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疯进入疯人院后的女记者……

美国传奇女记者伊莉莎白·珍·寇克恩(Elizabeth Jane Cochran),笔名奈莉·布莱(Nellie Bly)出生自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科克伦的米尔斯小镇(Cochran’s Mills),这个城镇的名字是以她父亲麦可寇克恩(Michael Cochran)的名字命名,麦可是当地的地主和法官,尽管财富雄厚,但却在女儿6岁时逝世,由于生前没有立遗嘱,所以伊莉莎白也无法继承任何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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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中有五个兄弟姊妹,因为幼年生活艰苦,也养成她独立坚强的个性,为了分担母亲养家的辛劳,她进入印第安纳师范学校就读,希望成为一名老师,但却在开学没多久就因为没钱读书而辍学,随后跟着母亲搬到匹兹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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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辍学没了人生目标,或许人生就会从此一蹶不振,但伊莉莎白并没有随波逐流,她只要有空就会看书、读报。有一天她在《匹兹堡电讯报》看到一篇歧视女性的报导,上头写着「女性就该待在家里,不应该上学受教育,也不该出来工作。」身为女权主义者,当时21岁的她马上写了一篇文章驳斥这个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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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报社编辑看到她写的文章不但没生气,反而决定给她一份工作机会,她就这样踏上了记者之路,而那家报社叫《纽约世界报》,老板是约瑟夫·普立兹(Joseph "Joe" Pulitzer),也就是普立兹新闻奖的创办人!


装疯进入疯人院后的女记者……

那个时代的记者都是写些园艺、时尚等轻松的议题,但伊莉莎白却和大家不同,她喜欢揭露社会的阴暗面,她首创「卧底记者」的採访方式,而真正使她出名的,就是新闻史上第一次用生命做调查的——装疯混进了纽约一家精神病院。

1887年某一天,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精神病患者,伊莉莎白在镜子前练习了一整晚「精神错乱的表情」,她对着镜子拉扯自己的头发,撕毁自己的衣服,表现出各种「疯狂」的样貌。隔天她就住进一家名叫「Nellie Moreno」的寄宿公寓,当晚她故意闹事,坚持不上床睡觉,表示自己害怕其他房客,认为他们都「疯了」。

她栩栩如生的表演骗过了专业人士,好几位医生帮她做了检查,都说「这个女人疯了」,连医院里的医生和法官都认定她有精神病,最后她「如愿以偿」被送进精神病院,回忆起当晚的经验,她表示「那是我人生最爽的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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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莎白在Blackwell’s island精神病院接受了10天治疗,在《纽约世界报》律师的帮助之下,她最后幸运地逃了出来,因为这也是报社派给她的暗访任务。而这10天的所见所闻,也足以让伊莉莎白出书,像大众揭露精神病院的黑幕,以及病人的悲惨遭遇。

伊莉莎白被释放的短短两天,她就写出著作《疯人院十日》(Ten Days in a Mad-House)的第一章,标题就叫「疯人院的铁窗背后」,她描述无知的医生和看护对病人施以锁喉、殴打和骚扰,还写到冰水浴、强迫食用腐烂的黄油和关禁闭等残忍刑罚。

「除了酷刑折磨,还有什么比这些『治疗』方式让人更快疯掉呢?」

事实上,伊莉莎白在进入精神病院的那一刻,就停止装疯卖傻,但她发现这无济于事,反而让她陷入危险的境界,「我的言行举止越是正常,他们就越觉得我病得厉害。」

而且她还不是唯一的一个案例,她观察到精神病院里其实有很多神智「完全正常」的女人,但这些人难以表达自己的状况,因为她们都是外国人。

伊莉莎白写道,

「有一个正常且健康的女人,他们不淮她说话,从早上6点到晚上8点,

一直让她坐在笔直靠背的长椅上,不许她交谈或走动,也不让她看书,不告诉她外面发生什麽事,还给她吃腐烂的食物,并对她施暴,2个月后,她的精神和身体都崩溃了。」

伊莉莎白的书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医生和精神病院的管理者都坐立不安,她的调查也迫使该院增加经费,并彻底彻查过去的疏忽,很多情况都得到了改善和修正。

伊莉莎白的报导也让当时社会对病人的审查更加严格,使「真正」有精神病的人才会被收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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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莎白勇敢混进精神病院,并将裡面的所见所闻报导出来,这样的决心和勇气带给当时社会许多正面影响,她所出版的《疯人院十日》在2014年还被改编成同名电影。

除此之外,伊莉莎白也曾深入贫民区採访,并透过自己的报导让贫民的生活获得改善,她还曾披露贩卖孩童等不法行为,这种深入各种环境、调查社会黑暗面的採访方式,唤起大众的重视,进而改变媒体的报导方式,从此成为伊莉莎白的标志,也让她成为新闻史上最具传奇性的记者之一。

1888年,有人建议《世界报》模仿朱尔·凡尔纳(Jules Gabriel Verne)的著作《环游世界80天》,派一位记者绕全球一圈旅行,而伊莉莎白很自然就成为不二人选,在1889年11月14日离开纽约,展开长达24899英里的旅程,经过72天6小时11分又14秒,她在1890年1月25日抵达纽约,打破最快环游世界一圈的纪录。

她造访了英国、日本、中国、香港等地,也拜访了朱尔·凡尔纳的故乡,

同时她也是第一位独自环游世界旅行的女人,因而成为当时女性的楷模。现今纽约布鲁克林有个小型游乐园就以她为名,主题就是「环游世界80天」。

伊莉莎白于1895年就给了百万富翁罗伯特·西曼,暂时退出新闻界,57岁时因肺炎去世。儘管一生只走过57个年头,但她却用不凡的勇气和毅力,揭露并完成许多女性终其一生不敢想像的事,让人深感佩服!

原来以前的精神病院藏着这么多黑暗内幕,如果没有她的报导,还真不敢想像会有多少无辜人受害...

装疯进入疯人院后的女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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