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夢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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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秋，稻穀只著一個“金”色，整個田野便閃耀刺目，尤其是我老家大西北的金秋，天空格外高遠湛藍，陽光又照得強足，暖烘烘地傾灑在飽滿的稻穀之上，那一望無際的金輝，跳躍著，閃爍著，直逼眼目；又況且稻香散發，鼻息內不斷吸納一股股香氣，且經久不散——倘若你此時也是遠在異鄉的人，因為不經意看到一幅金稻圖觸及鄉思，懷念起家鄉的稻穀田野，此情此景一定熟悉無比，或許就連那久違的稻香也彷彿吸入鼻息內回味。
霜降十月，西北氣溫寒涼得早，十月初左右，那些可愛的小冰晶，或於某個晚間覆蓋到剛熟的稻穀上，薄薄一層初霜，太陽初升時被繡上清晨的霞光。眼看著白白的冰晶一點點化露為水，一滴滴凝在穀穗上，溼漉漉地晶瑩裡泛出金黃的色澤，尤為動人，這該是呈現最美的時辰，也是我最深留記憶的景象。
霜降三層以後，母親總會說上一句“可以割稻了！”初霜時稻穀雖黃，但還尚有嫩色，當稻穀經寒霜浸染以後漸變成蒼黃，穗香更濃郁，籽粒更飽滿，沉甸甸的低垂之態，透著赤金一般的成熟，總會讓收割者飽嘗到耕耘之後收穫的喜悅感。多少年以後，我依然記得父親手揮鐮刀，臉龐被金谷輝映，嘴角帶著喜悅彎腰割稻。那稻穀所染的暖調與人物的喜色融合，顯得純樸和藹，寓意豐收。
我愛金色的稻穀，不僅愛谷香十里的田園風光，也愛那份孕育成長的含意——愛它春時萌芽，夏季抽穗，秋後谷熟。育苗，插秧，灌溉，除草，施肥，噴藥，收割，它的生命成長一天便是莊稼人一天的活計，等一年到頭的指望進了糧倉，金色的稻穀，一粒粒，碾成米，白而香，日日進腹，可得三餐飽食。如此細細算下來，人活著，不能失之大自然的賜予，而大自然又那麼頑皮的須得人的勞動付出才有成果，人與自然之間，人當更愛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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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於2018.1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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