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人子,人》高票入選「改革開放40周年40種優秀魯版圖書」

齊魯網泰安9月27日訊為紀念改革開放40週年,充分展示我省40年來出版業取得的輝煌成就和魯版圖書的影響力,大力推動全民閱讀,加快建設書香山東,進一步激發出版業改革發展新動能,省委宣傳部、省新聞出版廣電局、山東廣播電視臺聯合開展了“改革開放40週年40種優秀魯版圖書”評選活動。經過出版社自薦、網絡投票、專家評審,最終評出40種優秀魯版圖書。泰安市唯一一本小說《人子,人》高票入選。

小说《人子,人》高票入选“改革开放40周年40种优秀鲁版图书”

愚石小說《人子 人》研討會

《人子,人》是泰安寧陽縣本土作家石玉奎(筆名愚石)歷時三年創作的長篇小說《人子,人》,主要以山東省非物質文化遺產、有著江北第一木偶之稱的寧陽木偶作為寫作對象,以其中一位傳承人孫振文的人生經歷作為情節線索,穿越了從1958年到2000年近半個世紀的時間,縱橫捭闔,情理交織,讀後不禁令人為之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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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獎作品小說《人子 人》

愚石小說一向筆力沉實,文風暢達,義直而不回,體約而不蕪,富有憂患意識和現實關懷,字裡行間還往往縈繞一種詩性,可謂情志均衡,相比前作,《人子,人》首先有著更闊大的時空背景,它以寧陽“江北第一木偶”傳人孫振文一生的起落為線索,寫了一個民間藝人和他命運的故事。愚石以“人子”命名小說,自然是因為北方民間將木偶俗稱作“人子”,但我們在孫振文的德令哈歲月中讀到了零餘與散落的悲情,在他嫉惡好善的眉宇間,在他以戲傳人、以戲渡人並藉以自渡的求索中見識到一個不無神格的思想境界。小說的題記寫到:“這小小的人子兒,的確是個好玩意兒,你讓它往東——它絕不去西,你讓它打狗——它絕不罵雞。你可以替它說話——它卻演著你所有的悲喜——悲喜……”小說在敘述中形成了從“人子如人”到“人如人子”再到“人子即人,人即人子”的遞進,較圓滿地對題目中“人子”與“人”的二維關係做了一種螺旋上升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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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愚石

先看“人子如人”。小說中的第一部第三節有一幕,孫家班老班主孫培山識破郭敬連和馬傳旗的詭計,藉手裡的人子暗諷,其中說到:“孫家班的人子有三根棍,中間這個叫命杆,也叫主杆,它上端與人子的頭連著是指揮頭的主神經。主杆動與不動,就在表演者的手指上,失之毫釐,差之千里。這小小的人子,演的是戲,說的是人。”“命杆”這個木偶術語當是此處的文眼,它至少暗示出兩點:第一,木偶也是有生命的;第二,木偶戲的冷與熱密切關聯於人的浮沉榮衰。小說多次寫到孫振文苦思技術創新,比如初到大觀園時與皮影劇團比試,後來又跟泉州的南派木偶一較雌雄,孫振文以自己超凡的技藝賦予手中的人子鮮活靈動的表現力,又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將寧陽人子的薪火傳了下去,他視人子如人,在深陷戈壁灘的荒蕪歲月,正是人子與楝花支撐著他堅忍地活下去。

再看“人如人子”。就像中國人常用“牽線木偶”來表達一種不由自主的受縛狀態,孫振文固然可以憑藉嫻熟的手法與優美的唱腔賦予人子以人的生氣,但在時代大舞臺之上,他的命杆卻由不得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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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創作原型寧陽孫氏木偶

小說中爺爺孫培山預言孫振文的兩句話不斷迴響:“戲裡戲外,他總在戲裡。”這暗示出了振文此生的人戲不分。說到底,“人子如人”和“人如人子”從不同的方向塑造了他,前者讓他勤勉多思,後者讓他了悟存在的荒誕和命運的茫然,兩者合力之下讓他逐漸有了“人子即人,人即人子”的認知。小說的結尾部分初讀時令人有錯愕之感,畢竟,楝花的突然開口唱戲和夫婦二人以身殉藝的描寫太戲劇化了,更何況苦熬數年,好不容易等到柳暗花明,孫振文做這樣的生命選擇也讓人費解。但是反覆閱讀之後,振文的殉藝之舉似乎又是必然的。“人子”到了晚境,也是到了化境。他和楝花排演的最後一齣戲是《洛神賦》,這是一個關於神的故事,可又與他們的生活如此相似。借用我們開頭對“人子”的理解,這出戏裡隱含著從作為木偶的“人子”到作為“神”的“人子”的躍升,而這個躍升的關鍵是振文和楝花作為“人”的擔承。因此,夫婦二人在劇的高潮部分躍入火中,與人子一起在火中燃燒,這與其說是殉身,毋寧說是生命最悲壯也最盛大的完成。他們以這樣的方式,扼緊了人子和自己的“命杆”,再不必被別人所控制。

《人子,人》還意味著對一種文化的鄉愁具有強烈自覺意識的書寫行為,小說以趙家堂始,以趙家堂終,這種空間的循環即隱含著懷鄉的渴慕,孫振文將“人子”置於已然的過去,並預想未來的前景,藉此打量故鄉的文脈,並在其間鐫刻下一個不朽的名字,他和他的人子不但書寫了一段令人唏噓的故事,也復活了汶河水滋養的那塊土地的風物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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