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電梯,秦以悅就甩開賀喬宴的手。
“你到底想幹什麼?”
賀喬宴修長的身形靠在電梯內側,高級訂製的手工西裝襯托出他完美的身形與卓爾不群的氣質。
此時的賀喬宴更是有種異樣的慵懶,異常的迷人。
低垂的眉眼,在燈光的投射下,像一幅精心描繪過的名畫,找不到半點瑕疵。
連唇線都比別人的柔軟許多。
“秦以悅,嫁給我。”
秦以悅以為是她太累出現幻覺了。
見賀喬宴一臉認真,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
她就明白,剛才她聽到的話,不是她的幻覺。
秦以悅嘴角抽搐了半晌,回了個“呵呵”,“我們什麼時候熟到談婚論嫁的程度了?”
“我是認真的。”
“哦?對一個只見過三次的陌生女人求婚,你還真挺認真的。”秦以悅語帶諷刺。
“誰說只見了三次就不能結婚了?對的人,見一面就可以領證;不對的人,在一起談十幾年戀愛,也會各分東西。”賀喬宴好整以暇地說道,傾身湊到秦以悅的臉旁,很滿意她細膩、白皙的肌膚,“我認定你是可以陪我走一輩子的人,所以我要娶你。”
那炙熱的氣息輕輕拂過秦以悅的臉。
連同一起傳過來的,還有賀喬宴獨特的好聞味道。
秦以悅不用伸手去摸自己的臉,就知道自己的臉燙得多嚇人。
秦以悅強迫自己冷靜,“這些話你跟其他人說吧,我相信有很多女人希望能聽到。”
她的話剛說完,電梯門也正好打開。
賀喬宴眸內閃過一絲狡黠,伸手將她禁錮在他的懷裡,傾身俯向秦以悅的臉。
秦以悅瞪大了眼睛,以為賀喬宴要吻她,連忙伸手要擋,卻被賀喬宴提前識破。
他的大手壓在她的小手上,用一種不會弄疼她的力道輕輕壓著。
兩人的臉貼得極近,堪堪就要碰上。
只要兩個人誰動一下,就能親上對方。
秦以悅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驚訝地看著賀喬宴。
賀喬宴深邃如海的黑眸,也看著秦以悅。
她的眼睛,清澈、剔透,帶著一種異乎尋常的乾淨。
精緻的五官、奶白的肌膚,也透著一種透澈的感覺。
她的全身上下,似乎都只能用乾淨來形容。
沒有人工的味道,沒有精心雕琢的痕跡。
就是那種本真的自然美,讓人根本移不開目光。
兩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秦以悅在看到賀喬宴眼神的那一剎那,心跳猛然失序。
從他的眼神裡,竟然看不到半點的揶揄與戲謔。
……
電梯外的人沒想到裡面是這樣的情形,紛紛驚呼出聲。
秦以悅猛地回過神來,頓時又羞又怒。
賀喬宴在秦以悅推開他之前,率先放開了她,站直了身體。
“小悅?!”一個不確定的男聲自電梯外響起。
秦以悅聽到那個聲音,整顆心如墜冰窖。
周子揚的目光在秦以悅和賀喬宴之間遵循著。
最後落到了秦以悅的臉上,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許異樣。
讓他失望的是,他什麼都沒看出來。
秦以悅臉上的神色太過平靜,幾乎看不出任何思緒。
秦以悅根本不看賀喬宴和周子揚,快步走出電梯,繞了一條人少的路,去了醫院的停車場,把自己反鎖在車內。
他想要幹什麼?
秦以悅正想著,駕駛座的門被人一把拉開了。
車外,是賀喬宴。
秦以悅不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這番死纏爛打是為了什麼。
賀喬宴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抿了抿嘴,聲音冷淡地說道:“坐到副駕上去,我來開車。”
秦以悅閉了閉眼,無力道:“賀喬宴,你要玩遊戲,換一個人吧,我玩不起!”
賀喬宴也不跟她廢話,直接彎腰將她抱出來。
走到車的另一邊,將她塞進副駕。
秦以悅也不知道是因為太累,還是太過震驚,就那麼愣愣地任他抱著。
賀喬宴很滿意秦以悅的表現,繞過大半個車身,坐到駕駛位上,發動了車子。
小POLO車如離弦的箭一般行駛在沒有多少車輛的馬路上。
秦以悅看著快速後退的街景,睏倦的眼皮漸漸耷拉了下來。
她的理智告訴她,不能在陌生的男人面前睡著,太危險了。
可她的精神和身體早已到了極限。
周子揚的出現將她今天最後一點精力給耗光了。
賀喬宴全程用餘光打量著那個小女人,自然看到她強打精神的樣子。
直到秦以悅陷入睡眠後,他才把車停到路邊。
藉著路燈和車內暗燈的亮度,打量著她。
秦以悅無疑是個非常漂亮的小女人,她有精緻的五官,如細瓷一般的肌膚。
身上總是帶著篤定、自信的光芒,讓人很難移開目光。
這樣的女人雖然吸引男人,但卻沒幾個男人敢去追她,怕被她比下去。
畢竟,沒有幾個男人喜歡一個氣場比自己還從容、還淡定的女友或妻子。
賀喬宴沒想過他會以這樣的方式遇到秦以悅。
五年前,他大哥載著即將分娩的大嫂去醫院,路上遭遇車禍。
他大哥為救了大嫂和孩子,在危急時候打轉方向盤,導致他本人當場死亡,他大嫂也僅憑著意志力在支撐。
要不是秦以悅恰好路過,又鑽進被碾變形的車子為他大嫂接生,就沒有小寶了。
而這個小女人把小寶送到最近的救助站後,就消失了。
在這五年裡,他們賀家從不間斷地私下尋找她,卻始終沒有找到。
如果不是有行車記錄儀記錄了秦以悅為他大嫂接生的所有影像,他根本認不出她。
對於這個女人,他是不打算放手的。
賀喬宴把車到秦以悅家樓下,秦以悅還沒有醒。
賀喬宴便半撐著下巴,繼續好整以暇地欣賞這個小女人的睡顏。
她睡著的樣子,跟她清醒的樣子差距很大。
清醒時,理智、專業,身上帶著醫生獨有的冷靜與篤定;睡著後,卻是嬌憨並帶了些孩子氣的。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居然毫無違和地凝聚在同一個人的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以悅被一陣敲擊聲驚醒。
秦以悅睜開眼時,在駕駛座的窗邊看到了消失了大半年的老媽的臉,瞌睡蟲瞬間就被嚇乾淨了。
“老媽,你怎麼回來了?”
“打擾你跟男人約會了?”洛明媚的目光停留在賀喬宴身上。
賀喬宴在秦以悅那一聲“老媽”之後,就打開車門,下車。
“伯母,您好。”
洛明媚被賀喬宴的外貌嚇了一跳,眼神很直白地打量著賀喬宴,“你好,我家小悅悅沒給你鬧么蛾子吧?”
“她很好。”
“那是那是,這一點隨我。”洛明媚笑道。
賀喬宴也沒有平時的冷淡,含笑地點頭,儼然一副溫和、有禮的模樣。
他越過洛明媚的肩膀看到不遠處停了一輛車,車旁還有一箇中年男人。
大概是秦以悅的爸爸。
男人正從車上搬東西下來。
“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
“好啊。”
秦以悅與洛明媚異口同聲道。
賀喬宴笑笑,繞過洛明媚走到秦秋揚的身邊,“伯父,我來吧。”
“麻煩你了。”秦秋揚笑道,讓到了一邊。
於是,秦以悅一臉懵逼地看著賀喬宴和自家老爸一起提行李上樓的,一口老血在喉嚨裡卡著,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洛明媚在賀喬宴上樓之後,掐了她的手臂一把,“秦以悅,你好樣的。我跟你爸才不在家半年,你就談戀愛了,還膽兒肥到連你老媽的信息都不回了!”
“懶得理你。”
“你這什麼態度。”洛明媚對此很不滿。
“跟你甩臉子的態度。”秦以悅轉身鎖上了自己的車。
洛明媚嘖嘖了幾聲,“你老媽我剛掐指一算,你今年26了,這個時候的生理需求最旺盛。是不是剛才的小夥子沒滿足你,你慾求不滿了?”
“臥糟。”秦以悅忍不住爆了句粗話,“洛明媚女士,你這種說話方式秦秋揚先生不揍你?”
“你老爸才捨不得揍我。”
“算了,當我沒說。”
這對無節操的老夫老妻,沒事就秀恩愛來虐她這隻單身狗。
她早就習慣了。
洛明媚挽住秦以悅的手臂,懶懶地偎依在秦以悅的肩上。
秦以悅淨身高1米69,在女生中算比較高的。
洛明媚女士又是個小矮銼子,身高不到1米55。
這麼偎在秦以悅身上,顯得特別嬌小可人。
秦以悅要不是剛才睡了一覺,恢復了點精神,非被她老媽壓垮不可。
“我說,那小夥子不錯,你要是沒對象,考慮考慮他。”
“你知道他是誰嗎?”
“誰啊?”
“賀喬宴。”
“賀氏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的賀喬宴?!”
“嗯。”
洛明媚臉上閃過為難的神色。
秦以悅說完這句話,就閉嘴了,打算讓她老媽知難而退。
誰知……
“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我的寶貝女兒。”
秦以悅忍不住第二次爆粗口,“臥糟,洛女士,你腦子是不是有坑?”
“秦以悅,不是我說你,你一個女孩子整天臥槽臥槽的,你好意思嗎?”
“不是被你逼的嗎?”
“我逼你了嗎?我女兒這麼完美,就該配賀喬宴這種優質的男人。”
秦以悅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洛女士,你是不是看八卦只看前半段?”
“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賀喬宴有個孩子?”
“啊?”洛明媚頓時像被雷劈過一般,“秦以悅,你把話再說一遍。”
“他有孩子。”
洛明媚嚥了咽口水,臉部表情扭曲了半晌,“那他離婚了沒?”
秦以悅:“……”
她決定不跟這種腦袋全是坑的生物聊天了。
秦以悅把洛明媚女士拖到家時,賀喬宴和秦秋揚已經把車裡的東西都搬上來了。
秦秋揚給賀喬宴倒了杯溫開水,“今晚真是謝謝你了,家裡太亂,招待不周啊。”
“伯父你太客氣。”
秦秋揚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賀喬宴,發現他的談吐、舉止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培養出來的。
他那一身西裝、皮鞋,不用細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賀喬宴狀似不知道秦秋揚在打量他,自顧自地喝茶。
三人寒暄了幾句後,賀喬宴便放下茶杯,“伯父、伯母,時間不早了,不打擾你們休息,我先回去了。”
洛明媚立刻笑眯眯地說道:“讓以悅送送你,我們家小區晚上容易迷路。”
“那我就不客氣了。”
秦以悅暗地裡掐了一把洛明媚,咬牙切齒地拿門卡出去。
她們小區的路狀相對白天而言複雜一些,不熟的人走確實容易迷路。
秦以悅走在賀喬宴身後三步的位置,不時藉著昏黃的路燈打量著賀喬宴的背影。
也不知道上天是不是太偏愛賀喬宴了,連他的背影和後腦勺都長得比別人好看一點。
走在前面的賀喬宴突然停下腳步,深邃的眼眸看向秦以悅。
長身玉立地站在路燈下,瞬間就美成了一幅畫。
秦以悅見狀,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賀喬宴挑了挑眉,“女人,別掙扎了,嫁給我多好。”
“理由?”秦以悅剛被她老媽雷了一次,再聽賀喬宴這麼說,臉上倒沒多少驚訝的表情了。
“除了我,還有誰敢娶你!”
“你可以滾了。”
賀喬宴非但沒滾,反而朝秦以悅走了過來。
秦以悅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賀喬宴走到秦以悅面前站定。
他人長得非常耀眼,就是說話特別欠抽。
“我長得這麼帥,又有錢,還上趕子追著你跑。你跟我結婚後,我可以把我名下的賀氏集團的股份都轉交給你,讓你一秒鐘變小富婆。這麼好的事,你上哪兒找?”
秦以悅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覺得現在的賀喬宴跟前兩次以及在媒體上的賀喬宴像分裂了一樣,根本不像同一個人。
她曾經聽小安說,賀喬宴跟人籤合同的情形。
賀喬宴冷著一張臉,把合同扔到對方面前,“四六分,我六你四,籤不籤?”
結果,幾十個億的合同就這麼簽下來了。
主流或網絡媒體對賀喬宴的評價,都是“冷淡、寡言”,開會也不會說幾個字,經常冷臉沉默。
一場會議通常是,“開始!”、“散會!”
多餘的話,一句也不說。
但現在站在她面前的賀喬宴,一點也不像媒體盛傳的那樣。
秦以悅看著賀喬宴那張好看得令人怦然心動的臉,說道:“這麼好的事,你找誰不行,偏偏找我?”
“誰讓我家那個小煩人精就看上你了,作為他老爸勉為其難犧牲點色相。”
秦以悅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滾!”
賀喬宴趁著秦以悅生氣的時候,快速親了親她的臉頰。
在秦以悅反應過來前,晃悠悠地走了,邊走邊說道:“我明天就讓人給你訂製婚紗,婚紗做好之後,就嫁給我。”
秦以悅都被賀喬宴的不要臉給弄灰心了。
她明明只是個普通又平凡的住院醫生,怎麼就吸引全秦城女人都想嫁的男人的目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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