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紈絝要出三百兩買她,急中生智,她一曲琴音打破困境

故事:紈絝要出三百兩買她,急中生智,她一曲琴音打破困境

看著黃奇甫貌似毫不在意的笑容,洛生暗暗長舒了一口氣。今日總算沒惹出什麼事端,讓家人和妹妹全身而退,自己終於也能夠為父親分憂了——

“這位姑娘眼生得很,不知芳齡幾何,芳名叫做什麼呀?”說話間,黃奇甫一把抓住了靜妤的手腕。

“放開她!”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洛生不免有些失措。

“喲,齊公子捨不得啦,哈哈哈!這花兒一般水靈的姑娘,不給我們介紹介紹?”說著黃奇甫便倒了杯酒,舉到靜妤面前,厚顏笑著,“姑娘,陪我喝一杯可好?”

洛生劈手奪下了酒杯,強忍怒氣,正了正色道:“這姑娘只是我府上一個侍女,年紀尚小不懂事,黃兄便別為難她了。”

“這個丫頭我喜歡,眉清目秀的,三百兩銀子我買了!”

靜妤驚恐萬分,不敢直視卻又時不時望向洛生,眼裡掛滿了不安和求助。洛生雖是不忍,可藉著酒醉裝瘋賣傻的黃奇甫卻像無賴一般,怎麼打都打不到七寸。

“黃兄又說笑了。”

“怎麼了?三百兩不夠?那就五百兩!五百兩總夠了吧,五百兩都夠給春香院的小桃紅贖身了。哈哈哈哈!”

“黃奇甫你可別欺人太甚!”

一時間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

不遠處的迴廊上,傾城那些無聊許久的姑娘們也漸漸被這對富家公子間的爭執所吸引,趴在欄邊圍觀了起來。也沒見著前因後果,只見一位公子拽著一個漂亮姑娘的腕,柔柔弱弱的姑娘怎麼也掙不開,而另一位公子在一旁氣得面紅耳赤。“這瞧著像搶人呀,真夠明目張膽的。”身邊的的姑娘推了推正對著琴發呆的畫扇,“不過這姑娘還真挺水靈的,是不畫扇?”

畫扇抬了抬眼,看著那修長的身影,和含滿淚痕的雙眸,忽愣了一下,復又低下頭去,輕撫琴絃。

儀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來打破這危險的對峙,可是腦中遍尋不著有力的句子。到底要做什麼呢?老爺……

忽然,迴廊上傳來的婉轉動人的琴聲。

琴音先是在喧鬧的人聲中明明滅滅,卻隨著意境的鋪開而漸漸增添了力量。人語漸消,院聲漸靜,只聞得琴聲宛若泉水,叮咚著奔騰,綻出欣喜而明媚的光彩。

這般琴曲,聽得寫意而暢快。

曲終。

正廳的壽星巡撫大人黃周正率先開口:“方才是何人奏曲?”

迴廊上面戴輕紗的女子站起身來,微微欠身道:“是民女。”

“奏這曲可有何用意?”

“大人恕罪。此曲名為‘流亭’,說的是前朝文人依山傍水,戲曲水流觴作樂的場景。民女今日於此,見到諸多文人雅士共聚一堂前來慶賀,正如流亭曲中那般恣情有趣,心仰慕之,一時衝動便想奏曲助興。若有冒犯還望大人見諒。”言罷深鞠一躬。

“曲水流觴,這可是書聖王羲之於蘭亭序中所述的文人遊戲啊。咱們今日也附庸風雅一回了。哈哈哈!”黃周正看著左右同僚們爽朗一笑,復又目光炯炯地望著迴廊上的女子,“姑娘琴聲動人,文才敏捷。這一曲流亭,真是令人無比愉悅啊!哈哈哈!來,奇甫,賞!奇甫,奇甫!”

黃奇甫的醉意早在屏聲聽曲時淡去幾分,這會兒聽見父親的叫喚,又醒神了幾分。他放開了靜妤的手,狠瞪了洛生一眼,急急轉身離開。

洛生頹然坐下,長舒一口氣。轉臉望向靜妤,卻發現她只是愣愣地揉著自己的手腕。

“靜妤,你還好吧?他有沒有抓痛你?”

靜妤如夢初醒般抬頭:“少爺……我沒事……我……我只是……”

“可憐的孩子,一定是嚇到了。”儀清溫柔地看著這個涉世未深的姑娘,滿臉慈愛,微蹙的眉心卻又有幾分無奈。

靜妤沒有作答,只是垂目不語。她確實是嚇到了,可是,黃奇甫揚言著要花幾百兩銀子買下自己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從方才起,在腦中盤旋的只剩那首琴曲:自第一個音律奏響時,她便知道這是流亭,知道之後的每一調揚抑。這是她從小聽熟的曲子,是自己一直想學卻不能學的東西,是娘對自己唯一的拒絕。

唯一的變化是,這曲子比四年前更動聽了,甚至,比娘彈得更好了。

席間復又喧鬧起來。

畫扇默默地鬆了一口氣,摘下面紗兀自沉默著,任憑身邊的姑娘們嘰嘰喳喳地分著賞錢。

不遠處,剛才還滿口醉言的那位杜公子此刻卻目若晨星,神采奕奕。凝視了迴廊許久之後,他悄聲吩咐著身邊的小廝:“去問問那姑娘是什麼來歷。”

然後,他收回了目光,面無表情地把玩著手中的青瓷酒杯。曲水流觴……這可真能扯呀,這姑娘怕是從未見過曲水流觴吧。不過這樣的情景看起來不像是賣弄,無論她意欲何為,不得不說,這般急智還是不錯的。總之,是個有趣的姑娘……

還有黃奇甫口中的“貓膩”……

一抹淺笑攀上了杜公子的嘴角。這個晚上,還挺有意思的,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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