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分到一套房子他竟然不要,还给“烧了”

什么情况?分到一套房子他竟然不要,还给“烧了”

史淑梅,笔名书媚,佳木斯大学本科毕业,从事美术设计工作十年,1984年至今从事新闻采访编辑工作,写过小说、剧本、诗歌1000余篇,在《小说林》《北方文学》《冻土人学》和《中国世纪大采风》曾获奖多次。在1996年撰写的散文《杏熟了》编入中小学生教科书待选。现为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就任黑龙江省佳木斯市公共关系协会《公关传播报》主编。

找 党 旗

新官上任三把火,文亮从部队转业分配到化肥厂当书记,他第一把火就把干部楼给“烧了”。咋,你说胡扯,要分到手的商品房,让他一拍桌就给退了,气得班子里没得着房的干部都说:“就当失天火了。”

领导班子开会也有“智谋者”出主意,给他一套,奉献了十几年,穷着呢,也该轮到他头下了。

“不要!拿贷款买住宅,不像话!”他不住,谁还敢住?于是这笔可观的钱就用来更新设备,买原材料,他还说,真正有贡献的工人,奖金必须给足。小伙子们咬着耳朵说:“这个大兵憨的真可爱。”

紧接着,全厂技术考核,是什么材料占什么地方。他说:“得罪谁也没关系,不能让党的事业吃亏”。

老文这两把火,烧疼了少数人,却温暖了大多数群众。工人的尽头来了,势不可阻。他们说:“跟着老文干”,挣多挣少心里亮堂。”

化肥质量过关了,化肥产量超半了,化肥厂有救了。

再过几天就是党的70周年纪念日,老文说:“积极分子都培养三年了,马上就发展一批,同志们意见怎么样?”

委员们都双手赞成。老文突然问保管员田大刚:“过去厂里有党旗吗?”

“有啊。”大刚回答的干脆利索。

“那好,明天就把党旗挂上。”文亮用手指着会议室的南墙,态度严肃,还没等大刚闪过神来,他手一挥:“散会!”

他就是难改部队的作风,三言五语,一诺千金。文书记走了,田大刚呆了。

新党员宣誓、挂党旗,这是什么时候过去的事了。大刚大口大口地吸着烟,那吐出的烟雾缕缕化成问号。”“党旗放在哪儿了?”

工厂连亏了七、八年,工人开不出工资,放了假自谋生路,那个节骨眼上把谁按在厂里饿着肚皮上党课,非“炸和了”不可。哎!田大刚也弄不懂了,爬雪山过草地那会儿,吃草根、啃树皮还都向党靠拢呢,战场上,火线入党,都用命换,如今这人呐。

田大刚把几位能提线索的老党员留下来,开个临时诸葛会。

刘大成把烟头往地上一按,忽的一声站起来:“首先,这事我得检讨。”几双眼睛都盯着他那厚厚的嘴唇。

大刚先是一愣,刹时间想起三年前他曾是保管员。就吼道:“别正景了,快说放哪儿了吧!”大刚像抓到了救命绳。

刘大成一拍大腿:“那面旗我包了破烂乐器,丢在杂品库里了。”

“你真混!”党旗怎能当包皮?大刚气得直转磨,再说谁都知道那杂品库房盖漏雨,老鼠比猫的个头还大。

“完了,完了,完了!”大刚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地上。大成沮丧地靠在门旁。还是老江有沉头,他说:“吵什么,去库里看看。”

夜静悄悄,星光闪闪,脚步沉甸甸,这一行人直奔杂品库而去。

到了库门口那棵歪脖子榆树下,才想起谁也没有钥匙,气得大刚的脖子和老榆树对着歪。他冲着刘大成使劲儿:“瞅个屁,还不快去找老宋头!”

大成耷拉着脑袋,这功夫让他怎地就怎地,谁让自己有错了,路上大刚的话都记着呢:这是马虎的事吗?要是“文革”时,给你一上纲,就得去学习班。一想这话大成浑身直打冷战。

“别惊动宋大爷,就说找乐器。”大刚提醒大成。老人是残废军人,拖着一腿,抱个大扫帚,哎!真不易呀。

大成没吭声,心想,都有功。如今就我大成是罪人了。

老宋劈头就问:“半夜三更要破洋号,犯哪门子邪啊!”

杂品库门打开了。人们都往宋大爷交代的破门板上望去,奇迹发生了,门板上确实有一个大包裹,可那不是红色,是黑色的,大成和大刚二人同时扑上去,抓起来在月光下一抖落,是一件黑布衫。

“党旗丢了。”大成六神无主地竖在那儿,大刚气势汹汹地盯着他。

这时,静夜中传来了一声声轻重不一的踢踏声,人们同时回首,月光下的老榆树旁站着老宋头。老人身上披着和包乐器同样颜色、同一式样的黑褂子,他的腋下夹着个红布包。

“宋大爷……你,”大成跑上去扶住老人家。

“大刚啊!你们找啥我知道,老文说过明天上午……”宋大爷把那红布包捧起来,轻轻交到大刚手。月光下,大刚哗地展开,啊!党旗,血一样鲜红、命一样珍贵的党旗!

精巧的故事 高亢的主题

——评小小说《找党旗》

市卫生局局长 高敏

史淑梅最近发表的小小说《找党旗》,可谓她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70周年献上的一份厚礼。作者以敏锐的时代感,颇具匠心的创作手法,通过虽简短却又蜿蜒迭出的情节,刻画了一群活生生的人物形象,通过“找党旗”的小故事,鲜明生动地道出了党就在工人阶级心中这个高亢的主题。

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工人阶级是自己政党赖以生存的阶级基础。党就在工人阶级心中这样重大的题材,作者竟以小小说的形式去表现、去驾驭,足以证明作者的勇气是难能可贵的。

故事并不复杂:从部队转业分配到化肥厂的书记文亮,一心扑在党的事业上,他怀着一颗“得罪谁也没关系,不能让党的事业吃亏”的拳拳赤胆忠心,大刀阔斧抓生产,用果断退掉买商品房的贷款,更新设备,购买原材料,给有贡献的工人发足奖金,并在全厂推行技术考核“是什么材料占什么地方”,调整了生产关系,鼓舞了工人的“劲头”,救活了化肥厂,扭转了连年亏损的局面。不仅如此,这个“大兵”出身的文亮,在抓生产的同时,还一手抓党的建设,在培养了三年多的积极分子中,要在党的生日之前发展一批新党员。为了在宣誓仪式上挂党旗,于是引出一段“找党旗”的故事来。

党旗收藏在何处?一时难坏了保管员田大刚,说党旗丢了又说不出口,只好请几位老党员提线索。刘大成突然忆起“那面党旗我包了破烂乐器,丢在杂品库里了。”刘大成的检讨,使众人无比愤慨,田大刚干脆吼道:“你真混!党旗怎能当包皮?”还是有“沉头”的老江提议“去库里看看”,原来,残废军人宋大爷用黑布衫包了乐器,而把鲜红的党旗替下珍藏起来。党旗找到了,“月光下,大刚哗地展开,啊!党旗,血一样鲜红,命一样珍贵的党旗!”故事到此戛然而止,主题迅即得到升华。

这篇小小说,思想性鲜明,构思巧妙而大胆,用以小见大的表现手法,人物形象往往在寥寥数语中便突兀立起,生动活化,从阅读文学的角度来说,确是颇有特色。

高尔基曾经说过:“文学就是人学”。小说核心任务就是写人。作者在短短1800字左右的篇幅中,把眼睛紧紧盯在人物身上,写了五个人物:党的书记文亮;保管员田大刚;老党员刘大成和老江;残废军人老宋头。五个人物对小小说来说,承受能力与回旋余地确实是有限的,但作者处理得十分得当,充分体现了作品的力度,每个人物都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党的书记文亮;奋发有为,开拓进取,大公无私,创业有方,依靠群众,一心向党。是个融老传统与新思想于一身的新时代基层党的领导和企业家的形象。办事果断洒脱,敢说敢管敢为。

保管员田大刚,工作认真负责,肯动脑筋,性格直爽火爆。急躁中带有几分机智。老江有“沉头”,关键时刻有主意。刘大成觉悟不高,党性不强,在淡化党的领导那阵子,虽用党旗包了乐器,现在后悔莫及,但有悔改表现,性格内向。老宋头把党牢牢记在心坎上,身残志不残;是党旗的珍藏者,形象高大感人,是工人阶级的代表,性格坚毅。由于这边小说有5个人物登场,因此增加了作品的含量和密度,远远地超出了小小说的容量。但由于故事紧凑,人物着笔极为精密,没有废话和枝蔓,因此给人以劲健之感,通篇洋溢着洗练之美。

值得一提的是,这5个人物刻画,其手法是各成千秋的。刻画文亮主要是应用精炼的叙述,典型的事例,以及性格化的“三言两语,一诺千金”的语言。刻画田大刚除用语言外,主要突出了他内心活动的描写。刻画刘大成则侧重他的形体动作,如“把烟头往地一按,忽地一声站起来”、“一拍大腿”、“耷拉着脑袋”、“沮丧地靠在门旁”、“浑身直打冷战”、“六神无主地竖在那”等等,随着情节发展,动作描写的细腻而贴切,极符合人物性格的转化。刻画老江,用的是画龙点睛之笔,只用了一句:“还是老江有沉头,他说:吵什么、去库里看看。”17个字,5个标点,用墨之精,实在是省之不能再省了,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多余的,尤其“沉着”两字用的极妙。刻画老宋头刚好采用了悬念的笔法,先是细致的铺陈,然后抖了个小“包袱”,一下子豁然开朗,柳暗花明,使人物形象和故事情节陡地推向高潮。

细心的读者,还会发现,5个人物的等次出场,是随着情节一环扣一环的发展,一个牵动着一个相继亮相,高大的形象,压轴在后,形成了一个任务链,很有中国古典文学的内蕴,给人留下极深的印象。其次,构思巧妙,故事性强,情节发展合情入理。语言的朴素大众化,长句短句错落配合,泼辣入俗,也给作品的风格上增添了不少文学色彩,这对作者创作个性的形成和成熟都是十分有益和不可缺少的。

纵观全篇,尽管仍在点滴不足或疏漏之处,但并不影响大局,《找党旗》不失为政治与艺术效果浑然统一的成功之作,很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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