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鶴麟:當年《時事辯論會》的牛

做了14年半辯論會,最大的收穫是認識了許多牛鬼蛇神,就是靠這些牛鬼蛇神,辯論會才能夠一天接著一天開。

牛得不得了的嘉賓,劉瀾昌、李稻葵、馬家輝、梁文道、劉寧榮、邱震海、何舟、王奔、紀碩鳴、程介南、黃煜、莊仲希、王英、郭瑩……

程鶴麟:當年《時事辯論會》的牛

(2003年3月5日《時事辯論會》圖左:辯論嘉賓馬一龍、圖右:主持人程鶴麟。)

《時事辯論會》節目開播是在2003年3月3日,當時小布什磨刀霍霍,要對伊拉克下手,大家分析,薩達姆看來是逃不過這一劫了,那麼薩達姆會怎麼辦呢?第一期辯論的主題是:薩達姆會辭職下臺或流亡嗎?嘉賓是馬家輝、郭瑩、譚志強,他們都是辯論會早期的“基幹民兵”。馬家輝曾是“鏘鏘三人行”的嘉賓,報紙的編輯,也在大學授課;譚志強是中葡混血的澳門人,政治學博士,當時是臺灣一家報紙駐香港記者,香港記協副主席,平時就好跟人擺龍門陣,人稱“譚炮”;郭瑩是“海龜”,嫁給一德國佬,好像叫“不賴恩”啥的——那德國佬的普通話蠻好,我們一直想請他上辯論會,但他看了美國佬馬一龍的辯論,覺得普通話不如人家,堅決不上——我已經忘了第一次辯論會三位嘉賓誰是正方誰是反方,印象中,應該是馬家輝和郭瑩說薩達姆不會跟隨美國佬的節拍起舞,而譚志強則堅持認為薩達姆只有辭職下臺流亡,才有可能逃掉一劫。如今看來,他們仨都有理。

程老漢第一次主持《時事辯論會》的開場白大致是這樣的:各位好﹐歡迎參加時事辯論會﹐我是會議主持人程鶴麟。(這句開場白後來一直沿用。)伊拉克的局勢越來越熱,就跟伊拉克的氣溫一樣。美國的目的好像也很簡單,就兩條:一要伊拉克銷燬大殺傷力武器,二要薩達姆下臺。看來薩達姆是逃不過這一劫了。我想請教各位的是:薩達姆會下臺嗎?會流亡嗎?他會按照美國人的節拍起舞嗎?

【插播一下】這個節目分上下兩節,中間需要主持人宣佈休會,並說明稍後繼續開會,程老漢連這句話都提前寫好:“我們休會兩分鐘,廣告之後,繼續開會。”廣告之後的開場白也寫好了:“歡迎回來,我們繼續開會。”幾個月之後,這兩句話就朗朗上口,不需要印在紙上了,一直這麼說了14年半。——2018年9月11日補記【插播完】

第二天,2003年3月4日,還是辯論的伊拉克問題,“人肉盾牌能否擋住美國的導彈”。辯論會早期的基幹民兵梁文道、早期是至今還是基幹民兵的劉寧榮這天出現了。劉寧榮也是一海龜,是我的福建老鄉,曾經在京港媒體任職,後來到美國讀博士,現在香港一所大學當老師,講傳播學之類的。初期的劉寧榮很擺譜,每次來參加辯論會都帶一美麗女助手,那美女是日本人,普通話只能聽不會講,如果能講,我們肯定不會放過她,遲早哄她上辯論會。

程鶴麟:當年《時事辯論會》的牛

2003年3月5日《時事辯論會》左圖:辯論嘉賓劉寧榮、右圖:辯論嘉賓馬家輝。

那一天,程老漢的開場白大致是這樣的:各位好﹐歡迎參加時事辯論會,我是會議主持人程鶴麟。今天有消息說,在伊拉克的反戰人肉盾牌計劃有可能要破產。原因是,薩達姆不喜歡人肉盾牌玩的那一套,老薩說了,別站在醫院外面,要麼就站到電站之類的戰略要地,要麼就走人。我想請教梁文道,反戰人士的肉體怎麼就成了盾牌?人肉擋得了美國的導彈嗎?

程鶴麟:當年《時事辯論會》的牛

2003年3月5日鳳凰衛視《時事辯論會》。左起:馬一龍、程鶴麟、劉寧榮、馬家輝。

2003年3月5日程鶴麟的開場白大致如下:各位好,歡迎參加時事辯論會,我是會議主持人程鶴麟。布什執意要打伊拉克,美國人認為,布什違反憲法。鳳凰衛視記者羅小熒今天報道說,美國有一群軍人家屬聯合了12個國會議員,把布什總統和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告上法庭,美國上訴法院受理了這起訴訟。國際法來說,聯合國沒有授權動武的戰爭都是非法的。那麼,美國憑什麼打伊拉克呢?理據何在呢?

這個辯題,“美國憑什麼打伊拉克呢?”比較含糊。辯論會初期,辯題不像後來那樣正反明確。

頭一個月,《時事辯論會》由主持人宣佈結束,每次程老漢都要說這麼一句:“時事辯論會,現在散會。明天同一時間準時開會。”

這樣一直說到3月29日星期五為止,4月起,節目的結尾改成:辯論嘉賓一直在辯論,他們的聲音被導演逐漸壓低,完場音樂疊入、漸強,出完場字幕……

(以上是2007年7月的文字。到2018年9月11日,我們不做《時事辯論會》已經一週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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