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寬(1758-1831),新潟人,山本氏。十八歲隨從玄乘五年,隨從國仙,嗣其法。遊方二十餘年,四十三歲返鄉。住庵十四年,又在山下庵居十年。七十五歲寂。良寬平生寡慾恬淡,超然於譭譽褒貶。常以翰墨作佛事。其詩作存有三隱布袋之遺韻,和歌帶萬葉風格,書風亦頗富雅趣,為世人所賞玩。著有《詩歌集》一卷。
據記載,良寬曾學習過二王、懷素、黃庭堅的草書以及小野道風的《秋荻帖》,同時從日本假名書法中得到靈感。良寬書法當時與寂嚴、慈雲齊名。良寬最不喜歡“書家的字、廚師的菜與詩人的詩”,因為這裡面只有技巧而沒有自性,太多”表面文章而缺乏內蘊,過於一本正經而缺少自然而然的品質。良寬從中國、日本的古典書法著眼,在二者的融合中特立出自己的個性。
良寬“天上大風”這幅字最有名氣,故事是這樣的:一八三〇年春天,雲水行腳來到新潟縣一處大堤。許多孩童在放風箏,卻苦無好風。一名小孩拿著一張大紙,要求良寬寫字:“要做風箏的。”“寫什麼呢?”“讓風大一點吧。”於是,良寬禪師了“天上大風”四個字。
良寬的書法與詩
賊子拂袖去,月光倚窗前,
縱然失世界,與君愛永存;
賊子乎,疾病乎,焉能令那愛意不復存,
我們的愛情是月亮
生涯懶立身,騰騰任天真。
囊中三升米,爐邊一束薪。
誰問迷悟跡,何知名利塵。
夜雨草菴裡,雙腳等閒伸。
也與兒童鬥百草, 鬥來鬥去轉風流。 日暮寥寥人歸去, 一輪明月凌素秋。
春日眺望,
群鳥嬉戲,
心最樂。
寒夜空齋裡,幽煙時已遷。
戶外竹數竿,床上書幾篇。
月出半窗白,宛鳴四鄰禪。
箇中何限意,相對也無言。
浮雲霞彩春光火,終日與子戲拍球。
習習清風明月夜,通宵共舞惜殘年。
並非逃遁厭此世,只因獨愛自逍遙。
靜夜論文如昨日,風雪回首已兩旬。
含翰可臨瘞鶴銘,擁乞平嘆老朽身。
家有貓與鼠,總是一蒙皮。
貓飽白晝眠,鼠飢玄夜之。
貓兒有何能,覷生屢中機。
鼠子有何失,穿器也太非。
器穿而可補,逝者不復歸。
若問罪輕重,秤可傾貓兒。
川端康成在諾獎頒獎典禮
川端康成在諾貝爾文學獎獲獎演說《美麗的日本的我》(美しい日本の私)中對良寬有不少的描述,其中表達了他對良寬的推崇:
自古以來,日本人在春、夏、秋、冬的季節,將平常四種最心愛的自然景物的代表隨便排列在一起,興許再沒有比這更普遍、更一般、更平凡,也可以說是不成其為歌的歌了。不過,我還想舉出另一位古僧良寬所寫的一首絕命歌,它也有類似的意境:“秋葉春花野杜鵑 ,安留他物在人間。”
這首詩同道元的詩一樣,都是把尋常的事物和普通的語言,與其說不假思索,不如說特意堆砌在一起,以表達日本的精髓,何況這又是良寬的絕命歌呢?
“浮雲霞彩春光火,終日與子戲拍球。習習清風明月夜 ,通宵共舞惜殘年 。並非逃遁厭此世 ,只因獨愛自逍遙。”
良寬的心境與生活,就像在這些歌裡所反映的,住的是草菴,穿的是粗衣,漫步在田野道上,同兒童戲耍,同農夫閒聊。儘管談的是深奧的宗教和文學,卻不使用難懂的語言。那種“和顏藹語”的無垢言行,同他的歌和書法風格,都擺脫了自江戶後期,十八世紀末到十九世紀初的日本近代的習俗,達到古代的高雅境界。直到現代的日本,他的書法和歌仍然深受人們的敬重。他的絕命歌,反映了自己這種心情:自己沒有什麼可留作紀念,也不想留下什麼,然而,自己死後大自然仍是美的,也許這種美的大自然,就成了自己留在人世間的惟一的紀念吧。這首歌,不僅充滿了日本自古以來的傳統精神,同時彷彿也可以聽到良寬的宗教的心聲。
“望斷伊人來遠處 ,如今相見無他思。”
良寬還寫了這樣一首愛情歌,也是我所喜歡的。衰老交加的六十八歲的良寬,偶遇二十九歲的年輕尼姑純真的心,獲得了崇高的愛情。這首詩,既流露了他偶遇終身伴侶的喜悅,也表現了他望眼欲穿的情人終於來到時的歡欣。“如今相見無他思”,的確是充滿了純真的樸素感情。
良寬七十四歲逝世。他出生在雪多越後,同我的小說《雪國》所描寫的是同一個地方。就是說,那裡是面對內日本的北國,即現在的新海縣,寒風從西伯利亞越過日本海刮來。他的一生就是在這個國裡度過的。他日益衰老,自知死期將至,而心境卻清澈得像一面鏡子。這位詩僧“臨終的眼”,似乎仍然映現出他那首絕命歌裡所描述的雪國大自然的美。我曾寫過一篇隨筆《臨終的眼》,但在這裡所用的“臨終的眼”這句話,是從芥川龍之介自殺遺書中摘錄下來的。在那封遺書裡,這句話特別撥動了我的心絃。“所謂生活能力”,“動物本能”,大概“會逐漸消失的吧”。
良寬遺物
笏
錫杖
硯
水指(一種茶具,盛放淨水用)
位於日本新潟縣的良寬紀念館
業務聯繫電話:15899791715(可加微信)
————中國書法網微信公眾平臺————
關注熱點,傳播最及時的書畫資訊;
堅守傳統,打造專業書畫權威平臺。
廖偉夫 13510562597(可加微信)
QQ:19689887
往期經典
書畫高清資料
名家訪談
經典專題
推薦展覽
閱讀更多 中國書法網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