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收到了故鄉的來信,顫抖的雙手,怎麼也撕不開被封存了的溫情,把它捂在跳動的心口,閉上眼睛讓思緒在想像的空間裡飛揚。
幾年前當我厭倦了家鄉的窮山惡水,逃離家園踏上了通往城市的路,在城市的鋼筋水泥叢林中穿行時,我才知道,高樓裡每一個窗口射出的燈光都不屬於我,四通八達的大街小巷根本容不下滿身泥土的我。街頭的流行曲也與我發出的聲音格格不入。城市只是別人的奢侈,我只是一個過市過客,從我離家的那天起,我就把自己的魂留在了故鄉,在城市裡東遊西晃的只是我的一副軀殼而已。
流浪的人兒,走在風風雨雨中身心都感到疲累。總嚮往母親的手撫平心靈的創傷。於是在遠離故鄉的雨夜,不由得想起了家,想想了母親,想起了故鄉田野花草的芳香。飄泊中很少回故鄉,不是不想家,不想念母親,只是男兒的雄心被現實的頑石擊得支離破碎,落泊的容顏不願再見江東的父老鄉親。一個又一個的不眠之夜,從春到夏,風拂動著思鄉的人,雨滴在想家的心。
當破碎的心飛出滿地黃花時,我又看到了叫徹長空的雁陣,一個大寫的人字向南方飄動,我想把我的思念託付於大雁,卻又怕思念過於沉重,大雁也馱載不動。
我的故鄉,別來是否無恙。總是重陽登高時,向故鄉遠眺,但在城市的煙霧瀰漫中怎麼也望不見遠方的鄉村。報紙中哪怕能找到故鄉一星半點消息,在人群中那怕能聽到一句久違的鄉音,我都倍感親切。但牢牢的鄉思情結卻不能釋懷。
我生在鄉間,根在泥土,雖然現在在城市裡穿進穿出。但我血管裡裡流淌的依然是屬於黃土地的血液,雖然鄉村的女子總在遠嫁城市,雖然失戀的鄉村總在哭泣,但我一定得回去,駐足青山,那裡有我魂牽夢繞的土地。(文/知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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