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在高處

自由在高處

在開始主題前,先給大家看一道智力題吧。

請挪動其中一個數字(0、1或者2),使“101-102=1”這個等式成立。注意:只是挪動其中一個數字,只能挪動一次,而不是數字對調。

我不想吹牛,幾年前當我第一次看到這道題的時候,只花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做出來了。而後當我把這道題轉述給一些朋友時,有一位朋友,冥思苦想兩個小時後終於放棄。我至今未忘他那痛苦的表情。當我將答案告訴他後,他徹底崩潰了。

當然我也拿這道題折磨過西方朋友。都說西方人的邏輯思維比東方人強,至少在這道題上,我認為不見得。從瑞士到巴黎的列車上,為了解悶,我讓同行的幾位瑞士和法國旅客做這道題,竟無一人能答。隨後,在巴黎到北京的飛機上,包括一位意大利人、一位德國人和一位中法混血兒,也都沒給出答案。待知道答案時,他們的表情同樣是無奈而痛苦。

自由在高處

無論國界,無論東方與西方,時常會困於某種思維陷阱。

在公佈答案之前,對於那些還在苦思冥想的朋友,通常我會讓他們重溫《肖申克的救贖》這部電影——如果他們看過的話——問他們這部電影裡有些什麼經典鏡頭至今未忘。

電影主人公安迪是一位銀行家,因為錯判入獄,不得不在牢裡度過餘生。然而,他並沒有絕望,他相信“有一種鳥是關不住的,因為它的每一片羽毛都閃著自由的光輝”。後來,這位銀行家成功越獄。

為了提示那些思考者,我會從這部電影中抽取三個經典鏡頭:

自由在高處

其一:安迪和獄友一起修葺監獄的屋頂,並且與獄警達成交易,獲得在屋頂上喝啤酒的權利。在影片的畫外音中,安迪的好友瑞德這樣敘述:“1949年春天的某天上午十點鐘,我們這幫被判有罪的人,在監獄的屋頂上坐成一排,喝著冰鎮啤酒,享受著肖申克國家監獄獄警們全副武裝的保護。我們就這樣圍坐在一起,喝著啤酒,沐浴著溫暖的春光,就像一個自由人,正在修理自家的屋頂……我們是萬物之主!”

其二:安迪坐在監獄長的辦公室裡,反鎖房門,將監獄廣播的音量調到最大,播放《費加羅的婚禮》。此時,鏡頭拉昇,所有囚徒仰望天空,恍惚間肖申克監獄像是洗禮人心的教堂。

其三:安迪從下水道逃出,站在泥塘裡,在電光雨水之下,張口雙臂,感受久違的、失而復得的自由。

自由在高處

不知道讀者是否注意到,這裡的三個鏡頭都與高處有關。無論是在屋頂上喝啤酒,仰聽自由的樂聲,還是張開雙臂歡呼自由,自由都在高處。而我所出的這道題,也是答案在高處了。

一切很簡單,你只需將“102”中的“2”上移,變成平方,便大功告成,接下來你會看到這樣一個等式:101-10的平方=1。

為什麼這道題讓許多人終於放棄,想來還是因為思維定式吧。一說到“挪動”,首先與最後想到的都是左右挪動。而如果你能不受制於這種約束,讓這裡每個數字都東奔西突,活躍在你的眼前跳舞,你就會很快找到答案了。至少我當時是這樣找到答案的。

自由在高處

其實,有關這道題的分析何嘗不能適用於我們的社會與人生。不得不承認,我們常常陷於一種橫向的思維,一種左右思維之中,而很少有一種向上的維度、個體的維度、神經的維度和時間的維度。

世界就像是一個廣場,如果只知道左右,而忘了站在高處低望,是很難找到方向的。什麼時候,當你能超拔於時代的苦難之上,人群之上,能從自己出發,以內心的尺度衡量人生,就可能獲得自由。

安迪,他之所以能夠從肖申克監獄裡逃出,正是因為空間禁錮了他,而時間又拯救了他。一天挖不完的隧道,他用了19年來挖,一天做不完的事,他用一生來做。我說人是時間單位而非空間單位的意義亦在於此——我們都是時間的孩子,如果你的一生都像安迪一樣追求自由,知道自己在高處,那麼你的一生就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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