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上看這次空襲是成功的,畢竟很多抵抗運動成員倖存下來了。在某些描述裡蚊式對準大樓的低層投彈是為了避免傷及樓頂的牢房。實際上命中底層的原因明顯是因為投彈手得瞄著大樓中部以儘可能提高命中率。就如分析此次空襲的一本書的作者所言:“沒有哪個飛行員,即便是皇家空軍最好的那個,可以炸燬一棟混凝土大樓而不傷及其高層。”客觀地說,這次空襲這麼多被捕的抵抗運動成員倖存下來純粹是意外的,特別是那所貞德學校吸引了那麼多炸彈所以大樓南翼沒有被招呼到,否則結果很難說。無論是抵抗組織也好,皇家空軍也好,核心目標都是毀掉Shellhus裡那些堆積如山的蓋世太保檔案以及……那些被捕者,其它已不在考慮中,實際上那個風雨飄搖的日子裡為了防止抵抗組織被德國人徹底一鍋端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參與攻擊的20只蚊子有16只回到家鄉。空襲前墜毀的那架就不提了, 3架在空襲後從西蘭島北部海岸撤出時被擊落,2架野馬也被擊落。以下是他們的情況。
Pattison上尉和Pygram上士的NT123號蚊式機在哥本哈根港上空被高炮擊中,他們在無線電中說要去瑞典著陸,但是因為左發起火只好在Hven東南附近的離Hakens燈塔2公里的海面迫降。當地人看見他們爬上漂浮的機身頂部,由於他們沒有船能在如此大的風浪(哥本哈根已經是12米/秒的風速,海上只會更大)中出航就通知了瑞典當地警察,然而等救援抵達時他們已經被淹沒了。他們均被列為陣亡(KIA)。戰後找到了飛機殘骸,但沒有乘員遺體。
”Shorty”Dawson中尉和Murray中尉的SZ999號蚊式機在低空返航時被高炮擊中,墜毀於Nyrup灣,殘骸擱淺,位於Nykøbing Sjælland鎮以北十三公里處。一直沒有找到兩人下落,均列為陣亡。
恰好在蚊式編隊轉向西方返航的時候”Spike”Palmer中尉的RS609號蚊式機又被擊落,他和同機的Fenrik Becker(來自挪威)落入海中,均列為陣亡。後在Samsø島東部發現一具屍體並於當年3月26日作為無名飛行員葬入該島Tranebjerg公墓,到2000年丹麥研究人員確定下葬的是Fenrik Becker
64中隊David Drew上尉駕駛的HK460號野馬Mk.III在空襲時被德軍輕巡洋艦紐倫堡號的高炮擊中,起火墜落於Falledsparken,於同年3月28日葬入哥本哈根Bispebjerg公墓。
返航途中KH446號野馬又被高炮擊中,Robert”Bob” C. Hamilton少尉只能以機腹迫降在Lomborg附近。著陸時他倒沒有受傷,他想沿著Bølvej路走到Anne Jacobsen的農場,不過很快就被Sortehøj防空哨的德軍抓獲了,他們離他的迫降地點不到一公里,完全是一直盯著他下來的,所以他壓根兒就沒機會逃走,就這麼成了俘虜,好在一個半月之後戰爭就結束了。
皇家空軍在“迦太基”行動中總計損失4架蚊式、2架野馬,9人陣亡、1人被俘。
重建後的 Shellhus 仍舊佇立在哥本哈根,是丹麥殼牌石油公司的總部,大致還是老樣子,外觀上稍微用了些現代材料。在建築物的南牆一人多高的位置上仔細找找會看見一個顏色暗淡的螺旋槳槳葉,這是從墜毀的蚊式上取下的,青銅的。在槳葉之下是一個標牌,上面鐫刻著攻擊中陣亡皇家空軍成員們的名字。如果你去哥本哈根旅遊,在逛Tivoli遊樂園和看美人魚銅像之餘願意的話也可以去找找它,憑弔一下這段歷史:在那個狂風大作的日子裡,一群勇敢者應一群絕望者之求跨海而來,向一座設防嚴密的堡壘發起攻擊。意外發生了,在間不容髮中,有的人清醒,有的人迷惑,但每個人都忠實地履行了他所理解的職責,有些人還搭上了性命。他們挽救了很多人,也傷及了許多無辜者。撫今追古,無論是耄耋之年的倖存者,還是已長眠地下的逝者,他們都已經深深地融入了這段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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