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苑一一 秋天,恕我匆匆而過


散文苑一一 秋天,恕我匆匆而過


何家祥,網名春雨,微信名何長江,四川武勝人。愛詩更愛詩一樣的生活。拙品散見於《前進報》《成都晚報》《南充晚報》《廣安文藝》等報刊雜誌。現為《中華辭賦》雜誌會員,南充散文學會會員。


秋天,恕我匆匆而過

穿過秋天那一幕屏障,扛起黃昏最後一縷夕陽。獨自徘徊在那青煙繞雲臺,鴻雁送錦書的最高坡崗上。風,依然熱情親吻我的臉,草,依然纏繞我的鞋。

我戀花草與風月,從未戀過故鄉那一片秋色。晴朗的天空,雲朵飄移,湛藍的底蘊,修改著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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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走過那一汪田野,一地秋黃漸漸碎落。一池青荷只剩鋼構攜手。收割機把平整的金黃裹卷,把殘存的零碎高一截,矮一截留在桑田。

時間一天不同一天,即便有盛夏留下的火熱。在留下零碎殘存裡,不過幾日,又長出嫩綠。是春耕嗎?不是。是豐收後,秋天給人們再一次回報。

那些嫩綠如雨後春筍,一天比一天高,一天比一天綠。那是人們最喜愛的再生稻,每塊田都鋪成新綠毯,不光是季節賜予純樸農民厚愛,更是秋收後一種自然收穫習慣。

再生稻沒有農藥,殺蟲霜,肥料等浸入,是最純淨的天然物種。過去,人們收完穀子就翻耕,為來年備水備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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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人們不再用老一套方式去看待。一季再生稻少說也能收幾百斤,那是人們心中最珍惜的糧食。

我一直覺得,自己錯過家鄉美好景色,更錯過家鄉收穫季節,秋熱帶給我煩惱,可家鄉山水田園卻帶給我欣悅。

沒有趕上繁忙的秋收,但在新生帶旁卸下了彷徨,一身輕走近田野。田野從來沒有改變什麼,一直像父輩們一樣,遵循一步一個腳印耕耘,一步一個腳印成長。

一次次錯過,又一次次矗立田野遠望,景中之點,恰似那黃綠疊重之秋。秋裡抒寫著春意,秋裡訴說著驚喜。白鶴飛過田野,駐落竹園之上,看秋?或戀秋?只有輕柔的秋風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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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一縷輕風,挽一輪月光,我在秋色裡邁步。日落月出皆同輝,我踩著鄉野擁抱咫尺與天涯。

看看被風吹落的枝葉,心中那團火熱依舊在狂歡。像我一樣東奔西顛,由北向南串流。

老家十幾挑穀子已曬乾進倉,稻田裡沒有一滴水。這個秋天在乾熱中度過,也應了老人說的一句話:立秋下雨,天干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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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立秋那天,如果天下雨,在以後秋季裡會連續乾旱。果不其然,二十四個秋老虎,已經幹了有二十二天。渴盼秋雨,已成人們的奢望,下一場秋雨,會把人們帶進清涼世界。

如果再熬三天,秋老虎就成秋貓那麼溫順,一切會涼意至心。這是一種願望,也是一種必然,每年此時,皆會雨後添衣之舉。

錯過花期,錯過收穫之秋,握不住豐收碩果,輕嘆桂花灑滿庭時,用閒餘之心看秋風捲起幕幕滄桑,看落葉翻飛至凋零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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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了一個炎熱暑假,回到土生土長的家鄉。土壩邊長滿各種樹枝:梨樹藉著小陽春開出秋花,可惜無人欣賞,無人親近。

橙子樹一直披著綠衣度過春夏秋冬,在她眼裡,沒有枯黃的秋天,只有青翠濃郁的綠色世界。

怪不得,看那葉,厚實清香。看那刺,長尖粗穩。誰要爬上去摘果子,非得出點血不可。

梨子樹的衰枯,也在為來年花開準備接受最艱難的洗禮。大門兩邊,一棵高高核桃樹邁出圍牆外。

那不是三月紅杏出牆,是八月核桃樹出牆。路過的人們沒幾個能認得,只覺得那樹粗壯,但葉卻漸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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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受秋風掠刮後一種哀傷結果,努力出牆,反被疾馳而過的大貨車給折枝卷葉。

在核桃樹背面,一排幹蘆竹枝插來為絲瓜搭架用的,現在居然長出嫩蘆竹葉來。絲瓜供家人摘食一個夏天,到秋,已經根枯葉焦,唯一一朵黃花也被秋風抽乾。

蘆竹有種鳳凰涅槃味道,可不,四處桑枝皆黃枯,它卻格外呈綠翠,真是與眾不同。

在核桃樹前下方,幾株“癢癢樹”為秋色奉獻出粉色花朵。說起“癢癢樹”,還有一點讓人新奇之感。

第一次聽聞和觸摸,在陝西漢中免縣。那是諸葛亮墓地前所長的樹,枝幹不大,卻很讓人好奇。

可惜,那時給“癢癢樹”擾癢癢時,沒能看到迷人的粉朵。而現在,自己家門口卻長了一排“癢癢樹”。

我沒有興趣,也沒有那種閒心去故意騷擾那棵有生命的樹,擾癢癢?是對樹的一種侮辱。每天看它被風吹得東搖西擺,孤零零的沒有花粉飛散,已經夠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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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佩服它堅強,這麼熱的秋天,沒人灑水,沒人施肥,花依舊開得紅紅火火。與不遠秋梨花構成一副不錯的春景圖。

金黃的絲瓜花可算對人類鞠躬盡瘁,點點金黃為“癢癢樹”花作了一次最大鋪墊。

秋風早早送走一批又一批初黃,田園那成片金絲帶,被收割機一路路攪碎,又一路路連起。

在院壩不遠處,青柏是我心中崇拜的偶像。無論風吹還是雨打,它都沉靜,堅韌不拔。

雖生於石縫,卻頑強地頂立向上,身旁的槐樹,桉樹,梧桐樹都垂枝落葉,它卻依舊昂然挺立,枝葉青正。

綿實是它特有個性,不輕易低頭是對幾代殷實農民最逼真寫照。

喜歡柏樹,不是自己一想情願,而是父輩們傳下來的遺風。柏樹枝用來做扁擔,做千擔,做挑子等等。

柏樹葉用來燒火煮飯,冬天用來燻臘肉,臘腸,色味香全,口感極佳。不用愁冬臘月沒有枝丫,四季常青,時時健在。

柏樹與桃樹一樣,還有靈性。如果在家門口兩邊自然長有柏樹,意味著這家人青雲直上,後人前錦無量。桃樹辟邪,柏樹鎮安,這是風水學上對兩種樹的說法。

秋天,留給多少文人墨客以悽悲,而如今,秋天不再那麼悲催。葉落枝枯與碎花飄蕩雖時常有,但一種秋景替代了另一種風景。碎黃枯焦落在桑田與荷塘處,柏竹青枇杷又亮起初春與盛夏的綠簾。

散文苑一一 秋天,恕我匆匆而過


這一季,黃緞匆匆換綠綢,綠綢匆匆換黃緞。彷彿,田野裝不下永久青澀,只有成熟,才是最終邂逅。

望一望片綠,揉一揉殘黃,零落灑向最近的天空。蒲公英花懷揣秋色飛舞,野火劈開另一條秋路。

那不是什麼嬌柔,那是為晚秋準備的“再生稻”,面對天然收成,也許我又會錯過,但我將再一次陪伴。

我錯過圓月,決不流散鋒鐮。黃連苦自心,青荷潔根莖。一顆心,擁抱了黃昏,自然冷落了權衡。給心一個自由,給秋一個理由。恕我匆匆離你而去,盡在黃昏垂幕之際。我不會沉醉天涯,我會選擇擁抱與相依___我親愛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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