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際網路讓我變得越發淺薄

最近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淺薄,變得注意力愈加分散,簡直快和金魚媲美了。我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淪為了互聯網,尤其是一些軟件APP的奴隸。

我們和工具之間形成的緊密聯繫是雙向的。就在技術成為我們自身的外延時,我們也成了技術的外延。木匠把錘子拿在手中的時候,他用手能做的只有錘子能做的事情。

那隻手變成了釘釘子和拔釘子的工具。展示把望遠鏡放在眼前的時候,他能看到的只有鏡頭允許他看到的東西。他的視野變遠了,卻對近處的景象視而不見了。

《理解傳媒》的作者麥克盧漢寫道:

“我們的工具增強了人體的哪一部分,哪個部分最終就會麻木。當我們用人工方式延展我們自身的某些部分的時候,我們同時也在讓自己遠離那個被增強的部分以及這個部分所具有的自然技能......開著汽車,我們可以到達的地方會比步行能夠抵達的地方遠得多,可是我們失去了步行者跟大地之間的親密接觸。”

互聯網讓我變得越發淺薄

我們用各種APP來歸納歸攏待辦事件,比如我喜歡的奇妙清單,但其實我們只是把記憶的負擔扔給了軟件,我們真的輕鬆了麼?至少在我看來,效果不大。遠遠不如豐田一頁紙工作法提供的一頁紙效果好多少。

為了利用技術的力量,我們付出的代價是疏離。使用智力技術的時候,代價尤其高昂。

智力工具增強同時也麻痺了我們自然能力種最本質、最人性化的部分---用於推理、領悟、記憶和情感的能力。我開車喜歡使用高德導航,結果是總也記不住路。我大腦中專門負責空間解析功能的海馬狀突起面臨萎縮的窘境---用進廢退。

在抖音、頭條、微信日漸興盛的時代,我們線下和好友面對面交流的機會卻並沒有增加。某些技術可能提供了便利,卻也把人最本質和最不可替代的屬性削減----情感、思維。

諾爾曼道伊奇認為,電子傳媒在改變神經系統方面非常有效,因為它們的工作方式非常相似,並且基本上能夠互相兼容,易於連接。但是,隨之而來的,我們大腦中專門負責理解他人的心理活動的三個高度活躍區域(分別存在於大腦前葉額、大腦頂葉、頂葉與顳葉之間)會功能弱化。

其實,我們給計算機編程序,計算機也在給我們編程序。很多針對超文本和多媒體的研究表明,當網上五花八門的刺激導致大腦過載的時候,我們的學習能力會受到嚴重影響。信息越多,知識越少。就像抖音,我每天刷一個小時抖音,看一個小時騰訊視頻,要問我有多少收穫,我還真是回答不出來。只是時間沒有了。

今早看魯迅全集,光是目錄就翻了半分鐘,魯迅才活了四十幾歲,寫了那麼多東西,他是把別人喝咖啡的時間都用在寫作上。而我,是把別人睡覺的時間,都用在刷抖音和微信上。

現實中總有疲倦,總想躲避在一些消遣的軟件裡娛樂放鬆一下,誰知道,越躲避越茫然-----時間如沙子溜走,視力直線下滑,掌握的都是娛樂花邊新聞,乾貨都不知道去哪裡了。

每次打開手機,都抱著很美好的初衷,可是一不小心就掉進了陷阱,各種APP,背後成千上萬人組成的研發團隊,挑燈夜戰不眠不休的更新迭代,目的就是為了黏住我們,讓我們欲罷不能啊!

之前也下載了印象筆記ERERNOTE還有有道雲筆記,盲目的轉存了很多所謂的知識,但是轉化環節出了“故障”,出現了嚴重的消化不良。前段時間連續訂閱了得到的每天聽本書,說白了就是有人把書嚼爛了,餵給我吃。幾十萬字的書籍,在十幾分鍾乃至二十分鐘分析完,最多就是個梗概,能有多少營養呢?

我非常懷念小時候抄書的歲月,拿著一隻英雄牌鋼筆,一筆一畫的在16K的紙面上,蠻有力道的“鐫刻”下所有該屬於歲月的記憶,它們所蘊含的所有田園風光、家國天下、人物心理波動,融入我的血液和腦海深處,至今受用。

尼古拉斯卡爾說:“我們會自然而然的尋求能夠提供最大幫助和最好指導的軟件工具和網絡站點,對難以掌握的事物則避之唯恐不及。我們想要友好型、帶有幫助功能的軟件。然而,當我們把思考的苦差事扔給計算機和軟件的時候,我們可能正在以微妙但肯定的方式弱化自己的腦力。”

剛才我卸載了抖音和騰訊視頻,不知道能忍受多久,但是,忍一刻就有一刻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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