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而上的網際網路生態圈:從開放到封閉;Linux 平台上的文化戰爭

層層而上的互聯網生態圈:從開放到封閉;Linux 平臺上的文化戰爭

摘要:中心化的科技巨頭早已滲透到了互聯網的層層面面,為什麼原本去中心化的互聯網「淪落」到如今需要奔走呼號,呼籲去中心化的互聯網?《經濟學人》這篇文章從互聯網誕生時的架構設計結合數字經濟學中「網絡效應」和「連鎖效應」給出了答案;在政治和互聯網的關係如此密切的當下,孕育出了 Clicktivism(網絡點擊行動主義)和克它的 Bot,這二者對政治產生了怎樣的影響?前不久的 Linux 社區之爭,掀開了科技行業長久以來的觀念衝突:多樣化和能力到底哪個擺在首要位置……

這裡是 TechBoard 第二十三期。 TechBoard 是一個全球視野下,甄選每週重要科技評論的欄目。我們將以摘要的形式引入值得閱讀的科技評論文章,並鼓勵讀者去閱讀原文。

層層而上的互聯網故事:從開放到封閉


層層而上的互聯網生態圈:從開放到封閉;Linux 平臺上的文化戰爭

1999 年,兩位經濟學家 Carl Shapiro 和 Hal Varian 出版了一本名為《信息規則:網絡經濟的戰略指導》,至今仍被視為是數字經濟領域教科書級的出版物。兩位作者在書中提到了信息定價、注意力、技術生態等放在今天仍在討論的概念。這本近 20 年前出版的書,其中談到的經濟規律,在當今互聯網世界依舊生效,尤其是書中重點提到的「網絡效應」(network effects),20 年前讓人們理解了微軟和 Windows,也給帶出 Web2.0 時代的 Google、Facebook 指明瞭道路,作者之一的 Hal Varian 則在 2002 年成為了谷歌首席經濟學家。

《經濟學人》這篇文章,不是要老生常談巨頭壟斷、日益集權的當下互聯網環境,而是想用「網絡效應」、「連鎖效應」(knock-on effects)和其他經濟規律來梳理和分析互聯網,為什麼原本去中心化的互聯網「淪落」到如今需要奔走呼號,呼籲去中心化的互聯網。

如果說要把互聯網具象化,可能很多人最先聯想到的是一張靠無數點交織聯結起來的大網,但實際上,互聯網就像絕大多數的數字系統,它是基於層層而上的「層級(layer)」設計出的。最底層的是得以讓我們連接上路由器或者輸入 Wi-Fi 密碼就可以「上網」的基礎設施框架和信息交換的協議,在這個層級,互聯網還稱得上是去中心化的,儘管現實生活中可供我們選擇網絡運營商不超過五家,但沒有一家公司可以控制信息交換的協議。

然而,除了技術人員,普通網民不會在意甚至都不瞭解這些基礎設施,我們更在意的是上網要做什麼,而不是網是怎麼聯上的。這也就引出了再往上一層,也是我們日常生活中談論的互聯網,一個已經變得非常中心化的互聯網,以及基於第二層延伸出的第三層中心化的互聯網。

這裡用一個比喻或許能夠更好地理解。第一層的互聯網就像大地,它支撐著地面上所有的活動。我們通常都身處第二層的互聯網中,使用著搜索、社交網絡、數據傳遞等互聯網服務。在此之上還籠罩著「大氣層」,也就是第三層互聯網,它包括如今覆蓋率超過 98.2%(2017 年底 netmarketshare 的統計數據)的兩大手機系統 iOS 和 Android;亞馬遜、谷歌、微軟三大公司統領的雲業務;Facebook、谷歌、亞馬遜手上的數據……

如果說底層設計互聯網的初衷是去中心化,只用於傳輸數據和信息,那怎麼到上面層級就變得如此中心化了呢?

最初是互聯網先驅們,那些底層設計者在當初過於理想主義了,他們認為當時制定的協議,已經足夠防止中心化的傾向,但在協議推出後,互聯網的協議機制並沒有發揮出想象中的治理作用,被許多開發者有意無意地鑽了空子。比如早期互聯網上的電商無法獲悉顧客之前的購買記錄,開發出點燃互聯網熱潮的 Mosaic 瀏覽器的網景公司,給出了以緩存(Cookies)形式的解決方案,再後來,這些數據不只是「緩存」在服務器上,而是永久保存。當互聯網開始有了「記憶」,網絡效應就開始在擁有「記憶」的那邊發揮作用。

但當時的互聯網,用戶需要付網費但還沒有為內容付費一說,豐富的網絡世界是免費的,對用戶而言,難的是聚合以及如何不迷失在互聯網裡。因此,各大公司的首要任務變成了如何吸引到更多的用戶,谷歌在上世紀末超越了曾經全球最知名的搜索引擎 Alta Vista,靠的就是它簡潔的界面和快速且準確的搜索對用戶有足夠吸引力,一旦優勢建立起來,服務吸引用戶,用戶量吸引網站「入駐」,網站多了用戶搜索體驗就更好……這個循環讓谷歌就像踩在了正在下坡的飛輪上,網絡效應和連鎖效應雙重加速度,使得谷歌迅速脫穎而出,在競爭對手反應過來時,早已望塵莫及。同理,基於這種以收集用戶數據,販售給廣告商的商業模式得以成功的前提,它們都曾踩在這個飛輪上。

再仔細審視互聯網的三個層級,我們會發現,這些中心化的科技巨頭早已滲透到了三個層級。比如谷歌擁有全世界最大的一個數據中心,該數據中心處理了互聯網總流量的四分之一,為了推動雲業務,谷歌還在建造太平洋到北海的三條水下光纖電纜……這些投資,也只有這種體量的公司「砸」得出來,它也讓競爭對手更難以追趕。它們基於底層互聯網,在第二層互聯網起家,如今則徹底壟斷了第三層互聯網,同時它們還可以把三層互聯網都調動起來,為未來自己的「飛輪」鋪路,比如人工智能、自動駕駛、語音面部識別……

曾經細微的一個技術變革經過層層堆砌,就像把分散的網格一塊塊縫起來一樣,當我們現在看這「張」互聯網時,它已經被縫成了一塊塊布。如今想再把這塊布撕開,只能靠另闢蹊徑的技術,來再次顛覆數字經濟了。但技術會改變,經濟規律卻不那麼好變,不然,20 年前的一本書,怎麼至今仍經久不衰呢。

Bots 如何毀滅網絡點擊行動主義(Clicktivism)

近兩年來,有兩個詞語被社交網絡賦予了新的意義,一個是「老詞」Bot,在各式各樣的社交媒體 Bot 湧現前,這個詞上一次大規模出現還是在 CS 遊戲中,它指的是互聯網上化身為機器人的程序,而在這兩年 Bot 從遊戲中走到了社交應用上,從 Twitter、Facebook 等社交媒體到 Slack、Telegram 類的通訊軟件,都出現了 Bot 的身影,只是作用不同,前者更多是「喬裝成人」來發布動態,後者則更像是幫助人們提高效率的軟件助手。

另一個則是被創造出的新詞:網絡點擊行動主義(Clicktivism),2016 年的美國大選已經不僅關乎政治了,它還對英語產生了影響,因為這次美國大選中政治和互聯網的關係太過密切,光是反應這些「網絡政治活動」的各類詞語就給牛津在線詞典增加了 300 多個新詞條,其中就有 Clicktivism,它指的是使用網絡作為影響公眾對政治、宗教或其他社會問題看法的主要手段的行為或者習慣,包括在網站上發消息、網絡請願、或者群發郵件。這個詞略帶貶義,即是諷刺那些彷彿在家裡動動手指投投票,公共政策就能天上來的不切實際「社會活動家」們,但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加入到 Clicktivism 的行列中,或許是因為這既方便,傳播力度又大,同樣還能給予「參政議政,感覺良好」的自我滿足感。

層層而上的互聯網生態圈:從開放到封閉;Linux 平臺上的文化戰爭


這篇文章標題中提到的 Bot,特指近年來讓 Twitter 又愛又恨的各類政治 Bot,它克的就是 Clicktivism。

Clicktivism 起於社交媒體的興起,當社交媒體兼備了「社交」及「媒體」兩種屬性後,政治就不可避免的介入其中了。政客和社會活動家開始利用社交媒體作為政治工具,它不僅傳播範圍廣、成本低,且傳播力度更大,比起投放在電視、報紙和網站上的政治廣告,來自可信賴的社交關係中傳播的新聞更具有實實在在的影響力。同時,不懷好意者也馬上參與到這股政治潮流中,除了傳播假新聞外,它們還造出了「假人」也就是 Bot。

Twitter 上真假 Bot 難辨已經成為這個平臺的一個頑疾。不同於各類興趣愛好或者互聯網meme式的 Bot,政治 Bot 通常不會在自己賬戶名後加上「XXX Bot」以示身份,正相反,它們巴不得被用戶認作是真人。各種組織的官方推特通常都愛說「官話」,因此很容易創造出相應的假分身 Bot,公眾真假難辨,而因為社交媒體的傳播特性,一旦 Bot 帶起節奏,它造成的影響也是難以挽回的。就在「Twitter 參政涉政」的最高峰 2016 年美國大選中,真實的社會活動組織和程序假人 Bot 就混雜在一起,真實的用戶則沉浸在各種 Clicktivism 的傳播中,誰也不知道原推到底是出自人還是 Bot 之手。直到現在,對各類社交媒體平臺涉政的調查仍未結束。

隨著假新聞假賬戶的醜聞不斷爆出,用戶在一次次上當受騙後也提高了自己辨識 Bot 的能力,比如一個賬戶的推文內容都很相似,還都帶有豐富的 #主題 標籤以及表情符號,八成這個賬戶就是 Bot……嗎?不,正是因為 Bot 的出現,才讓這些「官話」背後的傳聲筒,變得真假莫辨,平臺要解決的問題,也正是如何避免「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負責處理平臺假信息的研究人員曾統計出了一系列標準,試圖教給算法如何識別 Bot,其中包括內容、信息擴散者和傳播模式。但算法面對一條推文,它在識別的同時也在「吸收」,因此,惡意帶算法的節奏也可以實現,就像影分身會讓敵人難辨其中的真人,當你的郵箱被大量類似的郵件塞滿時,你很難能集中注意力從中辨認出垃圾郵件和有用郵件。

Clicktivism 也往往和「量」綁定在一起,比如投到多少票、轉發多少次後就會有什麼的回報和進展,而刷量正是 Bot 最擅長的,但分不清轉發點贊支持的到底是真人還是 Bot,這不僅會對政治活動產生影響,還會給政客們的政治風向評估帶來誤解。無論是兩年前的美國大選,還是馬上到來的 2018 年 11 月中期選舉,如何辨識真假新聞和賬戶,社交媒體們還沒有給出滿意的方案,而最好的辦法還是老辦法:靠你自己的判斷力。

真實的信息難以傳達給需要接受它的真人,虛假的信息被虛假的 Bot 一次次擴散,真假的邊界就這麼被模糊了。亦真亦假的社交媒體影響著半實半虛的政治,《紐約客》經典的那幅漫畫所述「誰知道屏幕背後是人還是狗?」在現如今卻間接成了真。

Linux 平臺上的文化戰爭


層層而上的互聯網生態圈:從開放到封閉;Linux 平臺上的文化戰爭


上個月,Linux 之父 Linus Torvalds 宣佈將暫時退出 Linux 社區,休息一段時間,併為他多年來在社區上對 Linux 開發者的抱怨、辱罵等不當行為道歉。

近乎同時,Linux 社區也頒佈了新的行為準則(CoC ),核心就是圍繞如何塑造個「良好的」 Linux 社區環境,讓社區成員免於受到歧視和攻擊,但很快這就引起了社區的騷動,一部分開發者開始批評 CoC,他們給出的理由是「應該根據能力而非信念來做出判斷」,並威脅稱要撤銷部分 Linux 的代碼。先不說倘若真的有開發者撤銷了 Linux 的代碼會對整個互聯網產生多大的影響,這次紛爭的起源早已是房間裡的大象,它是科技行業的一場觀念衝突:多樣化和能力到底哪個擺在首要位置。

據《紐約客》的報道,Torvalds 的暴脾氣和口出狂言傷害到了許多開發者的「感情」,儘管他罵人用詞不分性別,但女性總是在炮火的最前列。據 Linux 基金會和研究人員的估計, Linux 程序員有十分之一為女性,但這十分之一中很少有知名的女性內核開發者。

早在 2015 年,Linux 社區就頒佈過一份《衝突規則》的文檔,在其中 Linux 基金會表示希望在軟件行業看到多樣性,Linux 社區歡迎任何人,如果你在社區感覺到不適,可以聯繫 Linux 基金會,但 Torvalds 本人,就是這份文檔行動虛設的證明。而新出臺的 Linux 社區行為準則則是要把過去三年內並沒有發揮什麼作用的《衝突規則》進一步明確化,比如「不許進行基於性別、性取向、種族、信仰……進行各種方式(如圖片、言語、人肉)進行歧視和騷擾。」

正是這份「明確」,使得反對 COC 的開發者們非常不滿,他們認為 Linux 是基於個人能力判斷的一個開發者環境,而非開發者的身份,Linux 誕生的初衷,是為了推動更開放、更多元、更自由的互聯網環境。支持修訂 COC 的一方則表態稱,如果真正的開源是建立在任人為才的基礎上,參與者對社區的智力貢獻決定他們的影響力和權力,那麼現在 Linux 甚至整個軟件行業都由白人男性主導,是否是在間接表示白人男性比白人女性和少數族裔在智力上更有優勢,進而能讓他們作出更多的「智力貢獻」?這一派通常秉持著「你後天形成的能力是基於你成長的優渥環境,你應該為多元化出一分力,而不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優勢地位而反對多元化。」的觀點。從去年 James Damore 在谷歌內部分發的「意識形態迴音室」備忘錄到如今的 Linux 社區爭論,這兩類觀點一直都是軟件行業甚至許多白人男性占主導地位的領域的爭論點。

除此之外,出於觀念不合,開發人員是否有權利撤銷自己貢獻的代碼也是這次 Linux 社區觀念之爭引發的另一個軟件行業的議題。Linux 基金會技術顧問委員會的開發人員 Jonathan Corbet 認為這種行為不僅不合理也不合法,隨意撤銷開源項目中的貢獻代碼,是涉嫌侵犯通用公共許可證(GPL)的違法行為。如果任何開發者都可以隨意撤銷自己在開源軟件項目中貢獻的代碼,那這份代碼既是他的貢獻,也可能成為他威脅他人的武器,像 Linux 在全世界範圍內被大規模使用的軟件項目,只是悄悄的撤銷代碼都可能造成難以估量的影響。儘管 Linux 社區在之前幾輪爭議後,已經完善了「防代碼撤銷機制」,但這不只是 Linux 社區的問題,而是開源倫理的問題。

這場紛爭緣起於對多元化的觀念之爭,Torvalds 在 CoC 發出後出面回應,他稱他不歧視任何人,他罵得是糟糕的代碼和為寫出糟糕代碼找藉口的人。是否能寫出好的代碼和是否要推動多元化並無衝突,正如「開源」這個定義及開源運動發起人之一的 Bruce Perens 所說,我們需要多樣性,但對真正好的作品進行評價時是不需要帶著意識形態視角的,開源社區的最終目的是創造偉大的事。

延伸閱讀與參考:Torvalds 道歉並表示以後會去理解他人的情緒「Master」「Slave」等代號從 Python 語言中移除

摩爾定律的終結

1965 年,英特爾創始人之一戈登·摩爾提出了摩爾定律,既每 18 - 24 個月,同樣的價格買到的集成電路,上面容納的元器件數目和它的性能會增加一倍,這種趨勢自該定律被踢出後已經持續了超過半個世紀,上世紀六十年代誕生的世界上第一批集成電路只有 10 個晶體管,今天最複雜的硅芯片則有 100 億個晶體管,正如同十年前發佈的第一代 iPhone 的 320x480 的分辨率已經不如剛發佈的 42mm Apple Watch 4 的 384×480,無論是支撐技術革新還是緩慢迭代,摩爾定律總結的趨勢一直延續至今,且異常準確。

層層而上的互聯網生態圈:從開放到封閉;Linux 平臺上的文化戰爭


可摩爾定律終歸只是一個觀測和基於歸納法的「預言」,它並不是一個定律,無論是物理學家還是摩爾本人,都認為摩爾定律將在 2020 年左右失效。《硅谷秘史》的作者,精益創業之父 Steve Blank 近日撰文指出,摩爾定律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失效了,只是消費者還未察覺。

摩爾定律的提出是基於對加工過程技術和經濟學的觀察,加工過程隨著科技進步效率和成果都越來越好,但終歸無法突破物理定律,晶體管再小,功率密度也是保持不變的,它遇到的臨界點被稱之為「功率牆」(Power Wall),自 2005 年起,微處理器的頻率就被限制到了 4GHz 左右。各家芯片大廠都在努力突破這堵功率牆,它能否被打破還說不準,但螺旋式上升的製造成本、芯片廠商之間的技術壁壘、收益遞減的風險……這都使得基於「硅」的芯片或許不再是未來的創新方向。但這並不意味著信息技術前進的步伐就會就此放緩,反而這是進入下一個新篇章的前奏。

Steve Blank 認為新篇章不是聚焦在「我們能把芯片研發的有多好」,而是「我們能用這麼好的芯片做什麼?」,就像每年更新換代,性能都「大幅提升」的手機,廠商所言的超頻、跑分、新工藝是否真正被消費者、開發者和設計師所充分利用,換言之,我們現在面臨的是「性能過剩」而非「壓榨性能」。正如人類大腦中 1000 億個神經元的數量在過去的三四萬年內都沒有變,但我們在過去三四萬年內開創出了可以讓我們知道大腦中有 1000 億個神經元的文明。在芯片領域也應該如此,如何充分利用好 100 億個晶體管的硅芯片才是未來創新的方向。

在芯片上安裝晶體管數量每兩年翻番的定律已經結束,但新的計算機架構、芯片封裝技術、低功耗內存還有很大的創新空間,未來幾年內馬上到來的 5G 也將把許多儲存需求轉移到雲端,硬件創新也並未暫停,AR、VR、顯示、傳感器、可穿戴設備等等領域還遠未到能配得上 100 億個晶體管芯片的地步。最重要的方向之一,還有喬布斯曾經所言的「硬件是軟件的載體」,每個人腦中都有 1000 億個神經元,想想能用它做什麼或許比試圖讓它數量增加來得更有意義,更何況是卡在物理定律上的芯片呢。

題圖:Raj Verm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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