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在上,要賣藝賺錢?我只是只白烏鴉,我不是人間的猴子呀!淚!

玄武在位置上打著瞌睡,其他人卻不敢打擾他,只得陪在他身旁站著。直至月上柳梢,紫霄大殿西側傳來洪亮的鐘鼓之聲,玄武方才打了個瞌睡,悠悠轉醒。

見眾人依舊不聲不響站在身旁,他估算了下時辰,才發現這一覺已過了一個時辰。臉上縱橫的溝壑已看不見他的臉色,他只假作輕咳,端莊正坐,肅穆神情,“本上仙方才肉身入定,元神卻趕赴西天,與佛祖探討了一番禪理。如今卻耽誤了時辰。可修習法術的人,本應戒驕戒躁,沉穩方為修仙之人應有的無上真諦。你們知否?”

皮休、君棠、紫珩三人點頭,異口同聲答道:“知……”

灼炎拽著玉雅,玉雅方才反應過來,同時點頭,回應道:“謹記上仙教誨。”

玉雅這才大著膽子將那封信雙手舉過頭頂,微低了頭說:“院長上仙,孃親讓玉雅將此信交與你。”

玄武半眯著眸子,沒見它有什麼舉動,玉雅手中的信已經到了他手中。他快速地瀏覽了一遍信中內容,捋著長鬚沉思了片刻,又喊玉雅上前,掐著她的脈閉著眼睛時而點頭,時而搖頭。玉雅心裡都有些緊張了,他才放開玉雅,眼睛睜開一條線說:“嘖嘖,白鴉族的小姑娘資質不錯。不過兩百來歲,法力已勝過同齡一大截。只是,莫要得意。在學院內好好修行。”

玉雅恭敬地站著,點頭稱是。又從乾坤玉中取了一樣紅色絲綢包裹的物件,對著皮休說:“貔貅上仙,孃親讓玉雅將此物送與你。”

皮休乍一聽有禮物收,眼睛瞬間放大,充滿了驚喜,裝模作樣地推辭道:“本仙豈能無功不受祿。你且收回去,收回去。”

玉雅舉著東西,苦著臉道:“孃親千叮嚀萬囑咐,此物定要交與上仙。母親說,這世間,唯有貔貅上仙擔得起此物。”

“哦?果真如此?”皮休疑惑地問道,“那本仙定要看看,是何等物什。”

他接過那包裹,一打開,頓時金光閃閃,紫氣迎人。那分明是一尊栩栩如生的紫金貔貅雕像,端的是威武神勇,雙目炯炯有神,霸氣凌人。

他“嘶”了一聲,“西方樂土稀有紫金礦配以三味真火淬鍊七七四十九天,神匠公輸子親手錘鍊製作而成的,果然是好物件啊。”

他撫摸著那尊雕像,低了頭和藹地看著玉雅,玉雅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片刻後聽到他說:“這天下地下,果然只此一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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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雅堅定地點點頭:“是的,只此一尊。公輸子叔叔早已金盆洗手,再不做任何匠器。可是早年欠了孃親一樁人情,方才勉強答應母親。故而,這世間不可能有第二尊。”

皮休疑似舔了舔唇,自言自語道:“就一尊啊,那吃了不是就沒了……”

“啊?”玉雅正要問,皮休已經將那尊雕像收入袖中,正色道:“既是你母親一番心意,本上仙也不便推辭,如此,我就收下了。今後在學院中,你要克謹好學,方不辜負你白鴉一族的期望。如今這兩位仙師,你可有屬意的?”

玉雅趕忙道:“玉雅資質愚鈍,怎敢選擇仙師。兩位仙師不嫌棄玉雅,玉雅已是萬分榮幸。”

紫珩在旁朝她擠眉弄眼,她只當未見,依是老老實實答應。紫珩卻搶先一步走到玄武面前挽袖作揖,“院長,既然君棠不願做這個主,那不如由我做這個決定,那玉雅與我……”

他話未說完,玄武卻瞪了他一眼,又清咳了兩聲,皮休也心虛地站到一旁,他方才緩緩道:“玉雅、灼炎,你二人與本學院頗有淵源。可入了學院,生當學院的妖,死亦學院的死妖。即使你們畢業出師,去了學院的學籍,你們依然是我方寸山高等妖精學院出去的學生。”

他繞了半天,眾人還沒明白其中奧義,他見眾人一臉迷茫,加快了語速道:“總而言之。入了此學院,此間事務便由學院做主。如今,本院便給你們判了師傅,若無特殊情況,你等二人不得換師。玉雅,你便拜入君棠門下。灼炎,你入紫珩門下。明日舉辦拜師大典。你等二人,便隨各自師傅回去吧。”

玉雅瞄一眼滿目嚴肅的君棠,點點頭,與灼炎一同上前,跪謝玄武,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這紫珩上仙,看著真是……各種灑脫,與仙家嚴謹崇高的形象著實不太符合。

不知道從哪裡吹來一陣風,將紫珩往前推了一推,紫珩瞪了一眼君棠,不甘地爭辯道:“可院長,君棠他……”

玄武瞬間完全睜開雙眼,眼神裡全是睿智,“紫珩,本上仙今日乏了……當真乏了……”眼見著,他的眼睛又慢慢閉上,這回,真是徹底睡死了。

皮休在一旁呵斥道:“紫珩,時辰已晚,還不速速帶弟子回府。”又叮囑眾人道:“晚上回去都各自教習明日拜師具體事宜。莫失了學院的臉面。”

君棠微微蹙眉,再無異議,紫珩雖不甘心,也只得帶著灼炎走。四人一行從天階上走下,紫珩跺了跺腳,對玉雅道:“我說,小白鴉,你得反抗啊。這君棠看著人面實則獸心啊,跟著他沒有一頓好飯吃的,跟著仙師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更何況,你三哥還與我是摯友,你再爭取爭取嘛……”

君棠悠悠飄過來一句話:“這方寸山上,除了我,哪個不是人面獸心……”

紫珩語窒,方才反應過來自己把自己給繞進去罵了。這方寸山上,要麼是未成仙的妖精,要麼是已成仙的妖精。換言之,學院內,非禽即獸。唯有這君棠,以凡人之身修成仙,不知緣何,被玉帝譴入方寸山授業。

他咬牙罵道:“偽君子。小白鴉啊,這就是隻狼啊,專吃小丫頭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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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棠白了他一眼,“你這意思是,專授琴藝的羽琅仙師吃小丫頭的妖怪?”

紫珩再次語窒,想想居於清音閣中的羽琅,以狼女之身修煉成仙,琴藝高超,偏偏人冷若冰霜,一言不合,便有可能琴音想象。那琴聲,聽則曼妙無雙,若是對敵,卻是讓人銷魂致死——當真是銷魂蝕骨,毛之不存啊。他打了個冷戰,若是此番話語落入她的耳中,不可想象……

他跺了跺腳,含淚望了一眼玉雅,又頓了頓腳,“算你狠。小白鴉,自求多福。”拉著灼炎便往右走了。灼炎走前也有些委屈,抬頭看著紫珩道:“仙師,灼炎是哪裡不妥,仙師不喜灼炎?”

紫珩敲著他的腦袋,“你哪裡都妥。精地跟猴一樣,放哪裡都能活著。你看看那個小白鴉,看起來笨得要死,哪裡能跟你比……”

兩人漸漸走遠,玉雅還能聽到灼炎委委屈屈地回答道:“仙師,灼炎是龍,不是猴……”她噗嗤一笑,抬眼見君棠的眉眼間也盡是笑,這笑,如春風細雨,潤人心田。

君棠見她望著他,收了笑,“走吧。”方向與紫珩二人倒是相反。

她的個頭小,君棠卻走得極快,她用盡全力依然不能跟上。君棠聽她喘著粗氣,回頭來找她。看她眼裡卻有一股倔強,又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自己的短腿,不由好笑,於是牽過她的手,緩了腳步。

不過片刻,她就到了回龍臺。與紫霄大殿不同,這回龍臺只有九十九級臺階。君棠帶著她一步一步往上爬去,待回龍臺三個大字出現在眼前時,他低頭看玉雅,“喏,這就是你修習的地方。我們回來了。”

他朝著殿中低語了重複,“我回來了。”

這回龍臺極為冷清,整個回龍臺只有君棠一人,只擺著簡單的傢俱,殿中空空蕩蕩。他將她領到偏殿,方才說:“其他仙師均有仙婢。只是為師一向喜靜,所以這殿中只為師一人。若你覺得不便,為師明日就去與院長稟明,將你轉入他人門下。”

她連忙搖手道:“不,玉雅能做很多事情,不需要仙婢服侍。玉雅既拜入師傅門下,一日為師,定當盡心跟隨師傅。”

君棠嘆道:“也罷。白鴉族平日喜以露水為食,回龍臺後山露水充沛,倒也不擔心你的吃食。慢慢你也能熟悉環境。”他說著,又遞過一本略顯陳舊的書冊,“這是在學院內休息應注意的事項及拜師的禮儀大典。你且看著,如有不懂,便來問為師。為師房間就隔壁。”

她接過薄薄的典錄,疑惑地掂了掂,君棠笑,“我見你隨手攜帶乾坤玉,這典錄與乾坤玉相似,以魂絲控制,意念中便能看到你想知道的內容。隨著你的修行提高,典錄內的秘法都將漸漸為你所用。不可急功近利,需量力而行。”

她有些羞赧,低著頭收好,君棠這才放心地離開。

肚子咕嚕咕嚕叫,她皺著眉,君棠雖知白鴉族喜食露水,可平日裡也會有仙果果腹。靈臺山靈氣充沛,樹木成林,林中有許多仙果供他們這些不成材的小妖精們補充靈力。而稍微法力高深一些的,才會完全倚靠露水,逐級往上,再高深一些,都可以成仙了,連露水都不用,吐納天下靈氣即可。

想起靈臺山的瓊漿果,她砸吧著嘴。乾坤玉里的存糧早被她與三哥吃喝殆盡,如今她卻餓著肚子……

總不能真讓自己成了這靈臺山上第一個被餓死的妖精?

回龍臺的夜晚極安靜,與靈臺山的夜似乎不太相同。玉雅一個人在房裡坐著無聊,那些拜師儀式中該注意的事項,母親在出門時早已叮囑過,她粗略看了君棠給她的典錄,與母親所說並無二致,也便放下心來,總不至於出醜。

如今想來,竟然有些思念靈臺山。走出房門,舉頭望明月,她離家時月如勾,如今月已半盈。也不知道三哥回了靈臺山沒,她嘆了口氣,隨著嘆氣聲止,回龍臺中慢慢響起清越的琴音,初時節奏柔美,象是要在她的面前展開一卷美妙的山間景緻圖,隨著節奏的加快,音色由清越轉向渾厚深沉,漸漸地,愈加悲涼。她聽著那琴音,心裡的思鄉情全被吊起,正欲隨琴音情緒轉為低落,那琴音又轉為虛無,隨著琴音心動,似是有一雙手輕輕的撫慰她。

一曲下來,她心中思鄉的幽怨倒是降低了許多。透過月光,她看到君棠的房間裡,窗門上只有他的剪影。大概是一曲完畢,他站起身來。

她心裡一暖,遙遙朝君棠的房門作了揖,“謝謝仙師,玉雅明白。此後定當竭心修行,以期早日出師。”

君棠清咳一聲,隔著房門道:“夜已深,早點休息吧。明日還需早起,晨鐘響時起身,切莫錯過了時辰。”

“是。”玉雅應道,依舊施了禮,方才回屋。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平日裡在家,母親總是準點喊她,如今只有自己,她深怕自己一個憊懶,錯過了時辰。如此糾結反覆,最終還是敵不過眼皮的沉重,倒在了床上。

她似是做了一個夢,可這個夢好累。她走在迷霧中,總找不到出路,四周什麼都看不到,只是一片白。四周似是有人在施咒似得,在她耳邊反覆迴響。

“玉雅,玉雅……你永不能成長,身歸於我,魂歸於我……”

她記得自己在夢裡驚慌地問道:“你是誰,你是誰……”

夢裡,那個人笑得更加猖狂,可是聲音如此嘶啞,音色裡的猙獰讓她害怕,極力撥開雲霧,眉目清明時,她卻浮在了空中,只見地上打回原形的自己,縮成了一團……

仙師在上,要賣藝賺錢?我只是隻白烏鴉,我不是人間的猴子呀!淚!

瞪了一下腿,她嚇得立起身來,耳邊傳來肅穆的鐘聲,窗外竟已天明。她迅速洗簌完畢,推開房門,君棠正好站在門口,朝她微微一笑,“隨為師去紫霄大殿行拜師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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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至紫霄殿,與昨日不同的是,路上極為熱鬧,均是往一個方向去的。見到她跟在君棠的後面,不由有些驚訝。她只得點頭與那些人致意,臉上帶著的微笑,至最後都有些僵硬了。

到紫霄殿下時,卻見一紫衣人朝自己遙遙招手,她初時還有些疑惑,以為他在同別人打招呼,左右觀察,卻是無人回應他。那人最後更是直直地朝她走來。近了才發現此人眉目星朗,頗為俊俏,配上那一身紫衣,貴氣逼人。三哥曾尋了人間王孫貴族的圖像與她看,如今看這人,倒也不輸於他們。可此人,她確實不認識。

那人走近,見她依然一臉茫然,捏了嗓子唱道:“你這個真真切切惱人恨人的負心漢啊……”那一聲“啊”的尾音端的是悽慘委婉又長揚,她的身上都起了疙瘩了,那人才正色湊到她跟前道:“小白鴉,本仙師此番模樣,你看著如何?”

玉雅“啊”了一聲,茫然點頭,“好看。可,仙師您是……”她再仔細觀察一番,方才發現這人身上的紫衣與昨日紫珩的衣服雖花色不同,可材質卻是一樣的,她驚訝道:“紫、紫珩仙師?”

昨日所見紫珩明明一臉粗狂像,如何今日卻變為如此景緻的一張面容?

那紫珩洋洋得意,君棠卻視若無睹,帶著她繼續前行,從不遠處氣喘吁吁跑來的灼炎追上眾人,喘著粗氣說:“仙師,等等灼炎。”

紫珩拂袖道:“昨晚讓你晨鐘響時起身,你卻錯過了時辰。倘若日後再遲,一頓法尺伺候。”灼炎吐了吐舌頭,“仙師,昨日只因習法典,方才過於疲累……”

“莫要尋藉口……”紫珩一臉嚴肅,片刻後卻是低聲對灼炎道:“若不想受法尺懲戒,為師給你尋一法子,可好?”灼炎亮著眼睛點頭,紫珩在他耳旁低語道:“為師聞聽婆羅海盛產紫綾裟絲,大公主灼洛更得織女真傳,紫綾裟衣織成,華美似虹,若是為師能得一件紫綾裟衣,准許你日後延遲一刻起身……”

“這……”灼炎撓頭,頗為為難,“大姐的紫綾裟衣視為自己的嫁妝,倘若仙師執意要取,須得大姐點頭……”

“為師跟你開個玩笑,”紫珩正色道,“方寸山高等妖精學院是何等地界,自然戒律嚴謹,不枉縱弟子。灼炎你亦需將戒律銘記心中,切莫再犯!”

片刻間,紫珩的臉色變了幾番,玉雅看在眼裡,嘆在心中,只看紫珩臉上神情的變換都堪比一齣戲劇,精彩至極。她想著,卻跟緊了君棠。

上得九百九十九級天階,殿上,玄武正閉目眼神,而皮休則坐在稍低一些的位上。自皮休而下,殿兩旁坐了大約七人,殿中則整整齊齊地站著數十人。

君棠、紫珩二人入殿後卻是各自入席坐下,灼炎、玉雅卻是在眾人的注目下,走至殿中央最前。

等二人站定,玄武方才微睜雙目,“我方寸山高等妖精學院有仙師九人,今已各自收徒。你等九人來自五湖四海,均是各自族內的精英及希望,在學院內修習為妖之道,修仙之法,日後回族內,需弘揚法道,渡妖成仙。學院內自有戒律,你等需謹記。入得方寸山,一切悲苦大難都需忍受。你等九人尚未行大典,亦可思慮片刻。本院問你們,你們明否?”

“明。”玉雅這才發現,除開自己外,同她站一排的八人均是今年新入學。許是昨日她誤了時辰,未得相見。

玄武又道:“拜師典後,你等即為本院新生,一切自有各自仙師教習,若有不懂,亦可問殿中其餘師兄師姐。皮休……”

“在。”皮休起身,朝玄武行了個禮,轉身面向眾人時,眼神掃視眾人,眼裡的威儀使得眾人挺直了背,神情凌然。

“方寸山高等妖精學院第第一百一十一屆新生拜師大典即刻開始……”皮休並不壯碩的身軀突然發出洪鐘似的聲音,此聲迴盪在方寸山上空,換來悠遠的迴音,響徹宇內。

玉雅握緊了手,知道皮休此刻已在“唱典”,拜師大典,正式開始。

一切如典錄所說,拜謝天地,拜謝父母,三跪九叩完畢,方才是跪拜仙師。玉雅恭恭敬敬地行過三跪九叩之禮,敬上一杯師傅茶。君棠抿了一口,眉目溫雅,嘴角輕笑,“起吧。”

她依舊恭恭敬敬地磕了頭,悶聲說了句“謝仙師。”方才退回殿中跪下。

“喝過師傅茶,你們便結下師徒緣。若是有叛師不孝之舉,定當受天重罰。”皮休緩緩道,“從今往後,你們九人便是學院的學生。我方寸山的人,即便出師離山,均有你們各自的銘牌掛於長生殿中。此刻我便取你們的血液書刻銘牌。”

他話音未落,玉雅只覺得右手無名指一陣刺痛,抬頭時,只見空中飄著九滴晶晶亮的血滴,皮休衣袖一揮,那血滴統統變為羊脂白玉牌,回到眾人手中。

玉雅握著玉牌,只見上書“靈臺山白鴉族玉雅,師從君棠。”她冥思時,握著玉牌還能見玉牌內更多訊息,包括父母、生辰八字等等。

九人接到玉牌,不約而同往外走,下得天階,穿過白水波,方才來至長生殿,在一百一十一屆新生的位置,空白著九個位置,九人排成一排,謹慎地將手中玉牌掛好,方又回到紫霄大殿中。

皮休的聲音再次響徹在方寸山上空:“方寸山高等妖精學院第第一百一十一屆新生拜師大典禮成。”

話音剛落,方寸山上飛來九十九隻鳳凰鳥,盤旋於紫霄大殿上空,方寸山上紫氣愈發強盛,天空彩霞似錦。

仙師在上,要賣藝賺錢?我只是隻白烏鴉,我不是人間的猴子呀!淚!

玄武突然睜開,神情肅穆走出殿外,其餘人等亦隨之而行,除玄武外,其餘眾人皆跪,唯有玄武雙手輕釦,朝天一拜:“謝玉帝、王母賜瑞鳥。”

玉雅不知發生何事,隨著眾人跪拜,只聽灼炎低聲道:“哇,咱們的拜師典竟然還有玉帝、王母前來恭賀。此事定當為六道喟嘆,咱們可是長了大臉了。”

眾人驚歎中,君棠卻與紫珩互望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擔憂。兩人看向羽琅,羽琅更是眉頭緊鎖。

******

“玉雅,你在想什麼?”灼炎見面前的小白鴉再次發呆,不由問道。拜師典後,各位仙師均被院長留下,商討大事,其餘的新生均已回府,唯有灼炎因著與小白鴉見過一面,感覺親厚些,便陪同她回回龍臺。

玉雅沉吟片刻,搖搖頭。看到灼炎突然想起什麼,“灼炎,紫珩仙師為何換了模樣?”

灼炎驚訝地打量玉雅,“莫非你來前,你家人並未告知你方寸山上各位仙師的特長技能?”

玉雅茫然地搖頭,“並未。孃親說,院長上仙自會安排妥當。”

灼炎搖搖頭,“嘖嘖,我可是有備而來。此次來,我是非入紫珩仙師門下不可的。”

“為何?”玉雅問,她瞧那九位仙師,似是無多大差別。莫非,仙師間也有高低不同?

灼炎瞧瞧四周並無人,拖著她快走了幾步,方才神秘地說:“看咱們兩同時入門的緣分上,今日,我便與你說一說這方寸山上的禽獸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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