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兒女》上映首日豆瓣8.0分,這部電影的看點在哪裡?

蜜桔娛樂


賈樟柯的電影很少可以公開上映,這次的《江湖兒女》前幾天點映的時候,還因為“技術故障”被下線了,後來才知道,把馮小剛客串的醫生角色全部刪完之後,才得以上映。在首映禮上,有記者採訪賈樟柯,他避而不答,只說以後有機會了寫傳記的時候,可以把中國電影圈的很多故事都可以寫進去,大概也是一種中國特色。

《江湖兒女》與賈樟柯之前的電影有繼承,但是也有區別。區別最大的地方大概就是賈樟柯打算用一種“武俠”的情懷講述一個現實故事。賈樟柯,或者說像他一樣從小鎮走出來的人,基本都是看著香港電影長大的,我們對香港電影中傳遞的俠義、槍戰、黑社會是有一種迷戀情懷的,這種情懷就是“江湖”。《江湖兒女》中第一次提到江湖是借用了徐克的電影中的說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也是一種致敬。但是徐克電影中的江湖,吳宇森電影中的義氣,說白了還是一個架空的,介於廟堂和市井之間的空無所在,是法律觸及不到的所在,行走江湖的法則是義氣和俠義的法則,是人的自律的法則,是武力和槍的法則。

我們這一代人,包括賈樟柯那一代人,基本都是看著這樣的江湖電影長大的,但是賈樟柯對江湖的情節與他生長在小縣城的黑幫故事融合在了一起,於是就把江湖嫁接到了現實之中。而且賈樟柯的江湖故事很明顯是以女性視角為主線的。這大概就是最大的區別。在江湖日漸日遠的時候,在所有人都背棄江湖道義的時候,甚至連廖凡飾演的斌哥都把江湖的情義拋在腦後的時候,是巧巧這個女人延續了僅存的江湖情懷。

女性視角讓這部電影不同於以往大多數的黑幫片,現實意義,中國歷史十幾年的變遷,都融進了這部講江湖的電影裡,讓這部電影呈現出了一副很繁複多義的景觀。尤其是那個結尾,斌哥消失了。這種消失與其說是從江湖隱退,倒不如說是賈樟柯的一種想象。在一個遍地攝像頭的社會中,一個人怎麼會憑空消失呢。這大概就是對江湖的一種解構。你不可能從江湖上消失,因為現實,或者廟堂之上一直都在盯著所謂的“江湖人士”。所以,江湖大概再也不會存在了吧。


說書人思鬱


看《江湖兒女》,聽到到摩托車司機對巧巧說:“我老婆去廣東打工了。”我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我不愛電影前半段做老大女人的巧巧,我愛雨裡尋斌斌的巧巧,完全是因為老大女人的巧巧沒有此刻巧巧臉上出現的那股微醺般的溫潤——於牢獄之災的淬鍊後顯現出來——非常打動我。四下無人還淋著雨的巧巧沒有慌神,她沒有塌,畢竟能成老大女人心裡的穩和狠還是在的,雖然還沒見到斌斌,那冰山一角還是見到了。斌斌真的是冰冰了。巧巧成功躲過,摩托車司機直叫著我的摩托車——這摩托車是他的一筆財產了,可不顧婦女意志的猥瑣是另一個世界的愚昧悲哀了,心情複雜。

巧巧和斌斌終於見著了(巧巧真聰明,利用這事件約到斌斌。),作為氛圍控的我不在乎故事情節的新鮮度的和曲折感。巧巧和斌斌的走向很容易預料到。單單窗外下著雨,一男一女要在這簡陋但夠他們走動的寬敞的房間裡分手,可怎麼分手,兩人會說什麼話就夠讓人緊張了……巧巧會如何反應,他們如何走動,臉上是什麼表情,表情裡是什麼表情……這斌斌說一句敞亮話會死啊,這情節其實夠尋常,很多男人在女人面前都不喜歡說敞亮話,他們拐彎抹角不願意直說我愛你但我想要別的你不能給我帶來好處。可也不尋常,還沒察覺斌斌就哭了(我相信他愛巧巧,但愛和名利比起來斌斌更在乎後者,風光時才有巧巧),斌斌拿來臉盆,在裡面燒了紙,遲來的洗塵去去晦氣。也只能這樣了。巧巧須得到儀式方能清自己的心,不然,就像巧巧遇到的異景——飛船劃過天空——一種可能性,也可能是純粹學院派的快感吧。這部電影講的是真實,導演不願意完全放棄非真實的可能性,安排了異景。是,非是。義與情飛速流逝,時代的碰撞顯山露水,希望與否是虛無的,不可阻擋。

風光時斌斌也對巧巧不置可否,巧巧問:“難道你不想成為我家屬啊。”斌斌沒有正面回答。在山崗上斌斌說自己是江湖中人,江湖人的命說沒就沒,似乎在暗示巧巧說我們在一起可能有一搭沒一搭的,不要太在乎了。巧巧說自己不是江湖人。江湖在追憶中,江湖可以乾坤扭轉,陰陽相消,摩擦每個人的身與心。巧巧成了最江湖的人,把落魄得不成樣的斌斌接回來,安置在廚子的床上,情沒了,對斌斌有義,斌斌拿巧巧的手拿不到了。斌斌再留下來,意義全無,失敗的鬥獸獨自舔傷口。雖不喜歡做老大女人的巧巧,但是她的衣服有一件胸前一大蝴蝶,配上巧巧的步伐和聲調,颯得很。這是俠義之女的風情,往上拔高,眉眼的精神滿滿的。

時代變遷對人的碾壓是致命的,成為陳芝麻爛穀子,沉到底,好不容易翻上來,也枯癟了。我們看到過去的流行文化是嘲笑土嗨還是感慨。山河故人——江湖故人——我們現在是信息時代了,看到那麼多的監視器了。我們的腦子信息化了。

斌斌還有話語權時第一次見到林家燕,一口說人家漂亮,那一口要給人改名字,話語權在,豪情在,家燕不好,林間燕才自在。家燕在人家底子下活,間燕空間大,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可他改的名字還是被一個林字框住了。我們都是囚徒。我們往回看看吧。賈導的電影還是前面的更好看。


負小蝸


賈導的點抓得很好——情義,劇情和十幾年的戀情一樣,長長的,長長的。他自己說寫劇本時用了“一言難盡”和“五味雜陳”兩個詞。兩多小時邁出影院時,心情正可用此來形容。

所謂江湖“大哥”吸引人的地方,大概是那無拘無束的情感表達——有情有義。而從電影情節發展看,有情有義的是女主,但最後看來她也變成了有義無情。

賈導拍的是“江湖”裡兒女的情感如何發展,反映的卻是普通飲食男女的情感流動路徑,也即人們常說的由愛情變為親情。誰能保鮮愛情?如果沒有符合社會普遍規則的“義”作為底線,男女之情的生命期也許都非常有限。

影片領著大夥重回2000年那會兒,幫助重溫近十幾年社會變化的歷程。劇烈變化的大時代,誰人能刻舟求劍般地原地不動,情感變化再所難免!

演員都把握住角色,很好地傳達了賈科長想說的。但在黑黑的影院裡還是難免昏昏然,也許這就是文藝片與商業片的不同!


愛跑步的伍銥銥


賈科長的電影,我最喜歡的地方就是電影中的年代感和小人物色彩,從《小武》到今天的《江湖兒女》。無論是場景,還是人物身份都帶著那個年代獨有的社會氣息和鮮明標誌。處於90年代末21世紀初這個時代,有許多斌斌們,他們沒有文化,在那個體制尚不健全的時代,他們可以通過“混社會”過得人模人樣,每天混跡在歌舞廳、麻將館,模仿香港電影中的“古惑仔”,嘴邊時常掛在“義氣”、“兄弟”,但他們仍然害怕死亡,包裡的槍只是為了壯膽,壯膽後的斌斌們依然是小人物,老闆賣房,學國標,而他們只能充當打手,甚至買不起房。而用暴力解決問題的老闆最終也死在暴力之下。電影的前半段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進行,(說一句題外話,那個時代距今不到20年,卻已經早已淹沒在時代大發展中)。後半段也是因“槍”轉換,為愛人開槍的巧巧進了監獄,而當她出獄後,這個時代已經大變,卻不過幾年光景。“混社會”的大哥已經賺不到錢,做生意搞投資才是王道,為愛進監獄的巧巧,最終被愛情拋棄,而斌斌們卻註定是被時代拋棄的人,當他因醺酒癱瘓,發財夢便只是黃粱一夢,貧窮困頓的他只能回來找被他拋棄的巧巧、曾經的大哥,被小弟羞辱還要靠女人出氣。愛情、面子,引以為傲的地位都被生活沖洗得乾乾淨淨,他們哪裡是江湖兒女,分明是受盡生活戲弄的市井之徒。如果熟悉賈科長電影的影迷會發現,在這部電影中,有不少前作中的元素,《站臺》中的歌舞團,《任逍遙》中巧巧的衣服。《山峽好人》中的奉節老城。電影結束後會覺得悵然,不是為角色,而是為那個時代。


愛學小靈通


《江湖兒》女上映三天票房3500萬,目前已破導演個人票房紀錄。有網友預估最終票房能破7000萬,對導演科長來說無疑是叫好又賣座的電影了。

小珺君說說自己很個人的觀影體驗,中午從影廳朋友問怎麼樣?當時有點喪喪地不想說話,就跟朋友說了一句:心裡不是滋味。


是的,這不是一部爽片,一點兒都不爽。別看片名是江湖兒女,但沒有江湖馳騁快意恩仇,也沒有主角逆襲揚眉吐氣,有的只是時代洪流中跌跌撞撞的狼狽,只是現實疾病面前的灰頭土臉。

連背景都是霧霾霾灰濛濛的,但這不正是我們絕大多數人生活的真實寫照。嗯嗯,原來有那麼多人跟我們一樣在生活中掙扎,轉過身去搬起磚來是不是更有力氣了呢?


TANGIN瑞士天珺表


1.

《江湖兒女》前半段,講的是執念。

你看斌斌,皇冠美人,黑白通吃,談笑間化解恩怨,醉生夢死之餘還不忘記藏好一把手槍。

在他眼裡,是這金錢地位,是這把手槍,維持著他的燈紅酒綠,給他想要的一切。

只要這槍還在腰裡,他就有自信說出“拆遷工程全是我的”這種豪言。

可惜,前腳剛說完,他就被打了一棍子。

再看巧巧,她要的不是紙醉金迷,不是江湖大嫂,不是百萬工程。她只要斌斌這個男人。

斌斌打麻將,她就坐在一邊看。

斌斌混社會,她便做個賢內助。

斌斌教她開槍,她就認定了今後自己也是跑江湖的兒女。

風光時,她要斌斌烽火戲諸侯博她一笑,

危難時,她勸斌斌金盆洗手跟她去新疆。

從頭到尾,她要的都是愛情的滋味。

可惜,這男人不想做她的家屬。

表面上兩個人很幸福,但從一開始他們想要的東西就不一樣。而執念的種子,早就種在彼此的心裡。

電影有一個原則,如果開頭出現一把槍,那麼這槍肯定會響。

跳舞時,斌斌的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打斷了二人的燈紅酒綠,打斷了他們的舞蹈。這就是二人矛盾的暗示。

後來,果然又是這槍聲,終結了二人的時代。燈紅酒綠的色彩,變成了瀰漫著死寂讓人發狂的蒼白。

五年牢獄,各自抱著各自的執念,前緣再難續。

可巧巧一定要試一試。她的執念,就像是火山灰,高溫,炙熱,不容雜念。

可她的執念和追尋,也像奉節破舊的樓房一樣蒼白無力。

她不知道,越是絢爛的東西,越是短暫。

2.

《江湖兒女》後半段,講的是釋懷。

越是求而不得,越是渴求。過分的渴求,就會讓人顧不上生活裡的方方面面,就會狀態百出,總是陷入窘境。越是陷入窘境,越是邊緣,就會有越多的經歷。循環往復,極度空虛孤獨。

陷在愛裡,不理朝夕,痴迷燭火,自和自唱,不肯散去。

不光是電影如此,之前給大家講的書裡,著魔入迷的角色裡,包括我自己的經歷,也都是如此。

所以今天也不是第一次寫這句話,以後自然也還會再寫。

巧巧遇到那個要和她“耍一耍”的司機,遇到小偷,遇到一首歌扎進她的心窩,最終遇到飛碟,這些經歷表面上看,很另類,略奇譚。

但其實每一個求而不得,只為一念便奔走千里,每一個顛沛流離苦苦追尋的人,都會有過這種“邊緣”化的體驗和經歷。

甚至不用去陌生的地方,你只消在黑夜裡,沿著自個兒城市的街道走一個通宵,就能看見在路邊痛哭到讓人看著就心碎的姑娘,喝醉後真情流露於表的中年漢,流離失所的乞丐盯著路燈發呆,茫然的老人凌晨三點牽著沒睡醒的狗,吵架的情侶相互威脅叫罵,衣冠整潔的母親帶著兒子向你討一口飯。。。

以上這些不是編出來的,而是我一個人整夜整夜壓馬路時,遇到的幾個典型的印象。

所以如果你要是半夜出來,說不定也會遇到我。

巧巧一直想去新疆,過普通又充實著愛情的日子。在告別了火車上的吹牛客徐崢的時候,她終於意識到,新疆只是她的一個想象。是她理想中的生活,是美化的愛情,是不存在的烏托邦,是她的執念。

下了火車,看到飛碟和星空,她終於釋然了。

那一刻,她終於明白,自己不過是自己執念和妄想的囚徒。

巧巧放下了。回到了大同,過上了以前的生活。除了愛情,她全都有了。

釋懷,接受了現實,讓往昔成為回憶。

3.

世上的年輕人,大多都隱隱有個執念,覺得只要得到了某樣東西,單一樣,生命就有了支撐和勇氣,一切都會幸福起來。

這樣東西,對一部分人來說,是錢,一部分人是家庭,還有一部分是愛情。

越是執念,就越著魔。越是患得患失,越是焦慮或者逃避。

越是邊緣化的人,越不容易得到。

著魔到一定的程度,即便得到了,也很可能不會幸福。因為得到時才發現,無論是金錢還是愛情,都不能幫你解決所有煩惱。

大部分暴發戶的報復心理,炫富燒包心理,也正是來源於此。

追求,渴望,理想中的美化,反而會讓你不懂得珍惜。

一個渴求愛情的人,在得到那種互相尊重,徐徐而進的愛情時,是不會滿足的。

出於補償心理,ta會加倍的壓榨愛情的甜蜜和浪漫,激情和幸福感。最終入不熬出。

情深不壽,強極則辱。

其實幸福是多元的滿足,是一種矛盾的狀態。也是一種不急不躁,不忮不求的穩妥。是在時間的變化裡,去感受細膩恆常的溫潤和美滿。

可大多求而不得的年輕人永遠不知進退,也學不會妥協和放下。沒辦法控制管理自己的情緒。

這種失控,若是沒有開竅的契機,就會伴隨終身。

多年後,斌斌中風了,落魄了,他拋棄巧巧時,追尋的金錢地位,再也沒力去追了。

他甚至連滾都滾不了。

巧巧接回他,告訴他,江湖兒女,情沒了,義還在。

可他還是沒有釋懷,骨子裡還是渴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還是懷念自己當大哥的日子,呼風喚雨。他說一生執念所求,皆成空。

陷在那段隔世經年的夢裡,陳年老曲,和衣睡去。看不穿,心不甘,只能繼續做囚徒。

所以,短暫的相聚後,斌斌還是離開了巧巧。他選擇繼續逃避,繼續邊緣,繼續貪嗔痴傻,顛沛流離。

而鏡頭中,再一次丟了斌斌的巧巧,形象也變得模糊起來。

4.

太偏執情義的人,對愛情的渴望太濃烈,便註定孤獨。

可經過高溫,炙熱考驗的真心,卻是最潔白最乾淨的。

巧巧嘴上說不愛了,可誰敢說她又不懷念那個燈紅酒綠之下,潔白無暇的愛情呢?

誰敢說她不和斌斌一樣,依然是執念的囚徒,只不過假裝學會妥協而已。

誰又敢說所有那些為愛著魔的人,不是痛苦又快樂的呢?

萬千傳奇經歷,諸般色相皆空。

也許只有經歷過,或是正在追求的人,那些心裡始終都有著極強的執念的人,才最能感同身受吧。

人生到底應該是溫潤的妥協,還是痴狂的追求,到底如何才能不留遺憾,沒人能給答案。

林夕為《天龍八部》填過一首詞,叫《難唸的經》,用來詮釋這部《江湖兒女》想表達的主題,我覺得更貼切。

吞風吻雨欺山趕海也未曾彷徨

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輕狂

悲歡哀怨妒偏教兒女情長埋葬

這部電影裡,我沒有看到憤懣,不平,遺憾,迷茫或是絕望,而只看到了悲憐。

悲憐世人,枉花心機,人生不完美,眼前困難重重,細數悲傷滿滿,卻又必須砥礪前行。

也只能祝願各位一生追求,一生被愛,想要的都擁有,得不到的都釋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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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電影的先生


《江湖兒女》所描繪的市井江湖,是可以一分為二來看的,割裂的點是巧巧拿起槍的那一刻,畢竟,早在前頭,廖凡飾演的斌哥曾經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拿上槍才是真正做成了江湖人。



前半段的江湖,身段已經有了,做事情圖的就是個體面,所以得端著。斌哥和巧巧都是樂在其中,出來混的兄弟之間講究的是個義氣,所以遇到事兒還得搬出關二爺,各類貴的賤的酒水攙和在臉盆裡,大家都能幹一口,才顯得夠哥們。小弟開車送人,做大嫂的也不能讓小弟虧著,一百塊的大鈔得給著,大哥被小毛頭打了腿,該教訓的還是得教訓,但心胸氣度得彰顯著,最後還得得空給放了,放之前還不忘誇他兩句,展現大氣。


這個階段,斌哥和巧巧的悲哀之處在什麼地方呢,他們有預感這種市井江湖的規矩會被淘汰,但他們無法預見會是什麼時候被淘汰。當日後的潮州會長拿出一箱子錢的時候,斌哥嘴上說著請一頓飯就可以了,心裡大概還在得意著自己會的那句唐詩“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只是他忘記了那句詩的含義:沒有長開不敗的花,也沒有永久的富貴年華。


有些東西,陳舊了就必將會淘汰,當從香港回來的林家燕給斌哥送雪茄的時候,一眾手下掏出了小刀的時候,其實導演就已經暗示著下一段江湖的出現。



而有關這一點,女人的直覺比男人更準些,所以在一群小混混還沒有騎著摩托車出場時,巧巧就說過:她想去呼和浩特,也就是離開這個是非地,只不過她想了想以後,又笑了笑說她想減肥,因為她也懂,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甘心不會和她一起走。


他們一起迎來了那個端著的江湖的終結,下一個江湖顯然要坎坷得多,從配樂就可以聽出來,上海灘、黃飛鴻的主題曲變成了“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這是個夢破滅的江湖,身段沒了才會明白關二爺的背後,依舊是個勢利的世界。臉盆可以用來裝酒喝,也可以用來當火盆來去晦氣。


身段沒了的斌哥,用巧巧的話來說,已經不再是個江湖人了,因為他再也不能端著了。


女人替他做五年牢,他躲起來避而不見,其實已經淪為了一個逃兵,但連巧巧替他出頭的手是左手還是右手都忘了,就未免顯得太過薄情寡義。尤其是像個愣頭青一樣撒潑打翻飯菜,和別人拿牌賭大小爭意氣的舉動,更是丟了當初放別人一馬的風度。


和斌哥不一樣,巧巧哪怕在落魄的時候,依舊端著,耍張譯,蹭酒席,手段雖然不怎麼光明正大,但至少不卑劣。當一無所有的她找斌哥的時候,斌哥是避而不見,一毛不拔。而當殘廢了的斌哥找她的時候,她是親自來接伸以援手的,哪怕沒有了感情也不恨了,但依舊講究個義氣,這就是她和斌哥的區別,也是一個普通混混和江湖人的區別。


整部電影還是比較有意思的,尤其是這種端著的狀態,廖凡和趙濤詮釋得很好,這是一個獨屬於中國文化氛圍下的江湖。



我是星夜行


《江湖兒女》拿起刀的那一刻,就註定是一條無法回頭的江湖路。


賈樟柯導演的電影有一種說不出的時代感,如果說藝術來源生活,那麼他的電影就是生活的藝術,沒有華麗的鏡頭,浮誇的特效,但每一秒都能讓你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真實。生活就是這樣,它是那樣的真實,真實的就像剛剛親身經歷過一般,寫實的鏡頭,超強的地域特徵,絲毫沒有讓你脫離故事本身,反而有種愈加強烈的代入感。

電影是什麼,是流水線般生產出的搖頭丸嗎?還是說他就是一針強心劑?娛樂至死的年代,又何嘗不是全民皆樂,樂於表象。兄弟情、愛情,也許它一直都在那。曾經眾人高呼的大哥,從監獄裡走出來的那一刻,他就明白,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又有幾人還會去追隨於你,有的也只是表面的噓寒問暖。但人生不過百年,哪來的時間讓你從頭來過,拿起刀的那一刻,就註定是一條無法回頭的江湖路。

斌哥走出監獄大門時並沒有看到曾經兩內插刀的兄弟,巧巧為了那個男人蹲了5年的監獄,出來時有何曾見過男人的愧疚,也許他們都是那個時代的犧牲品,又有誰說的清是非對錯。

《笑傲江湖》裡任我行對令狐沖說的,“什麼是江湖,人就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你怎麼退出”。江湖就如同一潭渾水,不管你拿不拿刀,你已深陷其中。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恨不得年少輕狂,時光流逝。

巧巧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男人,讓他感受到了許久沒有的一絲溫暖,又或許是安全感。他說我沒有野馬和草原,有的只是沙漠裡的那片歸宿,巧巧開始以為這一切或許是她想要的,最終還是沒能稅負自己,她放走了那片安逸,以及那一列疾馳而過的列車。

斌哥活了大半輩子,好像也沒活明白,他說我已經不做大哥好多年,但依舊沒能忘記做大哥的樣子,落葉歸根也許就是他和巧巧最好的歸宿。

賈導好像在說不要相信這些,不如留點念想,做回自己。

我明白:任何一種小布爾喬亞式的情感氾濫都會使我步入誤區。 ----《賈想》賈樟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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