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第一部漢文佛經:韋小寶躲開康熙,苦心搜尋,只爲了找到它

風雨千秋白馬寺

再過五十多年,中國第一座古剎洛陽白馬寺就兩千歲了。兩千年的歲月,許多人們無法想象的事情在悄然改變中,其中影響最大的莫過於佛教的中國本土化。佛教原本是外來宗教,在兩千年間,演化出獨具中國特色的佛教文化。大凡來到白馬寺拜訪的人,大多都是為了感受近兩千年來滄桑往事。


白馬寺在古都洛陽城東十二公里處,北依邙山,南望洛水,隱身於鬱鬱蔥蔥的古木叢中,紅牆青瓦的殿閣和高聳入雲的寶塔,顯示出它與眾不同的風采。中國第一古剎稱號迫使每一個人來訪者不得在這裡不小心翼翼,屏息凝神。


中國第一部漢文佛經:韋小寶躲開康熙,苦心搜尋,只為了找到它



洪鐘響起,香菸嫋嫋,漫步寺內,近兩千年的古樸與厚重油然而生。“祖庭衣缽遍名山,白馬真經傳奕世。”在寺內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我看到了這副對聯,它寫透了白馬寺,濃縮了近兩千年的時光。

在人們眼中白馬寺已演繹成了一種精神的象徵,類似今天人們說的標誌性建築。這座象徵著佛教正式傳入中國的建築,創建於東漢永平十一年(即公元68年),而它的緣起卻要從“白馬真經”的故事說起。

公元64年的一天,漢明帝做了一個夢,夢見一金人,身長丈六,飛繞殿庭。第二天早晨,皇帝召集大臣,說到此事,太史傅毅答曰:“臣覽《周書異記》,謂西方有大聖人出;滅後千載,當有聲教流傳東土,陛下所夢,將無是乎?”漢明帝聽後即遣大臣中郎將蔡愔、博士王遵等十八人出使西域,拜求佛法。


當時東漢建立不久,還沒有取得完全控制西域,因而他們走得非常艱難。可以說,一路西行,飽受磨難。據說最後抵達阿富汗一帶時,出發時的18人僅剩下了蔡愔和王遵兩人。碰巧他們遇到了在那裡遊化宣教的印度高僧攝摩騰、竺法蘭二位大師,還見到了梵本佛經六十萬字及釋迦牟尼白氈佛像。東漢使者敬請二高僧東赴震旦弘法傳教,便以白馬馱載佛經、佛像同返國都洛陽,漢明帝極為禮重這兩位高僧,躬親迎奉並請其禪居鴻臚寺。

翌年,漢明帝由敕令在洛陽城西雍門外三里御道北興修僧院,建起一座精舍,為銘記白馬馱經之功,便命名這座精舍為白馬寺。就這樣,佛教便正式傳入中國了。

“寺”在中國原本是指的官府機構。我國古代三公所居稱為“府”,九卿所居稱為“寺”,秦朝凡宦官出任外庭職務,官舍統稱為“寺”,如大理寺、太常寺、鴻臚寺,後來官府都引申為官寺,自從出現白馬寺後,寺逐漸成了一種專有的稱呼,到了北魏太武帝始光元年又以“伽藍”為寺的名稱,隋煬帝大業中有改為道場,唐朝復改稱寺。


這些稱呼的變化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們對佛教接受程度的變化。今天人們往往將寺和廟連在了一起,籠統地稱之為寺廟。其實在古代寺是外來宗教的宣傳場所,供奉的佛;而廟則是為紀念忠貞優秀人士建立的場所,規模要比祠大,如文廟、關帝廟等等等。從大層次上來說,寺裡的佛超然世外,廟裡的神偶像化的人。

有人說,佛教傳入我國時,西域同漢朝的處於隔絕狀態,蔡愔和王遵的西域之行實質上也是一次偵察性活動。有些專家甚至認為,當時漢明帝派遣18人前往西域求佛法,其實就是為了調查西域各國的實際情況。史料記載,佛教傳入中國的第五個年頭,也就是公元73年,竇固出擊匈奴,追之天山,奪得伊吾廬地,又遣假司馬班超出使西域。至此,西域才又一次歸屬中央政府,此時,西域已經與中央政府斷絕關係65年了。

我們抵達白馬寺時正是9月底,秋雨飛舞,天上地下都溼漉漉的,促人清醒,細雨洗去沾染白馬寺中的塵埃,留下了無盡的遐想。

白馬寺並不大,僅有200多畝;山門前150餘米處是新建的石碑坊,過碑坊後,就是放生池,再從三孔石拱橋穿過,經廣場入山門後依次為天王殿、大佛殿、大雄殿、接引殿、毗盧閣五層殿堂等。整個建築群左右對稱,體現了中國特色。

歷經滄桑的白馬寺,在近兩千年的歲月中幾經重建。如今僅有山門的部分券石為漢代遺物,這還是人們從工匠的姓氏名字的字體上判斷出的,算是白馬寺內最為久遠的文物。

“白馬”是人們最為關注的,我們也不例外。山門前兩匹石馬站立左右,溫順乖巧,完全沒有漢唐作品中昂揚蓬勃的氣韻。它們是宋代的作品,由青石所雕,馬高1.8米,身長2.20米。據說原為宋代太師太保、右衛將軍、附馬都尉魏咸信墓前之物,三十年代白馬寺住持和尚德浩法師,將這兩匹石馬遷置於寺門前。


 進了寺門沿著左右兩邊的甬道一路前行,就抵達白馬寺的最高處清涼臺,傳說這裡是漢明帝劉莊乘涼讀書的地方,白馬寺建成後,攝摩騰、竺法蘭二位大師移錫其內,在寺內清涼臺共譯出了中國第一部漢文佛經《佛說四十二章經》。

漢代的白馬寺到今天的白馬寺,幾毀幾建,可謂是經風瀝雨,折射出佛教融入中國社會的歷程,見證了改朝換代的興亡。在這中間有北魏的大興佛教的舉措,也由唐代毀佛滅佛的手段。

可以這樣說,佛教雖起源於印度,但發展卻在中國,毫無疑問,這種發展卻是非常艱難的。白馬寺內有座焚經臺,就見證了這種艱難。傳說佛教傳入中國後,不久,佛道之間展開了辯論,當時賀正之、褚善信等690名道士上書漢明帝要與“西域胡僧較試優劣”以辨真偽,於是在城外築二壇,佛、道之徒用火焚燒兩家經書,結果道士經書化為灰燼,佛經烈火不燃“唯見五色祥光獨天”,佛教取得了初步的勝利,開始逐漸傳播。雖然這個故事的真偽值得人們懷疑,但是卻從一個側面說明佛教傳播的艱難。而據史料記載,道教是東漢末年張陵所創,奉老子為教祖,最初叫五斗米教,或天師道,南北朝時期宗教形式才逐漸完善。

“天公不作美”幾十分鐘前,還是晴天麗日,轉眼間就已經是烏雲滾滾,似乎和佛教在1000多年前,所面臨的遭遇相類似,時刻處在政治風雲的漩渦中。

兩晉時期佛教開始逐漸興盛,十六國到北魏末年,中國北方佛教進入大發展時期,北方各地的佛寺達到3000多座,僧尼達200萬之多。今天我們所見到一些石窟大多是在這個時候開鑿的。白馬寺——由中國佛教發祥地而逐漸成為中國佛教活動中心,並遠播日本、朝鮮、越南等地。

佛教傳入東土,不僅對中國人民的道德觀念、思想文化產生了重大影響。梁啟超、胡適等學者認為佛教進入中國,對中國文學有五大影響:中文實質擴大,僅詞彙一項就增加了3.5萬個;佛教文學具有極其高超的想象力,對中國文學具有解放力,《西遊記》等作品就是在佛教文學的影響下產生的;印度文學的佈局結構也直接影響得到我國以後的小說、評話、戲劇,對他們的發展都直接或間接的影響等等。

白馬寺內有一對聯“寶笈東來,經歸清涼,法藏蘭臺貫古今;金人西應,聲焦化下,寺啟白馬昭日月。”最先將佛教傳入中的兩位印度高僧攝摩騰、竺法蘭,也許沒有想到,佛教文化給中國帶來的深遠影響。在白馬寺山門的左右兩面就是攝摩騰、竺法蘭二位大師的墓,墓前不遠,是兩座石碑,一座碑文記載了白馬馱經的故事,另一石碑上刻著《四十二章經》。它們訴說著當年的故事,也讓人記住了兩位大師。


中國第一部漢文佛經:韋小寶躲開康熙,苦心搜尋,只為了找到它


不知不覺中雨下大了,風也刮起來,我們已經無法閱讀《四十二章經》了,只好抱著頭跑出了白馬寺,站在公路上回頭望去,風雨中白馬依舊,紅牆依舊,我想名聞洛陽的“馬寺鐘聲”也應該依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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