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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山乳業（06863.HK）債務陰影猶存。
因“輝山乳業定向融資計劃”而陷入困境的大連金融資產交易所（以下簡稱“大金所”），2018年上半年持續虧損。其母公司中科金財（002657.SZ）的財報顯示，2018年上半年，大金所實現營業收入98584.90元，與2017年同期相比減少98.92%；淨利潤虧損1179.80萬元，同比增加59.98%。
《中國經營報》記者注意到，或受累於輝山債務危機，儘管大金所已經停發新理財產品一年多，但是業績虧損和負債增加的問題一直存在。
另一方面，大金所2017年10月份提出的“引入戰略投資者”事宜正在加緊推進。8月22日，大金所通過大連產權交易所掛牌增資項目，擬增資擴股，募集至少5100萬元，佔有股份至少33.33%。增資後，新股東需牽頭化解當前已暴露的風險。
日前，本報記者就大金所經營及業績情況、“輝山債”進展以及增資事宜分別向大金所、中科金財致電致函。大金所一位負責人婉拒了記者的採訪。截至稿件刊發之時，雙方均未有進一步回應。
停發理財產品已近一年
2018年上半年，大金所實現營業收入98584.90元，與2017年同期相比減少98.92%；淨利潤虧損1179.80萬元，同比增加59.98%。
同樣地，中科金財的淨利也有較大幅度下滑。今年上半年，其實現營業收入為6.12億元，同比增長10.98%；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淨利潤6749.13萬元，同比減少27.21%。
記者注意到，業績大幅虧損始於2017年。上市公司中科金財2017年報顯示，大金所實現營業收入為1110.93萬元，淨利潤虧損4290.08萬元。
實際上，受累於去年3月份爆發的輝山乳業債務危機，除了業績下滑之外，2017年大金所還墊付了相關定向融資計劃的利息1787.03萬元。記者通過大金所、產品受託管理人及投資者多方求證，均未了解到該資金來源。
此外，由於大金所2017年的淨利潤大幅虧損，2018年4月18日，中科金財對大金所計提商譽減值準備金約7295.78萬元。
據瞭解，2015年4月，中科金財認購大金所20%股權。2016年6月和12月，分別受讓大連中鼎支付有限公司持有的大金所10%的股權、浙江金融資產交易中心股份有限公司持有的大金所20%的股權。
此後，中科金財持有大金所50%的股權，擁有55%的投票權，形成商譽72,959,752.01元。也就是當時對大金所的商譽減值已一次性全部計提。
而在業務開展方面，目前大金所已沒有新發的理財產品，僅有轉讓專區仍有交易。截至9月5日，大金所轉讓專區近1個月共成交92筆，成交總金額約為583.54萬元。根據媒體此前的報道，8月15日之時，近1個月（即7月15日至8月15日）的成交金額為1026.83萬元。
轉讓的理財產品主要是中合置業、宜租租車和瀋陽瀋水生態科技城熱網工程的定向融資計劃等。9月5日轉讓成交的20筆交易中，其中18單都是“市政項目-瀋陽瀋水生態科技城熱網工程定向融資計劃”。
針對停發產品等問題，大金所官方客服人員表示“現在不發新產品了，但可以購買轉讓的產品”，但是並不清楚產品停發的原因。另外，一位接近大金所的人士告訴記者，大金所停發理財產品已有一年餘。“大金所的經營萎靡了，現在都沒有新業務。原來租用的兩層辦公樓空了很多，該走的人員都走了。”
根據中科金財半年報，截至2018年6月30日，大金所因提供相關產品的發行交易服務形成的代管資金為5377.61萬元，其中今年上半年新增代管資金僅為1971.42萬元。
記者通過多處公開信息交叉印證瞭解到，大金所2016年繳納社保人數達648人，而2015年的職工人數為66人，2017年更是銳減至36人。
大金所財報顯示，2015年至2017年，大金所總資產分別是11551.62萬元、13436.8萬元和12033.69萬元；營業收入分別是609.8萬元、5603.86萬元和1110.93萬元；而淨利潤則分別為-1376.16萬元、531.25萬元和-4276.6萬元。可見，大金所僅在2016年實現營收淨利均為正。
如果說2017年是業績變動最大的一年，那麼2016年或是大金所業務激進擴張的時期。
頗值注意的是，輝山乳業定向融資計劃等已暴露風險的理財產品，多數發行於2016年。而大金所業務發展受阻，更是與“踩雷”輝山債事件有所關聯。
“輝山債”往事
“大金所相關理財產品的債權共計3.39億元，包括3億元本金、2300萬元利息和2000多萬元其他費用。”知情人士向記者透露，前期受託管理人和投資者做了大量溝通工作，投資者情緒穩定。
該人士提到的產品，是大金所於2016年9月29日成立併發行的“輝山乳業定向融資計劃”理財產品。
自成立日至2016年12月12日之間，該產品共發售110期，累計金額3億元。產品期限為2年，資金用於“發行人生產設備採購”，預期收益率為6.8%至7.2%，涉及1300名自然人投資者與部分機構。
據瞭解，產品由輝山乳業之控股股東中國輝山乳業控股有限公司提供連帶責任保證擔保。此外，按照約定，該理財產品6個月支付一次利息，到期還本。也就是說，各期產品到期日在2018年9月至2018年12月之間。
由於目前輝山乳業公司正處於破產重整階段，根據相關規定，定向融資計劃的全部債務於2017年12月25日已視為到期，停止計算利息。
“輝山債”爆發之初，輝山乳業通過大金所發售的上述產品備受市場關注。2017年3月13日，大金所曾發佈一則公告稱“已成立應急小組研究、制定處置預案”，“密切關注輝山項目進展情況”。
而一位接近破產重整事宜的知情人士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在處置“輝山定融”產品上，“大金所不夠積極”。他認為，大金所並沒有採取任何積極措施，比如爭取凍結或查封部分資產，比如以奶牛等作為抵押。“查封之後，在債權申報和處理中有優先權。”
據瞭解，去年底，輝山集團曾表示小牛犢和淘汰奶牛的售價大幅提升，決定在市場上出售該批小牛犢或牛。
記者注意到，截至目前，大金所方面就上述理財產品先後發佈了8則公告。最新一則發佈於8月29日的公告稱，輝山乳業將在全國企業破產重整案件信息網公開招募重組方，在農業、畜牧業、乳製品行業有相關經驗或上市公司優先。
7月9日，輝山乳業的第一次債權人會議召開，會議通報了債務人的基本情況、核查債權、債權人會議議事規則等。大金所“輝山定融”產品方面，由受託管理人大連震霖投資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震霖投資”）及時跟進重整過程，並負責處理債權項目申報事宜。
上述接近重組的人士告訴記者，根據現有方案，對於大金所及諾亞財富等的投資人，因為涉及人員比較多，所以設定為“敏感性投資人”。據記者瞭解，“敏感性投資人”持有的債權性質不變，且在支付與受償上享有一定的優先權。
“對敏感性投資人來說，獲得債務償還的可能性會更高一些。”上述人士還進一步指出，“輝山乳業的窟窿太大了，這個事情並不太樂觀。”
此前，《中國經營報》曾多次對債務重組方案及大金所產品中存在的問題做過報道。據瞭解，輝山乳業債務涉及70多家債權人，其中包括23家銀行、10多家金融租賃公司、諾亞財富旗下的歌斐資管、紅嶺創投等互聯網金融公司以及大金所。其中，私募、互金平臺以及金交所本質上是融資平臺，實際投資人多為個人。
增資兜底？
“目前（增資項目）掛牌已經結束，徵集到了意向投資者，我們正在進行後續的安排。”大連產權交易所相關工作人員透露。
8月22日至8月28日，大金所通過大連產權交易所掛牌增資項目。據瞭解，本次增資擴股募集資金，將引進一家戰略投資人，擬募集資金為5100萬~35000萬元，擬募集資金對應的持股比例為33.33%~77.43%。
事實上，引入戰略投資人事宜已開展了近一年。早在2017年10月12日，大金所就曾公告該事宜。彼時公告稱，引進戰略投資者的目的是，增強資本實力，提高抗風險能力。同時，當時公告還表示：“考慮到國資股東內部決策流程，引戰工作尚需一定時間，計劃在12月底前完成引戰及重組工作。”
據大金所介紹，此次增資所募集的資金，除部分用於補充流動資金外，將全部用於擴大公司現有業務規模，支持大金所進一步健全、完善市場化經驗管理的體制機制，吸納高端人才，提高業務開拓能力，為公司股東創造最大價值。
值得注意的是，現有股東更為關注新股東的資本實力及處置風險能力。
按照要求，新股東註冊資本不得低於人民幣1億元。同時，本次增資價格不得低於1.02元／元註冊資本的評估值，投資金額不低於5100萬元，新增註冊資本不低於5000萬元。
另外，大金所還特別要求意向投資方承諾，牽頭化解大金所當前已暴露的所有風險。若未能兌現此承諾，本次增資股東將要放棄對大金所的決策權及管理權、在股東會上的表決權及決策權、對董事會董事人選（含董事長）和監事長的選派權，只保留股東投資收益權、股東知情權等相關非經營決策權利。並且，在已暴露的風險完全化解前，新股東不得轉讓增資取得的大金所股權。
由此可見，增資兜底的意圖明顯。此前，一位知情人士曾告訴記者：“負責設計輝山乳業產品的團隊是中科金財的，因此國資股東不願為此買單。而大金所希望找到願與其一起為輝山產品兜底的機構。因此要求國資退出。”
不過，根據此次增資方案，原有的六大股東均未退出。它們包括北京中科金財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大連鼎金企業管理中心(有限合夥)、良運集團有限公司、大連市國有資產投資經營集團有限公司、大連產權交易所(有限責任公司)和三寰集團有限公司。
工商資料顯示，大金所成立於2011年6月，註冊資本為1億元。而截至2018年6月30日，大金所總資產約為1.28億元，淨資產僅為5938.18萬元。如此看來，在沒有增資擴股的前提下，若大金所以目前自有資本兌付3.39億元本息，似乎並不太可能。
但事實上，單從合同條款來看，遼寧輝山營業收入及其母公司中國輝山乳業控股有限公司擔保，是唯一的償債來源。大金所並不需要對此兜底。“如果金交所不兜底，可能會導致投資者動搖信心，甚至流失客戶，影響品牌。”一位金交所人士如此分析其兜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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