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丨舒小簡
文丨舒小簡
1.
假如我在川西遇見你，
我會告訴你川藏北線比南線318更多彩。
即刻前往色達恢宏的五明佛學院，
想起我另一個名字喚作“智美旺波”。
上師丹增嘉措每日午間接受訪客拜訪，卻少有人知。
我帶你去等候在他門前。
若是有佛緣，或許你也能皈依在他門下。
五明佛學院
攝影@舒小簡
儘可能早一些去吧，
畢竟紅木屋被拆了許多，
畢竟政府建起了水泥的屋子，
畢竟一些紅屋被刷成了黃色，
……
2.
假如我在川西遇見你，
可以同往亞青寺走一趟。
穿行在滿山遍野的簡易木箱裡，
也許會遇上幾個閉關修行的覺姆進出。
入夜走進覺姆島的經堂裡聽仁波切講課，
也許又是幾千個覺姆裡只有我一個男娃。
再跟你講講，
我曾在這兒獨自一人大戰狗群的故事。
白玉亞青寺
攝影@舒小簡
3.
假如我在川西遇見你，
便不想你錯過格薩爾王的故鄉。
雀兒山有名，我可看不上。
必做的卻是：
在德格印經院裡觸摸一下古老的雕版印刷，
在德格印經院外與快步的人群一同轉經。
德格印經院
攝影@舒小簡
4.
假如我在川西遇見你，
拉你陪我到最偏遠的石渠。
比高城理塘還要高的小城被稱作太陽部落。
坐落著奇蹟般的松格瑪尼石經城，
我曾因交通不便猶豫著如何前往。
一個女孩說：
可拉倒吧，快回來見一面。
於是我情願錯過了它。
石渠縣松格瑪尼石經城
攝影@雨後天虹
5.
假如我在川西遇見你，
可別嫌小學課本里的九寨黃龍太大眾。
若不介意湧來人群過多，
與清秀山水的不搭調，
“九寨歸來不看水”的古語，
叫人不得不服。
九寨溝的瀑布
攝影@舒小簡
黃龍溝的鈣化池
攝影@舒小簡
6.
假如我在川西遇見你
要去登個雪山嗎？
這裡的選擇比西藏多，
我也會想念半脊的雲海，
畢棚溝的海子與飛瀑。
都說“姑娘”漂亮，
可么妹峰最窈窕的樣子不在人人知曉的貓鼻樑，
而在半脊頂峰才見到。
畢棚溝與半脊峰
攝影@舒小簡
7.
假如我在川西遇見你，
去若爾蓋吧。
整個藏地只有這兒是大片的溼地草甸。
策馬在紅軍“翻雪山過草地”的草地上，
看黃河在這裡平靜地拐成九曲。
也許一不小心，
就走到了花湖邁向甘南。
8.
假如我在川西遇見你，
必定要見貢嘎山了。
出了邊疆，就這麼一座7000米的高山，
孤零零地在蜀地接受萬山臣服。
聽說冷噶錯的景緻最好，
可蜀山之王近看的感覺更霸道。
該怎麼選？
還真是難。
巴王海與貢嘎山
攝影@舒小簡
9.
假如我在川西遇見你，
也試試騎行318？
當代四大俗之一的事情已不再新奇，
至少選一段折多山來體驗？
你會發現，曾被人視作奇趣的險路都已不在，
修好了既沒風景又沒意思的隧道。
你會發現，曾說是攝影師天堂的新都橋，
已不見什麼別緻田園，只剩一排排賓館餐店。
你會發現，曾被人們說是友好和善的藏地，
卻在國道上也有一些藏族小孩子學會了攔著你要糖。
……
318國道一景
攝影@舒小簡
10.
假如我在川西遇見你，
我不會推薦久負盛名的海螺溝。
巨大冰瀑和雪中溫泉，難說多美。
倒是雅家梗的紅石灘，
雪山裡流下綿延千里的紅石蔚為壯觀。
只是一旦知道它被人戲稱“貢嘎雪山的大姨媽”，
就忍不住想笑。
雅家梗紅石灘
攝影@舒小簡
11.
假如我在川西遇見你，
得在高城理塘停。
這是全藏區我最喜歡的城，
可能是因為它的海拔夠高，
可能是因為它有格聶神山，
可能是因為那個頗讓我敬佩的青年支教老師是在理塘帶那二十幾個娃。
喜歡倉央嘉措的絕筆詩：
潔白的仙鶴，請把雙翅借我。
我不到遠處去飛，只到理塘就回。
理塘長青春科爾寺
攝影@舒小簡
12.
假如我在川西遇見你，
稻城那三位神山是必須拜訪的。
仙乃日是觀音、央邁勇是文殊、夏諾多吉是金剛手，
今年已錯過了三位菩薩的本命年。
幾年不見，
洛絨牛場的木棧道竟修上了牛奶海，
亞丁村的村莊全成了高級的客棧。
我們可以休閒地待上一個禮拜。
洛克先生口中的天下最美雪山，
依然身姿窈窕，山尖直指天庭。
夏諾多吉
攝影@舒小簡
仙乃日
攝影@舒小簡
央邁勇
攝影@舒小簡
13.
假如我在川西遇見你，
想著能穿行在丹巴的藏寨碉樓裡。
碉樓群的遠處，
是我曾迷路過的墨爾多神山。
一天爬升2000米海拔，辛苦得嚇人，
連我都不願再試第二回。
這盛產美人的美人谷，
也不指望能遇到在這兒長大的歌手阿蘭。
好在想象不到的是：
藏地居然也能水果豐富、隨手摘石榴。
丹巴中路藏寨碉樓
攝影@舒小簡
墨爾多神山上
攝影@舒小簡
15.
假如我在川西遇見你，
我會提醒你要讀一本寫在川西的好書，
是阿來的《塵埃落定》打開了我對藏地的好奇心。
我還會提醒你記住，今天的川西是什麼樣子，
因為下次來，它就是不同的樣子。
這塊不大的土地是藏地最收穫目光的地方，
它讓我們看到遙遠高原的變化有那麼大那麼快。
時代的潮流，無人能抵擋，
你不知道該為此歡欣，
還是為此感到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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