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失去公信力的魯迅文學獎詩歌獎,又像儀式一樣,第七屆快揭幕了。魯獎詩歌獎之所以不得民心,主要原因有二,一是,中國新詩的現狀是“活動多,好詩少”,何來的魯獎水平作品?二是,當今的詩壇生態,文本主義戰勝不了關係主義。這樣的形態下,評獎難以公平、公正。
現就第七屆魯獎評選辦公室公佈的十位提名名單,哪五位是最終的獲獎者,說說我的個人競猜和理由。這種個人言論,權當遊戲罷了。
評出五人獲魯獎,除文本上的理由外,必須考慮各種“平衡”和“兼顧”。比如性別、年齡、職業、地區、作品題材,等等。
就性別而言,五人獲魯獎中,不可能沒有女詩人。這次提名中,有路也和杜涯兩位。相信大家和我一樣,會猜到是山東女詩人路也入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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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也的參賽詩集《從今往後》:
這是一部路也近作精選,以2015年至2016年創作的最新作品為主。
內視之詩直面生存,深沉之思中有超然的心性,與生活的對話中發現的不堪,常常藉由自然而獲得化解。但“化解”並非詩人的目的。直面生活和自我常讓其有“失敗者”的自我形容,這種失敗並非精神領域的,詩人以其強大的精神力,統攝著生活中的一切:不管是細微點滴,還是龐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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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涯,1968年出生於河南省許昌縣鄉村,1987年畢業於許昌地區衛校護士專業。河南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畢業(自學考試)。曾在醫院工作10年,後離開醫院,先後在鄭州、北京任圖書編輯、雜誌社編輯等職。12歲開始寫詩,出版有詩集《風用它明亮的翅膀》(1998年)、《杜涯詩選》(2008年)、《落日與朝霞》(2015年)。先後獲“新世紀十佳青年女詩人”稱號、“劉麗安詩歌獎”、《詩探索》年度獎、《揚子江》詩學獎等。現居許昌市。
杜涯的參賽詩集《落日與朝霞》是北嶽文藝出版社2016年“天星詩庫·新世紀實力詩人代表作”之一,收錄了杜涯2007年至2015年的新作,共分為“憂歌”“散步”“遠方之光”“告別”“北方之星”等六輯。杜涯的詩歌從早年的大自然生活和苦難經歷出發,將人生經驗進行詩性提煉。與自然和宇宙萬物的交流,使她的詩歌具備了強烈的抒情性和形而上學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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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的第二位入選詩人是姜念光。男,1965年出生于山東省金鄉縣,先後畢業於某軍校軍事專業、北京大學藝術學專業。1990年代開始詩歌寫作,2000年停筆,2012年重拾寫作。作品散見於《人民文學》《詩刊》《星星》詩刊《詩歌報》等報刊。著有詩集《白馬》,另有散文隨筆、批評文章若干。2000年參加第十六屆“青春詩會”。現為《解放軍文藝》雜誌主編。
姜念光的參賽詩集《我們的暴雨星辰》,是他最新詩作的結集。分“雪亮與陰影”“暴雨和星辰”“與你歡喜漫談”3輯,共收入詩作120餘首。
就身份而言,姜念光是軍旅詩人的唯一提名人。何況又是《解放軍文藝》雜誌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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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入選的第三位詩人是陳人傑, 60後,浙冮人,現居杭州,任中信金通證券金華營業部總經理。獲過官刊多種詩歌獎。
陳人傑的參賽詩集《西藏書》,就題材而言,獨佔鰲頭。這部詩集的作品,來自他的生活體驗。他曾作為一個援藏幹部,並且在工作之餘,致力於藏地詩篇的創作。
應該說,以上三位詩人入選是穩拿的。還有兩位該誰入選,只能用“排除法”來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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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的提名詩人還有江非、湯養宗、張執浩、陳先發、胡弦、韓文戈六位。這六位詩人哪兩位上榜,這不是你我能猜到的,關鍵在於評獎機制。所以,以下分別從“拼文本“和”拼關係”兩方面來分析:
從“拼文本“的方案講,應該是胡弦和韓文戈二位上榜。
江非的詩文本,顯然達不到魯獎水平。沒有讀到他的參賽作品,但可以讀一首他昨天寫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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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無用的東西》
這些無用的東西
扔掉什麼呢
這些無用的東西
一個碎了一個缺口的杯子,一張寫過字的紙
一百本書和
一盒過期的茶葉
扔掉什麼呢
這些再也派不上用場的東西
一雙舊了的鞋子
壞了的皮帶
吃過的點心
留下的空空的盒子
它們,都還在原處
都還佔據著一個位置
杯子曾經被伸出的手傳遞
書曾經被手翻開
盒子裡曾經裝著小小的甜食
扔掉什麼呢
這些已經舊了的東西
它們有的失望著,像一隻眼睛
有的空空的,像一個真理
有的冷冷的,像一本戶口簿
它們放在我偶爾能看見的地方
我隨手就可以將它們丟棄
它們卻一直放在那裡
像一個等我去存入的賬戶
2018.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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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養宗是一位多產詩人。他的詩有“兩太”之嫌:一是太口語化;二是太理性化,說理分行。都是詩之忌。
張執浩的詩也是名氣很大,但不得不說,他的詩味膚淺而老套,不說處在初級階段,至多也只是中級階段而已。
陳先發的詩名聲很大。但很多人認為,他的詩像一個長得不漂亮但打扮很時髦的女人,只適合遠看,不宜近瞧。
韓文戈,60後河北詩人。相對於喧囂的文壇,詩人韓文戈顯然低調得太多。
在跟許多國內詩人、評論家和編輯交流的時候,提到詩人韓文戈,我們都自然而然地要在前邊加上“著名”二字,但韓文戈卻不以為然,他不喜歡被“著名”,用他的話來說是“有起雞皮疙瘩”的“過敏”反應。這是一種境界。
韓文戈的參賽詩集《萬物生》依舊延續自己的詩歌主題,語言保持著一貫純淨的抒情性,開闊、大氣,略帶沉重和痛感,呈現出帶有明顯本土與個人體徵的詩歌細節。《萬物生》由花山文藝出版社出版,整部詩集既是一部個人精神的傳記,也是一曲時光的輓歌,更是一段關涉生命的頌祝,其穩健的詩風使他的作品具有了獨特的精神力量。
《萬物生》這本集子佳作紛呈,韓文戈用了大量篇幅贊故鄉,特別是感恩他的養父養母,這種讚美和摯愛高於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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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弦的詩歌不用介紹了,他的好詩還是較多的,他的參賽“前期”工作也到位。如果沒有“意外”因素介入,胡弦是會上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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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再從“拼關係”方案講:
江非,70後,山東人,居海南。這位不可能入選的詩人恰恰是可能上榜。10年前,他的作品就受到一群名家的讚美,上屆魯獎也得到了出彩。其中,魯獎評選中的重要人物霍俊明是一路走來,一路點贊江非作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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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澄邁——給江非
霍俊明
去過海南,但不知道有一個澄邁縣
你去這個過去年代的漁村正是北京的夏天
你那些遠道而來的山東朋友帶來了煎餅和大蔥的氣息
他們緊握我的雙手你卻背起了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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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螞蟻上路了……
一隻螞蟻帶著平墩湖去了椰子和海灘的南方
但海風是鹹澀的
連南方姑娘溫柔的方言也是苦澀的
我知道詩人路也去過江南
那是她愛情的江南,小資的江南,古典的江南,詩意的江南
她把小蝦小蟹,小花小草都寫成了兩情相悅的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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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的南方呢?
平墩湖的夜色更深了,院落更空了
你的詩歌的卷宗越來越充滿著光亮,也有同樣的幽暗
三十多歲的皺紋被尖厲的鐵軌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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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想到某一刻你重新來到北方的情景
那雙老式的棉布鞋印證了我
一個又一個佈滿血絲的夜晚
北京的大街上只有車來人往
我的朋友在遙遠的南方
澄邁比海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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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的手指在闊大的地圖上滑動
狹小的澄邁讓兒子吃驚
他的被咬的鋸齒狀的尺子已經丈量不了
北京到海南的距離
儘管你帶著油墨芬芳的手抄稿就在我的枕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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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在這個時代感謝澄邁吧
她讓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重新拾起了思念
還有憂傷
我的兒子已經學會了和我討價還價
而遙遠的遠方,澄邁的一個樓房裡的燈光
卻是為我照亮
2008年9月9日於北京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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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年齡角度講,江非是這次十人提名中唯一的一位70後,最年輕的一位,推薦者也可以從“年輕”理由推之上榜。
湯養宗是十位提名人中唯一的一位50後,最老者。他是一塊“老薑”。俗話說得好:薑還是老的辣!
張執浩是湖北詩歌有名的“地頭蛇”,掌握有太多的發表權和話語權。何況,他又進入了中國作協詩歌委員會領導層。
陳先發的名氣特大,又是新華社安徽分社頭頭。不過,這些年有關他的“非聞”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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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屆獲魯獎的五位詩人年齡,一位40後,一位50後,三位60後。這次提名的10人中,一位70後(江非),一位50後(湯養宗),8位60後。不知為何沒有80後。
本屆最後獲獎的5位詩人,不太可能全部都是清一色的60後。另外,也許考慮到評獎後的群眾輿論壓力,也不太可能把5個獎全部發給體制內官員詩人。從這個角度講,路也和韓文戈佔有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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