,出納小張走進了辦公室。

楊雲烽在公司的行跡基本可以確定,只是中間缺了四個多小時,這期間不知他去了哪裡,做過什麼,然而這和他的死似乎並沒有關係。

李所長走進監控室,拍了拍我的肩膀,“怎麼樣,排除是案子了吧?”李所長口中的“案子”指的是他殺之類的刑事案件,只要不是刑事案件,公安機關就不需要繼續忙活了。

我告訴李所長,從屍表看,除了有些怪異行為,沒有發現他殺的跡象。

我指出死者身上有許多損傷,雖然都不是致命傷,但最好是進行解剖查明死因,不然心裡沒底。李所長皺起了眉,讓我們先和家屬談談,看看家屬有什麼反應。

我們單獨找了間辦公室,叫來了楊太太。我簡要和她說了屍表檢驗和現場勘查情況。秉持著沒有解剖就不能輕易定死因的原則,我從包裡拿出一份《解剖屍體通知書》,遞給她。告訴她,屍體需要查明死因才能火化。

楊太太通情達理,很快簽了字。她從挎包裡取出絲巾擦了擦眼淚,“你們辛苦了,希望老楊能早日入土為安。”

我們準備離開辦公室時,王猛忽然拿出相機,找到蕾絲內褲那張照片,“您看看這條內褲是不是您的?”楊太太端詳了一陣,鐵青著臉搖了搖頭。

★★★

離開格尼公司時,我們叮囑公司暫時封鎖現場,沒有公安機關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楊雲烽的辦公室。劉總勉為其難地說:“公司還得正常運轉,希望你們能儘快把事情查清楚。”

下午我們趕到了解剖室,由我主刀進行解剖。我在死者腕部肌腱劃了一刀,左掌鬆開,有少量血跡,發現指甲刺破皮膚嵌入了手掌,說明死者握拳十分用力。

解剖完畢,我們徑直去了市局,送檢現場和屍檢提取的檢材。

第二天剛到單位,就接到了DNA室打來的電話,檢材做出了結果,地面上的那些液體是楊雲烽的精*液。

那件蕾絲內褲上有混合DNA成分,除死者本人的DNA外還有一名女性DNA,而且在DNA數據庫裡比中了那名女性父母的血樣,從而確定了一名叫魯筱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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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魯筱敏父母的DNA信息居然是昨天公安大學實習生王瑩採集的,女孩的父母到分局報失蹤。現在為了提高比中率,所有報失蹤的人員一律採集血樣進行DNA檢驗。

我立刻在失蹤人員系統中查找,發現失蹤人魯筱敏昨天下午就找到了,她父親打電話銷了案,系統中留下了魯筱敏的聯繫方式。

我拿起話筒又放下,對李箏說:“還是你來吧,對方是個女孩,從心理上更容易對女生放下戒備,你儘量讓她來一趟吧。”

“地方我來選。”李箏二話不說拿起了話筒。

在星巴克,我們見到了魯筱敏,身高大約一米六出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留著齊劉海的娃娃頭。穿著很樸素,一件T恤和一條長裙,一副靦腆的樣子。

女孩坐在我們對面,點了一杯“卡布奇諾”,雙手捧著咖啡杯,好奇地打量我們。

開始她還有所顧慮,後來她對李箏的女法醫身份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漸漸打開了話匣。通過聊天,我發現她很有禮貌,個性內斂不張揚,家教應該不錯。

據魯筱敏講述,昨晚同學聚會,因為馬上就要畢業各奔東西,所以大家都比較放得開,吃飯時喝了不少酒。

後來有同學提議去酒吧繼續happy,魯筱敏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也跟著去了酒吧。

同學幫她要了一罐飲料,喝了之後感覺有些頭暈,於是她告別同學打車回家,只記得自己走出了酒吧,卻記不起後面的事情。

聽到這裡我忽然想起,前段時間聽同事說過,本地酒吧最近引進了一種新型飲料,叫“Four Loko”,也就是傳說中的失身酒。剛喝下去沒啥感覺,但是後勁很大。魯筱敏搞不好就是喝了這種酒才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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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筱敏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趴在離酒吧不遠處的一個ATM機前,而天色都快亮了,魯筱敏認為自己在那裡昏睡了一整晚。

她發現隨身物品手機和錢包一樣都沒少,心裡暗自慶幸,一走路卻發現了異樣——自己竟沒穿內褲。

她趕緊跑到附近的衛生間檢查了身體,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才惴惴不安地走了。她覺得內褲一定是去衛生間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但她喝斷片了,什麼事情都想不起來。

魯筱敏是個很乖的女生,平時晚上都是九點半前回家,從來不會不說一聲就不回家。她深夜未歸,手機也一直打不通,父母慌了神,凌晨就去分局報了失蹤。

李箏旁敲側擊問魯筱敏有沒有被性侵,她只是搖頭,說什麼也記不清了。李箏拿出照片,問照片上的內褲是不是她的,她點著頭承認照片上的內褲和她丟的那條一模一樣,問我們是在哪裡發現的。

我和李箏說服魯筱敏,帶她去了趟醫院,李箏和她一起進了婦科檢查室。片刻後倆人出來了,李箏手中拿著一個盛著棉籤的小玻璃瓶和一個小塑料袋。

我們也調取了ATM附近的監控,凌晨兩點左右,一個男人扶著魯筱敏從一輛陸虎攬勝上下來,這男人赫然就是楊雲烽!

“走,再去趟格尼公司!”

★★★

我們對楊雲烽的臥室重新進行了勘驗,楊雲烽當時所在的衣櫥裡,除了幾件外套和襯衣外再無他物。

王猛指著衣櫥側面的一個斷裂的螺絲說:“這裡是不是應該有一塊隔板?上次我就感覺這衣櫥不太對勁。我回家看了一下家裡的幾個衣櫥,在這個位置一般都會有個隔板。”

我們果然在衣櫥底部找到了那塊隔板,試著把隔板還原,高度距離地面一米左右,深度卻只有衣櫥的一半。

將隔板從衣櫥底部取出,李箏說:“櫥裡好像有一滴血!”

衣櫥內部的顏色都是深灰色的,和血液的色差非常小,我和王猛在勘查燈的幫助下勉強看到了那滴衣櫥深處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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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指甲刺破了手掌,有血液滴落也很正常,先提取了再說。”我示意李箏用棉棒提取了那處血痕。

“上次搞得緊張兮兮的,都沒看看這臺電腦裡有啥,不過這也不算啥重要物證。”王猛撓著頭,晃動了床上那臺筆記本的鼠標,電腦屏幕亮起,有一個視頻文件已經播放完畢。

王猛按下了播放鍵,一段少兒不宜的視頻出現了。王猛笑著說:“沒想到這電腦裡還真有貨!”

“差不多就行了,不用看得太仔細。”我笑著拍了拍王猛的肩膀,“注意影響啊大哥,有美女在呢!”李箏很不屑,“哼,誰沒見過裸體似的,解剖課上見多了!”

王猛突然喊道:“唉,你們看,這個男人是誰?”我和李箏都把頭湊了過去。

視頻中的女人拿著一根皮鞭,抽打在男人背上,男人發出壓抑的低吼,當畫面切換到男人側臉時,我和李箏不約而同地說:“楊雲烽!”

我們反覆觀看視頻,眼尖的李箏看出拍攝背景更像住宅而不是酒店。視頻中雖然只出現了兩個人,但肯定還有第三個人在拍攝,因為拍攝畫面不是固定的。這說明楊雲烽有相對固定的活動場所和玩伴。

在視頻的後半段,楊雲烽讓那女的拿著毛巾勒住自己的脖子,玩起了性*窒息,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彷彿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在公司保安的帶領下,我們在地下停車場見到了楊雲烽的車,李箏喊著:“尾號969,沒錯,這就是停在ATM前的那輛陸虎!”

後視鏡下方有一個葫蘆掛件,木質的,十分精緻,王猛忍不住伸手去抓了一把,卻發現葫蘆可以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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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開小葫蘆,一股香味撲鼻而來。“別亂動!”我提醒王猛,“先提取了送檢吧。”

我圍著那輛陸虎轉了幾圈,昨晚楊雲烽離開辦公室足足4個小時,而魯筱敏的內褲出現在他身上,這一切肯定不是巧合。王猛心直口快,“要是能搞清楚楊雲烽從公司開車出來後的行程就好了。”

“咱不是有'天網'麼?”李箏的話讓我醍醐灌頂,我們立刻趕到了視頻合成化作戰中心。視頻科的兄弟很給力,很快確定了楊雲烽這輛陸虎車的活動軌跡。

當晚,楊雲烽的車從公司離開後,徑直去了涑河酒吧。一小時後,車輛駛進了城郊的觀瀾小區,車在小區停了兩小時後,又去了酒吧附近,最後返回格尼公司。

至此,楊雲烽的所有活動軌跡算是補全了。我們聯繫了轄區派出所,摸清了楊雲烽在觀瀾小區的據點。領導派我們技術科前往進行勘查,以確定那個據點和楊雲烽的死亡有無關聯。

在小區裡停下車已是深夜,我和王猛取了裝備要上樓,李箏一把拽住了我,指了指樓上某戶,“看,亮著燈呢!”我從一樓逐一數上去,亮燈的那戶是22樓,正是楊雲烽的秘密據點。

面對未知的情況,我們沒有貿然上樓,而是請求了支援。當我們十多人衝進去時,一個神色慌張、赤身裸體的男人從臥室裡探出頭來。

臥室裡充滿了酒味,有個女的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衣服亂堆在地上。

李箏伸手摸了摸她的頸部,確定是個活人,順手拿被子蓋在她身上。聯想到魯筱敏的遭遇,我們似乎明白了那個男人在幹什麼。

★★★

這間臥室的陳設和楊雲烽視頻裡一模一樣,角落裡堆滿了各種器具,有皮鞭、電夾、蠟燭、手銬。

男人叫韓傑,網名老鬼,是微信群“資深玩家協會”的群主,他們的活動場所是群友老羊提供的,而老羊正是楊雲烽的網名。

“資深玩家協會”裡男女都有,他們有著同樣的特殊癖好,經常討論“撿*屍”、S*M的心得體會,也有女性原味內衣褲的交易信息,其中不乏一些露骨的圖片和視頻。

不光有線上交流,還有線下活動,韓傑經常組織群友聚眾淫亂。我們在楊雲烽電腦上發現的視頻,就是韓傑在一次聚會時為老羊和另一名女群友拍攝的。

據韓傑交代,那晚他在酒吧發現“獵物”後,喊群友去“撿*屍”。老羊帶走了那個女孩,韓傑心裡不情願卻也不敢得罪他。

老羊經常在群裡發一些關於性*窒息的內容,他設計過多種性*窒息姿勢,其中包括一隻手戴手銬,另一隻手手淫。

得知老羊的死訊,韓傑似乎並不驚訝,他坦言老羊遲早有一天會玩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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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群還真不簡單啊!”王猛呲著牙興奮地拍著我腿說:“曉輝,這次咱們立大功了!”

我們順藤摸瓜摧毀了這個“資深玩家協會”微信群,挖出多起性侵案,抓獲了多名犯罪分子。

性*窒息常常伴隨有一些性倒錯,如施虐、受虐、異裝癖、戀物癖等,其中,受虐狂與性*窒息關係最密切。從這一點看,楊雲烽完全符合。

魯筱敏的陰道分泌物沒有做出男性DNA成分,但她的指甲裡檢出了楊雲烽的DNA,確定二人曾經有過肢體接觸,但沒有證據證明魯筱敏被性侵。

楊雲烽是一名“高級”玩家,相對於撿*屍、S*M等興趣不大,恐怕只有這種遊走在死亡邊緣的性*窒息才能讓他感到刺激。

通過當前的檢驗和勘查,楊雲烽的死缺乏他殺的依據,排除了中毒和自殺,只剩下意外死亡。案子可以了結,結論是他用自己設計的姿勢把自己玩死了。

★★★

案子很順利,一切水到渠成,我對著電腦默默整理屍檢照片,端詳著死者那緊握的左拳。良久,我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頭,看來我還是考慮得不周詳,百密一疏。

雖然楊雲烽左手握拳時指甲刺破了手掌,但緊握的拳頭會對血管造成擠壓,影響血液流動,產生局部止血效果。

死者左掌內有少量出血但手掌外卻沒有血跡,充分說明了出血量不多,而這樣的出血量不足以讓血液滴落。

而且,這滴血痕此前被隔板覆蓋,一定是隔板掉落前就存在了。這說明衣櫥底部的血痕不是楊雲烽左手受傷形成。

我趕到DNA室重新檢驗那滴血液,果不其然不是楊雲烽!這說明有個男性接觸過楊雲烽的衣櫥,而且還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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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推開了,王猛招呼我來到他的電腦前,指著屏幕上那張放大了的照片說:“你看,這個螺絲的斷面有兩種不同的形態,一半很平滑,一半不規整。”

如果螺絲單純因重力壓斷,斷面應該是不規整的,可現在出現了平滑的斷面,說明螺絲被人做了手腳,只有一半相連。”

我點了點頭,“而且那個對螺絲做手腳的人還受了傷。”我和王猛的發現竟如此契合,只不過我是根據一滴血痕,而他是根據一枚螺絲。

我們對理論上能進入楊雲烽臥室的所有人採血進行DNA排查,結果讓大家感到十分驚訝,衣櫥裡的那滴血竟是楊雲烽的得力助手小張的。

發現是小張的血液後,刑偵科立即行動,最後小張承認對衣櫥隔板動了手腳,自己的手就是當時受的傷,但他說自己的行動都是受楊太太指使。

楊太太矢口否認指使小張行兇,反而指認小張和楊雲烽存在不正當關係。

二人口供矛盾,肯定是有人說了謊。既然口供無法突破,只能再從證據上尋找突破口。

臥室是楊雲烽的私人空間,怎麼能讓別人輕易進入?或許楊太太的懷疑是有道理的。

我到審訊室對小張進行了體檢,當我脫下他的褲子時,他臉色變得蒼白,身體有些顫抖,我知道那是情緒失控的表現。我發現他肛門鬆弛,有放射狀條紋。

小張說出了一段痛苦的回憶。有次在公司加班,小張把酒醉歸來的楊雲烽扶進臥室後,被楊雲烽性侵了。這之後小張成為了楊雲烽的玩弄對象,楊雲烽向小張展示了在衣櫥中玩性*窒息的技巧,就在爆發的那一刻,楊雲烽把屁股靠在了隔板上,一切慢慢重歸安靜。

小張準備利用楊雲烽獲取公司核心機密,然後跳槽脫身,恰好楊太太找上了他。一個近乎完美的計劃在小張腦海中成形,他偷偷對衣櫥隔板動了手腳。

★★★

通過屍檢和現場勘查,我們還原了楊雲烽死亡的經過。

楊雲烽拉上魯筱敏去了觀瀾小區,當他把魯筱敏放在床上時,魯筱敏本能地用力摟住楊雲烽的脖子,形成了後頸部的傷痕。

楊雲烽脫下了魯筱敏的黑色蕾絲內褲,那是他喜歡的style。但看著爛醉的魯筱敏,楊雲烽提不起絲毫的性趣,索性把她送回了酒吧附近的ATM。

趕回單位後,楊雲烽需要發洩一下來穩定情緒,他想到了性*窒息的超級快感。打開空調,拉上窗簾,一切準備就緒,他打開了筆記本電腦裡的視頻。

把白色浴巾套在頸部,再把右手銬在橫樑上,屁股輕輕靠在隔板上,一切輕車熟路。

左手拿起蕾絲內褲包裹住下體,伴隨著視頻裡的陣陣低吼,久違的快感迅速把楊雲烽包圍了。自身的體重讓頸部的窒息感逐漸加深,缺氧如同一針興奮劑,讓他的身體一陣痙攣。

螺絲突然斷裂,隔板跌落到衣櫥底部。他想呼救卻發不出聲,牙齒咬住了半伸的舌尖,口水從口角滴落到胸前,而他的左手緊握成拳,指甲嵌入了掌心。

楊雲烽不會想到,老司機居然翻了車。而快感在此刻達到了巔峰,他的下體最後一次勃起,隨著身體的顫抖,精*液灑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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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板掉落,自身承受重力變大,造成完全縊頸。

縊頸閉鎖氣道,壓迫頸動脈和神經,幾秒就會失去意識。

一天後,化驗室老張告訴我,車上那個小葫蘆裡做出了致幻劑成分。當我把小葫蘆放到楊太太面前時,她低下了頭,承認這是為了讓楊雲烽駕車時出現意外。

原來,楊太太曾聯繫私家偵探調查過自己的丈夫。她知道楊雲烽經常參加淫亂派對,和小張關係密切,還知道小張暗地裡出賣公司商業機密。

這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因性*窒息而死亡的案例,沒想到是一場陰謀。楊太太雙管齊下,小張暗渡陳倉,兩人都有自己的如意算盤,互相算計互相利用,但誰也逃不過天網恢恢。

*文中圖片來源於網絡,僅用於緩解視覺疲勞,與內容無關。

—END—

作者劉曉輝,現為法醫

劉曉輝 liu xiao hui

法醫劉曉輝,平時喜歡跑步,信奉“不會寫故事的跑者不是好法醫”。

畢業於南方某985大學法醫學專業,現於北方某市工作,從事法醫工作近十五年。作為一線法醫的他常年出入各類命案現場,有著豐富的工作經驗和案件素材的積累,目前在故事研究室開設【非正常死亡】系列。

每一起命案背後都有一個錯綜複雜的故事,法醫的視角往往看得更透徹。隨劉曉輝和他同事一起剝開虛假的外表,透過血肉直擊人性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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