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只爲你而來——牛肉麵

已在外地求學加定居14年,家鄉的這碗麵還是讓人慾罷不能,每每想起,都想一路向西,為你而來。

一路向西,只為你而來——牛肉麵

這碗清湯白麵,對於很多習慣了它的人來說,意味著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但又說不清楚,因為想起它,情愫就是溼潤的,激動的,複雜的。

對於學生來說,它更是神奇,一碗一碗供著她長大,看著她稚氣的戀愛,看著她讀書,看著她高飛,望著她,終於有一天,她,很少回來。

至今還記得第一次和它見面,那是高一開學報到第一天,父親送我到學校,收拾好一切,父親留下錢就走了。一個人去校門口的飯店,糾結了很久,因為陌生,因為不知道吃什麼,因為不習慣,怯怯的要了一小碗牛肉麵,一塊五。不到三分鐘面就出來了,當時記得湯清面白,飄著蒜苗和辣子油,吃了一口,覺得怪怪的,沒有胃口,內心一陣酸楚,就走了。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愛上了這碗牛肉麵,而且一發不可收,高中時幾乎天天吃。每天課後,我幾乎是第一個出校門的,第一個進麵館的,付了錢要了小票給拉麵師傅,囑咐一聲二細,對撈麵師傅說,只有辣子不要油。我喜歡二細,面夠粗,又有勁道,喜歡辣椒,但是不喜歡油。尤其是早操後,我幾乎三分鐘就能吃完一碗麵,那是我吃飯最快的速度,今天我還可以很快的吃完一碗麵。後來去外地上學,每次回來都要吃,總被家鄉的同學嘲笑,說,不就一碗麵嘛,有什麼好吃的,是啊,不就一碗麵嘛,別人怎知我對這碗麵的思念,思念這碗麵陪我度過的時光,陪我走過的人,在那幼稚的青春歲月裡發生的可笑荒謬的事,還有對家鄉的思念。

異鄉,再也吃不到這個味兒。我不是挑剔的人,可是對異鄉的這碗麵從來沒有看順眼過,不是湯不夠清,就是面也說不出個寬窄粗細,蒜苗香菜也不夠翠綠,更沒了白蘿蔔片,油潑辣子更是沒法吃。吃不慣外地的辣椒,至今我吃的辣椒麵和油潑辣子都是婆婆和孃家寄來的。所以異鄉的這碗麵只能讓人心裡憋屈,也更加懷念家鄉的牛肉麵。

家鄉的拉麵館,那個拉麵師傅不知道面的寬窄粗細,那個麵店不能夠三分鐘之內端出一碗色香味全的好面,那個吃客不可以在三分鐘內解決一碗熱氣騰騰的拉麵,那個吃客怕過那一層紅彤彤的帶油辣椒。

雖然我明白,對牛肉麵而言,離開家鄉一里和一千里的意義是一樣的,但仍然心懷僥倖,期盼在異鄉的街頭巷尾,還能發現那樣熱氣騰騰的大鍋,那樣帶白帽子的拉麵師傅,那樣讓人眼饞的油潑辣子。在異鄉雖時常能見到那顯得很自信的招牌“蘭州正宗牛肉拉麵”。可是當我說出“二細”時,拉麵師傅一臉茫然,我就知道,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對牛肉麵,對年少的自己,對家鄉的一份懷念更加強烈。

至今,對家鄉我最懷念的就是那碗麵,湯清面白,聞一下就叫人心醉,每每想起就淚流滿面,這碗麵蘊含著多少,在異鄉的人最能明瞭。我也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即使回去,也只是歇歇腳,做個三五日的食客,吃一碗牛肉麵,來二兩牛肉。

一路向西,只為你而來——牛肉麵​也還是那句,“二細,要辣子,不要辣子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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