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男張楠賡的逆襲與盛世危機|人物誌

截至2017年4月末,嘉楠耘智累計售出阿瓦隆系列礦機約為16萬臺,佔據了全球比特幣算力市場的22%,如果說比特大陸吳忌寒是礦機市場最具影響力的人,那嘉楠耘智的掌舵人張楠賡毫無疑問就是行業第二。

從一個大學普通宅男成長為區塊鏈行業的風雲人物,張楠賡顯然是成功的,他完成了鮮有人完成的人生蛻變。然而,逆襲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張楠賡的成功之路有哪些故事?同時,創業圈從來都是危機四伏,當嘉楠耘智正處盛世時,新的危機已逐漸接近,張楠賡是否還能從容渡過?

宅男張楠賡的逆襲與盛世危機|人物誌

每一個大牛都有一段退學的歷史?

從2008年比特幣概念的提出,到2009年1月3日中本聰挖掘出第一個區塊鏈,那時誰也沒有想到,比特幣會那麼快被人接受和喜歡。據悉,比特幣第一次用於交易是在2010年,當時一個美國程序員成功用10000比特幣換取了兩塊披薩,按當時價格來算,10000個比特幣僅價值30美元。此後,隨著比特幣挖礦熱潮開始興起,比特幣匯率也持續上升,在2010年11月份的時候,當時全球最大的比特幣交易平臺Mt.Gox上的比特幣價格達到0.5美元。2011年2月,比特幣價格首次達1美元,與美元等價,不久,美國《時代週刊》首次發表了關於比特幣的文章。2011年6月8日,比特幣成交價漲至31.91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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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漲讓比特幣受人們追捧。比特幣“挖礦”順勢興起。也差不多就是在這幾年,1983年出生,北京航空航天大學電路設計專業畢業,當時正在讀研的張楠賡第一次接觸到了比特幣。據說,在接觸比特幣之前,張楠賡“生活很無聊”“經常用動漫打發時間”。2011年,他以勤工儉學的心態為外國客戶做用於挖比特幣的FPGA礦機,據說一年能賺幾十萬,據稱那是當時全球算力最強的礦機。

然而,就在2011年6月比特幣價格到達階段性頂峰之後,由於MT.Gox黑客事件的發生,比特幣價格急劇回落,並開啟了一個長達1年左右的低谷期,到2012年上半年,比特幣成交價已經低至2美元。同時由於還在上學,張楠賡並沒有想要去創業。

直到2012年6月份,美國開發比特幣挖礦機的機構“蝴蝶實驗室”對外宣佈,他們準備研發一款功能遠勝於當時水平的集成電路式(ASIC)礦機。一旦研究成功,蝴蝶實驗室很可能掌控比特幣世界超過51%的算力,也就意味著,該機構有可能對比特幣的區塊進行篡改,幾乎擁有完全掌控權。眼看比特幣世界要被蝴蝶實驗室壟斷,張楠賡和當時的“烤貓”蔣信予先後宣佈製造ASIC礦機計劃,以“維護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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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張楠賡原本計劃2012年年底亮相的ASIC礦機Avalon,因技術問題遭遇瓶頸。2012年11月25日,張楠賡在人人網上發帖表示“準備休學創業”,然而,想要休學卻並不容易,2天后,張楠賡再度發帖表示“與導師交涉休學未成,過兩天繼續”,然而,還沒過兩天,僅僅一天後,張楠賡便發帖表示休學失敗,並決定“直接退學”,正式創業。

同時,經過了長時間的市場低迷,到2012年下半年之後 ,比特幣開始重回牛市,到2013年12月份,比特幣價格達到了1147美元的高位,這也是比特幣價格第一次超過國際金價。而張楠賡蔥2012年底決定創業,到2013年4月與朋友李佳軒共出資10萬元在北京創立嘉楠耘智,同時決定做Avalon礦機以及芯片,時間點剛剛好。

2013年5月份,有一組數據顯示,張楠賡設計的比特幣挖礦機一天能產生357個比特幣,按照當時比特幣價格粗略換算(1比特幣兌換579元),張楠賡比特幣礦機一天可產出20萬人民幣,產出利潤驚人。因此Avalon極度受人追捧,當時一臺Avalon礦機現貨,最高曾被炒到40萬人民幣,市面上一機難求。

創業維艱

然而,2013年12月,央行等五部委下發《關於防範比特幣風險的通知》。比特幣價格瞬間暴跌。全球範圍內的比特幣神話,在一夜之間破滅。比特幣,也由此進入了長達三年的漫長熊市,人們紛紛認為比特幣就是鬱金香泡沫。加上門頭溝事件,比特幣價格最低的時候到了900元,據報道,當年的礦場多數集中在工業園區,幣價根本難以支撐電力成本,礦場紛紛關閉。

“幣價900,而電費成本則要1200,團隊只能在晚間用電波谷時挖礦。後來,這樣也無法支撐下去,就只能關機了。”有報道援引圈內人士如此說。

最終,當時人們所熟悉的龍礦礦機、花園礦機、氪能礦機、宙斯礦機、西部礦機,包括著名的烤貓礦機也都逐漸消失了。而此時的嘉楠耘智同樣瀕臨死亡,“50萬的注資本金都沒有實到,公司是虧損的,而且只有不到10個人的核心團隊。”如何活下來成了張楠賡最為頭疼的問題。

張楠賡只能依靠融資過冬,但寒冬中融資並不容易,後來,嘉楠耘智的投資人孔劍平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回憶道:“我們投資嘉楠耘智後,我也找過很多(投資)機構,那時候,大大小小的機構都沒人願意投,因為當時很多機構認為比特幣就是鬱金香泡沫。”

同時,為了解除公司困境,張楠賡也開始摘掉了“南瓜張”的面具。

據悉,張楠賡最初特別低調神秘,從不在公眾場合露面,也不透露自己的姓名,甚至被稱為是“比特幣領域最神秘的人”。由於不知道張楠賡是誰,人們只能根據當時張楠賡在Bitcointalk論壇上註冊的ID——ngzhang,將這個中國最早的礦機研發者稱之為南瓜張。

至於為何如此低調,在2014年的一次採訪中,張楠賡給出的解釋是“太高調沒有辦法做事情。減少外界的影響也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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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真相可能並沒有這麼簡單。

比特幣自誕生以來便爭議不斷,張楠賡隱身為南瓜張的目的之一很有可能就是為了避免政策上的風險。正如當時很多人擔心的那樣:如果南瓜張跑路了,連南瓜張是誰都不知道,該找誰維權去?而實際上張楠賡當時也跳票過好幾次,人們的確有理由如此擔心。

據悉,2013年,Avalon一代芯片遲遲不能發貨,不同時期的訂單大致上延遲了6-10周,網友開始人肉Avalon團隊成員的信息,甚至有人依據這些信息,去敲門騷擾,並進行威脅。

但為了活下去,張楠賡最終還是不得不撕掉了“南瓜張”的裝扮,開始啟用張楠賡這個真名。從2014年4月起,南瓜張就開始露面,並接受了洋洋訪談和彩雲比特的專訪。6月24日,阿瓦隆與南瓜張註冊開通了新浪微博,而阿瓦隆在微博寫道“終於,阿瓦隆決定不再沉默”,張楠賡終於從幕後走向了前臺。

低調的南瓜張也出來做市場了,業界認為,礦機土豪們的暴利時代似乎要逐漸結束了。

行業低迷時,能活下來就是成功。經過激烈的市場洗牌,百花齊放的礦機廠商最終變成了以比特大陸、嘉楠耘智、億邦動力為首的3家獨大的局面。嘉楠耘智的估值也因此開始走高。據瞭解,從2015年4月到7月,嘉楠耘智估值增長了295.35%,從2016年1月到3月,估值更是增長了1664.71%。

上市之路與盛世危機

隨後,張楠賡決定走一條傳統的“成功人士”之路——上市。然而,這並不是一條好走的路。

2016年,主營電氣設備的A股上市公司魯億通,發佈公告宣佈作價30.6億元收購嘉楠耘智公司100%股權。嘉楠耘智則希望通過這次資產重組,能夠變相借殼登錄深交所。當時,魯億通的重組預案顯示,自2015年下半年嘉楠耘智才開始實際運營,2015年全年公司實現淨利潤245萬元,2016年前四個月嘉楠耘智實現淨利潤已達4449萬元,飆升近20倍的淨利潤的原因則是阿瓦隆礦機。

然而,這筆交易因存在“借殼上市”可能以及估值支撐存疑等問題被證監會叫停。

到了2017年,比特幣價格開始真正爆發,2017年5月10日,比特幣國內價格創誕生八年以來新高,突破10000元大關,最高漲至10245元。26天后即6月6日,國內比特幣報價突破20000元人民幣,最高觸及20490元人民幣,比1個月前的最高值翻了整整一倍。到2017年12月,比特幣的價格更是飆升到了近2萬美元的歷史最高點。

這一年8月,嘉楠耘智轉戰新三板,並表示2017年全年淨利潤達3個億,兩年時間增長近125倍。但在收到股轉公司三次反饋意見後於2018年放棄掛牌,

2018年5月15日,港交所披露嘉楠耘智遞交招股書,張楠賡開始帶領嘉楠耘智進行第三次IPO衝擊。嘉楠耘智曝光的財務數據顯示,其營收從2015年的4769萬到2017年的13億元,增長2742%。然而,這一年,比特幣再次迎來熊市,到今年6月,比特幣價格更是下挫至5800美元以下,比特幣價格至今依舊在6500美元左右起伏,人們不得不思考,比特幣挖礦還能賺錢嗎?幣市的蕭條對嘉楠耘智的上市而言並不是好消息。

宅男張楠賡的逆襲與盛世危機|人物誌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挖礦是基於工作量證明(POW)誕生的產業。然而,隨著比特幣挖礦難度的提升,以及工作量證明(POW)共識機制逐漸被拋棄,新的共識機制例如權益證明,委託權益證明以及拜占庭容錯等共識算法被更多應用,“挖礦”到最後極有可能面臨無礦可挖的窘境。過度依賴礦機的嘉楠耘智也面臨巨大的營收壓力。

當然,為了解決業務單一的問題,與比特大陸一樣,嘉楠耘智也開始佈局AI芯片市場。然而,AI可不同於最初被巨頭忽略的礦機芯片市場,這個領域早就聚集了一大批諸如英特爾、英偉達這樣的巨頭,嘉楠耘智是否能突破重圍?我們未可知。

但我們知道的是,據路透社援引知情人士透露,嘉楠耘智的資金籌集目標已經從今年早些時候的 10 億美元,降低到至少 4 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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