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結婚吧」「行,咱們去民政局」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一直停在不顯眼的路邊,旁邊有樹木遮擋著

但是從這車子的視線範圍來看,是正對著喬以安這邊。

“冥少,我們要過去嗎?”

司機已經將車子停在這裡很久了,剛開始司機並不明白冥少為什麼要讓他把車子停在這裡,但是現在看來,司機覺得或許冥少是認識那個被人拋下的女孩。

一時間,司機也拿不定主意,所以問了一句。

“不用。”冥少冷冷的聲音響起,似乎不帶一絲情感。整個車子裡面的氣壓一直很低,雖然冥北澈的司機雖然早就習慣了冥北澈周圍的低氣壓,但是今天,他感覺到格外的寒冷。

冥少今天推了一天的行程,專門跑到大學裡來看一對男女分手,簡直太詭異了,根本不是冥少性格。

不遠處的喬以安,就坐在路邊上,雙手環著雙腿,就好像是一個被人遺棄的孩子。茫然的不知道看著哪裡,一個人愣愣的坐在那裡。

她早該想到這個結局的,不是嗎?可為什麼真的面對了,她的心還是那麼的疼?

這種時候,好像應該哭泣的。可是,喬以安卻發現她哭不出來,就好像所有的情緒都堵在了什麼地方,甚至連眼淚都被堵住了。

可能剛剛流的眼淚太多,眼淚已經流乾了吧。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可能是因為修路的原因,情人路這邊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喬以安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裡,好像整個人都已經進入了忘我的狀態,根本沒有注意到天已經快要黑了。

一陣涼風吹過,坐了很久的喬以安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冰冷。仰起頭,發現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路燈也沒有亮,周圍又沒有人。

可能是上天都覺得喬以安可憐,竟然毫無徵兆的下起了雨,雨水打落在喬以安的身上,很快就將她那薄薄的一層襯衫打溼了。

夜幕降臨,這一天的一切都好像和七年前差不多,喬以安終於所有注意力從傅亦辰身上轉移到了眼下。

不知道坐在路邊多久,喬以安站起來的時候雙腿發麻,直接摔在了地上。黑暗的恐懼和周圍的陰冷雨水,讓喬以安心生恐懼。

“開車。”

冷冷的聲音響起,司機被嚇了一跳,但還是下意識的啟動了車子。車子一啟動,車前燈刺眼的亮了起來,將昏暗的校園小路照亮了一些。

突如其來的燈光,讓喬以安有點睜不開眼。但心中對黑暗的恐懼,頓時減少了許多。當喬以安看清楚對面來的車子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走到了已經緩緩行駛的車子面前,用她那小身板攔住了車子。

雨水一直無情的拍打著喬以安的臉,就好像上天都想打醒喬以安,讓喬以安看清現實。

冥少的司機一腳剎車踩到底,雨天路滑,還好他開的速度不快,否則搞不好就要撞上了喬以安。

車子猛烈的晃動了一下,司機都身體前傾的沒有坐穩,而坐在後座的冥少卻依然紋絲不動,不受一點影響。

“冥少……”司機試探的開口。

還沒等司機說話,後座車門就被喬以安打開,沒問一句話,喬以安直接鑽進了車裡,關上了車門。

司機頓時愣住了,車門的鎖都是反鎖的,只能從裡面開。他平日對車門檢查十分仔細,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才是。這個攔車的女人怎麼會從外面將車門打開?

難不成是冥少自己打開的?

司機頓時心中打了個冷顫,告誡自己不要胡亂猜測冥少的心思,只做好司機的職責就行了。

喬以安的衣服已經被雨水徹底打溼,雨水順著喬以安的髮絲一滴一滴的滴下,臉色有點蒼白,眼睛紅腫。

“能不能送我一段,到市區就行,我可以付錢。”喬以安聲音都有一絲沙啞,她沒有抬頭,只是直直的看著前座,根本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男人是誰。

司機有點為難,誰不知道冥少是什麼性子?

那些覬覦冥少的女人們,可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當然,除了那個沈家的小姐。

“這位小姐,您還是去攔別的車吧。這車不是你能……”

“開車。”冥少依然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司機嚇的不敢多嘴,連忙踩下油門,順便還將暖風開的大了一些。

喬以安本來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的,但是聽到那冷冷的兩個字之後,微微皺眉。

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

緩緩的抬起頭,喬以安轉頭看向了旁邊的位置,這男人半低著頭,手裡拿著一摞文件,全神貫注的看著。

“怎麼是你?”喬以安終於注意到自己是上了誰的車。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攔的是誰的車,就敢冒失的鑽進來。”冥少沒有抬頭,視線和注意力顯然還停留在文件上,那麼專注的模樣,倒是令喬以安微微閃神。

喬以安張了張口,她的確是不知道這是誰的車,當時那種情況下,喬以安只想快點離開那裡。黑暗帶給她的恐懼,遠大於隨便攔住一亮陌生人的車。

最主要的是,冥北澈的車裡是亮的,而且非常亮。可能是因為他要看文件的原因吧。

“我怎麼知道是你的車。如果早知道是你的車,我就……”喬以安頓了頓,便看到冥北澈的視線終於從手裡的文件上轉移到她的身上。

“下車嗎?”冥北澈黝黑的眸子裡,擁有著看穿人心底的魔力。

下車?喬以安看了看窗戶外面,漆黑一片。然後又看了看車裡,燈火輝煌。毅然決然的抿著嘴搖搖頭。

冥北澈也沒有和喬以安計較,深深的看了喬以安一眼,然後又重新將視線落到手裡的文件上。

“日報。”淡淡兩個字,顯然是冥北澈對司機說的。

司機立刻將他負責的內容彙報給冥北澈,“少爺,老爺子那邊又給您安排了孟家小姐的相親,就定在了明天下午。老爺子那邊的意思是,希望您能以最快的速度結婚。”

其實司機有點摸不到頭腦,今天的日報他不是已經彙報過一次了嗎?難道冥少忘記了?

冥少向來過目不忘,不應該啊。

喬以安自然是聽到了司機的話,想到自己最近遇到的種種,喬以安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突然抬頭,看向冥北澈。

“要不,我們結婚吧。”

顯然,對於喬以安突如其來的話,冥北澈並不感到意外,好像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只是微微挑眉,將手裡的文件合上。

“自願的?”淡淡的嗓音,卻有一種說話不出來的誘惑力。

喬以安沉默了一下,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眼神堅定,“嗯,自願的。”

本來以為這個“陳家二少”會立刻同意的,卻沒想到,他卻問道,“為了傅亦辰?”

喬以安稍微一怔,搖搖頭,“不。為了我自己。”

“要不,我們結婚吧”“行,咱們去民政局”

喬以安全身溼漉,髮絲的雨水不斷的滴下來,雙眼紅腫卻帶著一種毅然決然的堅毅。

“好。”沒有任何多餘的話,只簡單的一個字,直接拍板釘釘,有著一種讓人無法反悔的氣勢。

前面的司機聽的目瞪口呆,冥少的婚事家裡可是一直催的緊,但冥少從來沒把這當做一回事。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攔住了他的車,張口就是要結婚就已經夠令人驚訝的了。

而冥少竟然一口答應了,這外面下的,該不會是紅雨吧?

喬以安也沒有想到冥少會答應的這麼痛快,反倒是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總覺得哪裡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兒。

“怎麼?該不會是反悔了。”冥少冷哼一聲,挑釁味道十足。

“誰說我反悔了!只不過,我們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我不管你要和我結婚的目的是什麼,我的目的很簡單,喬家。”

喬以安已經受夠了,她生命中的所有痛苦,都是喬家帶給她的。喬以珊母女多年來對她的汙衊算計,父親對她的不待見和威脅,都是因為她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對抗,也不曾擁有一個靠山。

這個“陳家二少”雖然是個gay,但是畢竟也是陳家的人,而且他好像和喬家有什麼過節,否則也不會第一次相親的時候,問她要不要報復喬家。

如果不管如何選擇,她都會痛苦的話。那麼她寧願選擇一個可以讓喬家也嘗一嘗痛苦滋味的方式。

對於愛情,她已經不抱有希望,那麼,嫁給誰又有什麼區別。

冥北澈深深的看了喬以安許久,久到喬以安以為冥北澈要反悔的時候,冥北澈雙眼看著她,話卻是對著前面的司機道,“民政局,安排好。”

“是,少爺!”

司機哪裡敢質疑冥少的話,冥少怎麼吩咐,他就怎麼做。

喬以安有點楞,雖然說她答應了要和“陳家二少”結婚,但是冥少一提到民政局的時候,她還是有點恍惚的。

她就這麼草率的結婚了?

一路上,喬以安都在做天人鬥爭,根本沒有看他們去了什麼地方。在喬以安的潛意識當中,“陳家二少”和她住同一個小區,自然是要回家了。

然而,當司機將車子停穩,喬以安看到外面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好像不是他們住的那個小區。

“下車。”又是兩個字,依然淡淡的,沒有任何感情。

喬以安打開車門,外面一片燈火通明,讓喬以安有一種現在是白天的錯覺。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喬以安仔細打量了一下,當她看到眼前“民政局”三個大字的時候,徹底怔住了。

剛才他們在車上只不過是剛提了結婚的這個建議而已,怎麼現在就真的來民政局了?

冥北澈走到喬以安面前,高大的身軀將喬以安籠罩在陰影下,壓迫的氣勢讓人不敢直視。

“結婚。”

兩個字,有著主宰一切的不容置疑。冥北澈霸道的牽住喬以安的手,大步的朝著民政局走去。

喬以安有點懵,但是腳上卻是下意識的跟著冥北澈,喬以安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跟著冥北澈走到了民政局的裡面。

喬以安看了一眼手錶,已經晚上八點多,而且今天好像還是週六,難道民政局不下班的嗎?

什麼時候這麼敬業了?

“你確定……這地方真的是民政局,而不是私人企業?”

喬以安怎麼都不太願意相信,這種平日裡拽上天的部門,會如此人性化的加班到這麼晚。

冥北澈站在那裡,猶如帝王一般,“於你,這裡是民政局。於我,這裡連私企都不如。”

喬以安眼皮跳動了幾下,這個gay,怎麼一點都不像受?反倒是有點像上流行的霸道總裁。

話說,她下本小說再塑造形象的時候,可以考慮用他做樣本藍圖。

“可是,我沒有帶身份證,更沒有帶戶口本。”喬以安真的不是在拖延,她真的沒有帶身份證,更不用說戶口本了。

要知道,喬以安的戶口,是落在了喬家戶口上的,戶口本自然也是在喬江山的手裡。

記得有一次,她受邀以作者身份出國參加年會,需要辦理護照。她想要拿戶口本去辦理護照,喬江山死活就是沒有將戶口本拿出來。

最後,喬以安唯一一次出國的機會,也被剝奪了。

所以,喬以安還在想,如果她要和喬江山說她要結婚,需要用戶口本。喬江山一定會認為她是想搶在喬以珊前面結婚,爭一個風頭。

冥北澈朝著一個男人伸手,這男人立刻遞上來了一個文件袋。冥北澈將文件袋直接扔給了喬以安,喬以安慌忙接住。

狐疑的,喬以安將文件袋打開,赫然發現裡面的不是別的,而是她的身份證和一直在喬江山手中的戶口本。

“你……你該不會是偷出來的吧?”

喬以安手裡拿著戶口本,一雙眸子一直在審視著冥北澈,那眼神彷彿在說,這戶口本就是偷出來的。

冥北澈一步一步的壓近喬以安,喬以安頓時感覺到了深深的壓迫感。喬以安冒出一種逃跑的想法,還沒等喬以安做出反應,手裡的戶口本和身份證就被冥北澈抽走了。

冥北澈看都沒看,直接將文件扔給了民政局的辦事人員,辦事人員小心翼翼的抱住了所有文件,生怕文件掉在地上,他的飯碗也同樣摔碎。

“只要我想要,就沒有得不到的。”

民政局的辦事人員只用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將兩個紅本本恭敬的遞了過來。

“兩位,祝你們新婚愉快!”

喬以安手裡拿著結婚證,簡直難以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什麼時候民政局辦事效率這麼高了?

“等等。”

冥少突然開口,民政局的辦事員立刻站直了身子,連忙堆上標準的笑容,殷勤的問道,“請問您還需要什麼服務?”

“把戶籍管理的人叫來,順便把戶籍改了。”

冥北澈嫌惡的看了一眼第一頁就寫著“喬江山”名字的戶口本,伸出手,立刻有人遞上了乾淨的手帕。

冥北澈擦了擦手,直接將手帕扔了。好像碰了一下那戶口本,就已經足以噁心到他一樣。

喬以安心中卻是在思量著,到底這個“陳家二少”和她父親喬江山之間有什麼過節?

“你要做什麼?”喬以安還是問了一句,因為剛才冥北澈說了,要改戶籍。

喬以安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冥北澈要改的,是她的戶籍。

改戶籍這些事,喬以安不是沒有想過。以前她就曾經去戶籍管理中心那裡諮詢過,可惜,那邊的辦事人員說了,必須要讓戶籍的戶主也同時到場才可以。

顯然,喬江山是不會做這種丟人的事。對於喬江山來說,要不要喬以安這個女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丟不起這個人。

所以,就算這麼多年他對喬以安母女不管不顧,在名義上,還是沒有將他們踢出喬家,為的,就是面子。

冥北澈深深的看了喬以安一眼,那眼神好像可以洞悉一切,讓人無所遁形。

“結婚了,自然是要在一個戶口本上。更何況,難不成你還想留在那個戶口本上?”

“當然不想!”喬以安脫口而出,她早就不想和喬家在同一個戶口本上。

“但是,我也沒有說要和你在一個戶口本上啊!”頓了頓之後,喬以安又補充了一句。

冥北澈淡淡的看了喬以安一眼,好像並沒有要回答喬以安這個問題。

“要不,我們結婚吧”“行,咱們去民政局”

十分鐘不到的時間,戶籍管理處的處長親自跑了過來,腳步很快,似是怕冥北澈等久了。

一看到冷若冰山的冥北澈,這孟處長立刻就拘謹了很多,連忙快步走過來,雙手伸出來,和冥北澈握了一下手。

冥北澈只是隨意和孟處長握了一下手,孟處長就好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恩惠一樣,剛想開口說話,就被冥北澈打斷了。

“改戶口的事,多久能辦好。”

孟處長嚥了一口唾沫,連忙道,“五分鐘,五分鐘絕對能辦好!”

孟處長接到通知的時候,就已經和他說清楚了,所以孟處長是準備好了所有資料才過來的。

“阿嚏!”

喬以安很不適宜的打了一個噴嚏!

冥北澈皺了皺眉頭,先是看了一眼喬以安。喬以安臉色還有點蒼白,雖然是夏天,淋了雨之後衣服也在車裡幹了不少,但是喬以安還是有點不太舒服。

“兩分鐘之後我要看到結果。”霸氣十足,不容置疑!

“等一下!”喬以安連忙叫住孟處長,她要是不說話,一會兒說也沒有用了。

孟處長猶豫的看向喬以安,畢竟喬以安是站在冥北澈身邊的人,孟處長自然不敢怠慢。

“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喬以安眼皮又跳了幾下,一個處長,這姿態擺的好像有點太低了。一時間,喬以安還真的是有點不太適應。

“孟處長,那個我的戶口的確是要從喬家戶口本上遷出來。但是不是遷到他家戶口本上,您看您能不能給我單獨立戶?”

喬以安指了指冥北澈,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冥北澈。

就算是結婚,喬以安也不想真的成為陳家的人,她也沒有想過要佔陳家的便宜。

“這個……”孟處長接到的電話可不是這麼吩咐的,一時間為難的看向冥北澈,那眼神滿是無辜。

“你還有一分三十秒的時間。”冥北澈語氣冷厲,孟處長打了個激靈,連忙轉身去轉戶籍。

喬以安眨了眨眼睛,看著孟處長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你這簡直就是強盜行為!憑什麼我的戶口一定要落在你的戶口本上?”

孟處長不靠譜,喬以安只能找冥北澈了。

冥北澈雙手環胸,眉梢微挑,眼底劃過一道精光,“按規章制度辦事而已。如果你想走後門,孟處長就在這裡。”

冥北澈做了一個輕便的手勢,恣意瀟灑,喬以安卻是滿頭黑線。

按規章制度辦事?

他確定自己現在不是在走後門嗎?

喬以安狠狠的瞪了冥北澈一眼,她就不相信了,怎麼都要在孟處長那裡試試,不然她好不容易從喬家那個戶口本上脫離,又要掉進一個深坑當中。

喬以安大步的走到孟處長這邊,剛張口喊了一聲,“孟處長……”

就眼看著孟處長快速的拿起一個公章,重重的在戶口本上按了下去。

啪的一聲!

孟處長摸了摸頭上的汗,然後笑嘻嘻的雙手將新的戶口本遞給了喬以安。

“已經辦好了,還不到一分鐘呢。”

語氣裡滿是討好的味道,聽的喬以安是欲哭無淚。

“呵呵……”喬以安苦笑了一聲,“孟處長您辦事效率太高了,難怪您能當處長。”

孟處長連連擺手,憨笑的道,“您誇獎了,您誇獎了!”

喬以安只感覺頭頂無數烏鴉飛過,這麼聽不懂人話,到底這個孟處長是怎麼當上處長的?

喬以安愁眉苦臉的看著手裡的戶口本,心裡卻是在盤算著,要怎麼樣才能重新再辦一個戶口本呢?

要不……撕了這戶口本?

喬以安一向是個心手合一的人,心裡這麼想著,手上就已經做出要撕毀戶口本的舉動了。孟處長瞪大了一雙眼睛,好像對喬以安的行為十分不解,甚至有點震驚。

“怎麼不撕?”

冥北澈低沉的聲音從喬以安身後頭頂處傳來,喬以安嚇了一跳,手一抖。

撕啦!

戶口本外面的皮沒事,裡面的翻頁撕裂了。

孟處長頓時張大了嘴,表情有點呆滯。喬以安也是滿臉驚訝,她剛才好像沒使勁兒吧,怎麼就真的撕裂了?

尷尬至極,喬以安扯了扯嘴角,笑的有點假,手裡還捏著被她撕了一塊下來的戶口本。

“呵呵,那個……這個戶口本的質量好像不太好。”

孟處長只覺得自己後背陰風陣陣,冷汗直流。難道喬以安就沒有感覺到周圍溫度有點下降的厲害嗎?

“嘿嘿,好像……的確……質量是有那麼一點點差。”孟處長都快哭了。

喬以安連忙如小雞吃米一樣點點頭,轉頭看著冥北澈,意思很明顯,這不是她的錯,要怪就怪戶口本質量太差。

就在喬以安以為冥北澈要伸手也把她撕碎的時候,冥北澈卻將她手裡的戶口本給抽了出去。

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將戶口本甩給了孟處長,一雙眼睛盯著喬以安,但是卻對著孟處長道,“我太太喜歡玩撕紙,換一個質量好的。”

額……

孟處長連忙將戶口本接過去,然後手腳麻利的重新辦好一本戶口本,思前想後,靈機一動。直接給戶口本翻頁的紙張上,加了塑封膜。

有了塑封膜,怎麼撕都行。

這次孟處長有經驗了,戶口本根本不經過喬以安的手,直接雙手遞給冥北澈。

喬以安看到孟處長那小心翼翼,防火防盜防喬以安的表情,臉上滿是尷尬。

“回家。”

冥北澈直接將戶口本揣在了裡懷,霸道而自然的摟過喬以安的肩膀,大步的離開這裡。

直到上車,喬以安才反應過來,連忙拍掉冥北澈的手,自己爬上了車。

然後,又自己爬了下來。

冥北澈並沒有動,而是站在車門那裡,只給喬以安留了一人的空間。喬以安只能背靠著車的門框,儘量和冥北澈保持距離。

然而,她想的太多了,不管她如何保持距離,兩人之間捱得非常近,喬以安似乎都能感覺到冥北澈身體的溫度。

“已經到市區了,我可以自己回家。”

“要不,我們結婚吧”“行,咱們去民政局”

之前攔住冥北澈的車,是因為那裡只有冥北澈的車,天黑下雨,她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現在已經到了市區,她完全可以自己打一個車回去。反正她就是不想和冥北澈再坐同一輛車,冥北澈這人總給她一種危險的感覺。

“今晚全市車輛禁行,你確定有出租車敢特意跑出來做你生意?還是說……你準備走著回去?”

什麼?

全市車輛禁行?

喬以安連忙朝著四周看了看,不相信冥北澈的話。

開什麼玩笑,她在l市生活了二十多年,就算是國際領袖來了,頂多也就是封路禁行。從來沒有聽說過全市車輛禁行的!

所以,肯定是冥北澈騙她的。

“車輛禁行又如何?反正這裡離我家又不遠,大不了我走著回去!”

喬以安就不信了,她能被一個gay受打壓如此。

面對喬以安微微揚起的頭,倔強的小臉,堅毅的眼神,冥北澈神情冷淡,眸子裡卻有一種令人燃燒的炙熱。

冥北澈微微俯下身子,喬以安頓時感覺自己渾身毛孔都張開了,直到耳邊聽到了冥北澈那令人咬牙切齒的話。

“那……你就走回去吧。”

走了二十多分鐘,終於走到家樓下的時候,喬以安真的是罵街的心思都有了。

今天晚上到底是哪位大領導來了?竟然真的全市禁車!

但是,全市禁車的情況下,這個“陳家二少”竟然還敢開車大搖大擺的在路上嘚瑟。哼!搞不好此刻這個“陳家二少”已經被人抓進去了呢!

還是她明智,沒有跟著“陳家二少”同流合汙。

坐著電梯,終於到了二十八樓,喬以安深呼一口氣。

終於到家了!

然而,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忽然周圍全部黑了下來,應急燈竟然也不亮。

喬以安眼中慌亂不已,連忙按了幾下電梯,電梯竟然又壞了!

黑暗的氣息包裹著她,好像有無數隻手,不斷的拉扯她,想要將她吞噬!

喬以安雙腿開始發抖,腦中突然蹦出了“陳家二少”的名字!對啊,之前停電的時候,“陳家二少”的家裡是有電的!

喬以安鼓足所有的勇氣,心中只想著馬上就能看到光,朝著冥北澈的門口衝了過去。

好在冥北澈的家門離電梯很近,喬以安只跑了兩三步就摸到了冥北澈的家門。

喬以安慌張的拍著冥北澈的門,心裡祈禱著,“陳家二少”千萬不要因為全市禁車的事被抓進去。

幸運的是,喬以安只拍了兩下門,冥北澈家的大門就打開了。

一絲光亮,從冥北澈的家中傾斜而出,喬以安第一時間直接衝了進去,甚至忽略了站在門口給她開門的冥北澈。

喬以安沒有看到的是,在她衝進門的那一瞬間,冥北澈唇角勾起的弧度。

坐在冥北澈的沙發上,周圍的燈光讓喬以安有了安全感,整個人也放鬆了很多。抬頭看到冥北澈,喬以安十分尷尬。

剛才她語氣那麼驕傲,現在卻衝進了冥北澈的家,臉,真的是丟大了。

被冥北澈這麼一攪和,喬以安甚至忘記了今天下午和傅亦辰發生的那些事。

“我餓了,做飯。”

就在喬以安緊張忐忑的以為冥北澈要將她趕出去的時候,冥北澈從她的身前走過,不帶一絲情感的說了這五個字。

“你餓了啊?那你想吃什麼?”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好不容易找了個臺階下,喬以安自然十分積極。

反正只要能留在有光亮的地方,只不過是做頓飯而已,又不是讓她獻身。

冥北澈依然坐在他辦公的位置上,雙手已經開始敲擊鍵盤,“閉嘴,安靜。”

……

喬以安朝著冥北澈的背影使勁兒揮了揮拳頭,又是這句話,他就不能說點別的?

認命的,喬以安鑽進了廚房。

這次,她學的聰明多了。

一邊做菜,一邊吃。

她算是看出來了,不能期待著冥北澈好心的給她留菜吃。當然,也不能等菜做好了再吃,否則很容易被抓包。

“吃的挺開心?”

聲音低沉渾厚,不像之前那麼冷。

喬以安一邊吃,一邊點點頭,嘴裡還回答者,“還不錯,還不錯。”

不過等她回答完,才反應過來身後的人是誰!

喬以安用最快的速度將嘴裡的肉吞了下去,生怕冥北澈會讓她吐出來。

“要不,我們結婚吧”“行,咱們去民政局”

然後,一本正經的道,“我這是在嚐嚐菜熟沒熟。”

“那麼……熟了嗎?”

就算是背對著冥北澈,喬以安也能感覺到冥北澈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壓迫感。佯裝是在繼續炒菜,喬以安一邊炒菜,一邊搖頭。

“還沒太熟,得再等一會兒才行。”

其實,都熟了好一會兒了……就是為了能多吃兩口,一直到現在還在炒。

“哦?是嗎?我好像已經聞到焦味了。”

冥北澈突然從喬以安的身後伸出手,準確無誤的抓住了喬以安拿著炒勺的右手,翻炒了幾下,果然焦味兒更大了。

本來喬以安還心驚於冥北澈的行為,可聞到焦味兒的時候,連忙轉移了注意力。

完全沒有注意到,整個盛菜的過程,都是冥北澈的大手抓著喬以安的手完成的。

喬以安的後背緊貼著冥北澈的前胸,冥北澈很高,將一米六七的喬以安整個包裹起來。

等喬以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窩在了冥北澈的懷裡。心跳抖了一下,喬以安渾身緊繃的連忙從冥北澈的懷裡鑽了出去。

“你……你想幹什麼!”喬以安四處看了一眼,然後抓住了炒勺,防備的看著冥北澈。

冥北澈無動於衷的看著喬以安,手裡端著剛盛好的裡脊肉,嫌棄的皺了皺眉,“你的防狼術是廚師教的?”

上次用炒菜勺,這次依然是炒菜勺。

喬以安無比尷尬,她這不是找不到別的工具嘛!不過好像炒菜勺子對冥北澈的確沒什麼作用,上次還不是被冥北澈輕而易舉的奪走了。

“你管我用什麼!反正你別亂來,否則在你的臉上不小心劃幾道子,看你還怎麼出去見人。”

一般來說,gay受都是顏控,非常在乎自己的容貌的。至於她為什麼會知道?

呵呵,身為一名有職業素養的絡作家,自然是各方面知識都要涉略一些。

果然,冥北澈沒有其他的不良舉動,但卻將手裡的盤子放在了喬以安面前,喬以安不明所以。

“幹什麼?”

冥北澈依然是那副雷打不動的表情,“試菜。”

喬以安愣了愣,然後瞬間明白過來,這是拿她當小白鼠了,讓她嚐嚐是不是真的焦了!

秉承著不吃白不吃的原則,喬以安乾脆上手,拇指食指夾了一塊裡脊肉,小心翼翼的聞了一下,然後小小的咬了一口。

恩!味道真不錯!她的手藝真的是越來越好了。

喬以安張口,準備將手裡剩下的肉吃掉的時候。一道黑影壓了過來,無比精準的咬住了喬以安手裡剩下的裡脊肉,一個用力允吸,將她手裡的肉吃下之餘,含住了她的手指。

嗡的一聲!

喬以安只感覺自己的腦子被突然炸開,一道電流從指尖劃過全身,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酥麻之感。

喬以安慌忙的將手抽出來,眼底劃過一道慌張,強裝鎮定的道,“你做什麼!”

冥北澈抬眸,挺拔而立,相對於喬以安的慌亂,冥北澈淡定的讓人產生錯覺。 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切都只是喬以安在大驚小怪而已。

“吃……肉。”

一本正經,卻引人遐想。

特別是喬以安這種寫小說的人。

“你!你佔我便宜!”喬以安杏目微張,屋子裡雖然非常暖和,但她的臉色還是有點蒼白。

“你覺得自己便宜?”冥北澈反問。

“當然不便宜!”開玩笑,她才不賤呢!

便宜=賤

冥北澈點點頭,然後轉身,端著手裡的裡脊肉出了廚房,“盛兩碗飯。”

喬以安就看著冥北澈大搖大擺的走離開了廚房,然後才反應過來,剛才的事還沒說完呢,他怎麼就跑了!

兩碗飯,重重的摔在餐桌上,喬以安瞪著雙眼,“我的意思是,你在吃我豆腐!”

喬以安覺得,一定要和冥北澈理論清楚,否則就算他是個gay,也不能總是佔她便宜。

冥北澈十分自然的拿過一碗飯,擺在面前,抬頭看向喬以安,不由得拉長了眼尾,“我只是在吃你的肉。”

不是豆腐,是肉。

喬以安簡直有點抓狂,這個“陳家二少”肯定是故意裝作聽不懂的!太可惡了,太卑鄙了!

喬以安憤怒的雙手拍了一下桌子,用手撐著自己,面對著淡定的冥北澈,嚴肅的道,“別裝傻,我是在說你剛剛分明就是在調戲我!”

面對冥北澈這樣的人,必須把話說的直白點,否則他總能鑽空子!

聽到喬以安的話,冥北澈竟然笑了出來,微微揚唇,骨子裡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帝王般的優雅。

“如果吃肉是調戲,那麼強吻該不會是一種暗示吧?”

強吻……

又是強吻……

喬以安頓時洩氣。

她不過就是失誤不小心親了他一下,至於讓他記恨到現在嗎?在喬以安看來,她這兩次被冥北澈調戲,肯定就是冥北澈在報復她之前強吻了他。

“我……算了!”喬以安不想和冥北澈爭論了,不過是被含了一下手指尖,比起冥北澈被她強吻,的確是小巫見大巫了。

“如果沒有其他事,坐下,吃飯。”

喬以安好像見到鬼一眼的看著冥北澈,今天冥北澈怎麼這麼好心,竟然讓她一起吃飯。

雖然心中狐疑,但喬以安還是痛快的坐了下來,她是真餓了。

和冥北澈一起用餐的時候,喬以安一邊吃,一邊心中盤算著,接下來要怎麼辦。

衝動之下,她竟然開口和冥北澈說結婚,然而他們就真的結婚了,現在連證都領了。

若是算起來,他們這也算是一種合作或者是聯盟。冥北澈想要婚姻,而她不想再受喬家擺佈。

“陳家二少,我們並不是真的結婚,大家只是為了各取所需而已。我想有必要好好談一下,有關協議的事。”

這麼多年獨立生活,喬以安已經習慣了獨立思考,還有強烈的戒備心。

就算衝動之下,她做了不明智的選擇,她還是要儘可能的保護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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