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9歲的患白血病的楊浩然不知道,他的生活已經發生了鉅變。“家”沒了。為了籌錢給他治病,爸媽、姥姥姥爺兩家的住房都賣了,全家人擠在狹小的租房裡。姥姥沒了。從小撫養他長大、他最親近的姥姥,因為他的病,突發心梗去世。離異兩年的父母決定複合,爸爸楊強為了他迴歸家庭,為他捐骨髓。姥爺為他拖著老弱的身體掃大街。在病魔前,這一家人紐結為一體,那些平常被忽視、被掩藏的感情,呈現更深。
楊浩然出生于吉林省四平市一個普通家庭。2018年初,楊浩然耳後淋巴結腫大,嘴角兩邊出現裂口,久不痊癒。家人帶他在當地醫院做了血常規檢查,結果顯示,孩子白細胞偏高,血小板偏低。醫生建議他們趕緊上長春吉大醫院做進一步檢查,卻迎來一個晴天霹靂——白血病。圖為病床上的楊浩然。
楊浩然是單親家庭,爸媽於2年前離婚,他歸媽媽撫養,爸爸定期給撫養費。媽媽張紅麗在超市上班,每月才一千來塊的工資。患病後,爸爸迴歸家庭,一起籌錢為他治病。爸爸給人開車,每月工資也僅四五千元。家裡沒什麼積蓄,兩人商量,賣掉了結婚時貸款買的房,還完貸款僅餘7萬餘元,又找親友借了些,帶孩子住院治療。圖為父親騎車去出租房給浩然做飯。
化療三個療程,浩然頭髮掉光了,嘴裡長滿燎泡,吃不下東西,噁心嘔吐,還不時有大量血塊從鼻子往外噴湧。張紅麗夫婦眼看著孩子受罪,卻無能為力。圖為爸爸在病房外焦急、關切地看著孩子。他將為孩子捐出骨髓,雖然是半相合,但匹配值高達90%。
幾個月的治療效果不太理想,兩人帶孩子到北京求醫。吃“格列衛”——電影《我不是藥神》中白血病人的救命藥,一萬二一瓶。電影中,格列衛被納入醫保。但醫保報銷的是慢粒細胞白血病患者的用藥,楊浩然患的是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吃這個藥不能報銷。僅吃藥對他們來說都是極沉重的負擔。醫生說楊浩然基因特殊,吃藥也不一定有效,建議骨髓移植,需要50萬到60萬。兩人拿不出這筆錢,考慮在老家治療花銷小一點,又回到長春治療。
病魔時刻威脅著孩子的生命。8月,孩子突發化膿性急性闌尾炎,不動手術,腹腔感染將危及生命;做手術,風險極大,之前有患白血病的孩子做闌尾炎手術,在手術檯上沒了。醫生讓家長做好心理準備。兩人忐忑等在手術室外,幸運的是手術順利。術後休養半個月以後,做骨髓檢查,還是顯示有殘留,轉到了河北燕達陸道培醫院。
爸爸說,自己對孩子挺愧疚的。以前,他要賺錢養家,每天早出晚歸,回家時浩然已經睡著了,早上沒等他醒來已經走了。在他的觀念裡,小孩得管,於是對孩子一直挺嚴厲。有時候他一瞪眼,孩子就不敢做聲了。孩子一直怕他。孩子生病後,他心疼孩子,才開始對孩子溫柔起來。孩子也越發黏他了,會撒嬌說“爸爸你揹我吧。”
浩然還不知道姥姥已經去世了,媽媽一直瞞著他。浩然是姥姥一手帶大的,跟姥姥特別親。在病房裡,他總問媽媽:“姥姥咋不給我打電話?”有時候和鄰居奶奶視頻會話,他問:“我姥姥在醫院誰給他做飯吃?我姥爺不會做飯。”鄰居們聽他這樣說,心酸得落淚。
有一天,張紅麗假裝隨意問浩然:“你要是看不到姥姥怎麼辦?”他一下警覺了,盯著媽媽問:“怎麼了?”“沒怎麼,姥姥在醫院隔離,你看不到他怎麼辦?”他就笑了:“隔離,我也能看到她點吧。”張紅麗就不敢往下說了,她擔心孩子知道實情後受到打擊。
楊浩然總問媽媽“我啥時候能好起來。”他知道是白血病,但不知道這病的危險性。有一次問:“我這病是不是治不好,是不是得死?”他平常治療化療都很堅強,不喊痛,唯有一次,哭喊著說“媽媽我不治了,治病花很多錢,咱家沒錢,我不治了,你讓我回老家吧。我想回家看姥姥。”圖為既將獨自進倉的浩然望向父母,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眼神裡是依賴、留戀、茫然。
9月22日,楊浩然進倉治療。他走進倉門,平時都只坐輪椅才能移動的他,步履蹣跚地走向一段孤獨的抗癌征程。該項目由中華少年兒童慈善救助基金會9958兒童緊急救助中心發起,善款由發起方直接資助受助人進行治療,並對治療情況和資金流向進行公示。詳細請關注捐款平臺動態。監督電話:400-006-9958 感謝您的愛心支持。如果您願意幫助楊浩然,可將二維碼保存至手機相冊,打開微信“掃一掃”,從相冊中選取二維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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